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无德无修无耻

  计无成险乎气得吐血,狂怒之下,差点没把水晶球给砸碎了。好在水晶球前只有他和圣长老两人,而圣水老又是个瞎子,看不到水晶球中的景象。不然,计无成连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计无成也清楚,圣长老眼瞎心明,以他无上通玄的绝伦修为,岂会不清楚水晶球中的景象。不管怎样,计无成都觉得脸丢大了,对武天骄恨得牙痒痒的。

  “该死的武天骄,老夫饶不了你!”计无成完全丧失了风度,破口大骂,立即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圣庙,要找武天骄算帐。

  圣长老连忙跟上,拉着计无成苦口婆心的好一番劝说,才使得计无成暂时压制了满腔怒火,没有当场和武天骄拼命。不过,武天骄恶劣的色狼形象,已经在他心目中深深烙下,怕是永远难以抹去了。

  计小兰也没想到,自己和武天骄在雪地上的热情奔放,会被父亲看见了。

  看到父亲两眼冒火、面目扭曲的样子,计小兰心里头“咯登”一下,怯生生地道:“爹……”

  “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计无成狂怒几不可抑制:“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上来!你真想和那小子在一起?”

  计小兰回头看了武天骄一眼,甚是不舍地向山坡上走去。武天骄则僵立在山坡下,大为尴尬。这个地方虽然距离圣庙不远,却颇为隐蔽,又有一道山坡挡着,他和计小兰在这里偷情,应该不被发现才是啊!

  但没想到的是:计无成和圣长老鬼使神差的寻到这儿。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这里的一切活动,都在圣庙的监视之下。亏自己无知无觉呢!

  武天骄苦笑,硬着头皮上了山坡,朝着计无成和圣长老行礼:“计先生!圣长老!”

  计无成对他可是没有一点好脸色,一把将女儿拖到身后,狠狠地瞪他几眼,两眼直欲冒火,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武天骄,你好啊!”

  好?能不好吗!都把人家女儿好上了!

  武天骄自知理亏,尴尬地笑说:“计先生,那个……嘿嘿!我和小兰妹子在这里……欣赏雪景呢?”

  欣赏雪景?

  看着山坡下雪地上的凌乱痕迹,计无成已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圣长老赶忙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背:“先生息怒!息怒!令媛和天骄都是年轻人吗!年轻人都有共同语言,能玩到一块也是好事吗!”

  真是越说越黑,计无成气不打一处来,怒目而视:“老东西!胡说什么呢?什么能玩到一块也是好事?不是你的女儿,眼看着和别人鬼混,跟你不相干是吗!”

  圣长老呵呵笑说:“老夫倒是想有小兰这样的乖巧女儿,可是没有吗!老计!你也别生气,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小兰既然看上了天骄公子,那是好事啊!你不仅有了女儿,还多了个半子,难道不好吗?”

  半子?

  计无成不觉一呆。而武天骄反应也快,赶忙跪倒在地,朝着计无成磕头:“小婿武天骄,叩见岳父大人!”

  啥?岳父大人?

  计无成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计小兰则是满面绯红,躲在父亲的身后,芳心砰砰直跳,既喜且羞。这等突如其来的转变,当真是始料不及。不过,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

  然而,计无成并不卖帐,也不吃武天骄这一套。他衣袖重重一拂,袖风拂在地上,扬州起了满天雪雾。他冷冷地说:“计某没有这般狂浪的淫恶女婿,高攀不起!”

  说罢,转身拖着女儿就走。

  计小兰却是不肯走,硬拗着道:“爹……你这是干什么?女儿不走!”

  但她气力甚小,身不由己的被计无成拖着走。圣长老看不下去了,紧上几步,手中握着的一根乌黑的兽首法杖横出,拦住了计无成去路:“老计!你这是干什么?令媛和天骄公子郎才女貌,天生绝配。况且,他们两情相悦,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是别人阻拦,计无成定然是大发雷霆,不留情面。但圣长老阻拦,计无成纵有不快,也不好发作。但他脸色已阴沉的可怕,哼声道:“圣长老,那小子的品性……你不也看到了!他怎么样,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一个无德无修无耻的三无之人,怎能做我计无成的女婿!我要是把小兰嫁给他,岂非是亲手把小兰推入火坑,害了她!”

  想不到计无成有这等激烈的言辞,圣长老一时无语,手上横着的兽首法杖不由垂了下来。

  见此,计无成衣袖一拂,不顾计小兰的挣扎叫呼,硬是拖着走了。

  “老计!”圣长老急切地道:“这就走了吗?朝圣大会开始了!”

  计无成默不作声,渐走渐远,身影逐渐模糊,计小兰的声音不断传来:“天骄……等着我……我一定回来找你……”

  武天骄傻傻而立,不知作何回应,恨不得狠抽自己几下嘴巴子。瞧自己这事干得,怎么就那么禁不住美色的诱惑,把持不住呢?

  这个时候,武天骄觉得很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定力。不然,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唉——”圣长老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本以为能和计先生多聊几天,探讨探讨彼此的修行心得,没想到……计先生来了就走了!”

  “这都是我的错!”武天骄满怀歉意,尴尬地道:“给圣长老添麻烦了!”

  圣长老笑笑说:“不!你没有错!小兰姑娘也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错了?”

  武天骄愕然:“圣长老,您……怎么错了?”

  圣长老咳嗽一声,叹道:“之前在庙里的时候,计先生发现小兰姑娘不见了,就要出来找。我让他不要找,我来帮他找。于是,我拿出了魔力水晶球,运用魔力异术,寻到了你们所在的方位。没想到……”

  说到此,他禁不住剧烈的咳嗽:“本长老……咳咳……不是有意的……要知道这样……咳咳……就不拿出水晶球了……咳咳……”

  越说越咳,越咳越重,圣长老脸色一阵通红,倏地咳出一口鲜血,吐在了雪地上,顿如梅花绽放,猩红夺目。

  武天骄愕然,赶忙扶住了他:“圣长老,您受伤了?”

  好一阵子,圣长老才停止咳嗽,挥手道:“我没事!天骄阁下,计先生就是那个脾性,说话直来直去,不留情面,你不要太在意。小兰姑娘看上你,他一时或许接受不了,但只要小兰姑娘对你情意不变,时间长了。他会慢慢想通的,不再阻拦你和小兰姑娘!”

  “或许吧!”武天骄叹道:“都怪我太不自重,没有自我克制,才让计先生如此的生气!唉……计先生这样的大才,我是指望不上了!”

  这时,洛川村长从远处奔来:“圣长老,时辰已到,朝圣就要开始了!”

  …………

  二十年一度的朝圣大会终于开始了!

  以前,武天骄对于兽人的朝圣大会只曾耳闻,不曾目睹。但在今天,他是亲眼目睹到了。

  不知何时?那块在圣灵山山腹赤湖中、藏有兽王令的秃石,竟已搬到了圣庙前的广场上,置放于一个偌大的水池中间。在冬天并不强烈的阳光照耀下,丈余高的圆柱形秃石,散发出隐隐的血色光华,及阵阵的炎热之气。

  数百兽人十三部落的兽人青年,身着白服,一排排跪在广场上,整齐划一,对着圣庙前的洛姬大神顶礼膜拜。由于山上广场空间有限,前来参加朝圣大会的兽人青年大多是在山下。他们同山上的兽人青年一样,身着白服,向着山上的圣庙跪拜。

  “献祭!”

  随着主持朝圣仪式的洛川一声呼喊,山上山下,数十面牛皮大鼓一起敲响!

  咚!咚!咚!咚!

  鼓声震天,响彻百里。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数十头体形庞大的蛮牛被赶到了广场上。刚才还在那跪拜的兽人青年,在看到蛮牛到了之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嚣叫,各自从白服底下亮出一把弯刀,疯狂地扑向了广场中间的蛮牛……

  屠杀开始了!血腥、疯狂……

  不仅是山上,山下也是如此。比起山上,山下更加的血腥,更加的疯狂……山上只有数十头蛮年,而山下却足有上千头蛮牛。上万人围着千头蛮牛屠杀,那场面之血腥,可想而知。

  受邀参加朝圣的武天骄,与圣长老一道站在圣庙前搭建的楼台上。他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屠牛场面,不禁目瞪口呆。不明白兽人杀这么多的蛮牛干什么?纯属是献祭吗?

  似是知道武天骄心中的疑问,圣长老笑说:“屠牛,是向洛姬大神献祭,也是证明我们兽人族的孩子们长大了,成为了真正的勇士!”

  闻言,武天骄有点懂了,但仍觉得难以理解:“那这牛……它们哪里招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单单选择它们做祭品?而不是其它的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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