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朝右转身,速度非常缓慢。上半身摇摇晃晃的她,两步之间的距离极为有限,看来和早些时候的泥差不多。
露的双脚似乎不会痛,搞不好,她连末梢神经都已经失去作用了;想到这里,明必须得深吸一口气,才会稍微觉得好过。
过约三秒后,那位刚刚才来到现场的触手生物已停下脚步。身型不算特别壮硕的他,就站在明的脚前。他身上覆盖纤细的长毛,但缺少光泽;这种四脚着地,尾巴蓬松的外型,基本上与犬科动物无异。他的腿上有部分无毛处,屁股上也是,明想;而无论是哪边,他露出的皮肤都不算细致,应该是缺少能量造成的;虽走起路来不至于一跛一跛的,但要他跑,应该也只够应付相当短的一段距离。
明身后的泥,小声说:「你眼前的这位叫做蜜,是我们的领袖。」
明呼一口气,挺起胸。和丝、泥以及露相比,蜜看起来确实有些年纪,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力感,好像不完全是因为年龄或缺少能量的缘故。
刚把头垂下来的蜜,前腿伸直、后脚压低。一开始,明还以为他是在伸懒腰,后来才发现,他是在鞠躬。明也赶紧两腿并拢,向她鞠躬。
很快往左转身的蜜,抬起头,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明看了下泥,后者点一下头,说:「我留在这边。」
说完后,泥伸出右手,对明比了个大拇指。
很快点一下头的明,又吞了口口水。
蜜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亲近的严肃气息,给明带来不少紧张感。
不过,她的外表倒是让明松一口气;至少,是明曾拿来性幻想过的那种生物。
若蜜长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种些足昆虫,明会觉得相当棘手。
很快的,她看向蜜的肚子与两腿间:垂下的乳房,一段赤红色的主要触手;具有两性特徵,与丝和泥一样。
而蜜应该比较接近女性,明猜,主要根据为蜜身上散发出的一点母性魅力。
虽然明是一个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刚脱离处女业不过几天;光是丝和泥就能带来足够的性满足,因此,明也不会对于新的对象出现有那么高的期待。但都到这一步了,她很难想像自己会有喂养她们以外的选择;所以,先想像自己能不能把她们给抱在怀里,舔舐、爱抚她们,然后再接受她们的插入,是很重要的;若不是因为先前已经经历过两次高潮,也消耗不少体力,明现在可能就会流下淫水,面颊也会红润许多。
露不用说,明觉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肤,相信不只是明,连一般男性都难以抗拒。不过,比起品嚐她的身体,明更想治好她的眼睛。然后,明会试着要她别再用那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
几分钟过去了,明和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后者到现在都还不说话。头两分钟,明还挺能欣赏她这种酷酷的风格。
然而,面对彷佛无止尽的肉室空间,明实在是闷到有点想要打喝欠。蜜不仅没回头,又老是臭着一张脸;和周围的苍白肉块一配,此处的气氛好像只会越来越沉重。
蜜可能是在等明开口,可该先谈些什么呢?一开始,明想,自然是轻松一些,像是──
「说说丝的情况吧。」蜜说,声音挺低的。
张大嘴巴的明,一时之间还没法消化蜜的话。
蜜再次开口时,没抬头看着明:「今天,你初次接触的是丝。我有在你身上闻到她的味道。」
「对,没错。」明赶紧说,却不慎回答得有些过于简短。
不久前,明才和丝做过;蜜的鼻子既然这么灵,那她铁定也闻到泥的味道;尽管已经清洁过一次,明想,她犬科动物的外型显然不纯粹是装饰。对于触手生物的领袖来说,这应该是再值得高兴也不过的了。
然而,蜜的语气却几乎不见任何愉快或兴奋。半睁着眼的她,好像随时都打算好好抱怨一番;她的不耐和烦躁,简直连最细微的吐息也显得灼热;明知道,自以这样想是有点过于主观。
说不定蜜只是不习惯一下就让内心所想的在脸上表达出来,明提醒自己,别太紧张;换个角度想,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可能只是太期待听到好消息。
明认为,自己还没有下流到愿意与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对象做爱。然而,她现在却非常想看到蜜兴奋的样子。
面对触手生物的领袖时,把这视为挑战目标,明想,应该是很合理的。如果她能成功让蜜的主要触手充血──无论是透过发言或举止──,就表示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没那么远。所以,不等蜜问下去,明继续说:「刚刚,她融化了。」
说完后,明呼出一大口气;据实以告,她想,这样做应该没错。蜜一定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而明即使已经描述得很隐晦,也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
无法对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搔首弄姿,也很难一下就讲出与丝做爱时的细节,明想,那样实在是太不羞耻了。前段时间,明承认,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但这不阻止她继续嚐试下去,即便蜜继续保持沉默。
明先是花几秒注意自己没有同手同脚,接着,她尽量语气平凡的说:「然后,我与泥接触,让她的健康情形好转。」
语气忠难掩骄傲,或许还有点自嘲的味道;明想,难免显得有些幼稚。
过了快十秒后,蜜把眼睛稍微睁大。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没在听明说话。
明以为,就算蜜的脸被毛覆盖住,也应该能够从步伐(也许改变方向、速度,或者停下来)、嘴巴(开阖、吐气)、耳朵(也许颤动)、尾巴(左右摇晃,或者竖起来)显示出一点情绪起伏。
然而,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连呼吸节奏都没变。这让原先充满期待的明,多少觉得有些沮丧;会不会是刚才的发言,让蜜以为她和那些老喜欢强调自己早已不是处子之身的年轻女还没两样。
那样的家伙喔,明想,眯起眼睛。她班上也有几个,事实上,这种人──无论男女──从国中时期就开始增加。他们之中有不少实在是太过招摇,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烦。然而,明不会诅咒他们;多数时,她根本懒得理会
事实上,在一些时候,明还愿意祝福他们──不全是以年轻人的叛逆角度来思考,而纯粹是拿出身为一个人应有的乐观与善意──。当然,在更多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这些家伙有些离谱。而到了现在,明却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明还是觉得和那些家伙比起来,自己与丝和泥的关系显然更为健康。虽然没有人类朋友站在她这一边,是让她有点寂寞。在未来,这也是她要快点习惯的;光是这几天,她就得习惯不少事。一切都是为了和触手生物维持长久的关系,而要成为他们一族的喂养者,内心可不能太脆弱。
又过了好几分钟,蜜依旧是那个样子。咬着双唇的明,背脊等处因为不安而冒冷汗。蜜好像已经看穿她在想什么,搞不好再过几分钟,蜜就会对她叹一大气。
千万不要!明想;不然,她可能会在蜜的面前,使劲抱头后仰至头顶着地。
蜜应该不会看不起她,但明不敢确定。也许这个年纪最大的触手生物,个性比她想像中还差;她不想先这么假设,但蜜的沉默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
终于,当明已经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时,蜜开说:「虽然你看来是已经原谅泥了,但我还是要代替她向你说声抱歉。确实是我安排她去与丝碰面,但我并未建议她如此行动。你应该也发现了,她对我们一族的忠诚度相当高;能够将自身的感性以理性箝住,这的确需要一些功夫,却也让她的行为变得极端。」
明点头,同时又伸出右手,轻搔自己刚被露咬过的地方;右乳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有点痒,感觉很像是结痂已到尾声。
现在,泥无论内外,都有了些改变;在漩涡里时,她甚至还说,自己懂丝的想法;丝为何要为明着想,她不仅了解,还好像也愿意像丝那样,以明的感受为中心。或许,蜜正是已经观察到这一点,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明在认回忆早些时候的细节时,表情虽然正经八摆,口水却一下激增。稍微把下巴抬高的她,连吞了两大口;一个过分诚实的反应,远比阴蒂或乳头勃起都还要让人觉得无药可救。
明伸出右手,用食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在她确定自己没有流出任何口水时,蜜突然问:「那──你觉得丝如何?」
看似和一开始时一样的问题,却更偏重于明的内心感受,而非再次关心丝的身体情况;更简单明了的问法,应该是:「你喜欢她吗?」
这应该是明最不怕回答的,而蜜愿意开口──且语气听来算平常──,更是让明稍微松了口气。
气氛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而明可没忘记,刚才,蜜对她主动提及的部分都表现得极为冷淡。
现在,明甚至会猜想,蜜之所以再次询问她对丝的看法,可能是不信赖她的表现。的确,明想,与丝不过相处几天,就有热恋的感觉;以交往态度来说,这实在不成熟;除了一厢情愿外,或许还暴露出一些病态成份;思考到这里,明当然觉得很不合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触手生物尤其不该计较太多──但所谓的见「对方家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明想;实际上,蜜的地位也正相当于──不,这不重要!明咬着牙,提醒自己,别胡乱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