第二十五章、寿张县扈成买地,山神庙徐晟拜师

  皇兄扈成回到家乡后,开始重整祖上留下来的田产。如今寿张县和郓城县都是扈成的领地,按照大明律法,这两个县每年为朝廷所收的税银的一成会交给扈成作为他的亲王俸禄。不过这两个县仍旧由朝廷的官员治理,扈成并无权干预。扈成去寿张县府拜访了知县,向他提出要重整家业,再建祖庙等等。

  当年金兵入侵时,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是宋金两军多次交战的地方。当时这里的人口或逃亡或被抓丁或被杀死,绝大部分房屋都毁于战火。到后来这里竟成了无人居住的荒地,一直没有得到恢复。大明朝建立后,全国所有的无主土地都被收归官府所有。

  寿张县知县正愁这些土地无人经营耕种,听得仁德亲王愿意出钱买地,大喜,就将所有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的土地作价二千两黄金卖给了扈成。于是扈成开始在家乡招募庄丁,重修房屋庙宇,购置牲口,耕耘田地。那些原来从这三个庄子逃出去的庄户们听说皇兄扈成衣锦还乡了,都扶老携幼,陆陆续续地返回家乡投靠他,连带着附近的村落都兴旺了起来。报请官府审核后,扈成将这块地方改名叫做仁德镇,并派人专门去东京讨得了女皇亲笔题写的“仁德镇”三个字,再请工匠刻在独龙岗前的石壁上。

  女皇送给哥哥的三千两黄金,扈成花了二千两买地,同时又要买牲口,又要建房安置数千户来投奔他的庄户人家,他的亲王俸禄则要等到秋收后才能拿到,因此银钱上不免吃紧。他身为当今圣上的哥哥,只要他开口,愿意借钱或送钱给他的人多的是。不过他牢记妹子的嘱咐,不敢乱收一文钱财,生怕玷污了仁德亲王的封号。李如莲见女婿犯难,想从女皇赐的养老银子里拿一些出来给他使用,扈成却不愿动用岳母的私房钱。

  这天邻村的王员外来访。王员外名叫王富贵,他是扈成少年时的伙伴,住在离扈家庄十里的王家村。王员外读过书,还中过举人。他近年来在济州城做生意发了财。扈成将他请到屋里吃茶。王员外见扈成家里十分简陋,不由问道:“扈兄如今大富大贵,为何不购置些体面的家俬?”

  扈成道:“只因最近为庄户们建造房屋外加购置牲口,妹子给我的金银都花得差不多了。”

  那王员外问道:“吾见隔壁屋里有许多行礼担子还未打开,莫非是扈兄从东京运来贩卖的货物?”

  扈成道:“都是临行时妹子送的她自己用过的什物,还未来得及拆开看。我这妹子是个好皇帝,她自己在宫里过得十分节俭。她道这许多东西她用不着也浪费了,就叫人收拾了十几个担子,让我带回家乡里来。”

  王员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对扈成道:“恕愚弟冒昧,皇宫里拿出来的东西再旧也说不定是值钱的宝贝,扈兄可否让我开开眼?”

  扈成道:“王老弟但看不妨。”就领他到隔壁屋子里,先将最靠外面的一个行礼担子打开给他看。

  那个担子里装的是一卷卷的字画。王太公略为看了几眼,笑着对扈成道:“扈兄真是坐在金山上哭穷啊。”扈成不解,问道:“王老弟为何如此说?”王员外拿起一幅沾满灰尘的字画,道:“扈兄你看,这幅画是当今太上皇赵佶所作,是他送给女皇陛下的新年贺礼。单是这幅画就值三百两黄金。其实就是有黄金也没买处!”

  扈成吃了一惊。赵佶在大明朝开国之时被女皇认做干爹,因此大明朝也尊他为太上皇。古往今来能在两个朝代做太上皇的唯有他一人而已。他又是丹青圣手,他的画确实是有价无市。三娘自己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她只跟天寿妹妹说了一声要将用不着的旧东西给哥哥带走,这些东西都是天寿替她打包收拾好,然后送给扈成的。想必皇宫里此类字画甚多,天寿顺手挑了些捆成一担。

  扈成道:“惭愧,我临行时竟没顾得上看看这些担子里究竟有些啥东西。”王员外又拿起另一幅字画,道:“这一件更是无价之宝,不过你须将它当做传家之宝贡起来,千万不可卖了它。”

  扈成接过来一看,也是一幅太上皇的画,上面画的是女皇扈三娘本人,旁边还有太上皇亲笔题写的颂扬女皇扈三娘的一首词。扈成叫道:“我的老天爷!要不是王老弟,这些宝贝说不定就给埋没遗失了。”

  王员外道:“这担字画虽然值钱,在此处却找不到买主。不如我帮扈兄挑十几幅不是太稀罕的,带到济州城里卖给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换它万余两银子先解解扈兄眼下的燃眉之急。其余的扈兄收好了,以后慢慢再做打算。另外那十几个担子里想必也有不少好东西,扈兄千万看管好了,不可大意。”

  扈成道:“多谢王老弟。卖画得来的钱王老弟就请取其一成作为酬谢之资。”

  王员外道:“这如何使得?”坚辞不受。扈成定要谢他,王员外道:“既如此,弟弟我却之不恭。就请扈兄将这幅当朝第一词人李清照亲笔书写的‘醉花荫’送与我吧,这也是难得的宝物。”扈成依允了。王员外大喜,当天带着他挑出来的十来幅字画去济州城找买主去了。扈成将他一直送到庄外。

  过了十来天,王员外派人将卖画所得的一万八千余两白银给扈成送来了。本来王员外估计这些字画能买个一万两银子就不错了,谁知济州城里那些富户听说这些是女皇亲自用过的东西,都竞相抬价抢购,结果卖出了一万八千多两的高价。扈成大喜,想不到这些日子令他苦恼之事竟然如此轻易地解决了。他心里一高兴,晚上到银枝玉枝的房里大肆荒淫了一番。

  自从在完颜红和琼花那里享了艳福之后,他就喜欢上了和两个女人一起做那事儿。为了行事方便,他要银枝玉枝都住在一间房里。这两姐妹本来就亲密无间,对扈成也是百依百顺,很快就习惯了三人同床的游戏。扈成仿着那天完颜红和琼花之间的情形,教银枝玉枝两个互相亲嘴摸乳舔允下体,三人乐此不疲。

  又过了两个月,银枝玉枝都怀上了身孕。扈成无奈只好停了那荒唐之事,晚上到金枝房里睡。金枝和他是老夫老妻了,扈成肏起她来轻车熟路,不过远不如肏银枝玉枝那般带劲儿。金枝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无法和年轻二十余岁的两个妹妹相比。这天晚上扈成正压在她身上折腾她,她红着脸在丈夫耳边小声道:“李姨娘最近寂寞得很呢。”

  岳母李如莲比金枝还小一岁,即使她当暹罗王后时金枝也只管她叫姨娘,从不叫她母后。金枝一句话提醒了扈成,他喜得在金枝脸上猛亲了一阵,道:“乖乖,你且在此等一等,不要动。”说完他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出去了。

  此时李如莲正待脱衣上床歇息,扈成推门闯了进来。李如莲吓得惊呼:“你来我屋里做甚么?”扈成也不答话,将她一把抱住,抗在肩上往金枝屋里走去。李如莲又羞又急,却不敢声张。

  回到屋里,扈成将李如莲衣裙撕得粉碎,剥光了往床上一扔。金枝在床上赤裸着身子伸手将李姨娘扶住。扈成盘腿往床头一坐,道:“你们两个先亲热亲热给我瞧瞧。”金枝和李如莲二人红了脸,忸怩着没动。其实扈成和银枝玉枝平时做那事儿时根本不避讳,她们两个早已躲在外面偷听过了,只是一时拉不下脸来自己做那事儿。

  扈成把眼一瞪,吓得李如莲浑身一哆嗦儿。金枝心一横,贴过身来用手抚摸李如莲的两只硕大的乳房和白嫩的屁股,摸得她直喘粗气。渐渐地,李如莲也放开了,张嘴含住了金枝的乳头吸允。扈成看着看着,下体早已硬得跟铁棍似的。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将胯下之物往李如莲两腿间乱捣。两只手也不闲着,不停地揉捏床上的两个女人。

  这一番折腾,一点儿也不亚于他和银枝玉柱间的大战!李如莲和金枝被他肏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自己亦是累得大汗淋漓。自这晚以后,他不时吩咐李如莲来金枝房里给他肏。李如莲不敢违拗,只得照办。

  那王员外自从帮扈成卖了字画后,和他成了莫逆之交。两人常常互相走动,一起吃茶饮酒下棋,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这天王员外又来庄上拜访,扈成将他迎进屋来,置酒相待。言谈之间王员外面露犹疑之色,心里似有难言之事。扈成问道:“贤弟为何事犯难,不妨直说。愚兄或许可相助一二。”

  王员外道:“不瞒哥哥,我前些时在寿张县城办事,被一帮朋友拉去青楼喝酒,结识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生得十分美艳,原是个武将之女。因家道衰落,沦为娼妓。我酒后和她玩得尽兴,就做主给她赎了身,领回家来了。可是我家娘子容不下她,整天和我大吵,非要赶她出去。我娘子出身富豪之家,当初我做生意时多亏了用她的嫁妆做本钱才赚了不少钱,因此我惧怕她。可是要我将那可怜的女子赶出家门却又于心不忍,因此上烦恼。”

  扈成笑道:“此乃贤弟的家事,我却帮不上忙。”

  王员外道:“我为赎她花了三百两银子,我想将这个女子送给哥哥,并不要哥哥出一文钱。就当是哥哥给弟弟我帮了个大忙。”

  扈成推辞道:“我如何能夺人之所爱?使不得使不得。”

  王员外道:“我若留下她,家里不得安宁。若赶她走,则是害了她。哥哥你就当是行善事积阴德吧!”求了扈成多时,最后道:“你可随我去家中看她一看,若不能令哥哥满意,我绝不强求。如何?”

  扈成因听说是个美艳女子,又是武将之女,就存了些好奇之心。王员外又极力撺掇,将他连拉带拽请到家中。

  见了那女子,十八九岁年纪,果然是美艳非凡。王员外看扈成的模样,知道他心里喜欢上了这女子,就道:“扈兄且和她说会儿话。”说罢自己推门出去了。扈成问那女子:“你姓甚名谁?父母何在?家中还有何人?”

  那女子向前给扈成施礼,道:“奴家姓徐,唤作徐慧娘。父母俱亡。我父亲叫做徐宁,原是宋朝武将,后为梁山泊头领。只有一个哥哥徐晟,现因事被关在寿张县的大牢里。”

  扈成听了,吃了一惊,问道:“你哥哥因何事被关在大牢里?”

  徐慧娘道:“我父母亲死得早。我哥哥原在呼延灼将军麾下,与他的儿子呼延钰一处为将。金兵占了东京后,我哥哥带着我四处流浪,将家俬都耗尽了。大明朝立国后,我们兄妹打听得呼延灼伯伯在东京封了侯,欲去投奔他,苦于凑不足路费。后来遇见一个恶少来调戏我,我哥哥将他的腿打折了。官府以寻衅斗殴之罪将哥哥关了起来。我迫不得已卖身青楼,将卖身钱赔给了那个被打折腿的人家,替哥哥减了刑期。大约再过半年哥哥就能出狱了。”

  扈成心里寻思:“她父亲既是梁山泊头领,定与三娘是故交。似此我该救她兄妹出苦海,也算是替妹子做了一件善事。”

  便对她道:“这个给你赎身的王员外是我的至交,因他妻子容不下你,欲将你送给我。我有个妹子恰巧与你父亲相识。你权且在此歇一夜,明日我带你去寿张县府救出你哥哥,然后再派人送你兄妹两个去投奔呼延灼将军。”

  徐慧娘听了,喜极而泣,跪下拜谢了扈成。扈成也未和她说知自己的妹子是谁。王员外的娘子听得扈成明天要将徐慧娘带走,喜得心花怒放,急忙去厨下吩咐使女安排酒食款待他。晚上扈成和徐慧娘住在一个屋里,扈成因喝了不少酒,自己先去床上倒头睡了。徐慧娘见了,也不吭声,自去床脚边睡了。

  次日清晨,徐慧娘起来伺候扈成穿衣洗漱。王员外的娘子吩咐下人给扈成和徐慧娘送来了早善。早善后扈成辞别王员外夫妇,慧娘亦拜谢了王员外的赎身之恩。两人启程往寿张县府而来。慧娘不知扈成有何本事能救她哥哥,也不敢多问,只是跟在扈成身后。

  到了县衙,扈成求见知县。上次扈成买地时和那知县见过一面,只见他从县衙里面走出来迎接扈成,口称“皇兄大人”。施礼已毕,恭恭敬敬地将扈成请进里面,入座后,敬上香茶。慧娘此时方才得知扈成乃是大明朝的仁德亲王,女皇扈三娘的哥哥,惊得呆了。

  扈成对知县开口道:“我有一故人之子名叫徐晟,因与人斗殴被关在大牢里。我想请知县大人将他交给我带回去管教,该罚多少银子,我依律缴纳。”

  知县教文吏取过徐晟的案卷来看了,见是一般的斗殴致残,便道:“此人犯的罪不甚严重,原来只须缴纳五百两银子就能释放。因他已经在牢里关了三个月有余,罚金依例减半。皇兄大人若缴纳二百五十两罚金即可将他带走。”扈成当即取银子交了罚金,知县吩咐从大牢里将徐晟放出来,交给扈成。

  慧娘和哥哥徐晟相见,兄妹俩相抱大哭。哭罢,慧娘将哥哥带到扈成跟前,道:“这是你我兄妹的大恩人,大明朝女皇的哥哥,仁德亲王扈老爷。是他来见过知县,缴纳了罚银,这才将你从大牢里放出来的。”

  徐晟跪谢了扈成。扈成见徐晟二十八九岁,生得威风凛凛,一表人才。扈成与他相谈甚欢,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武将,心中甚喜。他道:“你们俩且随我回府歇息,明日再从长计议。”

  回到仁德镇时,天已黑了。扈成将徐晟徐慧娘兄妹俩引见给自己的三个妃子,说是女皇陛下故人之后。慧娘乖巧,忙给三个王妃跪下行礼问安。金枝喜她长得俊俏可爱,亲自将她扶起来。银枝玉柱也过来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扈成叫安排膳食款待,膳后让侍女伺候徐晟徐慧娘香汤沐浴,送去客房里歇息,一夜无话。

  次日早善后,扈成叫徐晟兄妹来大厅里坐下,金枝银枝玉枝亦坐在一旁。扈成道:“你们的父亲是我妹子的故交。我妹子为人极好,她对从前梁山泊的故旧都十分看顾。我听说那呼延灼封了侯爵之后已经告老还乡了,你们若去找他,他定是写书信将你们托付给其他人,如此辗转颇费时日。不如我现在修书一封,你们兄妹两人拿了我的书信直接去皇宫见我妹子,由她安置你等。如此岂不省事?”扈成心里虽然很爱这个徐慧娘,只是他想起妹子的嘱咐,要对得起仁德亲王的封号,故此压下了私心,一意要成全徐晟兄妹。

  徐晟和慧娘听了,一齐跪下给扈成磕头。徐晟道:“我自小学得一身武艺,亦粗通兵法,想去从军搏个出身。日后若立下战功,也好光宗耀祖。亲王大人的恩德我铭记在心,从今以后我一定誓死效忠女皇和大明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徐慧娘心里却在琢磨其他的事儿,低头不语。

  扈成道:“贤侄既然想从军,我倒是有一个主意。现今天下已定,海内太平,整个大明朝需要用兵之处不多。听我那妹子说,只有镇西王还在向西扩张,那里正是用人之处。镇西王是我外甥女,她现在驻扎在吐蕃。虽然我还未见过她,却不妨写信将你举荐过去。她看在母亲和舅舅的面上,定会用你所长。你若能在战场上立下大功,或许将来能封侯也未可知。只是有一件,你妹子是个弱女子,难以和你同去。”

  正说到此,只见徐慧娘离座,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将扈成吓了一跳。徐慧娘对扈成磕了三个头,道:“亲王大人听禀。自从慧娘见了大人,就知大人是个仁慈的君子,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慧娘虽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心里只想让哥哥去奔前程,我自己愿意跟随大人为奴为婢,一辈子服侍亲王大人和王妃。请大人成全。”说罢又磕头,泪如雨下。

  金枝昨夜里在床上就听扈成说了徐慧娘之事,唏嘘不已。现在心里益发可怜她,遂过来将她从地下扶起搂在怀里,一边抹眼泪儿,一边对扈成道:“这个妹妹真是可怜之人,你就收下她吧。”

  徐晟也道:“我这个妹妹从小贤惠,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就请亲王大人收下她。她跟在亲王大人身边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放了心。”

  扈成对徐晟道:“你既有此心,我就不假意推辞了。不过为奴婢却是太委屈令妹了。我欲择吉日将令妹纳为妾室,你看如何?”徐晟大喜,拉着慧娘拜谢了扈成。慧娘又逐个拜了金枝银枝玉枝三个王妃。扈成暗道:“我原是真心要成全他兄妹,想不到却赢得了美人的芳心。可知善有善报,非虚言也。”

  三日后,扈成娶慧娘为妾。仁德亲王府张灯结彩,大吹大擂,摆酒庆贺。庄客们和远近邻居闻知仁德亲王纳妾,都赶来贺喜。王员外夫妇也来送了礼。这天心情最为复杂的就数王员外了,他心里一面感激扈成仗义为他解了围,一面又对他嫉妒得不得了。那个风骚美丽,温柔可人的女子成了别人的妾室,从此跟他再也无缘了。

  金枝银枝玉枝三个帮着慧娘穿戴打扮好了,在鼓乐之声中将扈成和她两人送入了洞房。

  扈成在灯下看慧娘时,真个是美如西施,艳似貂蝉。宽衣解带后,两个如胶似漆,好一番恩爱缠绵。那徐慧娘是在青楼里历练过的,伺候男人的百般技巧她都省得,扈成肏她肏得十分得趣。金枝在门外听得屋里的淫声浪语,心痒难熬,最后忍不住推门进来。慧娘使出浑身本事,将他们夫妻两个都伺候得欲仙欲死。扈成这一夜可谓享尽了人间艳福。

  眼见妹子有了好的归宿,徐晟亦欢喜无限,尽情畅饮。当晚大醉,睡到次日午时方醒。此后徐晟在仁德亲王府上又住了十来天,这天他来向扈成和妹子辞行,怀里揣着扈成给镇西王的亲笔书信,启程往西而去。徐晟的包裹盘缠和马匹自然都是扈成替他备办。慧娘和扈成一起将哥哥送出十里之外,待他走得看不见了方回。

  且说徐晟离了寿张县,一路晓行夜宿,辛苦跋涉。大约走了两个月,终于进入吐蕃地界。吐蕃是苦寒地带,自古民风彪悍,征战仇杀不断。镇西王攻占吐蕃后,带来了许多能臣,严格按照大明律治理吐蕃,斩杀了不少刁蛮之徒。几年下来吐蕃的汉藏百姓和睦共处,安居乐业,再加上风调雨顺,农牧商业逐渐兴旺起来。徐晟一路行来,看到了不少在中原从来没见过的稀罕景致。

  这天徐晟正一个人骑马在山路上缓缓而行,忽闻前方有撕杀之声。徐晟在进入吐蕃之前一路经过了许多险恶之处,都未曾遇到过劫道的歹人。今见有人在此厮杀,心下大奇,遂策马近前观看究竟。

  只见前面有二十五六个相貌凶狠的人骑着马,都是吐蕃人打扮,正在围攻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这伙人手里都持有大刀长枪雕弓利斧,那个老和尚却是赤手空拳,骑在一匹青鬃马上,正左右躲避袭来的兵器。徐晟是个血气方刚正直豪爽之人。见他们以多欺少为难这么个老和尚,心下大怒。他却不曾细想:那老和尚若不是非凡之人,焉能赤手空拳抵挡这伙恶人多时?

  徐晟离开扈家庄时扈成请人用上等好钢打造了一条长枪和一把腰刀,送与他做兵器。当下徐晟将包裹解下放在道旁的树丛里,挺枪跃马,去救那和尚。到了跟前,徐晟大喝一声:“住手!你等何处来的歹人,竟敢以多欺少在此打劫?”那些人见了徐晟,也不答话,分出五六个人来接住他厮杀,其余的仍旧围住那和尚猛攻。

  徐晟自从开封被金兵攻破以后就再没有上过战场,今天是数年来第一次面对强敌,心中兴奋不已。这几个对手似乎都是杀过人的,武艺也不错。徐晟使出浑身本事,一条枪神出鬼没,和这几个人战作一团。徐晟原来不想杀人,只是想救下那老和尚。可是这几个人彷佛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都是拚命的打法。徐晟顾不得许多了,手下不再留情,舞动长枪和敌人以命相搏。

  徐晟到底是武将出身,战场经验丰富,武艺又比对手高出一大截儿。不到半个时辰,这几个人都被徐晟或刺或挑,全部杀了。奇怪的是,这些人战至最后也没有一个逃跑或投降的。徐晟这时已是大汗淋漓,身上血迹斑斑。

  他突然想起来,现在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声,莫非那个老和尚已经被杀死了或者被抓走了?他转过身来,猛地看见了那个老和尚立在自己身后,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面带微笑。他早已下了青鬃马,手里柱着一条长枪,想来是刚刚从敌人手中夺过来的。再看看四周,徐晟惊得差一点大声叫出来:那些围攻老和尚的恶人都被他杀得干干净净,连尸体都被拖到一处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儿。

  原来这老和尚是个绝顶高手!

  老和尚对徐晟道:“多谢这位公子仗义出手,老衲谢过公子的相救之恩。”说罢躬身行礼。徐晟慌忙还礼,道:“老师傅身怀绝技,小子不自量力,献丑了。”

  老和尚道:“公子且去泉水边洗净身上血迹,待我将这些尸首焚烧了,再来和公子叙话。”徐晟这才注意到那老和尚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没有沾上一丁点儿血迹。他这时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由对那老和尚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一个年轻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了五六个敌人,那老和尚轻轻松松地就杀了二十余人。徐晟心里起了拜师之意。

  他去山泉边洗净了身子,将染了血迹的衣服都扔了,从自己包裹里取出干净衣服换上。这时那老和尚已经搬来柴草,点起熊熊大火焚烧那些尸首。只见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超度那些亡灵。这附近恰巧有一座破旧的山神庙,老和尚和徐晟一起走进那破庙里歇息。老和尚取出些乾粮,两人分着吃了。

  老和尚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从何处来,欲投何处去?”

  徐晟道:“我姓徐名晟。原是大宋朝的武将,要去投奔镇西王军中效力。刚才见了这些恶人围攻师傅,一时自恃勇力,上来打抱不平,天幸遇见师傅。师傅神技惊人,晚辈我十分羡慕,恳请师傅收我为徒。”说罢对着和尚跪下行礼。

  老和尚道:“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说着伸手来搀扶徐晟。徐晟感觉一股大力托住自己的身子往上升,根本无法挣扎,只得站了起来。老和尚问道:“刚才我看你使的枪法,像是呼延灼将军的家传枪法,还以为你是他的儿子。你却道你叫徐晟,不知你和呼延老头有何关系?莫非是他收的徒弟?”

  徐晟道:“师傅好眼力。我父亲叫徐宁,和呼延灼伯伯都是宋朝军官,后来上了梁山,再后来又被朝廷招安,为朝廷东征西讨。我父亲死得早,那时我还小,未能跟他学得我徐家的祖传武艺。我从小受呼延灼伯伯看顾,跟他的儿子呼延钰结拜为兄弟,一起练武,一起从军。我的枪法是从呼延钰那里学来的。”

  老和尚道:“原来如此。既然是徐宁老弟的儿子,你该叫我一声伯伯。我姓林名冲,早年与你父亲一起为八十万禁军教头,上梁山比他还早几年。如今时过境迁,说起来这些都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儿了。”徐晟惊呼:“原来是林冲伯伯,怪不得如此厉害!呼延灼伯伯多次跟呼延钰和我提起过,道整个梁山之上,若论武艺,林冲伯伯当属第一。请伯伯收我为徒!”说完又跪了下去。

  这次林冲没有阻止他,任他拜了三拜,徐晟大喜。林冲道:“我一生经历坎坷,出家为僧也是因为有难言之隐。今日缘法凑巧收你为徒,你须对天发誓,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见过我。”徐晟当即发了毒誓,又道:“师傅放心,弟子谨记师傅的嘱咐!”

  徐晟又将金兵入侵后他如何与妹子一起到处流浪,后来如何因斗殴被官府关进了大牢,又如何被仁德亲王扈成所救,最后仁德亲王推荐自己去投奔镇西王等等事项,一一告诉了师傅。林冲听了,点头不语。扈成问师傅:“这伙恶人是哪里来的?他们为何要追杀师傅?”

  林冲道:“他们是吐蕃灵鹫宫豢养的死士。他们追杀我是因为我夺走了灵鹫宫的镇寺之宝。灵鹫宫的主人正密谋召唤吐蕃各地的僧侣和信徒们一起造反,意图刺杀镇西王,将大明朝的势力赶出吐蕃。我去夺宝,为的是阻止他们的阴谋。我本不愿开杀戒,可是他们一路紧追我不放,我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超度他们。阿弥陀佛。”

  师徒二人在山神庙里歇了一晚,次日收拾好行李马匹,来到几十里外的一处小镇上。林冲在小镇上租了一个破旧的院落,院落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林冲对徐晟道:“我欲在此住上两三个月,好传授武艺与你。”徐晟大喜,帮着师傅收拾住处。

  林冲道:“我会的武艺太多,你即使学个三五年也学不全。好在你人很聪明,底子也好。我只指点你学一两门厉害的枪法,以后你自己在实战中可以仔细体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又道:“我与你父亲徐宁相交甚厚,常常在一起切磋枪法。故此你们家传的武艺我都深知其中奥妙。我现在就将你们徐家的金枪法和钩镰枪法传授给你,将来你若立了功,也可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徐晟大为感动,道:“师傅再生之恩,徒儿永世难报!”说罢磕头不止。

  林冲画了图样,教徐晟去请铁匠打造了一杆钩镰枪。自此徐晟每日都在此跟林冲学习枪法,他生得比父亲徐宁高大强壮,又肯下苦功,再加上林冲尽心相授,因此武艺上大有长进。不到两个月,徐晟已将金枪法和钩镰枪法学得出神入化,奥妙无穷。这期间每天徐晟都侍奉林冲起居,如儿子待父亲一般。林冲也越来越觉徐晟孝顺,像是自己的亲儿子。

  这天林冲对徐晟道:“徒儿,你现在的枪法已经大成,只差去实战中体验了。为师这些天观察你的为人处世,是个忠厚之人,却又不像师傅我这般迂腐。你将来一定前途无量。总之我十分满意能在晚年收得你这么个好徒弟。我还有一套佛门功法,也要传授与你。这门功法我原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吐血之疾才开始练习的,没料到竟有些意想不到的奇效。至于到底是何奇效,我暂不告诉你,你也不要问我,且慢慢练习,将来你自然知道它的好处。”

  徐晟道:“师傅既如此说,徒儿一定学好这门功法。徒儿在先此谢过师傅了。”

  接下来十来天林冲将这套佛门秘法传授给了徐晟,嘱咐他每天练习,不可停下。刚练了几天,徐晟就发现这套功法对恢复体力十分有用,真是个了不得的宝贝。待徐晟将这门功法都记牢练熟了,林冲道:“你我师徒一场,缘分非浅。今天我和你就此分离,以后还有相见之日。”徐晟十分不舍,跪在地上抱住师傅的腿大哭。

  林冲又吐惊人之语:“徒儿,你要去投靠的那个镇西王林无双,是我的女儿。她兄弟镇北王林无敌则是我的儿子。不过我已嘱咐过你,不可对人说出见过我之事。”徐晟大惊。

  在大明朝,女皇扈三娘的威望如日中天。百姓们对她和她的四个儿女们私下里虽有不少议论和传说,却不敢公开谈论,害怕犯下大不敬之罪。故此没有几个人知道林冲曾是扈三娘的男人,无双无敌是他的亲生儿女。

  徐晟道:“恕徒儿冒昧。徒儿心里一直想问问师傅,为何要出家为僧?可有甚么难处需要徒儿效力?”

  林冲道:“此事现在不宜相告。待日后我们师徒见面时再说吧。现在有灵鹫宫的歹人欲害我女儿无双的性命,你去了那里可暗中保护她。我现在不便与她见面,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我,切记。另外,如有机会,你可将这套功法也传授与她。”徐晟点头,再次拜谢了师傅。两人分手后,徐晟往罗些城来投奔镇西王,却不知师傅林冲投何处去了。

  一路上徐晟碰见了好几拨寻找师傅林冲的人:有的是僧人,有的是官府的。他们都在向过往行人打听一个骑青鬃马的老和尚。徐晟暗道:“师傅在灵鹫宫夺得的镇寺之宝一定非同小可。”他一点儿都不为师傅担心,以师傅的本事,哪怕是数百精兵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有一对母女引起了徐晟的注意,她们也在打听师傅的下落。那母亲是个有富商或是富商的家眷,三十五六岁,身边跟着一大群家仆,看起来全都身怀武艺。她不但生得美貌,身手似乎也不错。她的坐骑是一匹大宛良马,徐晟知道没本事的人是没法骑那样的烈马的。她女儿只有五六岁年纪,竟能双手抓着缰绳和她骑在一匹马上。徐晟的直觉是那对母女似乎和师傅关系特殊,但肯定不是师傅的仇人。那女人自称姓杨,她眼睛很美,向徐晟问话时似乎看到徐晟心里去了,令他不敢直视。徐晟当然不能向她透露师傅的行踪,她母女离开时他心里竟有一丝不舍。

  徐晟进了罗些城,在一处热闹的集市上看见罗些城守备府张贴的招募军官的告示。那告示上面说:大明朝住罗些守备官正在城东大校场招募武艺娴熟兼学过兵法的人才,能通过比试的前十名青年才俊,无论贵贱,都将被分派到守备军中任职。

  徐晟暗道:“我有皇兄大人的亲笔书信,若能面见镇西王,也许能讨得一官半职。不过我曾经跟呼延灼将军学过兵法,又得师傅林冲传授绝妙武艺,何不凭自己的真本事去闯荡一番?眼前这场比试就是个绝好的机会。若能去罗些守备府当差,也一样能接近镇西王,还可以暗中探查灵鹫宫那些要害镇西王的歹人。”想到此,竟不去寻找镇西王的行宫,而是毅然决然地投城东大校场去了。也是徐晟年轻气盛,若换个老成的,定会先去拜见镇西王。

  来到大校场,只见那里已有数百人,都是前来应试的青壮年。校场中间有一大块空地被些木栏围住,有不少士兵看守。木栏门口站着一个黑大汉,手持一条木棒,旁边还堆着一堆粗细不等的木棒。凡是想进去应试的人,都需和这个黑大汉过两招。若得他点头依允,才能进去。青壮们都在那儿排队,待排到跟前,就去那堆木棒里挑一根去和那黑大汉过招。徐晟也去排在队末,一边观看那黑大汉的招式。

  看着看着徐晟不禁好笑,这黑大汉明明没有用甚么奇妙的招式,可是这些青壮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个都败下阵来。那些屁股或腿上挨了一棒的都痛得大叫,还有的被他一阵拳脚打得躺在地下起不来,满地里都是被打折了的木棒。偶尔有一两个身手好的,虽然也输给了那黑大汉,却被他招手放了进去。不过十个里有九个都进不去里面。徐晟听别人议论,道那黑大汉叫做栾勇,是罗些城守备官栾英的亲弟弟,也是她的副手。

  轮到徐晟了,他拾起一根新木棒,冲那黑大汉一抱拳,然后抡起木棒就朝他猛劈过去。栾勇见他来势凶猛,就举棒来格挡,只听得“卡嚓”一声响,栾勇手里的木棒被打断成了两截。周围响起一片喝彩之声。想来许久没有人是栾勇的对手,众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

  栾勇看着徐晟道:“你这人不错。我本该放你进去,不知你可否有兴趣陪我再来玩一次?”旁边的人见有热闹看,都兴奋得大叫,鼓励徐晟上去应战。徐晟笑道:“既如此,我就献丑了。”

  这次栾勇换了一条极为粗大的木棒,比原来他手里那条粗了一倍有余。他问徐晟道:“你要不要再换一条木棒?”徐晟摇摇头。两人你来我往,开始交手。看的人逐渐增多,连那些已经被栾勇放进木栏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周围还有一些正在操练的军官和士兵也过来观看。

  这次徐晟虽然使的还是那条木棒,却是使出了徐家的金枪法,劈刺挑抹,十分好看,围观的人大声喝彩。那栾勇也把出自己的真本事,一条粗木棒抡起来呼呼生风。不一会儿,两人都出了身大汗。徐晟忽地棒法一变,使了个怪招。两人错身之时不知怎地徐晟的棒头将栾勇的脚绊了一下,栾勇一个趔趄,幸好站稳了,没有摔倒。徐晟这招却是钩镰枪的招式,若是真用钩镰枪的话,栾勇的腿脚非受伤不可。

  徐晟接下来正要发招,只听“且住!”,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徐晟看时,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美貌女将军站在那儿,身边跟着一群侍卫。她正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栾勇走到她跟前,道:“姐,这人武艺十分高强,不用再试了。”栾英点了点头,对徐晟道:“这位公子请跟我来。”徐晟已猜到她就是罗些城守备官栾英,忙躬身施礼,跟着她后面去了。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啧啧的羡慕之声。

  到了木栏里面应试的地方,栾英却不叫徐晟和那些应试的青壮站在一起,而是叫他贴身站在自己后面,像是她的侍从一般。栾英叫那些被栾勇放进来的青壮年一个个上前答话,无非是先问姓名籍贯,然后问一些行军打仗的常识。旁边的几个文官摸样的人则低头忙着记录。

  徐晟眼里看着身边这个俊俏英武的佳人,听着她好听的声音,还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体香,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心里一震,不由自主地运起师傅传授的那套佛门功法,想用它来压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情欲。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他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这些天来徐晟每晚都练功,越练越觉得这功法神奇,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

  徐晟虽然二十九岁了,但至今他只和少数几个女人睡过,那还是他刚刚从军时被同伴拉去逛过青楼几次。前些年战乱不断,后来则因为贫穷不堪,徐晟根本没机会亲近女人。今天猛地遇见了栾英这么个绝色佳人,他真想将她搂在怀里。亏得师傅传授了这门功法,要不然他就要出丑了。他想起师傅说过的话:这门功法大有好处。除了疲劳时可以快速恢复体力外,难道能够抵御美色的诱惑也是它的一样好处?暂且先不管它,徐晟又打起精神,全神灌注到眼前栾英和其他青壮们的问答上。

  出乎徐晟意料的是,栾英接下来让徐晟来考查这些青壮们有关兵法战阵方面的学问。徐晟心里纳闷: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过,竟让自己来考查其他人?好在徐晟以前上过战场,跟呼延灼学的兵法也还记得不少,就将自己认为重要的地方挑出来一些去问这些人年轻人。反正有人在旁记录,不用自己来评判回答的对错。开始时他因为紧张有点结巴,后来放松了下来,说起话来也算是条理分明,简洁干练。他看见栾英在一旁微微点头,眼里露出赞许之色。

  徐晟不知道的是,栾英正在替镇西王物色一个文武双全的近侍。不但要求武艺出众,为人忠诚可靠,还要有见识,有眼色,有急智。当然和女人做那事儿的能力也要强,不然是经不住情欲旺盛的镇西王的折腾的。不过最后这一项光靠问话是不够的,必须用真人来测试。简单地问了问徐晟的姓名和籍贯,并且得知他至今未婚也未定亲后,栾英十分满意,她将徐晟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栾英是大明朝少数几个知道女皇扈三娘的秘密的人。三娘是她们一家的大恩人,也是大明朝的黎民百姓的大恩人。三娘的女儿无双姐姐则是她从小最为崇拜的同龄人。她心里一直很羡慕女皇的密友琼英阿姨,她觉得自己对无双姐姐的感情和琼英阿姨对三娘的感情是一样的。她一心要做无双姐姐的琼英,甘愿为无双做任何事情,包括帮她寻找称心如意的男人!

  看着屋里的布置,徐晟不难猜出这是栾英的闺房。他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不知下面要发生什么事儿。栾英将甲胄除去,只穿一身薄薄的丝袍走近了徐晟。徐晟闻着栾英身上的体香,看着她俊俏的脸蛋和微露的酥胸,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栾英问道:“徐公子愿意成为镇西王最亲密的贴身侍卫吗?”镇西王的贴身侍卫?还是最亲密的?徐晟心里吃惊,不过他还是用力点了点头。镇西王是师傅和大明女皇的亲生女儿,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保护镇西王不受伤害。师傅说过灵鹫宫的人正在阴谋刺杀镇西王,若自己能成为她的贴身侍卫,关键时刻必能为她出一份力。

  她对徐晟道:“你今天表现很不错。下面还剩下最后一种测试,你不要紧张,尽量放松。”说罢栾英贴近身来,伸出纤纤玉手来给徐晟宽衣解带。徐晟平时除了自己的妹妹,很少和别的女人靠得这么近。衣服被脱光后,徐晟满脸涨得通红,下体更是硬得直挺挺的,像是一根擎天玉柱。他看了栾英一眼,见她也正盯住自己的下身看。

  栾英不知为何脸红了,那娇羞的模样儿让徐晟心里一阵悸动。突然间栾英伸手抱住徐晟的身子,一个大转身就要将他摔倒,却被他及时挣开了。要是在遇见师傅前,徐晟一定着了栾英的道儿。师傅在教他武艺时常常使用各种偷袭手段,好让徐晟适应实战中的突发状况。栾英见偷袭不成,遂将佩剑拔出,向徐晟攻来。徐晟心里虽知栾英是在测试他,不过还是很紧张。他赤裸着身子在屋里躲避寒光闪闪的宝剑,样子十分狼狈。

  栾英一连几十招剑法使出,却奈何不了赤手空拳的徐晟,心里不禁感到庆幸:要找这么一个武艺高强而又机警的人可真不容易啊。这时徐晟已在躲闪腾挪之时顺手抄起了一根顶门木棍。一棍在手,徐晟自然而然地使出了师傅教的枪法。那顶门棍长度不及长枪的一半,可是到了徐晟手里却威力无穷,栾英顷刻落在了下风。十余招过后,栾英身上穿的丝袍被徐晟的木棍挑破了好几处,露出白玉般的胸脯和屁股来。她知道徐晟已经手下留情,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栾英止住徐晟,道:“好了,你赢了。”扔了手中剑,将自己也脱得精光,红着脸走过来抱住了徐晟的身子。栾英将徐晟放倒在床上,自己骑了上去,分开两条结实的大腿,慢慢地朝徐晟的擎天柱上坐了下去。徐晟的那话儿进入了一个温暖而又潮湿的空间,感觉舒服极了。现在他完全被本能驱使,强健的腰部带着屁股开始有节奏地耸动。栾英感觉自己的下体被徐晟的玉柱塞满了,不由得脸红耳赤。随着徐晟的耸动,她开始娇声呻吟。

  她的声音很好听,徐晟被刺激得亢奋无比,他开始疯狂地亲吻揉搓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过来一会儿,他猛地翻身将栾英压在了身下,下体开始全力抽动。两人的肉体互相撞击,“啪啪”地响个不停。栾英舒服得忍不住大叫起来,徐晟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大叫一声,猛烈地爆发在栾英的全身痉挛中。

  完事后,徐晟默默地开始练习起师傅传授的那套功法。栾英身上的汗水也和徐晟的流在一处,她依旧被压在徐晟身下,徐晟那话儿还没从她体内拔出。栾英对徐晟很满意。她歇了一会儿,欲从徐晟身子下面钻出来,不料却被徐晟按住了不放手。接下来栾英惊得张大了眼睛,徐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了精力,他的玉柱在栾英的身子里又开始迅速变大了。

  徐晟粗暴地将栾英身子翻转过去,两手抓住她的屁股,将下体从后面猛地插进她的身子里,栾英禁不住大叫一声。这一次徐晟将栾英一直肏到天黑,她的下面都被肏得红肿了。栾英喜极而泣,她终于替无双姐姐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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