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散花放浪地娇笑起来,意态风流,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只是听听已教人心醉倾倒。

  房内的韩星听到盈散花那放浪的笑声,又看了看旁边的纪惜惜,苦笑摇头,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在暗忖着女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哩,只看她这种放浪的意态,谁能想到她还是个处女呢。

  纪惜惜看得芳心一颤,知道韩星决定了正面与盈散花交手,所以立时显露出一种洒脱不羁的神韵,形成非常独特引人的气质,比之浪翻云的潇洒亦不遑多让。最重要的还是,他拥有浪翻云难以企及的外貌条件,再加上这股动人的既天真又成熟的味儿,确实要远比浪翻云更能吸引女人,也教情根渐种的纪惜惜也不能自已。

  这时韩星的长笑震天而起,打破了房内的寂静,分外惹人注目。只听他以不死不活的无赖声音道:“尤兄说得对了又错了,房内确有位女儿家,不过散花姑奶奶指的却是小弟。她能猜到小弟不想见她,是因小弟一听到她姑奶奶放浪的笑声,立刻就会感到头疼,于是猜到先前在房内混乱的心跳属于小弟。”

  房外各人想不到他忽然长笑,且摆出针锋相对的战斗格局,愕然静默下去。

  纪惜惜差点给韩星惹得失笑出来,这小子竟叫对方作姑奶奶,又直认不讳怕了她。但另一方面又深为韩星全无成规应变的方法动容,不过回心一想,这小子若非手段厉害,怎会连她纪惜惜都给他调戏轻薄了。

  门布掀起,一位白衣俏女郎婷婷步入,进来后放下布,笑意盈盈地看了纪惜惜一眼后,望向韩星,刚想说话,韩星故作惊奇道:“姑奶奶为何不在外面和我互通款曲,你不觉得那比面对着面更有趣吗?有什么事亦较好商量,又或讨价还价呀。”

  盈散花淡淡瞪了韩星一眼,大方地坐到韩星右侧,含笑打量了对坐着的纪惜惜一会,眼中闪过惊异对方美丽的神色,低声问道:“这位姐姐是谁?”

  纪惜惜心中亦赞叹对方的天生丽质,尤其是她那种轻盈巧俏的风流气质,特别动人,难怪能引得那么多狂蜂浪蝶,缠在裙下,只不知与韩星跟她有何瓜葛,闻言道:“我是他的夫人,不知小姐找我的夫君有何贵干?”

  纪惜惜成了韩星的义姐,这事虽不说广为流传,但却瞒不过有心人,所以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韩星的义姐了。想来想去都只有假装他夫人最为适合,毕竟韩星的风流已经人尽皆知,有个漂亮的夫人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是有点太便宜韩星就是。

  韩星虽明知纪惜惜在做戏为他掩饰,仍禁不住暗暗得意,魔性大发,俯身过去,凑在盈散花耳边低声道:“我的夫人很凶的,千万别告诉她你有了我的孩子。”

  除非他是以聚音成线送出说话,否则纪惜惜怎会听不到,闻言下啼笑皆非,差点想找剑砍这小无赖,竟敢说她纪惜惜是河东狮!枉自己还对他如此疼爱。

  盈散花听得先是呆了一呆,接着“噗哧”一笑,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诱人春意,横了坐回位内的韩星一眼。扭头向外道:“尤兄你们先到邻房坐下,吃点东西,散花和两位爱玩的嫂嫂哥哥闲聊两句后,立即过来陪你们。”

  外面那几名追求者一听是对夫妇,放心了点,无奈下步进邻房去了。

  盈散花望向纪惜惜道:“姐姐!散花怀了他的孩子了。”

  纪惜惜这才明白韩星为何先前表现得如此顾忌盈散花,因为眼前这绝色美女和韩星实属同类,都是不讲规矩任意妄为的无赖。其实纪惜惜也知道韩星之所以如此顾虑,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纪惜惜隐约感觉到,若只韩星独自一人面对,那盈散花再厉害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尽管纪惜惜也不想连累韩星,不过现在这情形也不能随便走开,而且现在最佳的办法就是尽量交给韩星应对,实行“以毒攻毒”微微一笑道:“谁叫姑娘生得那么美丽?小女子这夫君最见不得漂亮女人。”

  说罢盯了韩星一眼,颇有戏假情真的味儿。

  韩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暗忖若可使惜惜姐为他嫉妒别的女人,那离成功也就不远了,就是只不知她这醋意是真还是假的。同时亦对纪惜惜的兰心慧质佩服得五体投地,事缘她完全不知他和盈散花间有什么纠瓜葛,但应付起来虚虚实实,教盈散花莫测高深,实在恰到好处。

  韩星嘻嘻一笑,探手过去往盈散花可爱的小肚子摸去,道:“来,让我摸摸我们的孩子,看看姑奶奶是否仍像以前般那么爱说谎。”

  他们三人的一对一答,都蓄意以内功凝聚压下的声音送出,虽然不是聚音成线那么保密,但也不虞会被隔壁竖起耳朵偷听的人知道内容。

  盈散花本意是进来威胁韩星,以遂其目的,岂知给这小子插科打诨,疯言疯语,弄得一塌糊涂,使她失去了控制场面的能力,由主动变成被动,一时竟对韩星生出不知如何入手的混乱感觉。

  一直以来,她仗之以横行江湖的最大本钱,就是她近乎无可匹敌的美丽,使她不把天下男人看在眼内,但今天碰上纪惜惜,对方那优雅高贵的气质,连她也自叹弗如。暗想这假专使若真有如此娇妻,怎还会把她放在眼内,令她对自己能玩弄天下男人于股掌的自信,大打折扣,措手不及下才智发挥不出平日的一半,于是落在下风。

  另一方面,亦使她对韩星更加另眼相看,一来是因为他一如既往的插科打诨,鬼话连天的本事;更重要的是生出了好奇心:这小子为何竟有吸引眼前这绝世无双的美女的魅力?

  谁叫这美女是天生的百合女,对男人的魅力的理解能力是会比较差,不过也正因这样韩星心中实非常渴望这美女能加入他的后宫。有了这百合女的加入,一定可以加速他后宫的百合风气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轻诸女对他花心的不满。

  这时韩星的大手伸了过来,要摸在她的小肚处。

  盈散花娇嗔道:“你敢!”

  撮起手掌,指尖往韩星手背扫去。

  韩星感到她指尖的气劲锋利如刀,暗忖范良极说得不错,此女的武功确是出奇地高明,若让她的纤指拂在掌背上,保证筋络尽断,不过要对付我还差了点。一边想一边笑着道:“孩子都有了,摸摸何妨?”

  就在盈散花拂上掌背前,以丝毫之差猛一缩手,旋又再抓去,要把对方柔荑握人掌里。

  盈散花给他握得心中一颤,想不到这假专使武技如此惊人,心中一凛,纤手五指兰花般张开,发出五缕指风,分袭韩星手心手腕和小臂五处穴道,指法精妙绝伦,同时笑道:“你这人如此负心,不守诺言,我定要你的好看。”

  语气中隐含威胁之意。

  韩星倏地缩手,嘻皮笑脸道:“姑奶奶不必气苦。为夫怎会是负心的人,你生了孩子出来后,为夫定会拿一株仙参来给你产后进补。”

  同时另一手往纪惜惜伸过去,握着她柔软的纤手,暗忖若不趁机占占纪惜惜这好姐姐的便宜,实在太无道理。

  纪惜惜这时才听出盈散花在威胁韩星,不用说是看穿了韩星假冒专使的身分,正要助他对付这充满媚诱男人之力的美女,岂知这小子又在当众行凶,讨自己便宜,喑叹一口气,任这无赖握着了玉手。谁叫自己认作他的娇妻哩!真想不到会和这小子如此胡闹。

  盈散花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芳心竟不由升起一丝妒意,瞪了韩星一眼道:“快说!你怎样安置人家?”

  韩星面对着这两位气质迥然有异,但均具绝世之姿的美女,心中大乐,一对虎目异芒闪动。形相忽地变得威猛无匹,散发看惊人的男性魅力,先深情地看了纪惜惜一眼,才向盈散花微笑道:“似乎连仙参也满足不了姑奶奶的需求,唉!待姑奶奶把我们的孩儿生了出来后,为夫当然会顺着姑奶奶的意愿,安排你们两母子。不过可莫怪我要滴血认亲来确定是否我的亲生骨肉。”

  他的气质忽然的转变是如此具有戏剧性的震撼效果,不说纪惜惜要看得眼前一亮,芳怀动荡;就连一向只喜女不喜男的盈散花,亦怦然心动,只觉那深情的眼神直进她心坎里去,盈散花眼中射出迷乱的神色,好一会才回复清澈,跺脚向纪惜惜道:“姐姐来评评理,他则享尽荣华富贵,妹子却要流落江湖,他算不算负心人?还暗指我人尽可夫,侮辱散花。”

  纪惜惜乘机摔掉韩星的大手,俏立而起,神色恬静超逸,深深看了盈散花一眼,淡然一笑道:“我们以后不要睬他了!”

  玉步轻摇,由盈散花旁走过,揭布而去。

  盈散花想不到她竟会借此机会发作走人,其实自见到纪惜惜后,她便被对方优雅高贵的气质吸引,生出对纪惜惜爱慕之心,所以不住设法向纪惜惜试探,希望能摸清这美女的底子,可是终于一无所得。

  韩星夸张的惨叫响起,低喊道:“夫人!你误会了,不……”

  跳了起来,要追出房去。

  盈散花一肚子气抓到了发作的对象,冷哼一声,袖内射出一条比蜘蛛线粗不了多少的白色细索,缠往韩星腰间,运劲一扯,把他带得转着往她处跌回来。

  芳心一懔,为何这么容易得手?难道这小子不知这“冰蚕丝”的厉害,纤手抖了三下,藉冰蚕丝送出上一股内劲,侵往对方经脉去。只要真的制着韩星,今次还不算她大获全胜。

  韩星闷哼一声,被她拉到椅旁,只不过侵入他体内的内劲却被完全挡在体外,不能入侵他体内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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