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早上第一束阳光,投射到这片山林的时候,仪琳从沉沉的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借着洞外的光线,她的脸一下变得绯红。不知道是时候,自己竟然像一只小猫一样静静的蜷缩在张师兄的身前。她赶紧坐起身来,双手合十,低低的念了几句佛号,一双明亮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向张勇霖瞟去。他面如冠玉,脸上犹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在晨曦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英俊。
她痴痴的望着张勇霖,脸上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是忧虑,到了最后还忍不住的轻轻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从胡思乱想中摆脱了来,可心头砰然一条,臻首赶紧低垂了下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勇霖已经醒了过来,他正面露微笑,正注视着自己。
张勇霖心中觉得好笑,嘴上却道:“师妹,我们天色已经亮了,我们出去吧。”
仪琳两颊红晕,细声说道:“师兄,你的伤势可好了些?”
“当然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好的,岂不是大损贵派的名誉,也对不住你啊!”张勇霖一本正经的说道。
仪琳奇道:“为什么?”
“恒山派的治伤灵药,给我既外敷。又内服,如果仍然治不好,我岂非大大的对不住你吗?”
仪琳见张勇霖兀自说笑,心中也是一宽,道:“我帮你再看一看伤口吧?”
张勇霖道:“那你看看吧,伤口已不怎么痛,略略有些麻痒的。”
仪琳喜道:“好了,好了。伤口痒痒的,说明伤口已经愈合了。我再帮你擦些药膏吧。”说着,解开包扎的衣带,在伤口处又敷了些新药。还用手在伤口的附近轻轻的按摩了一下。
见仪琳满心的欢喜,张勇霖心中也颇为感激。此时的仪琳面色微红,犹如一朵刚刚绽放的水莲花,娇艳之色,难以用语言表达。而身上仪琳温暖如玉的小手,在小腹上上下按摩着,他心里一荡,大阳具就忍不住翘起来头,犹如铁棍一般,将裤子撑起,变了一个帐篷出来。
时刻注意着张勇霖的仪琳惊道:“师兄,你裤子里面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了?哪里怎么翘了起来?”
张勇霖大窘,喃喃的说道:“那是我……我随身携带的短棍。不小心翘了起来,你不用管他就好。”
仪琳浅浅一笑,道:“我帮你挪一挪吧?”伸手握着了那短棍,就准备将它放在一边,可这铁棍滚烫,捏一捏似乎还有些柔软。那边张勇霖已经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仪琳一愣,忽的想起年长的师姐曾经说得男女有别,她腾地一下,满脸红涨,脑袋低垂着,手赶紧松开,双手发颤,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张勇霖干咽了口唾沫,道:“已经上好了药,我们去这些水喝,然后在赶路吧。”
仪琳犹如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连连点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张勇霖看着大乐。两人出了石洞,张勇霖就有意的讲些衡山派的趣事,或者讲几个笑话,很快就让仪琳忘掉了刚才的尴尬,抿着小嘴嗤嗤的笑了起来。
仪琳在白云庵中,师父不苟言笑,戒律严峻,众师姊个个冷口冷面的,虽然大家互相爱护关顾,但极少有人说甚么笑话,闹着玩之事更是难得之极。她整个童年便在冷静寂寞之中度过,除了打坐练武之外,便是敲木鱼念经,这时听到张勇霖说及衡山派的热闹处,不由得悠然神往,寻思:我若能跟着他到衡山去玩玩,岂不是很有趣吗?又想,我去衡山,又不熟悉……
“师妹,有空来我们衡山派玩吧?”张勇霖说道。
“我去衡山,有没有熟人,又有谁肯陪我啊。”仪琳本就想着心事,听张勇霖这么一说,随口的就讲心里话讲了出来。这话一出,她的心就忍不住怦怦直跳了起来。
“我啊,我带你玩啊。”张勇霖说道。仪琳心头一动,横了张勇霖一眼,嘴里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们在林中走了一阵,便听到哗哗的水声,赶紧奔了过去。两人在河边喝了些水,仪琳还洗了洗脸。阳光下,仪琳满脸的水珠闪闪发光,泛出一丝美艳不可方物的圣洁。张勇霖赞道:“好美啊。”语气之中,充满了激赏之意。
仪琳大羞,心想他怎么忽然赞我好看,登时便想站起身来逃走,可是一时却又拿不定主意,只觉全身发烧,羞得连头颈中也红了。
只听得张勇霖又道:“你瞧,多美!”仪琳微微侧身,见他伸手指着东边,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远处一道阳光,在树荫中,七彩变幻,艳丽无方,这才知他说“真美”,是指这旭日初生的美景而言,适才是自己会错了意,不由得又是一阵羞惭。只是这时的羞惭中微含失望,和先前又是忸怩、又是暗喜的心情却颇有不同了。
仪琳的表情张勇霖看在眼里,他笑道:“风景虽没,却不如人美。小师妹,你穿这身衣服真的是美到了极点。”
仪琳那失落的心,腾的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处,她羞涩的说道:“师兄!”她虽然低着头,可心里却能感觉的师兄正在看在自己,浑身上下痒痒的,麻麻的。过了一阵,她忽然双手合什,念了一句佛号。
虽然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她毕竟是多年清修,张勇霖心知这狼外婆的面貌可不能过早的暴漏,免得惊走了小红帽。他赶紧道歉道:“师妹,对不住,是我太孟浪了。”
仪琳羞红了脸喃喃的说道:“无碍的。是我不好。”
这河流清澈见底,张勇霖眼睛余光瞟到了水里竟然有鱼经过,出手如电,啪的一下竟然讲这条活鱼给抓了上来,笑道:“师妹,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师兄,不可杀生!”仪琳说道。
张勇霖笑道:“师妹,佛家讲究清净无为,这是对的。可是说什么不杀生,这可不对。”
仪琳瞪大了眼睛,奇道:“师兄,不杀生,是菩萨心肠,怎么能说不对呢?”
张勇霖嘿嘿一笑,说道:“师妹,我举一个例子,就说百姓家的养的猪吧。如果不杀的话,猪妈妈和猪爸爸,岂不是每过一阵子,就要生一对的小猪,而着猪饭量又很大,这样下去,过不了太久,单单是这几头猪,就把百姓给吃穷了吗?甚至搞的百姓自己都得饿死。你说这不杀生对吗?”
仪琳第一次听到这种荒谬的言论,她有些发愣。张勇霖又说道:“佛家总说,一草一木皆是生命,既然这么说来,如果猪吃草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猪给赶走,而救下小草呢?可是我救了小草,这猪不就得活活饿死吗?还有我们人也这样,生活在世上总要吃饭啊,饭从哪里还,还不是小麦、大米吗,这些不都是生命吗?”
“这……这……”仪琳糊涂了,张勇霖这话和师傅教得完全矛盾,可是也说不出来他的错误之处,她一时也有些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