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出租房,原本开开心心的四个人,如今脸上都看不到多少笑意,反倒是家教工作比较顺利的余蓓成了精神最好的一个。
孟晓涵帮赵涛代课的时候不敢表现得太过火,还算是耍心眼地故意犯了几个笨拙的错误,让两家的家长对赵涛的回归感激不已,只可惜,没给涨工资。
赵涛发现只要能做下去,家教的确是很有赚头的、适合学生的兼职。
所以他想介绍张星语也去做这个。
可他在两头都遭到了拒绝。
孟晓涵不愿意帮张星语,说是怕自己和他的事情败露。
而张星语也不愿意去做家教,她回来之后的心思一直很乱,别说去教别人,自己上课都是浑浑噩噩,老师点名答题一脸茫然,如果调整不过来,这学期的成绩基本就算是交代了。
可家里债务的压力还在身上,回学校销假之后,她就跟着杨楠跑遍了周围的饭店,找了一个给她开价最高的地方,正式开始了打工生涯。
尽管清瘦了很多,但张星语本来气质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如今头发长了回来,拾起素衣白裙,依旧能找回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
所以让杨楠很是有些不爽,张星语最后谈好的工资一个月下来竟然比她能多拿三百多块。
敲定工作的晚上,杨楠盘腿坐在床上,伸手捏着张星语肋骨那一带明显的凹痕,笑道:“你说你都快瘦成人干了,看着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就比我工资高那么多啊?要不我也跳槽到你那家店里试试看?”
“男人都是看脸的。”她瘫在床上,在学校里外奔波了一天,让她一动也不想动,洗过澡后就只想躺着。
“我脸很差吗?好歹也是班花吧?”杨楠笑嘻嘻抬手在下巴那儿比了个对勾,“我头发虽然削短了,可胸罩买了带海绵垫的魔术型哎,不能算没有女人味吧?我觉得我没选对老板。”
“你可以闹辞职一下试试,说不定就给你涨工资了。”张星语翻了个身,眼睛盯着门口。
赵涛坐在那儿正用毛巾擦头,余蓓已经在隔壁睡下——明天八点有课,不睡很影响效率,她这个学期盯上了院里的奖学金,跟孟晓涵商量后,就拿出了一股比高考前还夸张的气势。
“啊……”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杨楠伸着懒腰站起来,“那赶明儿我试试看,我去睡了,你俩小别胜新婚吧。别弄出太大动静啊,我俩都需要休息,呜呜……腰酸背痛。”
“杨楠,”张星语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说,“你其实根本不用这么辛苦打工的吧?你家里又没有断你的学费。”
“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一大家子人,都出点力呗。”杨楠在门口一回头,突然伸出舌头做了组骚气十足的动作,笑嘻嘻道,“你要过意不去,回头跟我上床时候积极点呗?明明挺舒服的,老学死鱼一样故意跟我闹别扭。”
张星语啐了一口,一个翻身面朝里,不再理她。
从张星语回来后,赵涛整个人都进入到一种微妙的拘谨状态中,他总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已经隐隐约约进入到紧绷的临界点,这短短的一整天里,他时刻注意着手机,唯恐出什么岔子没办法及时赶过去。
他忙完家教回来,洗澡时候杨楠进来给他搓的背,听她说,张星语晚上洗完,打开衣柜对着里面那身红裙子发了好久的呆,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校门口廉价化妆品小店的美白霜海报看了半天,接着,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赵涛心里一阵难受。
他知道张星语从暑假就特别介意自己晒黑变瘦后不好看了的事,站到杨楠身边还不太明显,今天学生会门口那儿碰到金琳,听杨楠说似乎颇受打击,一直小声跟杨楠念叨,说什么金琳又变漂亮了,明明分手反而更滋润,真让人羡慕。
归根结底,女孩就像花儿,是需要滋养的。他在桌子下握了握拳,心想,自己这泡牛粪,竟然连肥料都当不好……果然,是插上来的鲜花太多了吧。
收拾清湿漉漉的头发,赵涛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要用满腔柔情蜜意好好安慰一下张星语仿佛就要干枯的心灵。
可刚走到床边,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同样是忙了一天,他的精神并不比她们好出多少。
张星语翻回身,往里挪了挪,让出了大半张床,柔声道:“别把杨楠疯话当回事儿,都累了,上来休息吧。”
他暗暗咬了咬牙,爬上床抱住她,低头吻住,轻柔的缠绵片刻,才半压着她瘦削的身子,小声道:“我体力还行,你累吗?”
她的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腰,眼神明显已经泛起了久违的渴望,白白的牙咬了一下红红的嘴,她轻声回答:“累,可……可我想要。赵涛,我……我想让你要我,狠狠地。我感觉……自己好空,空荡荡的,就跟什么都没剩下一样。我……一直跟自己说,我还有你,可……可我实在没有什么底气,我什么都没了,那……还凭什么拥有你呢?”
“凭我喜欢你。”他用安定的口气说道,手掌划过她的肩头,把细细的睡裙吊带带下去,亮出她和晒黑部位界线分明的的白嫩胸膛,“星语,别想那么多了,我会一直在的。”
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住了她微颤的乳。
她抽泣一样急促地吸了口气,细长的腿立刻从被子里伸出来,就像回来的路上一直挽着他的胳膊一样,紧紧缠了上来。
仿佛,一根为了营养而死死攀爬寄主的藤。
虽说最近积蓄了很多,但赵涛已经不怎么像从前那样,满肚子少年的贪婪欲火。满是芒刺的狰狞欲望,终于在一个又一个事件的接连磨砺下,变成了温润光滑的卵石。
他摸过她枯黄了一些的头发,摸过她清瘦了不少的脸颊,摸过她细长的脖子,摸过她小了一点的乳房,摸过她肋骨的凹痕,摸过她早已湿润的花芯。他的唇一直紧随其后,全心全意地亲吻,希望那情欲的甜美,能多少麻痹一些她心中的创痛。
他俯身刺入的时候,张星语紧紧搂着他,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脸,就像要把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他时快时慢地前后移动着,勃起的阴茎穿行在快感的圆环连接而成的通道内部,但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享受,专注地摇摆着不是很有劲头的腰,一下又一下把快感夯入张星语空虚的体内。
他不愿意再去计算她到底高潮了几次,他就是专心致志地耕耘,把喜乐通过亲密的摩擦传达给她。
而她依旧没变,只要是他,她就会敏感而脆弱,紧致而湿润,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后,当他喷射进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发出近似哽咽的声音,在体内紧紧交错收缩的肌肉形成的美妙节律中,彻底融化。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们家里的过夜方式正式转变为新的规则。
疲惫的生活让赵涛没办法同时应付复数的伴侣,而杨楠也在辛苦一天后懒得再动更愿意躺着被干找乐子,于是,三个女生简单讨论之后,就按照一周一人两晚时间自选的方式敲定了单对单过夜的轮值制度,周日让赵涛休息,免得他身体顶不住。
至于一起过夜的晚上轮到的人愿意干什么,愿意怎么被干,随他们两个高兴。
从第一周的执行情况来看,余蓓更愿意和他搂抱在一起好好休息,其次是乐意互相用口抚慰,跳过消耗大量精力的真正做爱步骤,而杨楠体力好的时候就骑骑赵涛,没劲儿的时候就被骑骑,维持在开心就好不行睡觉的限度。
只有张星语,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即使两人都没什么精神,也依然愿意紧紧缠在赵涛的身上,哪怕只是缓慢的蠕动,哪怕只是并不强烈的高潮。轮到余蓓的时候,她在隔壁甚至头一次没有任何额外企图地向杨楠求欢,并在互相舔舐身体的过程中投入地享受了高潮。
性欲似乎成了她排遣压力的方式,就连跟余蓓一起睡觉的时候,她都小猫一样可怜巴巴地央求余蓓用手指帮她满足了一次。
赵涛也不知道,这种麻痹自我的方式,到底算不算好。
他只知道,还算有效。
这就够了。
如今的他,只求有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