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干爹小杉和女儿?

  进了小区门口,就看见刘方挽着妈妈笑嘻嘻地站在楼梯口,老爷子马上跑过去,刚到跟前,就被一群蓝裙少女拦住,少女们齐声说:“恭喜,恭喜。”就伸出手来。

  老爷子赶紧跑到我身边,灵活的像个小伙子。

  我说:“又要我帮忙。”

  就塞给他一大堆红包,老爷子也学着我的样子,把红包扔向少女的头上,可是少女们竟然纹丝不动,还是说着恭喜之类的话。”

  我笑着对身旁的马灵说:“睛这我就搞不懂了,这是什么节目?”马灵说:“不告诉你,你不是个机灵鬼吗?”王洁看着父亲在那里发呆,就赶紧从车上捧下是几束鲜花,让老爷子每人送了一束,可是少女们还是无动于衷。

  看着老爷子着急,我就对马灵说:“开开恩吧,我的小姐。”

  马灵说:“堂堂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和董事长,还过不了这一关?”王峰说:“我真是搞不懂了,马小姐,给个提示。”

  马灵说:“不给,连浪漫都不会。”

  我一听就明白了,走到老爷子跟前嘀咕了几句。

  老爷子脸红了,可是还是走到跟前,大声说:“方丽芝,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果然,少女们闪开就去寻找红包,方阿姨就俏生生站在老爷子面前,脸红得像彩霞。

  小区的人出来很多,男男女女挤在一起看着。

  一个妇女说:“这个老头,真是糟蹋人,多大岁数了,还娶个姑娘?”一个老头说:“那姑娘真是漂亮,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一个女人就火辣辣地说:“看看自己再说,人家那老头多精神,如果他是牛粪,你可就是了。”

  老头没有敢吱声,嘴里不知嘟囔什么就走了。

  一个姑娘说:“什么姑娘,都四十多了,我知道她,是个农村的,不就是漂亮些吗。”

  说着就拽着一个小伙子走了,临走还说:“看什么看,要看就不要回家。”

  彩带漫天飘着,满地的碎纸被风吹得就在脚下乱窜。

  我赶紧塞给保安和清洁工几个红包,清洁工们就笑着没有言语。

  老爷子鼓足勇气,抱起方阿姨就往车边走,少女们就唱起歌来:抱一抱呀,抱一抱呀,抱着我的姑娘就上花轿……

  马灵拉了我一下胳膊说:“满意吧?”我说:“你做这些就是好,从武汉请你过来是对了。”

  马灵说:“你要是结婚,还要找我,我会把你整死的。”

  我说:“那我就不敢劳你大驾了。”

  马灵娇笑了一声说:“你敢,如果不找我,我就大闹婚礼,让你结不成婚。”

  我说:“车都走了,婚宴那边怎么样?马灵说:“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就自己人,才十桌,节目不是很难,就是高兴一下。”

  我说:“可是这阵势,真吓了我一跳。”

  马灵说:“我可是把我的全部人马都搬到了北京,你怎么谢我?”我说:“你找王峰。”

  说着就喊王峰,王峰看着我就笑,我却笑不出来。

  马灵晚上就要回武汉,婚礼结束后,我和王峰就在大取舍请马灵喝茶。

  马灵说:“怎么就请我喝茶,连杯酒都没有?”我说:“喝茶才能清醒,取舍才能有道。”

  马灵笑着说:“就你会说。”

  我说:“这几年,你真是没有白练,就那几个节目,不知道羡煞多少年轻人。”

  王峰说:“怎么羡煞年轻人呢?”我说:“不要说新郎新娘的风采,就那十几个姑娘,哪一个不是美得让人流口水,如果不是方阿姨风华绝代,真不知道新娘怎么才能从人群走出来?”马灵就笑了。

  王峰说:“老爷子能说出我爱你,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我说:“就说那过桥米线吧,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可是老爷子竟然真的就把那块糖从那么细的筷子上用舌头滚到方阿姨的嘴里,你说方阿姨能不甜密?”马灵说:“我也没想到方阿姨显得真年轻,也没想到方阿姨从农村出来还真大方,一块苹果咬成心型,就真的送到了老爷子的嘴里。”

  我说:“在那种气氛里,想不那样都难,最绝的是猪八戒背媳妇,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哪来的力气,十几桌,背着方阿姨敬酒,大部分都是晚辈,羞得方阿姨就往怀里扎。”

  王峰说:“马灵,真是谢谢你,老爷子好久没这样高兴了。”

  马灵说:“你要谢就谢李超,我这些都是跟他学的。”

  我说:“我可没教过你让老年人在婚礼上学《大话西游》:我曾经梦想有段真挚的感情在我面前,可能上天让我错过了,我就四处寻找,寻寻觅觅,尘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上天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我要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上加个期限的话,我想是一万年。”

  马灵说:“还不是你改的好。”

  王峰说:“看到爸爸那么高兴,我就想到妈妈,爸爸是那么的爱妈妈。”

  我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说:“都过去了,不要想了,要想就想想活着的。”

  王峰说:“爱真的能永远吗?”我说:“能,只不过有些爱是记在心中的。”

  马灵也伤感起来:“爱过了,还能再爱吗?”我说:“能,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我一打门,刘方就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知道这种滋味,既希望妈妈幸福,又有失落感,一个十几岁就闯世界的女孩子,可能明事理,可是最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任何人这种感觉。

  刘方说:“我多了个爸爸,可是感觉却失去了妈妈。”

  我说:“不会的,母亲永远最疼爱自己的孩子。”

  刘方说:“可是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妈妈这样高兴,这可是离开女儿的高兴。”

  我说:“你多心了,妈妈一辈子在苦水里,甜一回,当然就会兴奋一些,妈妈最爱的还是你。”

  刘方说:“王伯父已经把妈妈的魂勾走了,我看得出来。”

  我说:“在北京你又多了一个人心疼,还不止一个,王峰,王洁都是你的亲人了。”

  刘方说:“可是我发现他们对我并不热情。”

  我说:“多接触,慢慢就会好的。”

  刘方倚在我怀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说:“妈妈没说一起住?”刘方说:“说了,王伯父也说了,我没有答应,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自由。”

  我说:“那就去我那里吧,一个人太孤单,我也不放心。”

  刘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什么时候你娶我,我才和你一起住,否则我就住在这里。”

  什么时候娶刘方我不知道,看着刘方睡梦中的笑脸,我的眼前却晃动着菲菲的脸庞。

  小杉每个几天就到公司看文件,见着我,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客气地打着招呼,即使拥抱也是礼仪性的。

  我就给刘亚珍打了电话。

  我说:“小杉到底结婚了没有?”刘亚珍说:“你自己问呀,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有几年没见过面了。”

  我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小杉的?”刘亚珍说:“应该是,否则一个女人还给谁带孩子。”

  我说:“她的老公是干什么的,怎么没露面?”刘亚珍笑着说:“你着什么急,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小杉这次的出现像是个迷。”

  刘亚珍说:“怎么迷了,我觉得很好。”

  我说:“一个孩子,一个未知的婚姻,我问也不说,左顾而言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刘亚珍笑了好半天才说:“你能办什么,好朋友就必须彻底清查呀?”我说:“我不是想清查,我就是不放心,一个女孩子,还带个孩子,北京也没个亲人。”

  刘亚珍说:“冯静菡不是小杉的姐姐吗,你问她呀?”我说:“她还不如我知道的多呢。”

  放下电话,豆豆就进来说:“去春游吗?”我没好气地说:“我讨厌春游。”

  豆豆说:“我知道,就是那次春游让你那样,都过去多少年了,小杉要带菲菲去春游,你不去就算了。”

  一听小杉带着菲菲春游,我赶紧说:“我去,我去,是小杉要你告诉我的吗?”豆豆撇了一下嘴说:“别臭美了,是我想给你提供个机会,再说,我们也缺个车夫。”

  我赶忙说:“我去当车夫,车夫也很好。”

  我不由自主就哼起歌来,豆豆说:“看你美的,我去春游你怎么不高兴?”我说:“你知道菲菲是小杉和谁的孩子?”豆豆说:“她也没告诉我,我问过爸爸,爸爸说小杉一回来就带着菲菲,就是没说是和谁生的,在美国未婚生子很多,不受歧视。”

  我说:“小杉没有结婚?”豆豆说:“她要是结婚还不通知我一声。”

  我说:“太好了。”

  豆豆笑着说:“是不是想鸳梦重温了?”我讪讪地笑了笑,说:“想去那里玩呢?”豆豆说:“正面回答问题。”

  我说:“我多想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你却不答应。”

  豆豆扭过脸去喃喃地说:“不说我们好吗?我们已经过去了。”

  我说:“可是你就在我眼前。”

  豆豆说:“你是不是要我马上辞职?我连声说:“不是,不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春色很美好,其实春天已经过去了,夏日的阳光只是还没有灼热起来,康熙草原上,人们早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胳膊与,和马儿一样,就想在草地上尽情的撒欢儿和打滚儿。

  豆豆和小杉都是短小打扮,休闲裤过着纤细的长腿,却遮不住滚圆的屁股。

  菲菲没见过草原,就真的在上面滚着,我就拿着摄像机抓着她每一个瞬间,我喜欢看着她笑,看着她跑,看着她撅着嘴哭,菲菲跑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菲菲在一起,开心得像个孩子。

  豆豆看着我的样子,就对小杉说:“李超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看起来和菲菲还真有缘。”

  小杉说:“他不有缘谁有缘。”

  停了一下又说:“见着女孩子就喜欢,一个也不放过。”

  豆豆说:“菲菲可是小孩子,净瞎说。”

  小杉说:“我只是说他喜欢女孩子。”

  豆豆说:“按着刚才你的意思,菲菲难道是……”小杉马上抢过话说:“别胡乱猜,菲菲的爸爸是韩国人,我们好着呢。”

  豆豆笑着说:“看不出,你来国内几个月来,也没见过人,你就藏吧,不知道藏到什么时候。”

  小杉说:“静菡姐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婆了,婆婆妈妈的。”

  我走过来笑着说:“这样的老太婆还不把老头都迷死。”

  豆豆说:“不跟你胡说,菲菲,跟姨去玩去。”

  豆豆的英语很好,和菲菲交谈也没有障碍,菲菲拉着豆豆的手就跑,两个人跑进草丛就打起了滚儿。

  小杉说:“你倒是很会哄孩子。”

  我说:“主要是我和菲菲投缘,我能认个女儿吗?”小杉竟然笑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我说:“不愿意就算了,笑什么。”

  小杉说:“我是笑你…笑你……”不只是笑了半天还是想了半天,才说:“笑你年纪轻轻,还没有结婚,就想着做干爹。”

  我说:“我喜欢菲菲。”

  小杉断然说:“不行,我一看见你就……”我笑着说:“就什么,是不是还想着酒吧那件事?”小杉说:“什么酒吧,我才不愿意理你呢。”

  说着就把眼睛看向远处。

  我说:“小杉,我们还是朋友吗?”小杉说:“当然是,否则你怎么会和我们一起野游。”

  我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怎样的的变化,可是我总感觉你对我排斥,我对不起你,我也不希望你原谅我,可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小杉笑着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排斥你,你可能是多心了,我还是原来的我,你还是原来的你,我没感觉你变化,你倒感觉我变化了,可见你以前并不了解我。”

  我说:“我可能真的不了解你。”

  小杉低下头踢着脚尖,轻轻地哼着歌,是美国乡村曲调。

  就在这时,一匹马疯狂的跑了过来,直冲着我们,小杉惊呼一声就紧紧地抱着我,我一转身抱着小杉滚到一旁,马蹄就在身边踏过。

  看着马跑过去,小杉竟然笑了。

  我说:“多危险,你还笑?”小杉说:“你还真是勇敢,我知道你还关心我。”

  我说:“我一直关心你。”

  豆豆和菲菲跑过来,我们竟然还抱在一起,菲菲叫了声妈妈,就扑到两个人的怀里。

  豆豆说:“真像一家子。”

  小杉红着脸就抱起了菲菲,香了个脸蛋儿,就拉着菲菲跑开了。

  日头已经半空,草原上一片黄花引来一群蝴蝶。

  菲菲就喊着:“butterfly,butterfly。”

  舞着双手,就追逐起来。

  黄色的花朵,叫不上名字,在绿草从中却艳得很,几只蜜蜂“嗡嗡”地叫着,在花蕊里不时触着蕊柱,蝴蝶只好就在花瓣上舞着。

  我脱下衣服,顺势就把几只蝴蝶盖在衣服里,慢慢地掀起衣角,就捉住了一只红蓝相间的彩蝶,放在菲菲的手上,菲菲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嘴里说着不知何意的英语。

  豆豆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汉语。”

  小杉说:“我是故意不教她的。”

  我说:“为什么?”小杉说:“就是防止一些坏人花言巧语,中国的语言太丰富了,一个孩子很容易上当。”

  我隐隐感觉这是指向我,我就笑着说:“美国也有坏人,不至于就不让孩子说话吧。”

  豆豆也在旁边搭腔。

  菲菲看着手中的蝴蝶就笑,野外的风把个笑脸吹得红红的,我忍不住就亲了一下。

  小杉说:“看见了吗,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占便宜。”

  我笑了笑,豆豆笑着说:“看你说的,亲个孩子,你也吃醋。”

  小杉说:“我吃什么醋,倒是有人就是忍不住。”

  我实在忍不住小杉的刻薄,就拉着菲菲到了花丛里,我说:“菲菲,蝴蝶好看吗?菲菲点点头。”

  我说:“可是我们欣赏完了是不是要放回大自然去,让它飞起来?”菲菲还是点点头。”

  就把蝴蝶放在手心,松开了翅膀,蝴蝶竟然在手心里站着,不时舞动着翅膀,竟然没有飞走。

  菲菲晃动了一下小手,蝶儿就飞了起来,在菲菲的头上盘旋着,菲菲就仰着头笑着,不时地向上吹着,蝴蝶像是气球一样,在菲菲的舞动中也上下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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