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山,果见一处山脚下有座山神庙,众人将马车与马匹都停在庙院内。
陈卓栓好马,目光又再次看向那辆马车。
车内之人并没有辜负陈卓的期待,一只玉手缓缓撩开车帘,里边的人盈盈而出。
那是一抹修长窈窕的雪白衣影,身若斜柳,曼妙婀娜。
她戴着一顶白纱帷笠,长长的雪色纱帷垂至胸口,纱帷底刚好落在胸前那一团世间极少的凸起上。
此女身材之妙,世间罕见,尤其一对硕大巨乳更是羡煞天下女子。
如此巨乳,陈卓也仅见过何薇薇一人拥有。
胸乳之上,纱帷之中,隐约透出一抹白皙肌色,如瑞雪,似羊脂胜白玉。
此女子纱笠之内,脸颊上又蒙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虽不露容颜,仅往那一站,风姿却足令人动魄惊心。
此时此刻,她无疑是这庙门前最耀眼的星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那把剑是……”
但是有人却没有过分关注女子的身段,而是惊叹她玉手中的长剑。
发出惊叹之人正是林喆,经他提醒,陈卓也看到那柄长剑,剑长二尺,还以鞘中,却藏不住威严寒光,剑柄雕有水泽纹路,浑然天成。
陈卓并不认得这柄剑,问道:“师叔,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那柄剑是宗主的配剑青泽。”
陈卓并没见过青泽,却也听过,青泽剑乃是近几代天华宗主的传承之剑,虽比不得天离剑,却也名声在外。
不过听说十年前的论剑大会上,袁鸿击败罗浮剑派的翘楚慕容全,夺得第一,把罗浮剑派掌门单一白气得非要拉着刘宴平打赌,赌袁鸿与慕容全谁会更快达到通玄境。
输的人要将自己的配剑给对方使用十年。
刘宴平无奈,只得苦笑答应。
结果慕容全二十三岁通玄,刘宴平愿赌服输,便令人将青泽剑送去罗浮剑派。
没想到在这个山间破庙前,能看到一个曼妙女子手持天华宗的宗主配剑。
林喆三人并没有上前询问,默默地看着那女子走进庙内。
那女子背影娉婷挺拔,虽隔着衣物纱帷,却能看得出腰细颈直,白裙内双腿修长。
她行走间足尖交错,摇曳生姿,如走着莲步的白鹤,一路走进庙内,女子始终温婉娴静,看得出教养十足,陈卓随后跟着进了庙内。
山神庙荒废已久,不过遮风避雨完全没有问题,庙内空间也不小,别说让十几人过宿,就是百人也绰绰有余。
天黑下来,雨也随之而来,庙内也点起数堆篝火,不多时,一股鲜浓肉香扑鼻而来。
陈卓三人点着一小堆柴火围坐在庙内的西北角,将就着随身带的干粮。
他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庙另一边的一团篝火。
无论是青泽剑,抑或是曼妙的身段,甚至那团比肩于何薇薇的胸脯,都紧紧地攫夺着陈卓的目光。
更重要的,是女子右手上的那一只小小绳环。
诸多疑问萦绕在心头,他很想上去问一问。
那女子刚好面对着陈卓三人,却从未抬起过眼看向三人,就像陈卓三人从未存在过一般,这也让陈卓能肆无忌惮地偷窥。
拓跋雄一边烤着刚刚为感谢他相救而送给他的生肉,一边喝着从北方带来的奶酒。
“这些南人也是一副德行,叶师妹还未露出容颜呢,这些人就已经被师妹迷得神魂颠倒了。”
拓跋枫道:“我看叶师妹好像特别注意那边角落里的三人,他们是有什么特殊吗?”
那叶师妹浑身裹得密不透风,举止优雅恬静,轻启珠唇道。
“他们应该是天华剑宗的人?”
拓跋枫道:“真的?”
“他们应该已经认出了我手里的青泽剑,还有,右边的那个少年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天离剑。”
拓跋兄妹不由惊了一声,互相看了一眼,余光又瞄向陈卓。
片刻后,拓跋枫道:“既然天华宗的人在这里,我们不过去打声招呼吗?”
叶师妹道:“他们知道我们从罗浮宗来,却也只是在一旁观看,我们过分热情主动的话未免太过冒昧。”
庙外风雨大作,电闪雷呜,庙内篝火燃燃,抱团取暖,众人便在这山神庙过了一夜。
次日行至正午,过了庆山,车队也分道扬镳,陈卓三人依旧跟着拓跋兄妹,看线路,也是天华剑宗,几人一前一后在平坦的大道上驰行。
直到天黑时分,几人方才到达天华剑宗。
苍华峰,天澜殿,烛火明媚。
天华宗众长老、弟子依次落位,迎接着到来之人。
是手持天离剑的少年天才,也是手持青泽剑的北来女子。
殿内所有人无不被这两人吸引着全部注意。
当陈卓走到端坐上首的刘宴平身前时,刘宴平轻声说道。
“先接待客人吧。”
那叶姓女子盈盈上前,迈步之间,一对修长浑圆的细腿交替向前,时隐时现,动作落落大方。
裙下是一对洁白如雪的秀履,不染一丝尘埃。
她走到刘宴平前边,与陈卓一左一右,相隔并不很远,陈卓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所散发着的香气,迷得他神魂愉然。
在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中,她缓缓摘下白纱斗笠,取下脸上的薄纱。
一副完美的容颜,展现出来。
“哇!”
女子之美,让殿内惊呼不断。
精致的五官世间少有,清澈明亮的桃花美眸,如同天上悬挂的明月,娇艳的红唇微闭,给人一种如冰雕冷凝般的美丽。
女子看着二十岁出头,身段完美,肌肤晶莹如玉,渗透着一层淡淡的莹光。
面对众人的惊叹,她不为所动,盈盈地施了一礼。
“罗浮剑派弟子叶玲,参见刘宗主。”
陈卓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叶玲,不禁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兼具何薇薇完美的身段,尤其是一对巨大的玉乳,又有白洛华的美貌与气质。
叶玲双手捧起青泽剑,献给刘宴平。
“蔽派掌门令弟子将青泽剑归还刘宗主。”
刘宴平道:“十年之期未到,单兄这么早便送还我?”
“蔽派掌门说七年前的打赌不过是朋友间的玩乐,刘宗主体谅朋友,蔽派掌门又如何不识得刘宗主的心意。”
刘宴平手轻轻一动,青泽剑缓缓飞到他的手中。
“你师傅是谁?”
叶玲道:“家师陈璇。”
“陈璇?”刘宴平咀嚼着这名字,“可是十年前天玄宫的那位天才少女?”
“家师确实出自天玄宫。”
叶玲话音刚落,一旁的陈卓迫不及待地问道。
“堂姐?姑娘是堂姐的弟子?”
叶玲盈盈笑道:“你便是陈卓吧,家师经常提起过你。”
陈卓问道:“我堂姐呢,她怎么没来?”
“师傅说她去天都见些故人,令我与两位师兄师姐先来天华宗,她会直接前往无忧宫。”
陈卓喜道:“太好啦,马上就可以见到堂姐了。”
一想到再见到十年未见的陈璇,陈卓抑制不住心中欢喜。
刘宴平问道:“叶姑娘,你与这二位师侄是否就是参加论剑大会的弟子?”
叶玲道:“正是,因为景国与北羌边境的冲突,蔽派本没打算派人前来参赛,只是家师刚好南下,便带着我三人前来,希望能为宗门争些名声。”
刘宴平道:“只有你们三人?”
“推荐名额呢?”
“据弟子所知,已全部推荐。”
刘宴平沉思道:“五大宗门都有八个参赛名额,以及三个推荐名额,如今一下子少了五人,这得跟其他三大宗门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叶玲道:“蔽派掌门说了,这五个名额全凭刘宗主决断。”
刘宴平想了想,道:“那好,叶姑娘,你三人先在天华宗住下,五日后便随我们一同前往无忧宫。”
叶玲恭敬道:“但凭刘宗主安排。”
刘宴平手轻轻地一动,手里的青泽剑飘向叶玲。
“青泽剑说好让单兄使用十年,如今十年未至,我刘某人取回总是不妥,既然叶师侄要参加论剑大会,青泽剑便让师侄使用。”
叶玲似乎早就猜到刘宴平的举动,并未拒绝,道谢一番便收下青泽剑。
刘宴平又对陈卓吩咐了几句,便让人带他们去安顿好。
出了天澜殿,天已经黑下来,陈卓迫切地赶往明华峰,去找何有才。
明华峰山间的别苑空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冷清,陈卓到时,何有才正在别苑内用膳,看到陈卓时,情绪低落的他只是摇头。
“整个天华宗的各座山峰,各个谷涧都找遍了,也出动了很多弟子,联络了很多朋友宗门,到天下各处寻找,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唉,可怜的孩子!”
陈卓看着这个明华峰峰主,几个月不见,感觉他老了一圈,憔悴许多。
毕竟相伴二十多年的妻子离他而去,养育二十年的女儿又下落不明,谁又能不伤心难过。
其实陈卓不知,自那日何有才亲手杀死柳心依后,他是懊悔不已,内心倍受煎熬,觉得是自己亲手毁掉了一家三口的幸福。
名誉地位再好也是虚的,失去之后,方知道亲人才是世间最宝贵的。
陈卓不忍见何有才伤心,安慰几句便离开了。
他独自一人踱步于山间,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云华峰,眼前是一处竹屋,门扉紧闭,已经很久没有开启过。
这是白洛华在天华剑宗的住所。
自那一夜缠绵后,他已经半年没再见过姨母白洛华。
她的香唇,她的胴体,她坚挺的乳房,紧凑的花穴,在陈卓的脑海里已经渐渐地开始模糊。
“姨娘,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卓儿很想你,卓儿现在可优秀了,你一定很为卓儿自豪吧。”
陈卓在竹屋外一直呆到了深夜,才失落地回到住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