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一场闹剧,在张耀华的到来,便迎刃而解,围观的人,眼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都陆续散去。何花等人陪同一些店里的服务员,打扫客厅中散落的玻璃。看着眼前的一切,江友情心中一酸,双眼瞬间红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陈华强微微一愣,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哭了呢?于是上前道:“你这是在生谁的气啊?”
江友情瞪了他一眼,道:“要你关!”说着,气愤的坐在了客厅中的沙发上。而就在这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木警官,一时心慌的站在原地。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今日他招惹的可是大人物,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察,人家想要处置他,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他旁边跟随他的小弟,倒也挺识趣,眼见自己的大哥为难,便道:“木大哥,我看这里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既然人家双方都达成了协议,我们就不要多管了,我们走吧。”
木警官甚是感激的点了点头,而就在两人刚踏出一步,坐在沙发上的江友情,忽然起身说道:“站住!”木警官全身一震,不想发生的事情,可终究发生了。他回过头来,笑嘻嘻的道:“江小姐还有什么指示?”
江友情道:“指示,我既不是你的上级,更不是你的那位亲戚朋友,我指示你什么?”
木警官尴尬的道:“江小姐说笑了,有事你尽管说,但凡我木圣云能够做到的,一定替江小姐完成。”
江友情对于木圣云的殷勤甚是反感,他也知道,可能是这家伙知道自己和嫂子的身份,所以态度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当下也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道:“你别说些好话,我问你,你在来之前,是不是就知道刚才那人是来这里捣乱的。”
“这个……”木圣云脸露难色,如果他坚持说不知道,想来是说不过去了。面对着江友情的目光,木圣云一咬牙,说道:“不满江小姐,今天的事情,我们的确是知道一点。不过也不完全清楚。”这家伙也够狡猾,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江友情如何听不出来,说道:“你少来糊我,我就问你,你既然都知道她是来闹事的,为什么还做他们的帮凶。”
“江小姐,我说实话,你可不许生气啊?”木警官小心翼翼的道。
江友情道:“我嫂子既然都不追究了,我也不是紧咬着不放的人。”在江友情看来,如果没有一点身份背景,叶青等人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木圣云道:“那个,其实我们的分局局长罗安是叶青的表哥?”木圣云说到这里,已经算是把事情给点透了,当下也闭紧了嘴巴,这些官宦子弟的斗争,自己一个小角色,还是不要参与为妙。木圣云说完这话,便转身告辞,溜得比兔子都快。
江友情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眼神瞬间发出些许的寒意。陈华强见了,心砰然一动,暗道:“这丫头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杀进衙差府吧。”想到这里,陈华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忙道:“还是你嫂子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江友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知道什么?”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陈华强一脸的错愕,江友情知道自己无意间向他发火,有失礼貌。忙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找我嫂子的吗?”
陈华强微微一愣,疑惑道:“你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
江友情点了点头,她是不知道陈华强到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江友义和陈华强签订保镖合同的事情,并没有向她提及过,这几天,也都是她在保护着萧茹萍的安全。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陈华强见她点头,而且脸色如常,并不是想戏弄自己。当下清清嗓子,一副正经摸样的说道:“本人陈华强,男,今年二十三岁,至今未婚……”
“停……”见他装模作样的表情,江友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这里成了婚姻介绍所了。”
一旁打扫的何花等人,也都捂住嘴巴,闷声笑了出来。陈华强尴尬的道:“初次上任,不都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吗?”
“上任?”江友情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陈华强,貌似在他身上寻找什么似的,问道:“你上什么任?你是来这里找工作的,是健身教练,还是服务员。”
陈华强道:“我是你大哥为你嫂子聘请的保镖。怎么,我看上去不像是一位保镖的样子吗?”陈华强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惹得大厅中的人,一阵哄笑。陈华强脸皮再厚,这时也有点抵制不住了。轻声向江友情问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江友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细细品味着陈华强,笑道:“你不差劲。”听江友情这么一说,陈华强算是松了口气,可他还没有喘口气,江友情接下来的一句,简直让震惊不小。只见江友情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你不差劲,而是你差劲到了极点。”江友情的话语未落,全厅的人,一阵大笑。
陈华强不理会江友情,道:“你这丫头,就这点见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保护的对象又不是你,我跟说个什么劲。”陈华强说完,便转身上得楼去。
江友情道:“哎,你说什么呢?就你那几下子,你和本小姐站在一起,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我说我哥也真是的,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了你这个不入流的家伙。”
两人并肩上了二楼,陈华强道:“你就这么的不恳。那你的眼光真的很差劲。我可是你哥从千万人中,精心跳出来的人才,你这丫头的眼光,我是不敢恭维了。小姐,我不奉陪了。”
陈华强说着,加紧了步伐,可是他在走了几步,又往后倒退了回来,问道:“顺便问你一句,你嫂子在那间房间。”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说我眼光不好吗?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吗?那你自己去找好了,我不知道?”江友情气鼓鼓的说道。
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住。得,今日碰到你,我算是认栽了,我在你面前认输还不成吗?笑道:“我刚才是和你说笑的,你才是精英中的精英,就你刚才的那一飞腿,简直潇洒无比,漂亮极了,堪比花木兰三脚定乾坤,我自叹不如。”
江友情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什么花木兰三脚定乾坤,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陈华强道:“你没听过,很正常,因为这是我杜撰的,不过你刚才的那一脚,的确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这家伙,夸起人来,能把人捧到天上去了。
江友情见他说得这般的有趣,原本隆重在眉宇间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笑道:“看不出来啊,真是看不出来,以前我还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
陈华强道:“不正经的人!哪有啊,我一向都很正经的。天下间,如果你能找到第二个比我更正经的,我就拜你为师。”
“切,牛皮吹破天也没人敢相信。再说了,我才不愿意当你的师傅。收你做徒弟,不被你气死,也被你的牛皮给吹死,我还想多活几年。”江友情笑着说道。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萧茹萍的办公室门前。
萧茹萍的门没有上锁,是半开着。从外面往里里面看,只见萧茹萍平静的站在窗台前,眺望着远方,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看到萧茹萍这般模样,原本满脸笑意的江友情,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陈华强甚是不解,看着萧茹萍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总是觉得怪怪的。他轻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江友情道:“还不都怪你,你身为保镖,连自己店面都看不好,还说你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看你是蠢才中的蠢才才对。”
陈华强也不知道江友情怎么无端端的有生气自己的气来,甚是不解的道:“这事夫人不说不追究了吗?你还气个什么?”
江友情冷哼了一声,不在说话了。而两人的声音,却被屋内的萧茹萍听见了,这时只见平时冷艳的萧茹萍,忙遮掩似的擦干自己的眼泪,转过身来,向陈华强道:“你来了?”
陈华强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因为前两天受了点伤,所以没有及时赶过来。”
“没关系的,友义之前跟我提过,说你中了枪伤,现在好点了吗?”萧茹萍转身为陈华强系了一杯开水,接着说道:“如果你觉得身子不适的话,我这里不着急的。”
陈华强道:“谢谢夫人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听说陈华强受了伤,江友情忍不住惊诧的问道:“你受了枪伤,在哪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江友情不知道这事也属于正常,因为这事,在高层的监管之下,一些的报刊网站,媒体新闻并没有大肆的宣传报道。
陈华强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听说自己受伤,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下甚是惊讶的看着她。江友情也知道自己担心过于失态,在陈华强的目光下,俏脸不由得一红,轻声说道:“我只是想,不能让一个病人来保护我嫂子的安全。”
这丫头的理由也太过牵强了些,不过面对如此的情况,她还能想得出一条,也算不容易。陈华强笑道:“我伤在右手的胳膊,经过医生的诊断,休息了几天,基本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江友情神经紧张的道:“我……我只是不想你的伤影响到你的工作质量。你既然拿了钱,就得显示出相对应的本事才行。”
萧茹萍也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江大小姐,竟然也会有紧张失措的时候。当下笑道:“没关系,他这不是还没有上班吗?”萧茹萍说着,起身说道:“华强,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夫人怎么叫我都行?”听萧茹萍这一声叫,陈华强很是受用。忙道:“夫人怎么叫我都行?”
“那好,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你过来一下,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萧茹萍说着,领着陈华强和江友义,走进一间会议室里。萧茹萍取过她刚才抱上来的卷轴,忽然平躺在会议桌上,说道:“你过来看看,这幅画你看着眼熟吗?”
陈华强走了过去,只见躺在会议桌上是一副山景图,图是用传统的墨宝作画,画中有山、有草、有树。最为引人瞩目的要输山腰间的一颗翠竹,他独自傲立在适逢之中,显得生气蓬勃,画的笔锋细腻,犹如丝丝穿针引线一般。不过以陈华强的鉴赏画的能力,这幅画虽然寓意不凡,但画的风格却显得有些稚嫩了一些。当下说道:“夫人怎会问起我这个,这幅画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画的本身而言,不像是出自大师的手笔。”
江友情本事就是搞艺术的,她也看出了画并不是什么名画,可是自己的嫂子找来这些东西,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她想学习古画。
“嫂子,这呆子说得对,这幅画并不是什么名画,你找这个做什么。”江友情学得是西方油画,并不是中国古代画。不过,艺术的本身,原本就是不分国界,江友情才是大二的新生,能够观察出这幅画的稚嫩,也算是不错的成绩。
萧茹萍没有回答江友情的话,反而问起陈华强,道:“华强,你在仔细看看,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吗?”
经萧茹萍这一点醒,陈华强再次将目光集中在画面上,沉默了半响,不由得一惊。忙道:“这幅画的画法,我感觉很熟悉?”
萧茹萍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幅画的画法和你当日在福利院给我看得那一幅画的画法,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个人。画这幅画的人,名叫徐云鹤,这幅画是他年轻的时候所做,笔锋自然不如你之前给我看得那副,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一个成名的画家,他每次作画的手法,都是他独到魅力的写照。所以,这幅画虽然显得稚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带来的那一番画,一定是出自徐云鹤的之手,这点无容置疑。”
“徐云鹤!”陈华强默念这个名字,他显得十分的陌生,道:“这个人我从来都没不认识?”
萧茹萍道:“你爷爷临终前也没有给你提起过吗?”
陈华强摇了摇头,道:“我爷爷身前性格很孤傲,临走的时候,也走得很冲忙,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是很了解。”说到这里,陈华强有些激动上前,捉住萧茹萍的手,忙问道:“夫人,你既然知道这人,那你一定知道他住在哪里,你可不可告诉我,我去找他,问问他认不认识我爷爷。”
萧茹萍全身一阵,忙抽出被陈华强紧握的手,说道:“你也别太激动了,我虽然找到徐云鹤的画,但他这人,我不认识,不过我听说,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在作画了,市面上所流转的画,基本都是他年轻所做。”
听萧茹萍这么一说,陈华强知道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这时只听江友情道:“嫂子,你没日没夜的找徐云鹤的画,原来是为了帮助这呆子找寻自己的家人?”
萧茹萍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墨画,陈华强抬头望了一眼萧茹萍,虽然两人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但是萧茹萍的所作所为,的确让陈华强大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