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和风行烈两人离得最近,大惊失色下,分由外档扑上抢救。

  水月大宗右手水月刀反守为攻,一个中劈,往荆城冷咽喉破去,恰是荆城冷唯一的空隙,并正好避过了他的鬼鞭。

  荆城冷无奈后退,没法援手。

  眼看谁都来不及救虚夜月,这可爱的妮子一声娇叱,弃去香剑,娇躯一旋,竟脱出了水月大宗的牵引,横移两步,避过了遭擒厄运,纤手往下一探,拔出插在靴桶一长一短的匕首,挽起一堵剑网。使水月大宗不能乘虚进犯。

  谷姿仙、庄青霜和寒碧翠惊魂甫定,同时叫道:“月儿退下。”

  虚夜月娇声应道:“月儿不怕他!”

  “锵锵”两声,施出玄奥招法,竟挡开了水月大宗鬼神莫测的一刀。

  此时戚长征和风行烈开始和水月大宗近身接触。

  荆城冷向水月大宗硬攻了十多鞭,给他凌厉无匹的刀气震得血气翻腾,心跳目眩,乘机退出战圈。回气休息,这时才明白铁碧两人为何不能迅速回到战场。

  最先攻往水月大宗的是风行烈的丈二红枪,一上场他即使出燎原枪法气势最强的杀着“威凌天下”一时枪气嗤嗤,怒涛拍岸般往水月大宗卷去。

  水月大宗为之动容,掠过惊异之色,空着的手回握刀柄,刀指地上,刀柄先后撞上虚夜月的鸳鸯匕首,把她挡退。然后水月刀斜挑向上,竟在重重枪影里找到真命天子,挑中丈二红枪枪头。

  眼看红枪往上汤起时,他便可抢入对方空间,一刀克敌。岂知风行烈得厉若海真传,又是体内三气汇聚,兼曾目观厉若海与庞斑的决战,那会如此容易给他收拾,施出了拖枪势化上汤之势为回拉之力。

  丈二红枪倏地消失不见,到了腰背之后,拟出无枪之势。

  水月大宗何曾见过如此玄妙枪法,这时戚长征天兵宝刀已至,埋身疾劈,竟半点都不惧他的水月刀。

  水月大宗脸容古井不波,水月刀高举横在头顶,往后疾退,作了个大上段,冷冷看着左右攻来的两大年轻高手,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虚夜月被水月大宗的刀柄撞得两手酸麻,不敢逞强,退到谷姿仙和庄青霜身旁。寒碧翠得这机会,补了虚夜月的空隙,持剑由中路欺上去。

  风行烈箭步前移,丈二红枪由腰眼吐出,像一道激电般射在水月刀刃上,绞击在一起。

  水月大宗雄躯剧震,往后一晃。

  风行烈亦退了开去,却是退而下乱,丈二红枪弹在高空,化作千百枪影。

  戚长征像头猛虎般扑到水月大宗左侧,“嚓嚓嚓”一连劈出三刀,天兵宝刀决汤翻飞,每一刀均若奔雷掣电,全不留后手。

  水月大宗刚挡了风行烈凌厉无匹的一枪,本应乘势追击,可是戚长征惊人的刀势却使他不敢轻忽,全力施出水月刀法,卷往成长征,刀光刀气,激昂跌宕,不可一世。

  刀锋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戚长征完全陷进了水月刀使人身不由主的激流里。只觉对方每一刀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重逾万钧,奋力挡了十多刀后,早给他杀得汗流浃背,挡三刀只能还一刀,暗叫厉害,但又痛快之极。

  寒碧翠宝刃已至。

  水月大宗踏着玄奇步法,水月刀潮影一展,把她亦卷了入去,竟仍应付裕余。

  “锵!”

  丈二红枪又至。

  一时间四道人影分合不休,兔起鹊落,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看得双方之人均目眩神迷。

  就在此时,鬼王蓦地出现战圈近处,哈哈大笑道:“水月兄,假若虚某现在出手,保证能在三招之内取你性命。”

  风林火山四侍立即移前过来,却给铁青衣和碧天雁截着,不敢轻举妄动。

  水月刀光芒暴盛,却仍迫不退三人。

  水月大宗犹可开口道:“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

  虚若无冷冷道:“我们是两国交锋,非是江湖比武,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给我住手。”

  水月大宗收刀后移。

  三人当然同时退开。

  水月大宗尚未站稳,鬼王欺身而上,水月大宗一刀劈去,鬼王哈哈一笑,衣袖里滑出一截名震天下的鬼王鞭,激射在刀锋处。

  鬼王晃了晃,水月大宗却后退了小半步。

  表面看虽似是鬼王占了上风,可是水月大宗在力战之后,所以仍应是平分秋色。

  鬼王鞭又由衣袖滑回去,另一截竟又从裤管滑出来,像能自己作主般往水月大宗脚下扫去。

  水月刀猛插地上,险险挡了他这诡异莫测的一鞭。

  戚风等人大开眼界,想不到鬼王单凭肌肉的移动和内功的驾驭,把鬼王鞭用至如此使人防不胜防,出神入化的地步,使水月大宗亦要改采守势。

  鬼王鞭缩入裤管里,影踪全无,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由什么地方钻出来。

  水月大宗刀回鞘内,微微一笑道:“鬼王终是英雄人物,水月领教了,在挑战庞斑前,再不会来扰下清修。”

  众人都暗讶水月大宗能屈能伸,这么一说,鬼王自不好意思把他强留。

  鬼王点头道:“水月兄确有挑战庞斑的资格,请了!”

  他实在太有理由怂恿水月大宗与庞斑决战了,无论哪一方输,对他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水月大宗一声呼啸,领着四侍去了。

  戟罗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水月刀确是名不虚传,若虚兄不亲自出手,我看他还不肯死心。”

  鬼王转身笑道:“我怕受伤,他也怕受伤,不能以最佳状态对付庞斑,这叫两者都怕,怎打得起来。来,我们继续下棋。”

  ※※※※※※※※※※※※※※※※※※※※※※※※※※※※※※韩星和甄夫人紧拥着彼此赤裸的身体,热烈的亲吻着,然而这甜美的亲吻并没有太多情欲的意味,他们只是想借惹吻来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满足和感激。

  唇分。

  甄夫人螓首靠在韩星健硕的胸肌上,幽幽地道:“韩郎,素善真想永远都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与你分开。”

  韩星立刻意识到这看似表白的情话,正是她即将要离开的信号,不过他坚信甄夫人最终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而且又不似女人那过度发达的感性思维,所以对这短暂的分离并没有甄夫人那么大的感触。

  只是看着她酡红的双颊道:“你现在这样子任谁都知道你刚跟男人亲热完,塞外的风气虽然较中原开放,但我相信即使这样,方夜羽也不可能不介意。你就不怕这样回去,会破坏你们两族原本和谐的合作关系吗?”

  甄夫人心中暗赞韩星感觉敏锐,只从一句话就察觉到自己有离去之意,一边答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

  自得一笑,竟立刻回复她本来有点病态的苍白脸色。这苍白的脸色,正是她功法特征。

  韩星双目一亮,随即又皱眉道:“果然厉害,不过我还是喜欢你面红红的样子,那样比较可爱。”

  甄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特意地在韩星面前施展这一功法,本来是想得爱郎赞誉,没想到竟换来这么一句。这小子有时候明明很敏锐,可怎么有时就说出这么不解风情的话呢?

  这小小的不满,当然不会影响甄夫人对韩星的依恋,半响后,又幽幽的道:“韩郎,你今晚要小心一点。”

  韩星一怔道:“听你这么说,方夜羽今晚肯定有很厉害的杀着对付我吧。”

  甄夫人‘嗯’的一声,没有否认,“到时素善也不得不出手,韩郎,你会怪我吗?”

  韩星自今晚见到她的时候,便隐隐感觉到她心中的担忧,还为此有点不解,现在看来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你太小看你的情郎了,两族交锋不能按常理论,到时你尽管出手就是。不过我相信就算我这么说,你也很难对我使出真正杀着,正如我无法对你凝起杀意一样。”

  甄夫人幽幽一叹道:“素善怕的就是这个,素善不需使出全力,只需对韩郎形成牵制,自然有人出手对付你。”

  韩星亦不由得慎重起来,但仍装作轻松的样子,道:“说得这么严重,方夜羽该不会已经请出庞斑来对付我吧。不对啊,老庞追求的根本就不是寻常的胜利,所以绝不是那种会围攻对手的人,而且从感觉上看,他离应天应该还有段距离。最起码也要明天才能来到应天。”

  甄夫人又觉心惊,又没好气道:“魔师当然不屑参与任何围攻,怎么在你口中,我们这一方,好像除了魔师外就再没人值得你在意一样。”

  韩星傲然一笑,也不否认,“只要庞斑不出手,那我就算赢不了,要走还是没什么人能留下我的。”

  甄夫人双目一亮,道:“素善很矛盾哩,既喜欢看你装豪气充英雄的样子,又担心你会因一时大意,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

  若按照她正常的风格,是巴不得自己的敌人越大意越好,但她现在却不得不提醒韩星,这确实让她感到非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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