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明起身,发现自己身下的床单已经全部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心脏也在不停地疯狂跳动,然而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却挥之不去,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一双温暖滑腻的手的触感。
这一夜,如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合上眼依旧是那张微笑的脸,就算是运起罗汉降魔的内功,这种念头也无法消除。他甚至想赶快天亮,第二天就去见宁菲菲,尽管他还没想好见到宁菲菲之后该说什么做什么。
「那双手,真好看……」正当如明想入非非之际,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等一下,女施主的脸上并没有这么白,为什么一双经常干活的双手会如此美丽?她难道……」
想到这里,如明背后再次冒出了大量的冷汗,他一激灵坐了起来,越想越是在意这个细节。「我听说江湖中有些手上功夫了得的人对双手的保养超乎常人,师叔说过她会武功,难道说她一身的功夫全在这一双手上?还是说她的脸是易容过的而忘记给自己的手也易容了?」
如明构想了很多种可能,终于还是决定一早起来就再去找宁菲菲,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有了这一点疑虑之后,他的心中反而豁达了不少,也终于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如明一早起来,感觉精神并不是很好,昨夜的后遗症开始渐渐凸显,他只觉得心绪不宁,心烦意乱。做过早上的功课之后,如明向还在昏迷的师傅真净问了安,之后施展轻功,直接下山奔赴宁菲菲所在的小院。路上偶有其他弟子问候,他也没有理会。
当他赶到了小院的时候,宁菲菲正背对着他,照顾着她的那些蚕。她将其中一只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仔细地端详着,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接近。她的双手洁白无瑕,一如如明昨日以及在梦中见到的一般,只是脸上依旧风尘仆仆,如同劳作多年的女人一般。
「女施主好雅兴。」沉思良久,如明终于还是开口了。
这声音让宁菲菲「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护住宝贝蚕,然后回头看到是如明,才松了口气:「大师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还真是让妾身有些不太适应。」宁菲菲转过身来正对着如明,换换施了一礼道,「若大师是坏人,妾身恐怕早已遭遇不测了。」看着如明的面色,宁菲菲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较,这虚浮的面色恐怕昨夜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睡好吧,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一缕意味深长的笑容。
「女施主不必多礼,贫僧……」看着微笑着的宁菲菲,如明又是一呆,随即暗道「不好」,道了声佛号,继续说道:「贫僧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相询。」
宁菲菲不知道如明的真实意图,但是心中的计划却必须要继续,如今猎物自己送上了门来,岂有放过之理,于是说道:「大师原来定是有些疲惫,不妨进院内休息一番,妾身也再准备些薄茶。」
虽然心中很是着急,但是如明也知道出家之人需要戒骄戒躁,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此,有劳女施主了。」
于是宁菲菲带着如明,慢慢地绕回了院内。「妾身看大师面色似乎不是很好,莫不是这次的下毒事件,很是棘手?」
如明心知并非如此原因,只能暗道「罪过」,嘴上说道:「不错,遇到了些难题。」随后也不多说。
「原来如此,大师辛苦了,为了外子一事奔波劳碌。」二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小院,「大师请坐,妾身这便去准备茶水。」随后腰肢轻摇,款款走进了厨房。
看着宁菲菲摇曳的背影,如明的心绪再次飘到了九霄云外。人生中第一次,开始对女人衣服下面的胴体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不知道她的身体是不是和她的手一样白……」当如明开始这样想而不自知的时候,就是他陷落的开始。如明赶紧摇了摇头,念起了经试图将这不洁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除,只是这个想法想野草一样蔓延起来,哪怕是能够安神入定的佛门心法,也无法阻止。
「大师,请用茶。」不知过了多久,宁菲菲已经将茶水烧好,奉到了如明的面前。如明回过神来,接过了茶,不管它有多么烫口,直接一饮而尽。「大师这茶……」宁菲菲刚想阻止,却发现如明已经将一个空盏摆在了她面前。滚烫的茶水滚入喉咙,让如明痛苦不堪,但是这疼痛却是暂时驱除了心中的杂念。如明只觉得这番辛苦是值得的。
「看来大师远道而来,真的口渴了。」宁菲菲这次起身从贮水的水缸中舀了一瓢清凉的水倒在了盏中,「这水凉多了,大师不妨喝这个。」
如明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女施主,贫僧之后还有事情要做,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宁菲菲见如明面色严肃,心中也是狐疑不已:「难道我已经被怀疑了?还是少林寺中毒的人死了?」于是她也不敢怠慢,连忙正色坐在了如明的对面:「大师请说。」
「女施主可是身负武功?」如明一脸严肃地望着宁菲菲,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个大概。只是宁菲菲又岂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动摇的人?媚功的心法,最重心境,她的心境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不似寻常女子。于是反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如明见宁菲菲没有丝毫动摇,心中疑惑更深,于是说道:「女施主呼吸平稳而绵长,因此贫僧有此推断。更何况,女施主面上虽然满是风霜,但这一双手却是异常白净……」后面的话如明没有说完,似是在等待宁菲菲的回答。
宁菲菲不精通易容之术,这些易容上需要注意的细节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过这点却给宁菲菲提了个醒,知道了自己经验的不足,再下次就能注意。所以她点了点头,说道:「妾身的确改变了自己的相貌,只是妾身自信相貌太过出众,也曾经因为这面皮遭受非礼,因此这才决心今后再不以真面目示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宁菲菲泫然欲泣,眼角挂上的泪滴,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原本以为找到了个好人家,没想到又遭到了这样的变故……」
如明忽然产生了一股想要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好好怜惜的冲动,他不再管佛教的清规戒律,起身走到了宁菲菲身边,伸手擦去了宁菲菲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女施主,这次是贫僧思虑不周,还望女施主能宽恕贫僧。」擦掉的泪水也抹掉了宁菲菲抹在脸上的灰尘,露出了一段洁白的肌肤,还透着些许的红晕,「今后女施主若有什么事情,尽管上少林寺找贫僧便是。」
宁菲菲听了,抱住了他的腰身,扑到了他怀中将头埋在了其中,发丝间传来的幽幽清香让如明心神又是一荡,此刻的他早已把清规戒律全都抛到了脑后。只听宁菲菲低声啜泣道:「妾身不过是想找个依靠而已……大师……」
如明犹豫了一下,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最终还是一手成掌做合十礼,另一只手与宁菲菲相拥以示安慰,一语不发,只留下宁菲菲偶尔的啜泣声。不久之后,宁菲菲安静了下来,如明也将其放了开,心中竟隐隐有些不舍这种温香软玉入怀的感觉。
「女施主可感觉好些了?」如明问道。
宁菲菲则一言不发,擦了擦眼角,走向了一旁水缸,轻轻掬起一把水,仔细地洗了洗自己的脸庞。然后背对着如明说道:「大师,可愿看看妾身原本的面貌?」
如明心中隐隐有期待,却苦于身份无法表露。在他迟疑的时候,宁菲菲已经转过身来,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瞬间占据了如明的整个心神,与一月以来他魂牵梦萦的面孔重合,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色彩都集中于此,其他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宁菲菲铺下的情种在这一刻终于绽放,如明二十多年所修的心境,佛法,一瞬间被破得干干净净,哪怕让他现在还俗与宁菲菲成亲,他心中也是一千一万个愿意。
只是,宁菲菲要的,可不是这种不安定的情感,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妾身的确是身怀功夫的,不过这功夫却不太方便在外面展示,不知大师是否愿意进入妾身的屋内看一看呢?」宁菲菲眉目含情,嘴上挂着似挑逗似魅惑的笑容,如明哪里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魂早已不知哪里去了,根本没有考虑有没有危险或者陷阱,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有劳女施主了。」然后径直走进了宁菲菲的卧室之中。卧室之中不知燃着什么香料,闻起来似是麝香又似蜂蜜,如明也没有在意,只觉得女子卧室,理当如此。
见到如明一步一步如自己计划一般走入了自己的卧室,跟在他身后的宁菲菲笑得更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