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现,天下乱。」轩辕刹看着窗外从楚园深处发出的冲天霞光。
紧接着,东南西北四处,似有感应,东边发出绿光,南方发出金芒,西方发出红光,北边则是发出幽蓝荧光。
「主上,您有何吩咐?」身旁的黑衣男子有些疑惑,从刚刚开始,轩辕刹就在看着天空出神,可是天空还是天空,没有什麽变化。
「派一队人,跟着月栖绯去朗鸣,然后……」他吩咐了几句,命人退下。
「月栖绯,快去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何时集齐那些『神器』。你也想看吧?月冉。」他转过身,不知何时,月冉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谁。」月冉有些困惑,他刚刚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眼前人的命盘,如果他是轩辕刹,那命盘已经在十年前断绝,可现在,爲什麽他还站在这?这个人,他看不清,摸不透。就像栖绯一样。
「月冉,你看不透我吧。也对,你若是能看透我是谁,我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轩辕刹笑了:「我是谁不重要。」他看了看天地四方:「月栖绯已经取出了昶山的残片,现在那四处封印也已松动,过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大乱,你这个天命者,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断绝那个祸根,杀了她呢?」
「这不用你管,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呢。」
「若是不说。」月冉擡起手。
「你就杀了我麽?」轩辕刹冷笑:「你可以一试。」
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向面前的男子,可是,当光芒散去后,那男子依然站在他面前,分毫未动,只是脸色显得苍白了许多。
「果然是月冉,名不虚传,厉害厉害,怪不得,怪不得千年前的月栖绯会死在你的手上。」男子额上流着冷汗,却不忘了开口讽刺:「不过,你杀不了我,就像我也杀不了你一样!」
朗明皇宫之中,丝竹之音常年不绝,虽说朗明皇的六成权利已落于梵倾之手,可他身子还硬朗,余威尚在。
此时,朗鸣皇樊隐再不是年轻时候的有爲皇帝,只是一位被酒色侵蚀心智的男子。
「皇上,皇上!」忽然一名太监冲入宫中大喊,让正沈醉与酒色之中的男子分外不悦。
「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小的是来禀告一件奇事的!」
「奇事?」樊隐有了兴致:「快说,不然就治你死罪。」
「是,是。」那太监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皇上,冷宫那边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了一座大殿,那大殿邪门得很,那些侍卫竟然一个都进去不得。」
「恩?」樊隐眯起眼,冷宫……下方……那里似乎是……
他猛然从位置上站起,再不因太监的硬闯而恼怒,而是喜形于色的冲向殿外:「来人,朕要去冷宫!」
天宇东都的旁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之,一名少年正在仔细的找着什麽。
午后时分,天气有些燥热,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喝了口放在竹筒中的水。此刻他忽然想起半个多月前见过的那名如同天仙般的少女和那个当街哭泣的男子,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现在和好了没。
想到那少女身上的痕迹,心里微微觉得有些发疼。
甩开思绪,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拿着竹杖继续向前慢慢摸索。
郎中说这山上有治他母亲的草药,如果他能找到或许他娘就有救了。
忽然,大地忽然震动,一座宫殿在他面前从地下缓缓升起……
而此刻,遥远的西域,一座火红色的宫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无人的沙漠之中。而在北域之北,已经冰封千年的月族遗迹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洞穴。
樊隐刚刚走到后宫,就看见那些禁军试图进入那大殿,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他走上前,试图推开那扇门,可刚刚走进,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远处。
「真的是那神殿。」朗鸣皇站在大殿之外喃喃自语。朗鸣皇室代代相传,后宫之中有一处地宫,地宫里埋藏着一件神器,得神器者不仅能得到天下,还能与天地同寿,可是现在,明明这传说中的大殿就在面前,自己却不得其门,怎麽能不恼火?
大地震动。
「皇上!请您快离开此地!」宫卫慌忙护卫樊隐到空旷的庭院。他们几人刚刚停住脚步,就见那大殿的殿门出现了一条宽宽的裂缝。
然后只听一声巨响,那大门竟轰然倒塌。
樊隐惊喜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顾侍卫阻拦冲向那无门的大殿:「你们!一个都不许进来!进来者,杀无赦。」
见到无人再敢上前,樊隐走入大殿,他还记得,皇帝口口相传的秘密,那个埋藏在梵氏皇族的秘密,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大殿深处,看着中间时隐时现的咒文,和悬浮在咒文中心的金色盒子。
忽然,大地的裂缝从地底延伸开来,将那渐失神力的符咒一切两半。
「!。」盒子落在地上,然后随着剧烈的震动,化作飞灰。而那盒中的东西瞬间发出万道金光,片刻之后化作一片扇形的金色残镜,悬浮在空中。
樊隐看着面前让他惊愕的一幕,许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他颤抖着身体走上前,巨大的惊喜让他几乎发疯。
「真是天助我也!」他对着那面金色的残镜伸出手,一股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吞噬,他咬着牙,紧紧的将那镜子抓在手中,锋利的镜边刺破了他的手掌,血落在镜面上,然后随着刺眼的金光,那镜身化作一条金蛇冲入樊隐的额心。
「碰。」樊隐倒在了地上。
梵倾梵啸的车队正像朗鸣驶去,如果顺利的话,只要十天他们就能到朗鸣的首府南都。
「栖绯……」马车中梵倾擦着栖绯额上的冷汗,就在之前上车的时候,栖绯突然倒在了他怀里,她的额头极烫,好像是受了风寒。此刻面色潮红的躺在马车之中。御医说她没事,他却如何都放心不下。
将拧干的巾帕放在栖绯额头,梵倾跳出马车。正看到梵啸正关切的朝马车看来。
「阿啸,你若是想就去照顾栖绯吧。」
梵啸立刻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旋即又沮丧起来:「哥,我不是不想。」只是刚刚他靠近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栖绯也不忘了将他推下马车。
「或许过段时日就好了。」梵倾似乎在说给梵啸听,可这何尝不是说给自己的。他擡起头,看向南方。
「不知道南都近来如何。」
「无非就是父皇又多娶了几名美人罢了。」梵啸答话,对最宠他的父皇,他并不亲近,只觉得厌恶。
「但愿如此。」爲何此刻他的心中竟生出了几分不安呢?
「皇上怎麽还不出来。」大殿前,太监总管正慌张的来回踱步。
「硬闯吧。」禁军统领再也沈不住气,打算带人冲入殿中。
「统领大人,皇上发过话,谁进去就治谁的死罪,三思,三思。」
禁军统领此刻也是焦急万分:「可是现在皇上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若是再不出来,怕是,怕是就……」
「怕是如何?」樊隐忽然从大殿走出,接下了禁军统领的话。
「皇上!」院中的一干侍卫太监统统跪下。
「皇上,您没事吧!」太监总管战战兢兢的问道,他忽然觉得,面前的皇上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让他看到就心生恐惧。
「哈哈,朕好得很!」樊隐朗声大笑:「从此之后,朕还会更好的!」
此刻,所有人都没有发觉,樊隐的额心有隐隐的金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