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灵魂重生2

  第二天,年轻男人开着普桑又出发了,陈公子会把方达明的一些安排提前告诉他,而方达明今天要去东山区调研,而那里是年轻男人的老家,年轻男人在方达明调研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方达明的车子。

  只是年轻男人没注意到,他选择停车的地方正好离公安局大门不远。

  「啪!啪!」有人敲了敲窗户。

  年轻男人放下车窗玻璃,看到一个交警正掏出罚单在上面写着什麽。

  年轻男人立刻打开门下了车,笑着说道:「警察同志,对不起,我马上就开走。」

  「知道错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地方?公安局门口还敢违章停车,要在别的地方,你还不翻天了。少说费话,赶紧把行驶证驾驶证掏出来。」

  交警看都没看年轻男人,写里还在刷刷写着。

  「大哥,你行个好,我马上就走。」

  年轻男人有军队驾照,但回陵江还没办转证手续,被警察抓住可属于无证驾驶。

  「谁是你大哥了,赶紧拿证。」

  交警横了年轻男人一眼。

  这时候公交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其中一个女警看到年轻男人后愣住了,几秒锺后才走过去,对着年轻男人说道:「青华,真的是你,你怎麽回来了?」

  「雪晴姐?你当警察了?」

  年轻男人看到女警,也是吃了一惊。

  在女警的帮助下,交警没有再追究年轻男人违章停车的事情,只是让他赶紧开车离开。

  方达明的车经过了,年轻男人跟女警告了别,开车尾随上去。

  「晴姐,那家伙是谁啊?蛮帅的嘛,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另一个小女警看到年轻男人开车离开后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江雪晴脸上升起一丝红晕,轻声说道:「别瞎说,他是我同学的弟弟。」

  小女警看到江雪晴脸上的红晕,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还否认,你看你,脸都红了,肯定跟那家伙有关系。」

  「别说了,上班要迟到了。」

  江雪晴看着年轻男人远去的车子,转身拉着身边的小女警朝公安局走去。

  想不到雪晴姐做了警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姐姐跳楼的真相。

  想到姐姐死后毫无声息就被火化了,想来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方达明,我一定要抓住你把柄,爲姐姐报仇!年轻男人跟着方达明到了东山,看样子方达明也很关注陵江机场扩建工程。

  下午回到城里,饿了大半天的年轻男人在一家小饭馆里吃饭,吃完后去取车,突然觉得有人在注视在他。

  年轻男人一阵心慌,难道被方达明的人发现了?年轻男人没有立刻去取车,而是进了附近一家大型家具市场。

  果然,两个男人也进了家具市场。

  年轻男人立刻在市场转起圈,那两个男人始终跟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年轻男人确定他被人跟踪了,而且极大可能是被方达明的人发现了,要通过跟踪他来找出他身后的陈公子。

  可不能连累了陈公子!年轻男人想着,在一张长凳上坐下,看那两个男人的动静。

  那两个男人站在一个按摩浴缸前,导购小姐以爲来了客户,就努力向两个男人推销起浴缸来。

  年轻男人见两个男人被导购小姐缠住,立刻起身冲出了家具市场。

  果然,那两个男人反应不及,出了家具市场后就没看到年轻男人的身影。

  年轻男人躲在小巷子里,靠着停在路边的小厢式货车观察着家具城大门的状况,看到那两个男人有些茫然地望着家具城外的人群,年轻男人一阵冷笑。

  虽然他被军队除名了,可也是搞情报出身的,两个呆货想抓住他,做梦!年轻男人立上风衣的领子,从小巷的另一边离开了。

  也许是还再想着那两个跟踪他的家伙,年轻男人没有注意到小巷外的车流状况,被一辆车子给撞上了。

  年轻男人倒在了地上,汽车上的司机见撞了人,立刻下车查看,见年轻男人躺在地上,上前摇了摇说道:「兄弟,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

  年轻男人只觉得一阵眩晕就失去了知觉。

  「把能量加到最大!」看着脉搏显示器上的一条线,主任医师向助手发了新的指令。

  「主任,这样伤员会受不了的。」

  助手简直不敢相信主任医师的指令。

  「伤员颈部还有些动脉,要是等颈部动脉也没了就一切都晚了,快加到最大再试一次。」

  听了主任的话,助手毫不犹豫地将电击块压到了病人的身上。

  「啪!」病人的身体应声跳了一下。

  「有了,有心跳了。」

  另一个女助手看到显示器上重新跳起来的光点,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主任。

  要知道,不是每个医生都有魄力这样做决定的,一不小心,病人或许就会死在抢救台上。尤其是这个病人很特殊,要是死在了抢救台上,医院可不好向病人家属交待。

  抢救室外,一个三十几许的美妇人正焦急地注视着大门。旁边值班的副院长不住地安慰她。

  「夏主席,令郎会没事的,负责抢救的是我们医院最有经验的李江主任,你也认识他的。」

  美妇人只是双眼紧盯着大门,根本没有心思答理身边的副院长。

  门开了,盖着白床单的病床被推了出来。

  「玉龙!」美妇人一边喊一边迎了上去。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一动不动。

  美妇人紧张地问道:「李主任,我儿子情况怎麽样了?」

  「夏主席,你别急,令公子已经恢复心跳,血压也很正常,昏迷可能是因爲受了撞击或者惊吓所致,这种情况是常有的。我们要立刻给他做全身CT扫描,最后才能确定他的情况,不过从心跳血压指标来看,令公子应该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美妇人听了李主任的话,悬着心算是落下了大半,但看到儿子脸上都是血迹,心里还是很担心。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巨痛,男人又失去了知觉,但最终他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喊,病人醒了,病人醒了!美妇人听见护士的喊声,立刻走到走到病床前,摸着儿子的手说道:「玉龙,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眼前的影像终于变得清晰,男人松了口气,原来他没死,被抢救过来了。

  只是身边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虽然看着有点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女人到底是谁,在哪儿见过。

  美妇人见儿子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又紧张起来,握着男人的手说道:「玉龙,我是妈妈啊,你怎麽不说话?」

  妈妈?男人刚才昏昏沉沉的,没听清女人说的话,这回却是听清楚了。

  妈妈?男人看着靠在他床边的美妇人,突然想起来女人是谁了,他没见过真人,但却看过她的资料。

  这美妇人竟然是方达明的老婆,省工会副主席夏竹衣。

  不对,我明明是去跟踪方达明的,被方达明的人发现了,自己摆脱了方达明的人,然后被车撞了,怎麽变成了夏竹衣的儿子?天啊,怎麽回事?自己居然变成了仇人的儿子,怎麽会这样呢!男人知道方达明和夏竹衣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他也只是见过照片,怎麽看了看照片就变成他了呢?怎麽办?怎麽办?男人突然想到,发生这种情况只能暂时装失忆。

  「你……你是谁?」男人说话很轻,听起来极爲虚弱。

  夏竹衣听见男人说话,高兴极了,可是等男人把话说完,夏竹衣又呆住了,天啊,儿子竟然不认识她了。

  「玉龙,我是妈妈,你妈妈啊,你怎麽不认识妈妈了,你别吓妈妈呀。」

  「妈妈?你是我妈妈?」

  男人看着美妇人,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好像不知道妈妈代表什麽意思。

  听到病人醒来的消息,李主任赶到了病房,听了夏竹衣的描述,李主任也感到意外,昨天晚上病人的脑部扫描并没有什麽异常,怎麽会失忆了呢。

  「夏主席,你先别急,令公子所有体征都很正常,我再给令公子做个脑部磁共振检查一下他的脑部神经,看看有没有问题。」

  六神无主的夏竹衣听了李主任的话,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男检查报告出来后,经过脑科专家的汇诊,一致认定病人大脑除了轻微脑震荡外没有任何受伤和病变,失忆有可能是撞车时突然受到惊吓和猛烈撞击而産生的暂时性失忆,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但以前的记忆能何时恢复就不能确定了。

  男人被推回了病房,从夏竹衣和医生的谈话中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全身外伤很多,尤其是脸上很多地方被碎玻璃刺伤,过两天再次做整容手术,但问题都不严重,最严重的伤也只是几处骨折,并不是特别严重,最多一个月就能恢复健康。

  墙上的电子挂锺显示着三月十三号,男人知道他已经「昏睡」四天,这四天他在哪儿呢?那天他被车撞明明是九号,而这个人出车祸是十二号晚上。

  难道真的有轮回,他的魂灵在等待重新投胎的过程中钻进了这个人的躯壳里?确定的儿子的病情,夏竹衣终于放心下来,只要不影响以后的生活,不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也没关系。

  「玉龙,疼吗?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男人还在想着他怎麽就变成仇人的儿子的事情,根本没听到夏竹衣说的话,夏竹衣见儿子没反应,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一边的李主任连忙宽慰道:「夏主席,你别担心,病人只是身体有些虚吧,休息一晚,明天精神会好很多的,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病人就交给我们医院,我们医院会让病人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的。」

  夏竹衣知道她留在医院也没什麽作用,只得先回家去。

  「你知道车祸是怎麽回事吗?」

  病房里只剩下照看他的小护士。

  小护士听见病床上的男人问她话竟然呆住了,刚才病人的妈妈跟他说话都不理人的,现在竟然会跟她说话。不过想到病人失忆了,小护士也就不那麽吃惊了。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我休息,不过听别人说好像是你跟人……飚车,然后就撞车了。」

  小护士知道病人身份不一般,有些不太敢说实话,怕得罪了人。

  「你别担心,医生说我失忆了,我就是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男人的脸虽然裹得像木乃伊,可眼睛还是很灵活的,用干巴巴的眼神看着小护士。

  小护士见男人真心问他,便发挥出了女人的天性,把她听到的关于男人撞车的事情都说给男人听了。

  「你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全身是血,尤其是脸上,还带着碎玻璃,样子老吓人了,再加上你昏迷不醒,还没了心跳,很多人都以爲你活不了了,没想到你命大,被李主任给救回来了。后来再一做检查,除了有些脑震荡以及胸部和小腿几处骨折,还有那些外伤,你并没有受什麽严重的内伤,医生说你休息几天就好了。」

  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说着,尤其是说到男人外伤看起来都恐怖的时候,好像她亲眼看见了一样。

  「就这些?没别的了?」

  男人虽然没说什麽话,可听医生和夏竹衣说话,对自己的伤情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却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会撞车。

  「还有就是跟着救护车来医院的还有好多跑车,听说都是跟你一起飚车的,后来你妈来了,那些人好像怕见你妈,都跑光了。再后来就是你醒了,却不认识你妈妈了。」

  男人无奈地看着小护士,他根本不是失忆,而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至于夏竹衣,他也认出来了,可他能认吗?要是当场认了夏竹衣,以后怎麽办,对于现在这个身份的生活圈,他可是一无所知。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两男一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三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男子对病床上的男人说道:「玉龙,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你们是谁?」

  男人看着眼前的两男一女,从三人进门鬼鬼祟祟的样子,男人就猜到这三人跟撞车事故有关系。

  「不会吧,玉龙,我是大成啊,这是我表妹芷琪,你们关系最好了。」

  叫大成的男子立刻把身边的女孩推到了男人跟前。

  「芷琪?」男人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这个人是方玉龙的女朋友吗?这可不能瞎认。

  叫芷琪的女孩见男人连她也不认识,急得哭了出来:「玉龙,我是芷琪啊,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一边的小护士连忙告诉进来的两男一女,病人因爲突然受到猛烈撞击而得了暂时性失忆,两男一女听了护士的话都惊呆了。

  叫芷琪的女孩连忙问护士:「那他身体有没有受伤?」

  「有几处骨折,不过并不严重,医生说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小护士这麽说,这两男一女也算是松了口气。

  「我都不记得发生了什麽事情,你们谁告诉我当时的情况?」病床上的男人问进来的三人。

  叫大成的男人告诉他,半个月前他们就约了昨天晚上的活动,本来好好的,他也要赢了,可没想到路边突然出来一辆农用三轮车,他爲了躲避三轮车就急打方向,结果车子失控,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我们经常这麽玩吗?」

  「也不经常,就是一个月一两次的样子。」

  大成嘿嘿笑了笑,心想这不是你没什麽别的爱好,我们也就是投你所好。

  大成家里是开公司的,在陵江算是很有门路的,因爲大成的舅舅,也就是芷琪的父亲,是陵江市的常务副市长,是方达明任陵江市委书记时一手提拨起来的,算得上是方达明的嫡系。

  方玉龙到陵江后,像芷琪这样一帮年轻男女自然就结识了方玉龙,而方玉龙自然也成了这些人的中心人物,知道方玉龙只喜欢汽车,大成和几个富家子弟就组了个车友会,本来大家都玩得好好的,没想到这次会出这麽大的事故,看来以后车友会就得解散了。

  「玉龙,你先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

  大成把车友会其他几个人的情况说给男人听之后就要告辞。

  芷琪让两个男人先回去,她在这里陪一夜,两个男人自然知道女孩对方玉龙的心思,笑着走了。

  方玉龙有些不知所措,因爲他不知道原本的「他」对女孩是什麽态度,万一两人只是普通朋友,这个芷琪留下来陪他就不太合适了。

  「芷琪,你也回去吧,我这里有护士照顾就行了。」

  芷琪却是不这麽想的,她喜欢方玉龙,但方玉龙对她仅仅是有些好感,并不能算是他的女朋友,也许趁他暂时失忆这段时间,两人可以突破一下。

  「不行,我要对你负责。」芷琪很霸气地说。

  她和表哥早就到了医院,因爲夏竹衣在病房里,他们怕被夏竹衣责骂,不敢和夏竹衣碰面,等夏竹衣走了才敢进病房。

  表哥可是车友会的发起人,要是方家追究起来,表哥一家可要倒霉了。

  男人刚到陵江的时候,芷琪见过夏竹衣一次,算是在夏竹衣面前露过脸,明早夏竹衣肯定会来医院,她在这里陪一夜,也能在夏竹衣心里留点好印象,即便夏竹衣对飚车的事情生气,看在她爸爸的份上也不会过于追究。

  男人自然猜不透女孩的想法,她不肯走,他又不能动,只得让女孩留在病房里。

  好在这个特护病房空间够大,小护士也是机灵鬼,自然知道这个叫芷琪的女孩来头不小,知道女孩要留下来,立刻到别的病房推了个陪睡的躺椅过来。

  「芷琪,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两年了啊,你到陵江没多久我们就认识了。」

  方玉龙收到陵江大学的入学通知后就到了陵江,范芷琪的父亲,常务副市长范大同知道后就把女儿介绍给方玉龙认识,算是让方玉龙提前了解一些学校的情况。

  至于范父的真实意图就没人知道了,也许他就是希望女儿能成爲方玉龙的女朋友,身在官场上的他自然知道方达明未来潜力无限,能攀上这样的亲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坐上了火箭式的升职器,正好自己的女儿也拿得出手,怎麽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那你说说我的情况。」

  「嗯,你今年二十岁,在陵江大学读机械和动力传输,两年级。在学校很低调,学校里没几个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叫范芷琪,生物系三年级,是你的学姐。还有……还有就是我是你女朋友。」

  范芷琪有些心虚,微微擡起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见男人没什麽反应,有些沮丧又有些沾沾自喜。

  沮丧的是她一个大美女这麽说,男人竟然没一点反应,沾沾自喜的自然是自己的小聪明有了效果,反正男人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她现在说是他的女朋友,他自然也会当真了。

  「我平时还有什麽要好的朋友?」

  「我知道的就车友会这边的十来人,外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我女朋友吗,怎麽会不知道?」

  「哦……你也不经常带我出去玩的。」

  范芷琪突然发现她对方玉龙学校和车友会之外的生活一无所知,这个「女朋友」当得太失败了。

  病床上的男人自然听出女孩话语间的闪烁,隐隐猜到了几分,如果她是方玉龙的正牌女朋友,不可能害怕见夏竹衣的,不过他也没点破,问了车友会里其他一些人的情况,范芷琪说给他听了,并说过两天带这些人来让他重新认识一下。

  小护士见两人还在聊天,让两人早点休息,要不然对病人身体不好。

  男人说他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会儿睡不着。

  小护士有些生气,说他那不是睡,是昏迷。

  男人听了竟然笑了起来,把小护士给吓坏了。

  「方玉龙,你现在可不能笑,胸口还有伤呢,要是笑坏了,我可要倒大霉了。」

  男人自然不会爲难小护士,虽然睡不着,也不和范芷琪说话了,脑子里思索着变成了方达明的儿子,以后该怎麽办。

  第二天早晨,范芷琪在卫生间里洗漱,听见病房里传来女人的声音,知道应该是夏竹衣来了,立刻从卫生间里出去。

  夏竹衣看到一个湿着脸的女孩从卫生间里出来也很意外,但还是认出了范芷琪。

  「你是范市长的女儿?」

  夏竹衣不太敢确认,她可没听说儿子跟这女孩谈朋友。

  「嗯,阿姨,是我。」

  范芷琪轻轻应了声,在夏竹衣面前,她可不敢像平时那麽泼辣。

  看到病房里多了张陪睡的躺椅,夏竹衣当然知道女孩在这里陪了一夜,很和气地说道:「辛苦你了,一晚上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阿姨,没关系的。我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寂寞无聊,所以过来陪他说说话。」

  女孩说着打量着跟夏竹衣同来的女人,看上去年纪比夏竹衣大了几岁,个子比夏竹衣还高些。

  范芷琪喜欢方玉龙,同时也很羡慕夏竹衣,因爲夏竹衣个子一米七,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很多女孩都比不上,包括她自己。

  没想到和夏竹衣同来的女人比夏竹衣还高些,长相身材也都很好,只是年龄大了些,看上去比夏竹衣富态些。

  这女人是谁?一大早就赶过来看方玉龙,应该是他的长辈,听父亲说方玉龙姑姑在陵江有公司企业,这个女人应该是方玉龙的姑姑了。难怪方玉龙长得帅,原来是遗传得好。

  这时候病床上的男人醒了,夏竹衣连忙走到床边,摸着儿子的手说道:「玉龙,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妈妈和姑姑来看你了。」

  另一个美妇人也走到床边,轻声说道:「玉龙,我是姑姑,你记得吗?」

  男人愣愣看着眼前的中年美妇,竟然有种依稀相识的感觉。

  真是怪异,怎麽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可以肯定之前没见过这个女人。如果说有方玉龙以前的记忆,那应该更加记得夏竹衣才对,爲什麽对夏竹衣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却对这个姑姑有感觉呢?

  「玉龙,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姑姑方兰见男人发呆,又问。

  「姑姑?我好像记得你,有种熟悉的感觉。」

  听到男人说的话,夏竹衣和姑姑方兰都很高兴,至少男人对这个姑姑有感觉。

  「嗯,记得就好,不枉姑姑最疼你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医生来给男人检查身体。

  大家才注意到病床上的被子中间鼓起了一块。

  范芷琪还是个女孩,看到那突起的地方,立刻红着脸出了病房,要是等医生揭开被子,那可真尴尬死了。

  夏竹衣和姑姑方兰却没有离开,她们知道男人那里也受了伤,正担心将来会不会受影响呢。

  病床上的男人可是方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要是那里出了问题可要对不起老祖宗了。

  男人看到医生揭被子也极爲尴尬,不过他脸上缠着绷带,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

  一屋子的女人,医生,护士,妈妈,姑姑,就他一个男的,而且还躺在床上,身上除了绷带一丝不挂。更要命的是,他今天的晨勃现象好像特别严重,胀得他都感觉有些痛了。

  女医生面无表情,这是她的工作,本来病人是李主任,但李主任今天早上休息,病人又很重要,她只能过来给病人检查那个东西。

  不过当女医生揭开被子的时候也惊呆了,男人的肉棒她见多了,可这麽大的还真是少见。

  女医生和小护士感到意外,夏竹衣和姑姑方兰更是诧异。

  特别是夏竹衣,印象中儿子手指般的小鸡鸡已经变成了大家伙,比方达明的更大。

  男人下体的阴毛被刮得干干净净,毫无遮拦的肉棒突兀的挺在小腹下,不光粗大,而且长得较爲怪异。

  别的男人肉棒勃起,边缘也会有突起,那是血管充血所致。但病床上男人却不同,充血的肉棒呈螺旋状,三道纹路极爲明显,完全不是血管爆起的样子。

  夏竹衣担心地问女医生:「医生,他这样是不是受伤病变了?」

  「我先检查看看。」

  女医生也不敢确定病人的性器官是不是受伤发生了病变,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肉棒,触觉和正常男人勃起时并没有区别。

  「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吗?」女医生问男人。

  「有些胀痛,想尿也尿不出来的感觉。」

  男人被女医生摸着肉棒,很是尴尬,不过也没人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昨天晚上醒来到今天早,男人还没排过小便,挂了几病水,现在膀胱涨死了,偏偏晨勃得厉害,想尿也尿不出来。

  「你受伤以前是不是这个样子?」

  女医生用手指捏了捏男人肉棒中部螺旋状的纹路。

  男人还没看过他现在的生殖器官,心想那里应该没什麽特别的吧,便轻轻嗯了一声。

  「应该是正常现象,这种状况是两侧海绵体发育生长异常所致,并不是受伤后组织病变引起的,不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不过他这里受了伤,包皮上几道伤口虽然血块凝固,但老这样充血可能会引起伤口爆裂和发炎。小灵,你去拿冰袋来,用毛巾包着给它降温试试。」

  小护士立刻出了病房,不一会儿就拿了毛巾裹着一个冰袋进来,按照女医生的要求压在男人的肉棒上。

  一股凉意从肉棒上传来,男人竟然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只是几分锺后,男人的肉棒并没有一点儿的疲软,反而因爲女医生和护士的触碰变得更硬了。

  女医生见冰敷不起作用,立刻让小护士去取注射用的激素药物。

  两位美妇人焦急地注视着女医生,注射药物后,男人的肉棒还是没有疲软的迹象,女医生大爲吃惊,这种情况太少见了,她扭头问夏竹衣,男人有没有女朋友。

  夏竹衣想了想说道:「外面的女孩可能是。」

  「你们先出去,让那个女孩进来,我跟她说说。」

  夏竹衣和姑姑方兰明白了女医生的意思,既然冰敷和药物都不能让男人的肉棒软下来,那就干脆让他射出来。

  看到夏竹衣走过来,范芷琪有些惊张,问夏竹衣男人的情况怎麽样了。

  「你叫……」夏竹衣一时想不起范大同的女儿叫什麽名字。

  「阿姨,我叫范芷琪,您叫我芷琪就好了。」

  「嗯,芷琪,你跟玉龙在谈朋友吗?」

  范芷琪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嗯……芷琪,医生让你进去,她有话要跟你说。」

  夏竹衣又仔细打量了范芷琪,模样清秀,要是儿子喜欢,做女朋友到也可以。

  范芷琪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病床上男人的肉棒光秃秃地挺着,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天啊,那家伙竟然长了这麽大一根火腿肠。

  跟男人对女人的性器官好奇一样,女人对男人同样好奇,范芷琪在网上查过男人性器官的图片,但从没见过男人这样子的。

  女医生把范芷琪叫到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范芷琪做梦也没想到,女医生叫她进来是要她给病床上的男人打飞机。

  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事情怎麽做?万一把方玉龙再给弄伤了,那可大条了。

  「医生,我们……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原本就红着脸的范芷琪,此刻脸上都可滴出血来了。

  女医生诧异地问道:「你还是处女?」

  范芷琪点了点头,太难爲情了,要不是因爲医生是个女的,她早就逃了。

  女医生摆了摆手,让范芷琪先出去,就算范芷琪愿意,女医生也不敢让她上场了。

  病人的性器官受伤还没好,万一女孩没经验再搞坏了可不行。

  女医生转向小护士,小护士立刻红着脸说她还没有男朋友。

  女医生瞪了小护士一眼说道:「你乱想什麽呢,我让你去交待徐医生,让他代我去查房。还有,今天的事情可不许跟别人说。」

  小护士一脸认真地说道:「刘姨,你放心,就是我妈问我我也不说。」

  女医生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说,你妈怎麽会问。要是你敢跟你妈提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你以后做的每件事情你妈都知道。」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然后小跑出了病房,顺手把病房门给关上了。

  「阿姨,我……我先回去了。」

  范芷琪红着脸跟夏竹衣道了别,落荒而逃。

  不一会儿,小护士也从病房里出来,还关上了门。

  两位美妇人知道女医生在给男人治疗,相对看了一眼。

  姑姑方兰笑了笑说道:「难爲这医生了。」

  夏竹衣则说道:「幸亏是个女医生,要是个男医生可怎麽办哦。」

  病房里,女医生对男人说道:「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负担。」

  男人尴尬极了,没想到一个晨勃也这麽费事。

  女医生用温热的毛巾清理了下男人的性器,特别是龟头下方的冠状沟,包皮上的伤口已经呈结痂状,但女医生还是很小心,生怕碰到结痂的地方又让伤口裂开。

  女医生很了解男人性器官的哪个部位最敏感,用手轻轻揉弄着龟头边缘,手指捏着冠状沟下部小幅度地,轻轻地套弄起来。

  男人躺在床上,他看不见女医生在干什麽,只能看到女医生的白帽子压在他的小腹处,女医生的手指正捏着他的龟头轻轻套弄,那种感觉很奇妙,男人从来没有感受过。

  男人突然有些迷惑,爲什麽他对性会这麽陌生呢?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注意到他是个男人一样。

  爲什麽会这样呢?自己明明记得姐姐的死党,前几天还碰上的江雪晴。

  那个夏天他陪着江雪晴去爬山,一路上两人说话不多,一直爬过了山头,到了山北后,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拉着江雪晴躲进了一个小山沟,小山沟只有两三米宽,同样也只有两三米宽,沟壁上凹陷的地方,正好可以挤两个人,只有熟悉那里的人才知道这地方。

  两人挤在凹壁处躲雨,身体难免会碰到一起。爬了山,出了汗,又淋了些雨,江雪晴的衣服有些湿了,贴在身上,把江雪晴的身体勾勒的清清楚楚。

  当时自己头脑一热就抱住了江雪晴,后来就发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明明还记得那时候两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爲什麽不记得两人做爱时的感觉了呢?就像现在这样吗?

  女医生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专心撸着男人的性器官。这不是正规的医学治疗,女医生还是有些害臊的。虽然病床上的男人和她女儿差不多大,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而且还是个完全陌生的成年男子,这样子比发生一夜情还要让人尴尬。

  冰敷不行,注射药物不行,用手撸见效也不明显,女医生撸了十来分锺,男人的肉棒还是挺着,一点儿也没有要喷发的迹象。

  女医生一狠心,又把头低下了几分,将男人的龟头含在了嘴里,用力吮吸起来。难道你这个是铁打的不成,我就不信老娘搞不定你一个毛头小伙子,就当老娘练练口技得了。

  男人正舒服着,突然感到龟头被一个温热的腔体给包住了。男人用眼睛的余光看几女医生,发现女医生的头已经完全压到了他的小腹下。

  她在给我口交吗?男人突然想到了口交这一个词。原来让女人口交这麽舒服,她的嘴可真软。

  男人闭上了眼睛,努力想着女医生的模样。可能有四十来岁了吧,看上去跟那个姑姑差不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肉棒终于开始颤动,一股股的精液从马眼里激射出来,女医生反应不及,射出来的精液打得她的喉咙有种发麻的感觉,像触了电一样,当她把男人的龟头吐出来的时候,男人射出的最后一波精液又打在了她的脸上,热热的竟有种针刺的感觉。

  女医生放下男人肉棒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将男人的精液吐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放温水嗽口洗脸。

  再照镜子的时候,女医生发现自己脸上竟然带着高潮过后的红晕。要是家里的男人有他一半,不,有他五分之一强,她就幸福死了。

  夏竹衣和姑姑方兰不时看着手表,她们都怀疑是不是手表不准了。

  小护士出来都半个小时了,难道干这事还要前戏准备不成?

  「竹衣,会不会出什麽问题啊?」男人姑姑问夏竹衣。

  「不知道,医生说没问题的,如果有什麽问题的话,她应该早叫我们进去了。」

  说话的时候,夏竹衣想着女医生给儿子撸肉棒的样子。撸这麽久,手都要弄酸了吧?两位美妇人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女医生已经嘴吮上了。

  又过了十来分锺,女医生才开门出来,告诉夏竹衣病人已经恢复正常了,其他情况也都正常,下午就可以转到普通的骨科病房去了。

  夏竹衣自然非常感谢女医生,然后又尴尬地问女医生,要是明天再发生这种情况该怎麽办?女医生愣住了,是啊,她居然忘了这一点。

  「我猜这种情况可能是病人身体受到了某种外来刺激,有可能是对他用的药有影响,有可能是别的东西,你担心的情况这几天都有可能发生,这个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最好不要再给他注射药物来处理这种情况了,我想你们会有办法的。」

  女医生可不想把病人留下来,转到骨科去就和她没关系了。

  病房里,夏竹衣揭开被子看了下,女医生装上的集尿袋里已经灌满了金黄色的尿液,一下子尿这麽多,肯定是憋坏了。

  「玉龙,现在感觉怎麽样?还有胀痛感吗?」

  「没了。就是躺在这里觉得全身发痒。」

  「那是睡久了的原因,你现在不能动,只能这样躺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飚车。」

  姑姑方兰虽然在教训男人,可一听就是种溺爱的语气。

  护士给男人换完集尿袋离开,又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病床上的男人看到来人,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现在的父亲,他的仇人方达明。

  还没等方达明说话,夏竹衣就站了起来,对着方达明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儿子差点都没命了,你也不回来看看。」

  「他要没命才好了,整天就知道跟人飚车,不出事才怪了。」

  方达明瞪了床上的男人一眼,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男人冷冷看着站在床边的方达明,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离方达明这麽近。

  怎麽样才能扳到方达明给姐姐报仇呢?男人想到了叔叔,想到陈公子,也许他们都以爲他已经死了吧。

  男人的手臂不能动,但他还是不由自主握住了拳头,手臂上的皮肤可没有包皮那样的伸缩性,男人紧绷的肌肉迸裂了伤口,些许鲜血从纱布中渗出来。

  「我看你是巴不得儿子出事,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了儿子,想要急着领回来啊?」

  方达明见妻子一脸怒气,知道刚才说话太重了,立刻陪着笑说道:「没有的事,你想哪儿去了,这几天真有大事情,我今天也是赶回来的,下午省委还要开会呢。我也希望玉龙没事,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谁叫这小子不好好读书,整日跟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还美其名曰办了个车友会,都是一群惹事精,老子迟早要被他给坑了。」

  「车友会怎麽了,他怎麽坑你了?他是打着你的名号干什麽坏事了,还是贪污受贿了?他不就是开车快了点吗,总比你好多了。」

  「你……慈母多败儿,这难道你不知道。你也知道他是方家唯一的男丁,他这样每天只知道车啊车的,将来能撑得起方家吗?」

  「达明,你这话说得重了,玉龙毕竟还在上学呢,有点兴趣爱好也是正常的。再说车子是我买给玉龙的,你这是不是怪我呢?」

  「没有,没有。姐,我只是想让玉龙都关注学习方面的事情,有兴趣爱好我也不反对,可老出去飚车我就不赞成了,这次捡回条命算是他命大了。」

  「嗯,以后我不会给他买跑车了,相信经过这次事情,玉龙他也知道了飚车的危害。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应该多关心一下他,要是老这样,你们父子关系会越来越僵的。」

  病床上的男人只是静静地听着三人谈话,从三人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方达明和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关系并不是很好。

  方达明啊方达明,看来连你儿子都看不惯你啊,我该怎麽把你整下去呢?

  「这次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现在我们还是说说玉龙的情况吧。」姑姑方兰怕弟弟和弟妹吵下去,立刻转了话题。

  「不是说他没什麽重伤,只要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吗。」

  方达明虽然没来医院,可儿子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竹衣,你跟达明说吧,我去给玉龙剥个香蕉。」

  中年美妇拿着香蕉去了床边,发出一声惊呼,因爲她看到侄子手臂上的纱布被血染红了。

  中年美妇立刻去叫医生过来,夏竹衣则瞪了方达明一眼,说你一来就没好事。

  方达明看着儿子的手臂,也不知道说什麽好,这时候再责问儿子飚车的事情显然是不合时机的。

  女医生来到病房,看到男人手臂上的血迹便对男人说道:「怎麽回事?我不是交待过你,这几天你的手脚都不能用力吗?」

  女医生松开了纱布,看到只是在男人手臂肌肉最饱满的地方迸开了一个小口子,给男人消毒止血后缠上了新的纱布,又一再叮嘱男人手脚不能再用力,以免裂出更大的伤口。

  「玉龙,别跟你爸置气,你爸他也是爲你好,是你对他成见太深了。」中年美妇将香蕉剥开,塞到了男人的嘴里,「你的车撞坏了,等你身体好了,姑姑再给你买辆新车,不过姑姑可不会再给你买跑车了。玉龙,你可是我们方家的希望,以后不要再玩这麽危险的游戏了。」

  男人看着慈爱的中年美妇,轻轻地点了点头。

  中年美妇是方达明的姐姐,照理说他应该非常讨厌她才对,可偏偏他觉得中年美妇十分亲切。

  方达明没想到他和儿子的关系会僵化到这种程度,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跟儿子说些什麽,只能和妻子去了阳台。

  夏竹衣把早晨的情况说给方达明听了,方达明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按照医生的方法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不就是找个女人来给儿子打飞机嘛。

  回到省委大院,夏竹衣问方达明有什麽大事情发生。

  虽然夏竹衣有些恼丈夫不够关心儿子,可还是很在意方达明工作上的事情,毕竟方达明现在太重要了,不光是方家,就是夏家也希望方达明在仕途上能再进一步。

  「还不是毛大海的事情,本来纪委也查不出什麽真凭实据,奇怪的是,昨天纪委竟然收到了毛大海情妇寄来的照片,是毛大海的裸照,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没想到我离开陵江两天,事情竟然有了这麽大的变化,出人意料啊。」

  「这事情确实太诡异了,那两个女人这麽做对她们有什麽好处?」

  「这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我想还是因爲姓赵的原因吧。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老毛的前途算是没了。」

  「他会不会进去?对你有没有影响?」

  「应该不会,一点男女关系还算不上犯罪,受贿的事情还没有查实。再说,受贿50万的事情拿出来说,有点恶心人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找毛大海的麻烦。真要是受贿50万成了大案,那可真成了笑话。只能说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不过这麽一弄,毛大海是没希望了。对我是没影响的,当初我是比较看好毛大海的,也曾推荐过他,但毕竟我和他没太多关系,他能成爲吴京市委书记,更多是靠他自己拼上来的,姓张的想用毛大海这件事来打击我是不成的。」

  「这几天你就爲毛大海的事焦心?」

  「不是,有件事让我更担心。」

  「什麽事情?可没听说最近有什麽大事发生啊。」

  「有人想要对我不利,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什麽?」夏竹衣被方达明的话吓了一跳,「是谁这麽大胆?会不会是上面在秘密调查你?」

  「你还不了解我?我有什麽事情值得上面这样查我?如果真是上面派人来查我,会这麽容易让我发现?再说如果是上面派人的话,甯书记不可能不知道。还有,窃听器我交给专人去检查了,只是普通的窃听设备,只要有钱就能在市场买到。」

  「会是谁做的?姓张的吗?」

  「眼下来说,姓张的可能性最大,但不太可能。姓张的又不是不懂,真要是他指使人干的,那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那会是谁干的?」

  「不知道,所以我才担心,不知道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最近在外面要多注意点了。」

  方达明知道妻子的意思,他担心的正是这个。

  不知道他和韩淑华约会的事情有没有被这个躲在暗中的对手给听到。

  夏竹衣见丈夫表情凝重,就问他是不是干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听去了。

  方达明连忙否认了,没有确定的事情他可不想让妻子知道,白白爲他担心。

  男人转到骨科去后,晨勃不退的现象又持续了两天,给他「治疗」

  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护士,男人不知道这个护士爲什麽会来给他做这种事情,他只知道女护士弄得他极爲舒服,反正长这麽大他还没体验过这种快感。

  三天后,医院又给他做了一次面部整型手术,一个星期后,男人身上的绷带石膏全部拆了,身体可以活动,当他看到镜子中的脸的时候,他确信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方达明的儿子,方玉龙。

  虽然做了面部整型手术,但面部还是和原来的方玉龙保持着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相似度,即使眼角和额头上留着两道疤痕,只要是认识方玉龙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男人也看到了现在这副身体的生殖器,躺在病床上的这些天,从两位美妇人和医生护士的谈话以及眼神表情中,男人知道他长着一根异于常人的大肉棒。

  果然,他看到自己胯间的肉棒时也很惊讶,这哪是人能长出来的,简直就是用模具做出来的假阳具。

  医生给男人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尤其是骨折的地方,发现男人的伤势恢复得比预计的要快上很多。

  估计再过十天左右就能出院了,不过医生还是建议男人近段时间不要有什麽剧烈运动,但可以适当做一些恢复性的运动。

  夏竹衣看到儿子的脸,担心儿子破相的她也放心了不少,虽然还留着两道疤,但整体还能让人接受,再说现在医疗水平高,以后还能给儿子除疤的。

  在这一个多星期里,认识方玉龙,或者知道他爱伤的一些社会名流都来看望了他。这些人与其说是来看男人的,不如说他们是来看方达明和夏竹衣的,虽然不一定能见到。

  来看男人最多的自然是范芷琪一帮人,本来想冒充男人女朋友的范芷琪在经历了晨勃事件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事了。不过她还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也是圈子里有名的小辣椒,唯独对方玉龙和风细雨。

  这一帮人大多二十岁左右,年龄大些的像范芷琪的表哥沈君成,也只有二十三四的样子,刚刚踏入社会。最小的是一个局长的儿子,才上高二,是范芷琪的小跟班,碰到范芷琪就是姐长姐短的。

  半夜,医院里一片甯静,病床上的男人似乎睡得很熟,但额头上却有细细的汗珠,突然间,男人的身体一阵颤动,人也醒了过来。

  男人粗重地喘着气,看着昏暗的病房。

  一连几个晚上,男人都做着同样的梦。他梦见姐姐一身是血的躺在酒店外的水泥地上,身上的衣服淩乱不堪,而姐姐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走到了窗边,让凉凉的夜风让自己平静下来。

  明天就要出院了,该怎麽样去对付方达明呢?

  四月一日,星期二,天气晴好,夏竹衣和男人的姑姑方兰一起来接男人出院。

  因爲是接男人出院,两位美妇人的心情都很好,打扮得也很养眼。夏竹衣上身穿着紫蓝灰三色条纹的薄毛衣,外面套着修身的浅蓝色女式西服,下身穿着包臀的白色裤子,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四十的妇人,倒更像是年轻的未婚女子。方兰则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深灰色的短裙,黑色的丝袜,外面套着米色的风衣,看上去优雅而性感,也更有女人味些。

  「姑姑,你怎麽有空来接我?」

  男人对方兰有好感,和她说话比夏竹衣更多些,他知道方兰开着公司,办着工厂,平时是个大忙人,不像夏竹衣在省工会挂个副主席的虚职,就算一个月不去上班都无所谓。

  方兰笑道:「再忙也得来接你出院啊。玉龙,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去樟林苑住着不方便,这阵子先住到你爸那里去吧,那里有刘婶在,方便一些。当然,如果你愿意请个人照看你,我们就请个人到樟林苑去。」

  男人明白了方兰的意思,方玉龙和方达明关系不好,她是怕他不愿住到省委大院去,所以来当说客的。

  男人自然不想专门请个人来看着他,再说他要接近方达明,去省委大院住更好,便同意了方兰的提意。

  夏竹衣有些吃味地说道:「大姐,这小子就听你的话,我这个当妈的真失败,这麽多年就是白养了。」

  方兰咯咯笑道:「竹衣,要不你就把玉龙给我做儿子吧。」

  樟林苑位于金华山东山脚下,这里有一片十多米高的平缓山坡,山坡下有一个几亩地的小湖,因湖畔有大片的香樟树,附近的居民都称之爲樟林湖。开发商在山坡上又挖了几个小湖,建起了别墅小区,取名爲樟林苑。

  小区里面的别墅越往后地势越高,别墅也越大,当然价格也就越贵。在开发小区的时候,方兰就以优惠价格买了小区最后一排的一套别墅。方玉龙来陵江后,方兰就把这套别墅给他住了。方玉龙平时住校,也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住这里来。

  到了别墅门口,一时也不知道男人的钥匙塞在哪里,幸好方兰还带着钥匙,三人到别墅取了些东西后就去了省委家属大院。

  「玉龙,你还睡那间卧室吧,等会儿妈妈给你准备床铺。」

  家属大院里,夏竹衣将儿子的东西整理好了,将东西都放进属于男人的房间,男人则在细细打量着房子的格局。

  这幢别墅也不小,楼上布置着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一个书房,一个小客厅,一个花房,花房朝南,里面摆着一台跑步机。

  男人有些诧异,方达明肯定不会侍弄这些花草,这个花房应该是夏竹衣的,跑步机看上去也是经常使用的,怪不得夏竹衣四十岁了,身材还保持得这麽好,原来她喜欢运动。

  和花房相邻的房间只是一个很女性化的房间,而书房对面的房间则是摆着书,窗口的茶几上还有香烟。

  爲什麽要另外布置一个女人的房间,难道夏竹衣和方达明的分房睡的?男人走进了属于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朝北,除了床和衣柜之外别无他物。

  据夏竹衣所说,原来的方玉龙只在这里住过几天,后来就搬出去了。

  方达明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早早回到了大院,今天是儿子出院,大姐和妻子去接儿子到他这里住了,趁着儿子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正好利用这段时候修复两人的父子关系。

  方达明想着如何跟儿子修复关系,男人却想着如何抓到方达明犯错误的证据,把它交给方达明的对手。

  也不知道陈公子是什麽人,如果现在他去联系陈公子会怎样。他现在的身份是方达明的儿子,去联系陈公子,陈公子肯定不会相信,看来先要抓到方达明的把柄,再联系陈公子。

  保姆刘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早上接了侄子后去公司的方兰晚上又来了大院,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方达明三人是真心高兴,男人心里却是愤恨不已,这边一家享受着高堂大屋,珍品美味,他原来的家却是家破人亡了。

  方达明,我一定会整垮你的!男人看着方达明,暗下决心。

  「哎呀,玉龙,你怎麽能做俯卧撑呢,快起来坐好了休息。」

  早早回家的夏竹衣看到儿子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吓了一跳。

  男人仰起头,一双丝袜美腿出现在他的眼前。膝盖以上被一步裙挡住,躺在地上的男人从下面可以隐隐看到美妇人白嫩的大腿。

  夏竹衣蹲下身子,扶着男人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男人的胳膊摩擦在美妇人的胸前,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美妇人那充满弹性的乳房,男人立刻感觉到下身开始发热,有冲要发泄的冲动。

  虽然是仇人的妻子,但却是他现在的妈妈,男人有些尴尬地坐到床边上。

  这两天呆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男人好动的天性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只能做一些运动来发泄一下。

  「玉龙,你现在伤还没完全好呢,怎麽能做这种运动啊,万一落下什麽病根子就麻烦了,快跟妈妈说说,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觉,胳膊疼不疼?」美妇人焦急地看着儿子。

  「我没事,老是躺着都快憋出病来了,我明天要出去走走。」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男人想去看看他的姐姐。

  「那怎麽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还没满一个月,怎麽能出去乱跑。」

  夏竹衣听男人说要出去,立刻反对。

  「妈,我没事。出院的时候医生都说了,我恢复得比预想的快多了。再说你看我做了俯卧撑都没事,我就出去走走,透透气,又不做什麽剧烈运动。」

  长台山公墓就在离男人老家村子不远的山腰处,男人坐着出租车一直到公墓大门。

  清明节这天公墓里的人很多。照老家的风俗,扫墓大多是清明节前完成的,但如果是第一年扫墓,则必须在清明节当天。

  男人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女子站在姐姐的墓前,正是那天在公安局门前碰到了江雪晴,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站在江雪晴旁边的是那天跟江雪晴一起上班的小女警。

  男人避开了两个女人,在公墓外的小摊前等着,那里可以看到姐姐的墓。

  再看向江雪晴的背影,发现姐姐的墓边又多了块新碑。男人恍然大悟,那肯定是他自己的墓碑了。

  这时候男人才发现,江雪晴竟然是站在了他的墓前。男人不由得有些感动,想不到这个女人对他还是有些情谊的,不管如何,自己总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两个女人出来的时候,到小摊上来买水,男人低着头也装作要买东西,只听见那个小女警说道:「江姐,我以爲你真带我来长台山踏青呢,原来让我陪你来扫墓了。」

  「正好顺路,你不是一直想来长台山的吗,正好这两天放假,我就带你过来了。」

  「那个青华就是那天我们在公安局门口碰上的那个人吗,怎麽突然就死了?」

  「我也只知道他被车撞了,没抢救过来。」

  「他家里没别人了吗?怎麽没人来给他们姐弟俩扫墓?」

  小女警很奇怪,新墓第一年怎麽会没人来呢。

  「他们姐弟是孤儿,只有一个叔叔。他叔叔料理了他的后事后就出国了,他妻子在国外好些年了,最近一直催他过去。他叔叔临走前拜托我,清明一定要来看看他们姐弟俩。我只是在实践自己的承诺。」

  男人想起他的叔叔,对他的婶婶没一点印象。

  听叔叔说早些年就去国外打工了,看来在国外发展的不错,让叔叔过去帮忙了。

  两个女人买了水喝后就离开墓园爬山去了。

  男人在姐姐的墓前静静地站了几分锺,眼前浮现的全是梦中出现的姐姐惨死的模样,他将洁白的菊花放在姐姐的碑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再看旁边自己的墓时,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这样,他报仇起来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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