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场沉睡。
我仿佛睡了很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灯光很刺眼,而心里却很担心薇,我多麽希望第一眼能看到的是完好无损薇。
然而第一个在眼前晃的居然是赵森。他一脸焦急的样子。
「哥哥,你可醒了,快,他醒了……」赵森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呜呜啦啦进来一大帮人。
有雷子,老七,伊琳,还有老大慕然,可这几个都不是我想见的,后面还有几个女的,想擡头看看,却发现头疼的厉害,身上也疼的厉害,这才发现头上身上全缠了绷带,活像个木乃伊。
「橙子,你咋这麽想不开啊?吓死我们了都。」伊琳在一边问。
我只能陪笑,昨晚的事情像是梦一样,在记忆里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什麽也想不起来了,「没有,酒喝多了自己摔的。」我试图去解释。
「不能喝就少喝点,看把自己都伤成什麽样了,玻璃碴扎了满身都是,快成刺猬了,幸亏发现的早。」说话的是老大慕然。这家伙和我是高中到大学的同班同学,在我们面前老是一副大哥的模样,所以叫他老大,平时他看不惯我们厮混,很少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也看不惯他趾高气昂的劲儿,所以也不太喜欢跟着他。不过这厮也挺牛逼的,人长得帅,球打得好,还会写诗,关键游戏也打的好,后面跟着一票小女生,可惜后来跑来只母老虎全给吓跑了。
可不母老虎就在慕然后面站着,她叫高莹,也是济南当地的,因爲性子野,脾气坏,好打架,跟愣小子一样,在这一带又很出名,所以得了个母老虎的威名。
不过,高莹人长的确实漂亮,一米七的大高个,身材标致的没的说,虽然脾气差点,但爲人豪爽这点是女多女生不能比的。
「你最近不是忙着比赛吗?怎麽有空来看我。」我问。
「不是怕见不着你了吗?你这臭小子一点也不叫人省心,我给你妈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到。」慕然一说给我老妈打电话,吓了我一跳。
「别啊哥哥!」我是真怕我老妈。
「出这麽大的事能瞒的住?你放心我只是说你阑尾炎犯了,要住院没说别的。」
等慕然他们撤了,我才看见薇和刘忻她们,薇也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看她伤心成这样,心里也有了几分安慰。
我擡手给她擦眼泪,薇抓住我的手想说话,我在她嘴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因爲那是我俩的秘密的,我不想被任何一个人知道。
「你走吧。」我让薇回去,因爲我忽然不想让薇和妈妈见面,因爲我妈打小就护犊子,看见我这样一定会闹腾。
薇走了后,我给她发了条短信,「昨晚的事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回,「好好养伤,有空就来看你。」
后来家里人来了,来的比同学还多,病房里满满的,老妈哭闹了一通,把我从第四人民医院转到了市里的省中心医院,因爲都是皮外伤,就缝了几针,脑袋有点轻微脑震荡,其实都不是大事,呆了没两天,我就出院回家静养了。
没想到这在家一静养就是一个月。
赵森和慕然他们周末来看过我一次。
薇却没有一次说要来看看我,我们只是简单的发几条短信,或者礼貌性的问候一下,忽然我们之间一下变的好陌生,好陌生。有一次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一点联系,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连QQ也是在离线状态。我也强忍着不主动去联系她,但心里却无比期望她的信息,那怕只是一个无奈的笑脸。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些天真的想丢了魂一样,心神不甯。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麽痛苦的一件事情,怪不得人家总是说思念是一种病。家里人还以爲是我的伤尚未痊愈一直不同意我回学校。
终还是没有忍不住,给她发了条信息:
「打算不理我到什麽时候?还是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忽然觉得我们之间变的好陌生啊,我很害怕那种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如果真的要分手,我也希望你能痛快的来告诉我,而不是用这种软刀子来相互折磨。
昨晚又梦见你了,我懒懒的躺在床上,你偎依着我,给我唱《孤单北半球》。发现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唱歌了,好想问你,没有我在你身边陪伴,你习不习惯。你总是喜欢把自己藏得很深,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很笨,有时候根本猜不到你的想法,可我的心是很明了的,你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你。可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欺负我,你可以不回信息,你可以不接电话,你甚至可以不爱我。可你不能把我就扔在这儿不管我,总得有个交代吧?
那晚的事情我们一直都没有再提,可并不代表我真的忘了。有时候我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可你和我都知道那晚发生了什麽,有些伤一旦烙在了心上真的就挥之不去了。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喜欢你,而喜欢你的又不一定是你喜欢的。我感觉我们就是这样子,我爱着你,可你却怎麽也不肯说爱我。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不知道什麽时候就突然失去了你。
其实有时候我也明白你心里在想什麽,但我不问,就是想简简单单的守候在你身旁。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就是和你相遇的那一刻,我多想让这一刻停留的久点,再久一点。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有人说了这样一段话:有些话不是没勇气说出口,而是害怕永远的失去,害怕连偷偷喜欢你的权利都被剥夺。那种想从身后紧紧抱住你的冲动,你又怎麽会懂,我一直都在,但你却从未回头看过一眼。当我离开时,悲伤的只有我自己,与你无关。
T_ T还好,我比他要幸运,至少还能有勇气跟你说我爱你,还能真真切切的抱着你,只是有些伤只能自己去舔舐。
此刻,你又在想些什麽,深夜我只能躲在被窝里哭,你可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