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衣服,两姊弟浩浩蕩蕩跑到街上,沿途綝姐还绕着我的臂膀,简直是有恋人约会的感觉。
「想不到我弟弟都长那么高了,很有安全感呢!」
綝姐笑着说,我可没空答话,手肘传来姊姊胸脯的触感,只觉这是最幸福的一天。
我从未外出吃饭,更不要说是牛排,而綝姐虽然住了在这里八年,但也绝少在外面吃晚餐。去了附近几间西餐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应该在哪间进行我们难得的外食大计。
来到其中一间,綝姐指着门外的餐牌说:「这间不错啊,晚餐是牛排,有餐汤和饮料,还有甜品呢!」
「但一个人八十八块会不会贵了一点?」
我担心的问道,姊拍拍我肩笑说:「都说我家是穷,偶然一餐还是可以啦,不要总计较价钱好吗?」
「好像不值得,多去一间看看吧!」
「好啦好啦!」
来到另一间,价钱更吓人,我俩像乡下人的大惊小怪:「餐牌全是英语,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啊!」
「妳看清楚,一百多的写着drink,我在课堂上学过好像是饮料。」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就在我俩惊叹价格不菲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讨厌的声线,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令我痛恨的尤咏依。
冤家路窄,最不想见到的人往往会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难得我两姊弟高高兴兴吃晚饭,却遇上这恶毒女王。我不想理会她,她却态度轻佻的笑说:「怎么了?同学一场,连招呼也没有这么无家教?两姊弟想来见工当侍应吗?」
我忍不住反驳道:「什么见工?我们来吃饭的!」
「吃饭?你开玩笑啊,谁都知你是班上最穷的一个,凭什么在这里吃饭?」
尤咏依看不起人的讽刺我道。我气得七孔冒烟,但她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没资格在这种地方吃饭。
可比我更生气的是綝姐,他捉着我的手,向这位有一面之缘的女生说:「我们就是来这里吃饭的,这位女同学,要一起吗?」
「呵……」
尤咏依扬起眉毛,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
结果我们真的进了这餐厅,尤咏依当然不会跟我俩同桌,但就坐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俩出洋相。
我有点担心,綝姐着我镇定道:「没事,只是吃一顿饭,老娘就不信会给这种乳臭未乾的小丫头看扁!」
在十五岁的尤咏依面前,二十三岁的綝姐升格为老娘了。
「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待应礼貌週週的递上餐牌,我正想如何应付当中的英语。那边的尤咏依已经冷笑说:「来这里,当然是要法国吉拉多生蚝拼神户牛排,再加一杯波尔多红酒才够意思啊!」
綝姐想也不想,把餐牌递回给待应:「不用看了,那边那位小姐点的,多来两份。」
女人的战争,似乎不是男人可以插手。直到菜上全的一刻,我仍不知道怎样下台,刚才在外面看一杯饮料都要一百多,生蚝加牛排,只怕不是我一个学生可以想像的价钱了。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鹹猪手同学。」
习惯品嚐高贵菜式的尤咏依笑着问我,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妇人问:「小依,为什么叫他鹹猪手?」
尤咏依扬着嘴角,故意提高声线道:「姑妈,他就是曾经非礼我的同学啰,爸爸当时不知多生气,说要拉他上警局。只是想着他姊姊都跪地求饶了,便放他一马吧!」
「就是他吗?小小一个学生,怎么这样无耻。」
「大陆人就是这样的了,除了作奸犯科,还懂得干什么?」
菜色虽好,但这一顿饭实在是食之无味。期间尤咏依一路单单打打,把我和綝姐气得铁青着脸,巴不得把这女生煎皮拆骨。好不容易把饭吃完,两姊弟也不想久留,唤待应结帐,我俩早料到银价不菲,只是也没想到是如此吓人。
「加一小帐,一千八百……零六十?」
綝姐咬紧牙根,但亦可以看到一瞬间脸蛋发白,尤咏依讥讽说:「没钱就不要不看价钱点菜,那边那位小姐点的多来两份,多威风啊!哈哈!」
綝姐沉住气,从小手袋中拿出现金,我俩把口袋里的所有零钱凑起来,也还欠七十多元。
「呵呵,不够钱吗?那么不小心啊!」
尤咏依从椅子站起,把一张一百块纸币扔在地上:「同学一场也不想你们上警局,来,这是我借给你们的,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还。」
「不用妳借!」
綝姐断然拒绝,从手袋拿出身份证转身跟经理说:「我带不够钱,现在把身份证抵押在这里,明天拿钱来赎回。」
经理见银码不大,息事宁人,好意地说:「不必了,今天免收两位加一服务费吧!」
「谢谢!」
綝姐礼貌的说过道谢,我俩转身便走,临行时听到尤咏依不屑的哼了一句:「没出息!」
我怒火中烧,身旁的綝姐向我作了个不要计较的表情,我俩忍着怒气,没有回头。
两姊弟心情恶劣,一路没说什么。回到家中,綝姐先去洗澡,我坐在椅上回忆着刚才的事,那份郁气仍是无法释怀。我们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吃一顿饭,都要受人白眼。而最内疚的是因为自己跟尤咏依的争执,令綝姐受了两次屈辱。她是沖着我而来的,姊只是无辜的附属品。想到这里,忍不住用力把桌子上的书包扔到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听綝姐说话进了第一间餐厅,我们根本不会碰到尤咏依,本来开心的一天,结果又变成受人侮辱。没出息,尤咏依说得对,我实在是没出息!
我越想越气,咽呜的哭出泪来,刚从浴室出来的綝姐见我饮泣落泪,关心的问道:「阿天,你怎么了?」
我难忍心情,情绪失控的哭说:「姊,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受到这样一个女生挑衅,却一点还击之力也没有,任由妳受到欺负。」
綝姐没怪责我,反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不关你事,是姊太冲动,没看价钱就点菜,如果我沉得住气,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我真的很没用,受了这么多气,连哼也不敢哼一声。上次妳说我替妳出头,其实是连累妳受辱。」
我放声大哭,把这几个月的冤屈尽情发洩:「我来了之后一件好事也没带给姊,有的只是麻烦,尤咏依说得不错,我是个没出息的男生。」
「傻孩子,只是小事吧!」
綝姐柔声安慰:「那小女生仗着家里有钱,自己又做什么大事出来了?我们穷不要紧,最重要不会看扁自己,要有骨气。我知道我弟弟将来一定有出息,现在哪用理会别人说什么。」
「不!我不会有出息的!我放弃了,以后也不再上学!我不想再受到大家鄙视,不再想遭人白眼!」
「你乱说什么?只是小小的挫折,怎么就说出放弃的话?你不说过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吗?」
「但……但……」
然而无论姊如何安慰,我仍未能放下心里的自卑,接二连三的打击和辱骂,令我觉得人生是灰色的,活在边沿的一群是永远不会有出头的一日,更不要说在有钱如尤咏依的面前争一口气。
「呜呜……呜呜……」
我哭过不停,綝姐安抚不了,抱着我把自已肩膀借我依靠。哭着哭着,在身心疲惫下,我迷迷胡胡间睡着了。这一觉不知多久,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倚偎在綝姐怀里。
「綝姐?」
四週寂静一片,这里是客厅的椅子上,她把我抱在怀中,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像母亲哄着小孩睡觉的姿势。
「我刚才睡着了?」
逐渐从模糊中拾回意识,开始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我哭得睡了,而在安慰我的期间,姊亦不知不觉在疲倦中进入梦乡。
「姊……」
綝姐的脸就在我的上方,她头向前倾,微湿的嘴唇合上,鼻头间悠悠呼出均匀气息,阵阵暖意飘到面前。
我有多久没跟綝姐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姊的脸离我很近,轻轻伸手,就可以碰到那细緻的肌肤。母亲在我小时候过世,说忆中当年綝姐亦有这样哄我睡觉,只不过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我却仍要依赖姊的照顾。
想到这里我感触非常,可忽然脑神经察觉,自己正挨着一种软绵绵中带有弹性的触感,我何曾睡过这样舒服的枕头?定神一想,姊的芳容就在眼前,这不是枕头,而是姊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是姊的胸脯!我的头现在就挨在綝姐的乳房上!这会是梦吗?我不可置信,捏一下自己的脸皮,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綝姐丰满圆润的胸脯,现在就紧贴我耳边,细心倾听,心房跳动的声音伴随悠悠呼吸起伏,真切地传递到我的脑海里。
「不会吧?」
我仍是没法理解眼前情况,眼珠随随侧望,只见面前隆起一座浑圆山丘,无疑是姊身上的另一个乳房。线条是那么迷人,顶峰是如此饱满,我看得痴了,呆呆地欣赏这怡人景緻,感受温柔软玉的呵护。
綝姐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洗过了澡,换上晚间睡觉的衣服。由于有我这个男生在家,姊习惯睡觉时亦穿戴胸罩,但就配带一些比较薄身,没有钢丝承托的轻便型。这使我可以在没有太大阻隔下,完全感受到这一对奶子的充实质感。
「太舒服了,又软又弹的。」
我轻轻摇着头颅,用脑袋来挤压这人世间最高级的枕头。这个年纪的我是首次享受到异性身体的奇妙,原来女人的乳房真是那么好受,比想像中更柔软,更舒服。挤着挤着,一股热流涌到下身,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勃起了。我被刺激了性慾,被照顾了我十七年的亲姊刺激起了我对女人的慾望。
再次侧视另一只奶,隔着衣服我看不到当中真实,但我知道顶端是十分漂亮的粉红色。虽然事隔九年,但綝姐说她没交过男友,即是没被任何人吸过,我有权相信其鲜嫩色泽跟往年看到的差不了多少。当然论规模现在这对奶子是长大了很多,当时那对微微晃动的乳房,现在摇起来应该是很夸张了。
想到这里,我敲敲脑袋,我在幻想什么?我怎可以猥亵我的姊,她可是跟我有血缘的亲姊啊!但不能否认,她的奶子真的很舒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如小豆凸起的乳头就靠在耳窝,软中带硬的顶在耳珠之上。
「太迷人了!」
我无法抗拒綝姐身体的诱惑,想要好好感受这生于同一母亲的女孩每寸奇妙。在呼吸不断加速的同时,左手开始慢慢提起,想要落在眼前的丰肉上,以掌心去体会乳房的柔软,我渴望抚摸綝姐的奶子!
『放下去吧……只要放下去就可以抓到綝姐的胸……』这是一个作为雄性很本能的举动,每个男生都喜欢揉搓女生的胸脯,更不要说对今天初次才接触女性身体的我而言是如何吸引。
我紧张不已,心颤间有种被魔鬼引诱的迷失,逐渐伸手靠向顶峰不差几分,就要得偿所愿之际,綝姐均衡的呼吸中忽然轻轻唤出我的名字:「阿天……不要哭了……好吗……」
这一秒我呆住了,姊梦到我?她在担心我?为了这不争气的弟弟,綝姐连在梦中也不能好好休息,而要替我忧心?再看看自已伸出的手,我在做什么了?面对这样一位全心爱我的綝姐,我竟然对她有龌龊的想法?我这样做岂不是很对不起我的大姊,很对不起我们死去的母亲?
当日被冤枉非礼尤咏依,我觉得是一种最大的侮辱,但今天我却要非礼我的姊姊。綝姐说得不错,我是个色情狂,我是一头禽兽!
姊的梦话有如一盆冰水淋在我的我上,慾念在一剎那烟消云散。举起的手徐徐缩回,无尽的内疚使眼眶泪水忍不住簌然落下。
对不起,綝姐,我没有资格说爱妳,没有资格说爱我的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