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问题学生

  清晨,南韶一中对面的小商店门口放着几辆摩托车,摩托车旁边蹲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嘴里都叼着烟,有的人手里还把玩着折叠刀,他们对每个路过的女生都品头论足,那个女生肥了,那个女生胸部像飞机场,那个女生腰肢好细,遇到一个漂亮的女生,他们就吹口哨,不是小混混是谁?

  赵子云下了公车,看到对面这些小混混,脸上现出一丝既害怕又有些欣喜的表情,高兴地跑了过去,开口就叫道:“毛哥,这么早就来了。”

  “靠,你这个小子就不怕迟到?你是怎么当学生的?老子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小混混中一个为首的站了起来,用手抓着嘴里的烟,对着赵子云就是一口烟喷去,然后又猛然吸了几口,才把烟头狠狠地丢在地上。

  “咳咳咳……毛哥教训得是,以后我会早点来。”赵子云用手把厌恶挥散,低头哈腰,跟条狗似的。

  “好了,钱带来了没有?”毛哥伸手过来。

  “带来了、带来了。”赵子云一边说着一边把肩上的背包取了下来,急急忙忙拉开拉链,从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毛哥,说道:“这次收到四千四百块。”

  “靠,这次怎么少了这么多?你他妈的拿去用了?”毛哥一听钱不够,火就大了,挥起手掌朝着赵子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毛哥,我哪敢?本来才收到四千块的,那四百块都是我的零花钱啊!”赵子云挨了一巴掌,并不敢反抗,哭丧着脸说道,后脑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又说道:“这次有个同学生病了,所以没有收到他的钱,下次一定补上。”

  “你这个小子得努力点,这样我才能带你进飞车党见俦哥。”毛哥用手拍了拍钱然后放进口袋里,拍了拍赵子云的肩膀说道。

  “谢谢毛哥、谢谢毛哥,我一定会努力的。”赵子云一听到飞车党的俦哥就两眼发光,仿佛虔诚的信徒见到佛祖一般,他一直幻想能加入黑帮,他最喜欢的黑帮就是飞车党了,骑着摩托车驰骋在宽敞的街道,想砍人就砍人,想打谁就打谁,多拉风啊!

  “记得下个月把欠的六百块钱补上,好了,你可以走了。”毛哥朝赵子云挥了挥手。

  赵子云笑颜逐开地跑向校门,一蹦三跳的,仿佛捡到了一团宝似的,根本没有看到前面有个人站着,一下子撞到了那个人身上,好在那个人及时地身出手挡住他,否则肯定撞个满怀。

  赵子云刚要开口就骂娘,抬头却看到是新来的班导师,顿时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脏话吞了回去,笑眯眯地招呼道:“黄老师早,黄老师好!”说完闪身跑进了校园里。

  “这个小子不会是有病吧?怎么给了别人钱还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他有受虐癖?”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刚才我一下公车,就看到赵子云从包里取出一叠钱交给一个小混混,我还以为是小混混对赵子云敲诈勒索呢,现在经常有社会上的小混混、小流氓敲诈学生的现象出现,南韶电视台还曾经做过一篇专栏新闻,呼吁员警要保护纯洁的校园,大力打击这种现象。我刚要走过去制止,却看到赵子云对那个小流氓毕恭毕敬,比对老师有礼貌多了,这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所以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他撞上来,这里面绝对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呢。本来想问问他,可是看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决定不问了,慢慢地总能弄明白。

  那群小混混收到钱骑上摩托车,准备走人,我快走几步走上前去,拦在毛哥的摩托车前面,向他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地叫道:“拿来。”

  “你他妈是谁呀?”毛哥很凶狠地骂道。

  “把你刚才从学生手中拿到的钱拿来!”我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语气更冷,没有一点火气,继续说道:“请注意你的用词,如果再满嘴喷粪的话我会不吝惜用牙刷帮你刷嘴的。”

  “我操,你知道我是谁吗?”毛哥有些害怕,对手那气势冰冷逼人,倒像是有备而来,但是他仗着自己人多,看了看旁边的兄弟,加上自己有五人,胆子又大了些,喝道:“老子是飞车党的毛哥,识相的就给我滚!”

  “管你是飞车党还是飞机党,如果你现在把钱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骑车走,否则我就叫你爬着走!”我还是那副表情,脸色阴冷得像寒冬的天空,看看校门口学生几乎全都进校了,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迟到的学生,我不再拖延时间了,说道:“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一……二……”

  “操!给我砍!”毛哥突然大叫一声,一转摩托车油门,骑着摩托车向我撞来。

  “找死!”我大斥一声,身子闪电般地向侧边一闪,避过了他的车头,同时挥拳猛然向前击去,正着他的脑袋。

  毛哥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失去平衡从摩托车向旁跌去,由于惯性作用,他狠狠地摔倒在地,沿着地板摩擦两米多远,然后狠恨地撞在小商店的卷闸门上,脑袋一歪,立刻晕了过去,他的摩托车失去控制向前斜斜冲出十多米远才“砰”的跌倒在旁,只有车轮还在不停地旋转。

  毛哥的手下刚要动手,可是看到老大一个回合就晕死过去,艘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实力相差太悬殊,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动手。

  “你们还要动手吗?”我看着剩下的四个小混混,傲然地说道。

  “不敢、不敢!”四个小混混缩在一起,连连摆手。

  “你,过去,把他怀里的钱给我掏出来!”我指着一个拿着折叠刀的小混混命令道。

  “我?”那个小混混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得到我的点头确认后,胆战心惊地收起折叠刀,慢慢地走向毛哥,翻了他几个口袋才掏出一叠钱来。

  “拿过来。”我命令道。

  小混混把钱递到我的手里,我看也不看就把钱放进了裤袋里,冷冷地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这次是警告,以后不准来一中这一带,否则再次见到就没有这么客气了,滚!”

  小混混们急忙扶起晕死过去的毛哥,骑着摩托车急急如丧家犬般逃离了。

   第一节课是国文课,所以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否则被徐向月那个老处女抓到又得扣奖金了,这段时间犯煞,总是遇到小人。

  小混混们走后,我也走向校门,守校门的保安马浩看到了刚才的那幕,见到我就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道:“想不到黄老师好胆量、好功夫,连飞车党也敢惹,不过我刚才看着也解气,他们经常会来学校骚扰学生。”

  “呵呵,没什么了。”我笑笑,径自走了进去,说道:“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

  “黄老师,你又迟到了!”徐向月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小本子。

  “徐主任,刚才校门口来了一群小混混,是黄老师把他们赶走的,要不然黄老师造就进校门了。”马浩从保安室里探出头来,笑呵呵地帮我答腔。

  “是吗?”徐向月怀疑的上上下下打量我,嗯,身子是有点壮,胸肌宽阔,显得非常强壮,小腹平坦,隐约还能看到几块腹肌的模样,一点赘肉也没有,露出袖子外面的上臂肌肉鼓起,够强壮够MAN的,这身材真漂亮!可以去当模特儿了。

  “难不成马浩还会骗你不成?”这个老处女就想刁难我,我反问道。

  “那好,这次我就相信你,如果我发现你们欺骗我,就上报给校长!”徐向月狠恨地说道。

  “随你便!”我说完头一甩,向办公室走去。

  到办公室没多久就下早读课了,孙博闻看到我自然不免询问一番为何迟到,武勇也是打着官腔说年轻人喜欢恋床,要改掉这个坏习惯,努力工作,把九班治理好。

  我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治理九班是迟早的事,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蒋海明听到我的话自然免不了一番大笑,笑声中尽是嘲笑之意,在上次的赌博中,可是有好几个人下了我能教到本学期结束,如果我坚持到那时候,他可是会亏得精光,所以就免不了一番冷嘲热讽了。

  难怪人们说办公室是非多,不过很快就上课了,我拿着大伞,夹起课本赶快逃离办公室。

  这篇课文主要是讲语言艺术,有词精当准确往往能收到特别的效果,使写景状物传神,使人物面貌神采突出,甚至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这方面我早有研究,信心满满能给学生别样的享受。

  我进了教室站到讲台上,发现有好几个空位,心头有些失落,问道:“毕索,你是班长,你清点一下人数,看哪些人没有来。”

  毕索站起来向周围一看便说道:“史纲、周福、廖静、高清琼、黎孜等五人没有来,胡宜彤刚才来了一下又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怎么连假都不请?这样是不行的,要当作旷课早退处理,没来统统以旷课处理。”我心中微有不快,还当不当我是班导师?他们还是不是学生?这个死亡班级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从今天起,无故没有来学校上课的我统统家访,这个星期就开始,无故不请假就擅自离校的也在家访名单中,下面开始上课了。”说完我就拿了一张凳子坐下,开始讲起课来。

  “这节课我们来探讨语言艺术,语言艺术有非常丰富的内容,可以讲的东西很多,这节课我们主要讲一下说话作文中用词的准确精当,这个在古诗词中有着非常多的例子,很多诗歌都是因为一字传神而名传千古,很多人也因为帮别人改了一个字而被称为一字之师,贾岛有‘推敲’的佳话,卢延让有‘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名句,可见古人是多么注意语言啊!”

  “很多有名的诗句都是因为一字传神而使得全诗有味,比如我们学过的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字,宋祁的‘红杏枝头春意闹’中的‘闹’字……”我讲得神采飞扬、口沫横飞,渐渐地进入角色,仿佛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引经据典,旁证博引,沉浸在古典诗词的魅力中。

  可是讲台下的学生们却各自埋头苦干,有的在写情书,有的在玩游戏,有的在发简讯,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吃零食,有的在化妆,有的在聊天,只有少数几个学生在认真地听我讲课做笔记,这当中就有国文科代表林青桐,她两手端着下巴,两眼灼灼地看着我,眼光发直,暗想道:“真帅,真有才华,口才真好!”

  “这小子有点能力。”

  “国文知识蛮丰富的。”刘虎等人在用手机互相交换心得,作弄老师之心不死。

  我说得手舞足蹈,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摸向讲台上的粉笔盒想要拿粉笔。

  正在埋头苦干的学生这个时候突然都抬起了头,看向那只慢慢摸向粉笔盒的手,眼睛里射出棋盘的眼神,都在等着那触摸的瞬间。

  摸到了,可是入手湿滑且黏,我一看,乖乖不得了,手上全是鼻涕,再看那个粉笔盒,整个纸盒被抹了一层浓浓的鼻涕,特别的恶心。

  我讲课的心情一下子没了,看着手里的鼻涕,再看着下面学生窃喜的表情,我知道又被整了,心头无比的愤怒,脸色变得冷峻起来,杀气突然涌现,冷冷地扫视了学生一眼,他们被我散发出来的气势压迫,没一个人敢笑,都有点恐惧地看着我,想到那天在体育馆怒劈梅智,他们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

  “是谁把鼻涕弄在粉笔盒上的?”我严厉地问道,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刘虎、毕索和赵子云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内心的恐惧,太恐怖了,不怒而威,那眼神仿佛有质一般,锐利无比,投入人洗。

  右边第三组倒数第三排一个男生颤抖着站了起来,留着蛮长的头发,戴了一副眼镜,非常的斯文清秀,是司马进,他抽了抽鼻子,用卫生纸捂住鼻子猛然擤了一下鼻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然后又狠狠地咳嗽了几下,沙哑着嗓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报告……报告……老、老师,今天我得了重……重感冒,刚……刚才擦黑板的时候,可能……可能不小心弄上去的。”

  靠,不是吧?我看司马进的样子不像是装病,是真的重感冒了,蓄满的气势不由得一泄,杀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这……也太巧了吧?

  “哈哈……”学生感到心头一松,压力顿去,憋了很久的笑声终于爆发了出来。

  “以后要注意卫生!”我只好提醒道,话锋一转,我就开始表扬起司马进来了,说道:“司马进同学得了重病都不请假,真是个好学上进的好学生,看看你们,想想那些迟到旷课的学生,他们就不知道脸红吗?希望大家能好好向司马进同学学习!司马进同学,努力学习之余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这个眼镜仔哪里是努力学习,我看是努力玩游戏累的吧?”刘虎撇了撇嘴对同桌的欧阳宏说道。

  “四眼鸡昨晚和我对打游戏到天亮,恐怕是冷着了。”欧阳宏小声地嘀咕。

  我掏出纸巾把手上的鼻涕擦干净,说道:“下面我们继续讲课,刚才讲古诗词同学们也许会感到陌生,觉得没什么用,其实不然,我们现实生活中也会运用到这方面的语言艺术,一个字可以把整句话的意思表达得清楚淋漓尽致,有没有同学举例?”

  “老师,你真牛!”林青桐站起来说道。

  “很好,林青桐举的这个例很典型现在大家都会用这个字,‘牛’这个字本义大家都知道,但是现在却可以用来指某个人、某种现象、某种事物特别厉害,2007年出现了最多史上最牛,什么史上最牛钉子户,史上最牛房子,史上最牛救援队等等。”我侃侃而谈,彰显我知识的渊博。

  林青桐得到我的肯定和表扬,心里宛如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地坐下了。

  “老师,你真屌!”刘芸站起来大声说道。

  “哈哈……”学生们又爆发出一阵大笑,有的女生当场脸红耳赤,有的男生还吹口哨,本来冷清的教室一下子热闹起来,刘芸得意地朝着全班一笑,脸上的神情非常的洋洋得意。

  我也微笑起来,静静地看着哄堂大笑的学生们,这些学生已经到了性好奇的阶段,对某些带有生殖器官的粗话特别喜欢说,好像说了出来就是酷就是拽,常常以此为傲,这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无从宣泄的表现。

  我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个“屌”字,似笑非笑地讲道:“刘芸同学举的这个例子也不错,但是太粗野了些。这个‘屌’字原来是指男性生殖器官,但现在也用得很平常,比如可以用做动词,‘我不屌他’;还可以做形容词,‘这个人很屌’,意思和‘这个人很牛’差不多,都是指很厉害的意思。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把这个字挂在嘴边,好像很拉风一样,其实一点都不文雅。台湾人就很喜欢说这个词,如果同学们会看台湾一些综艺节目就会发现他们很频繁地用这个词,但是我还是希望同学们不要说这个词,尽量少说这个词,尤其是女同学,男同学要说的时候也不要当着女同学的面,好不好?”

  “嘘……”一些学生嘘声一片,但是更多的学生却是大声叫道:“好!”他们神情兴奋,觉得这个新来的班导师确实不错,能和他们真诚地交流,不像其他老师和家长从来不倾听他们的内心,一味地打压威逼,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我的真诚。

  “其实这个问题实在不该由我们老师来教,你们的父母是你们的第一老师,本应由他们来教给你们这个道理,但是我把大家都当作有理解能力的成年人,所以愿意和大家讨论这个问题……”

  青春期学生最希望的是什么?最希望父母老师把自己当成一个平等对象,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有思想的成年人,而我的真诚感染了他们。

  是啊!以前没有老师这么跟我们讲过,甚至家长也不会这么坐下来跟我们谈论。刘芸不得不佩服我说话的技巧,也有些感动,的确,这个新来的老师虽然有点龟毛,但是比起其他的老师来,还真的算蛮能沟通的。

  就在我讲课的时候,校长林岚已经偷偷地站在教室后门那里听我讲课,对我讲解古诗词表现出来的深厚功力感到满意,不时点头赞许。可是当她听到我给学生们讲“屌”字的时候,却大吃一惊,敢于课堂上和学生公开讨论这种脏话,我还是南韶一中第一人。但是到最后看到学生们的反应时,她不再怀疑了,她已经深深地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执教能力和管理能力了,不再迟疑,她转身离开,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其实还有一个脏字大家也喜欢挂在嘴边。”同学们学得很热烈,我就继续趁热打铁,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逼”字。有些女同学看到这个字脸马上就红了,张敏羞红着脸想道:“强哥真是个怪人。”

  刘芸微红着脸想道:“这个黄老师蛮新潮的嘛。”

  林青桐羞红着脸想道:“这个、这个黄老师有点坏。”

  男学生看到马上又笑了起来,笑声显得是那么的淫荡。

  “这个字用途很广,广到很多女同学都堂皇而之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有些女同学的脸已经红了,为什么我讲你们会脸红呢?因为你们都知道这是相当粗俗相当不文雅的词,可是为什么当这个词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呢?”我微微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这个词是经常和‘牛’连用的,牛逼的意思也是很牛的意思,可是大家为什么不说牛却说牛逼呢?最后我还是建议学生们最好不要说这个脏字,实在太不文雅了。”

  “那不是说牛斌牛副校长吗?”刘虎在下面小声地说着。

  “哈哈……”旁边几个同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说什么那么好笑呢,能否和同学们分享一下?”我没有听清他们在下面说什么。

  “刘虎说牛逼是指牛副校长。”毕索站了起来忍着笑说道。

  牛斌,牛逼,果然读音挺像的,我也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个牛副校长在学校很不得人心,连学生都给他取了个外号。

  我点头让毕索坐下,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不要随便给学校领导、老师取外号,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希望同学们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但是心里却着实感到痛快,如果不是身为老师要在学生面前保持为人师表的形象,我也真想大笑几声表达高兴的心情。

  “好了,语言艺术课我就讲到这里,语言艺术是门深奥的学问,希望同学们在学习上、生活上都能好好领会领悟。”说着我转身把黑板上的字擦掉,一边擦一边说道:“就算它用在形容词的时候不算脏话,可是到底还是粗俗的俚语。好了,关于粗口的问题我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希望同学们平时注意一下,看清楚说话的场合、地点和对象,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暗暗点头,这节课别开生面,这个黄老师的讲课艺术确实罕有,能引人入胜,道别人之所不敢道,他们感觉非常的亲切,没有老师的架子,有些学生心中已经开始在慢慢地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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