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潜伏山间

  见王笑笑居然如此生猛,“碎心手”魏丰怔了一怔,瞥了王笑笑及天乙子一眼,嘿嘿冷笑一声,随手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按,幌身追去。本来一触即发的恶战,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弭,那些食客大大松了一口气。王笑笑却对齐浩那认败服输,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暗暗佩服。

  只是从此一来,二人不愿再留一宿,当下结了帐,命店伙将马牵出。却见掌柜的满头大汗,在撬那块被魏丰压入木桌的银子,半天挖它不出,王笑笑微微一笑,行过之际,随手一按桌角,暗运内力,那锭银子倏地跳出,反骇得那掌柜的连退三步。

  走出店门,二人翻身上马,疾驰一阵,已出庐州地界,忽听天乙子哈哈笑道:“齐老儿一生狂妄,却连番吃瘪于王少侠祖孙二代,让他自已知道了,不知作何想法?”

  王笑笑摇头道:“齐浩今夜纯是大意之故,单看他那一手收暗器的手法,武功之高,可见一斑,晚辈怕非其敌。”

  天乙子略一沉吟,道:“王少侠与贫道那一搏战,大概未尽全力吧?”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道长又何曾用了全力。”顿了一顿,道:“看齐浩与魏丰临去神色,连道长也恨上了,道长日后见面,可要留心一二。”

  天乙子傲然道:“贫道还不致怕了他们,一对一,齐浩不敢说,姓魏的走不过贫道百招,纵然联手,贫道也走得了。”

  王笑笑忽然问道:“道长可知,敝司马叔爷生前,与那齐浩或魏丰,有何深仇大恨?”

  天乙子吟哦半晌,道:“薛王爷平生手刃黑道人物,不计其数,算得侠义道中杀孽最盛的一位,一个人难免有三朋四友,说不定无意中,结上了仇怨,也是有的。”语音微顿,道:“王少侠莫非怀疑薛王爷是死于齐、魏等人之手?”

  王笑笑颔首道:“江泽清将凶手之责,推得干干净净,晚辈虽不予置信,却也得明白查出。看来只有下次遇见齐浩,当面问明,想他们自负一代高手,不该打诓,若是否认,他们中总有是凶手的,再加细察,不难侦出。”

  王笑笑抬头一望天色,道:“齐浩、魏丰似与三教无关,且未识出晚辈身份,但也不可不防,不如趁夜赶路,入山略憩,即行救人,道长以为如何?”

  天乙子道:“一切均由王少侠做主,贫道并无意见。”王笑笑知他心念父亲之德,想在己身报答,故而如此,当下不再多说,一挟马腹,放辔疾驰。

  夜分,二人已人山中,两匹马跑了百多里路,早已口吐白沫,气喘难行,二人于是解下鞍鞯,任之卧息,施展轻功,奔入山中。

  天乙子居先领路,王笑笑随后跟从,途中,他并未询问天乙子,东方不败将那批中原武林高手囚禁之处,天乙子对他这份推心置腹的胸怀,暗暗心感。两人翻山越岭,直至天色微明,始来至一座峰头,天乙于朝下方的山谷一指,道:“那批高手,即被囚此谷。”

  王笑笑探头打量,只见峰下幽谷,略成葫芦之状,中间广阔,两端谷口却极窄隘,设着高达五丈的木栅,谷中每隔一段距离,亦设有栅墙,一数竟多达四道,栅上可见一些杏黄衣袍的魔教弟子,往来巡逻,中心一带,靠对峰峭壁之下,可见一片屋宇。他匆匆一瞥,转面道:“看来监守十分严密,道长上次是如何进去的?”

  天乙子道:“贫道前番是跟踪一队出山购置食物的魔教弟子,发现此谷,那群魔教弟子归谷正在深夜,贫道藏身一匹驮货健骡淌入。”

  王笑笑问道:“那批高手禁于谷中何处?”

  天乙子一指那连绵房舍,道:“在那片屋宇后,有洞窟深入山腹,那批高手即被困其中,洞中只二道关口。”

  王笑笑借着曙色仔细观察,他目力远逾常人,却不见洞口,知是被屋舍遮住,暗道:“看他们重重防守,想入洞救人而不惊动一人,那是千难万难了。”

  但听天乙子道:“贫道上次偷入洞中,实是微幸不过的事,只是仍在第二道关口被发觉,一场恶战之下,险险不能脱身。”

  王笑笑眉头一蹙,道:“道长既曾现了形迹,东方不败还会将人藏于此处么?”

  天乙子沉吟片刻,道:“贫道是料经营此谷,非一朝一夕可成,东方不败或不肯一见敌踪,便轻易放弃,唉,若是东方不败已将人移走,空跑一趟事小,延误时机,则是贫道之罪了。”

  王笑笑道:“道长何需自责,纵然扑空,亦是命当如此,要怨只能怨东方不败狡猾。”他俯首向下,又了望了全谷一遍,道:“不知谷中留有什么高手?”

  天乙子道:“纵有高手,凭你我二人之力,也足够应付,所惧者,魔教之人自知不敌,将穴窟石门闭上,负隅顽抗,则有些麻烦,甚至杀害被困高手……”说到此处,倏地住口。王笑笑也听见声音,低声道:“避一避。”天乙子点一点头,两人原式不变,一按地面,王笑笑翻身登上一株茂密黄檀枝上,天乙子也藏身在一株松树中。

  过了片刻,只见两名头挽道髻,身着杏黄色及膝大褂的中年道人,由二人适时窥探处行过,一边低声谈论。王笑笑见那两人目光炯炯,功力显然不弱,暗暗想道:巡山的居然已是这般高手,守洞的可想而知,此事实在棘手。

  转念之下,凝神听去,只听那走在左手的魔教弟子道:“周师兄,小弟看掌门师等也太谨慎过度了,大师伯既巳出关,又与其他三教联盟,席卷中原,易若反掌,何惧他一个李长风。”

  忽听那周师兄沉声道:“袁师弟没有参加围攻神风帮,不知那李长风……”似是觉得如此一说,未免长他人的威风,改口道:“莫名山这二十年来,已在江湖上树立根深蒂固的势力,就凭那李长风的徒弟,在徐州略一招呼,就有那么多人肯替他卖命,焉能不小心谨慎。”

  那袁师弟也似有所感,道:“在金陵遇见那个老和尚,那身武功,高得出奇,连大师伯也落了下风,那个司马浩宇偏偏迄今不肯屈服,若与莫名山联了手,那更难斗了。再说如今三师伯在皇宫的进展听说也你很不顺利,掌门师伯已经叫人将皇帝老儿哪里的忍受全部撤了回来,准备全力在江湖上达到咱们称霸江湖的目的。只是那王笑笑好事了的,总是坏我们的好事。”

  王笑笑听他们谈起蔡元浩,更是注意。但听那周师兄冷冷道:“那也不见得,只待”毒龙丸“炼成,嘿,嘿,那可有得瞧了。”

  那袁师弟道:“周师兄,那”毒龙丸“真有那般效力?”

  那周师兄傲然一笑,道:“祖师爷传下来的秘方,岂能有错,让那般冥顽不灵的人服下,包管奉命难道。”

  王笑笑闻言大骇,几乎忍不住要制住二人,动手逼问,忍了又忍,终认时机不宜,强自捺住。那两名魔教弟子,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山角。王笑笑凝神四搜,直至断定周围十丈外,并无人隐伏,才低低招呼了天乙子一声,纵下树来。

  天乙子跃至王笑笑身旁,王笑笑迫不及待问道:“道长可知”毒龙丸“究是何物?”

  天乙子面色凝重,道:“闻所未闻,只是听那两人口气,乃是迷魂药物,说来惭愧,当年本教亦擅于配制……”

  王笑笑截口道:“这样说来,并不稀罕。”

  天乙子笑道:“王少侠有所不知,迷药种类繁多,普通迷药,固可蔽人神智,但对功臻化境的高手,却是无所施其技,且中迷药者,行动迟钝,全无自主,等于废人一个。”

  王笑笑若有所悟,道:“若是有一种迷药,既能蔽人神智,使人唯命是从,而又不损及武功……”

  天乙子接口道:“贫道所惧的,那”毒龙丸“真是这种药物。”

  王笑笑忧心如焚,道:“若让他们炼成,武林苍生,岂有噍类,必须趁早设法毁去。”

  天乙子面有忧色,道:“却不知炼制在于何处,只有擒人逼问了。”顿了一顿,接道:“好在咱们今天就将人救出,东方不败纵欲对那批高手不利,也是措手不及。”

  王笑笑忽然心头一动,暗道:“司马伯父被掳,莫非就是为了炼药,但以司马伯父之耿介,岂肯为彼等炼制这等毒物,不过,数月前那玄冥教徒至司马伯父家中窃取一瓶不知何物的乳状物,不是司马伯父告知藏处,任谁也找不到,莫不成竟会与那些魔头妥协了?钟山山谷所探听的四目天蜈等,或亦配制毒龙丸药材…”

  他思忖不已,忽听天乙子道:“王少侠,而今天色大亮,不宜救人,咱们先行调息,恢复精神,待天色昏暗,再开始行动如何?”

  王笑笑收回遐思,一望四周,见天色明亮,谷中无物掩蔽,在白日想神不知,鬼不觉欺入谷内,已属难能,更别说摸进囚人之洞,连站在此地,亦恐为人瞥见,当下微一颌首,与天乙子越过峰岭,寻了一个高敞干燥的洞穴,各自练功养息,静待天黑。

  丑未申初,二人相继收功而起,由天乙子将前次入洞所遇,又计议如何淌人,拯人及拟定退路。幽谷峭壁,最低也高达四五十丈,中央一代的,更及六七十丈,寻常高手,瞻之胆颤,却难不住王笑笑,但为防万一,他们仍结了一条长达六十余丈的山藤,悬于峭壁,空着下面五六丈一截,以免为巡谷之人察出。

  壁势险峭,寸草不生,尚幸今夜乌云蔽月,二人猱身援藤而下,降及终端,王笑笑才待纵身跃下,忽听身下二丈处,隐隐传来微响,心中暗道:“好险,原来壁下还有人藏身。”略一察看,已摸清壁下伏桩位置。

  他朝在上的天乙子一挥手,身形斜纵,落在三丈远,恰是二处伏桩死角。但听背后风声飒然,知是天乙子已随后纵落。这谷中虽是戒备森严,明桩暗桩处处,只是别说王笑笑机智绝伦,那天乙子更是当年一教之主,江湖门道,精熟无比,如入无人之境,片刻工夫,已来至那囚洞之前。

  只见崖壁之下,一个石门封闭的圆洞,那座石门,右边开了一个半尺方圆小穴,看来又厚又重,洞前,一排石屋,屋角悬挂着羊角风灯,照得洞口方圆数丈空地,异常明亮,不少魔教弟子,执刃巡逻,看那情形,连蝗虫也难飞入。

  王笑笑正在筹思对策,耳中忽然响起天乙子细若蚊蚋的话声,道:“贫道即在他方弄出声响,王少侠请立刻开始行动,必要时,也只有拚着惊动谷中之人,制住守洞者。”王笑笑点了点头,暗忖,也只有用这调虎离山之计。

  但听左侧百余步,一声轻响,似是石头落地之声,他才待掠至石屋。蓦地,一声苍劲的哈哈大笑响起,只听东方不败的声音道:“王笑笑,你不料千里奔波,竟是自投罗网吧?天乙子,老夫要多谢你将姓王的领来了。”

  王笑笑惊怒交集,暗道:“东方不败如何得知自已星夜赶来的讯息,竟候在这里?难道真是天乙子骗了自已?他心念电转,扬声道:”东方不败,挑拨之语,何必多说,笑花郎既入你算中,为何不速速现身?“

  只听东方不败喝道:“举火。”只见四周屋宇哄然应声,忽然火光一闪,洞口周围空地,顿时明若白昼,纤微难遁。

  王笑笑游目四顾,但见天乙子站在七八丈外,面有惶惑之色,四周屋顶,站满了魔教弟子,手执火炬。正中是腰围紫燕苍龙带的东方不败,两旁分立腰围银龙的令狐祺、令狐佑兄弟,呼延恭,以及房隆。天乙子喟然一叹,突然拔出背后宝剑,向王笑笑道:“王少侠,贫道无以自解了,唯有……”

  忽听东方不败笑道:“道兄何必再瞒莫名山小儿,兄弟决定让莫名山小儿公平搏战而死,偷袭之举……”

  天乙子怒涌如山,截口喝道:“住口。”

  东方不败佯为讶异,道:“兄弟既已说出道兄身份,道兄何苦再装做下去?”天乙子气愤填膺,恨不得扑上前去拚命,心中痛悔,为平生所未有,这次邀王笑笑拯救陷身星宿派的高手,焉知是计,偏自己往昔恶名在外,连解释都无由说起。

  忽听王笑笑沉声说道:“晚辈信得过道长,东方不败离间之言,何必听他,请道长沉下气来应敌。”他淡淡数语,天乙子闻言,胸中不由一畅,暗道:“莫名山后人,肝胆照人,贫道虽为之死,可以无憾。”他本欲以死明志,这时也改变主意,愿拼死护着王笑笑脱身。

  王笑笑行若无事,双目一掠,朝东方不败道:“笑花郎尚未就缚,教主未免得意得太早了些。”清音一顿,道:“令笑花郎诧异的,教主如何得知在下必来?”

  东方不败见他在这步田地,脱身难比登天,依然从容不迫,稳若泰山,不由暗暗心折,怜才之心,也油然而起,当下得意之色一敛,拂须一笑,道:“这要感谢通天教主了。”

  王笑笑冷冷一笑,道:“教主一再挑拨,三岁小儿亦欺他不得,未免自失身份。”

  东方不败暗骂:臭小子,看你的舌能再利几时?将手一挥与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跳下屋顶,余下魔教弟子,依然包围四面。下了屋顶,东方不败却朝天乙子笑道:“眼下形势异常显明,道兄如与兄弟共图鸿酞,固然欢迎之极,纵然不顾,也任由道兄远走高飞,道见何必与莫名山小儿一起?”

  天乙子毅然摇头,从容道:“贫道与王少侠,义共生死。”

  忽听房隆狞声道:“小杂种,你倒能推赤心于人腹,哼,这大概是莫名山骗人效死之手段。”天乙子目光一转,冷冷望了房隆一眼。

  东方不败见他的动态,知再劝也是白费口舌,面庞一转,朝王笑笑笑道:“李长风技压天下,老夫对他却不甚心服,你年纪轻轻居然能令当年的通天教主,倾心卖命,老夫倒有些敬佩。”

  王笑笑将手一拱,淡然道:“在下弩钝顽劣,重增父母之忧而已,东方教主谬奖了。”

  东方不败傲然笑道:“王笑笑,今日之势,你自度如何?”

  王笑笑淡然一笑,道:“今日笑花郎想要生还,固是难之又难不过,教主弟子,必是死伤惨重,师弟们也少不得有一两位,陪着笑花郎上天堂或下地狱了。”

  呼延恭见他处于如此险恶情况,仍谈笑自若,心怀不忿,嘿嘿一笑,道:“莫名山小儿,这番可无那白衣小子救你了,有什么遗言?趁早留下,老夫看在你将死的份上,不妨代你办到。”他迄今犹未察明,那白衣书生宣威,即蔡薇薇扮成。

  王笑笑在岘山被呼延恭暗下虺毒,吃了不少苦头,见他说话,怒火陡起,将手一招,道:“呼延恭,你出来,姓王的但凭拳掌,五十招胜不了你,就任你处置。”呼延恭受激不住,大踏步走出。

  此言一出,东方不败却心中大喜,忖道:“想活捉莫名山小儿,困难之极,毙了他是万分不得已之事,若可擒下他,嘿,嘿,那时天乙老道,也只得俯首就范,不费吹灰之刀,捉住两名绝顶高手,自是大妙之事。”想到这里,他唯恐王笑笑翻悔,扬声说道:“王笑笑,你若五十招胜得老夫师弟,老夫任你出谷。”

  王笑笑断然道:“咱们一言为定,五十招内不胜,我束手就缚。”

  呼延恭心头震怒,冷笑一声,道:“姓王的,你说话可算数?”

  王笑笑冷冷说道:“莫名山人,你几时见说话不算话的?”

  东方不败含笑插口道:“莫名山的人,一言为定,五师弟不必疑心。”

  天乙子却是大为发愁,君子一言,驷马难迫,王笑笑若五十招内胜不得呼延恭,为保家声,势必遵守诺言,事情若至那等境地,自己再拚,也成毫无意义了。他心中暗暗忧虑,但数日以来,却知王笑笑貌若轻佻。行实稳重,没有七八分把握,不至出此下策。魔教之人,却人人以为王笑笑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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