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庆功宴

  总算忙完了!今次卖楼的佳绩,保证了我们公司今年的利润不会比去年差。老闆为了慰劳一班同事,所以特别安排了一次庆功宴。

  其实我的部门这几天都已经洋溢着轻松的假期气氛了。一来是因为刚忙完,距离下一轮的售楼计划至少还有两、三个月的空闲。二来我这个出名勤力的波士快放要大假了;到时暂时换上李察做他们的临时主管,表示他们可以很轻松很轻松好一阵子了。当然,今晚丰富的庆功宴也是叫人兴奋的。

  今晚的庆功宴会安排了在高级酒店举行,因此同事们都穿得特别的漂亮。真是男的俊,女的俏。尤其是女孩子们,更是争研斗丽的穿得十分隆重的打扮起来。连一些平时不起眼的女孩子也变得漂漂亮亮的,真的叫人目不暇给啊!

  苹果原本已经算是明艳照人的了: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之后,她现在已经和「胖」这个形容词完全拉不上任何关系了。今天她穿了条浅绿色的连身裙,充分的表现出她窈窕的身段。上班时,不少男同事都向她大吹口哨呢!

  但更叫人大吃一惊的是慧琪!她今天只是薄施脂粉化了个淡妆,再随便换了套比平时稍为清爽一些的吊带背心裙子,但已经叫人有种窒息的惊艳感觉了。当李察过来找我时,我注意到他死瞪着这小美女,怎不肯把目光移开的急色相;心中也不得不惊叹她的美丽。况且她今年不过十九岁,才刚刚踏出女人生命中最美丽光景的第一步;她的潜力真的是无可限量啊!

  海潮一早便说过今晚不会出席的了。自从上次不了了之的火警钟事件之后,他和亨利的关系看来已经完了。虽然亨利在事后也找过她一两次,但被她拒绝后也没有怎样继续坚持。看来他对海潮的感情并不是太重视。唉!这应该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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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其实也很清闲,没甚么特别事要办,只是在办公室内发呆。一面随手地翻看着日本旅行的资料,心中却仍在回想着前几天和凤仪的见面。我刚介绍了我从前工作过的一个中型地产发展商给她,商讨学校重建的计划。

  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怨恨了!反正我们都各自拥有自己的美满家庭,就算不涉及男女之私,我们仍然可以做对知己朋友吧!

  只是情儿的事令我很担心!

  我们公司和情儿公司的公关合约,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海潮是我们的法律顾问,负责审阅合约文件上的细节。她私下告诉我,我们公司开出的条件竟然比正常情况出奇地优厚;使她也不能不相信那些附带着「其他交易」的传闻。

  我原本想找情儿的,可是她的同事说她今天请了假去弄头发。看来她也很重视今晚的宴会。

  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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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特地通融,让部门的同事可以早些放工,到庆功宴会场打麻将、玩扑克牌、唱卡拉OK等…我自己因为提不起劲,便乾脆扮大方,自告奋勇看守大本营,留在公司内以防万一。苹果要代表我打点部门同事的耍乐安排,在午饭后便带着一大班同事出发了。

  除了慧琪。她自愿留了下来暂代秘书的工作,在办公室陪着我挨到下班后才赴宴。

  我几乎闷得打起瞌睡来。

  「扣…扣…」慧琪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的边缘扯回来。

  她把咖啡放在我的桌上:「杨先生,要不要喝杯咖啡。同事们都不在,这个下午好闷啊!」她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露出光滑的腋窝,丰满的胸脯在拉扯下更加突出了。

  咖啡的香气把我完全唤醒了。(其实她的胸脯也有点帮助!)我好辛苦才能把目光从那挺得高高的背心裙子上面移开:「真对不起!要你留下来陪我看守大本营,让你没得玩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大喜欢热闹。」慧琪低着头,有点害羞的说:「杨先生,你自己呢,为甚么也不早点去玩一下。苹果姐打电话回来说,推广部的李先生一早便到了,正在和一班同事玩得很疯呢!」

  「是吗?可能是我老了,我也不太喜欢热闹!」我呷了一口香浓的咖啡,咦?味道不错啊。我向她竖起大姆指,又示意她随便坐下。

  「杨先生,其实你还很年轻嘛,怎么整天说自己老的?」她扫扫裙子,乖乖的在我对面坐下来。

  「对着你们一大班青春迫人的实习生,怎到我们不认老?咦?慧琪,其实你自己才特别啊,年轻女孩很少不爱玩的啊!」

  「可能是由于从小就孤独惯吧。」她东张西望的,最后眼光落在我的「全家福」照片上:「我是家中的独女,妈妈在我很小时便死了,爸爸又长年留在海外,家里只有我和佣人;因此我从小便习惯了清静。」

  「是吗?」我倒不知道她的身世,忍不住好奇的问:「为甚么你会挑选来香港这么远的地方实习的?」我知道加拿大分公司那边招请人颇严格的,通常挑选出来的实习生,都是一些高级职员的亲属,要不然一定是当地大学的高材生。

  「哦!」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因为我爸爸退休前,也是公司的职员;所以可以安排我参加实习。而且…,」她有些犹疑的看着我等待的眼神,吸了一口气:「…我想来香港看看我从未见过的家人!」

  「从未见过的家人?」

  「这是我的秘密!」她把头凑过来,背心裙子的领口不经意地垂了下来;一大团耀眼的雪白马上跳进我的眼里,连同扑鼻而至的清幽体香,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佔据了。

  她恍如未觉的咬着下唇小声地说:「我妈妈不是爸爸的正室,他在香港有自己的家庭…,一年才会去探我一、两次。…我还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哦…!」我张大了口:「慧琪,其实这些私隐你不用告诉我的!」

  她的脸红了,怯怯的说:「杨先生,我觉得你是可以信赖的人!而且…我一直把这秘密憋在心里,觉得很辛苦!」

  我顿时有同病相怜的感觉,由衷的感叹:「对!要找到可以倾诉心里话的对象实在太艰难了!」

  「嗯…!」她也学着我在叹气,却给人一种小孩扮大人的感觉。

  我们不约而同的叹起气,大家你眼望我眼的,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慧琪,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把我当是你哥哥一样。在不开心、或者需要找只耳朵来诉诉苦、又或者需要一些建议的时候,你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她开心的拍着手:「好啊!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大哥哥的了!谢谢你,杨先生。」

  「不要叫杨先生了,你可以叫我光哥。」我高兴的笑起来,少女无邪的笑容,的确可以使人暂时忘却了烦恼。尤其是美丽的少女的笑容,威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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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琵的出现是宴会的高潮。她是今晚的嘉宾!原来名气是可以使人变得更加美丽的,她甫出现马上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想不到啊!几个月前她还在为找工作而不择手段,今天却已经变成了广告界中最炙手可热的宠儿。新的广告合约纷至沓来,迟些还会登上大银幕拍电影。我遥遥的和她挥挥手,压抑着上前和她拥抱的冲动。她的梦想已经慢慢的实现了,我应该祝福她。

  情儿也来了,她挽着太子爷亨利的手臂,态度亲暱的坐在主人家的席上。她今天穿了套名家设计的黑色晚装,非常雍容华贵,在含蓄中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慑人魅力。虽然她没有像迪琵一样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但是我觉得,她的美丽没有让迪琵比下去。

  但是她身旁的亨利却可能有另外的想法;因为迪琵到场后,他的目光整天都围绕在她身上。

  虽然我们坐在同一席,可是情儿却刻意坐到我对面的李察和亨利的中间,离开我远远的。我想找机会和她说话,她却总是诈作看不到。

  宴会开始前,老闆娘突然罕有地临时出现了!除了公司的周年晚宴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出席我们的员工聚会。

  「杨先生…,」苹果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闆娘呢!她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啊;而且还很漂亮呢!」

  是的,老闆娘李玉莲看起来绝对不像快五十岁了,可能是保养得好吧。我记得大姐说过,她不但仍然活跃在上流社会的各大舞会中;而且是「怨妇俱乐部」的会长,时常和男明星、男模特儿混在一起!但表面上她和大老闆却是对恩爱的夫妻!

  我们全部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她傲慢的走到老闆旁边的女主人的位置旁边,眼尾斜视着坐在那儿的迪琵。

  会场内顿时鸦雀无声的,都在屏息静气的看着迪琵的反应。我倒不会为她担心,她那么世故,绝对知道自己甚么时候应该做甚么事的。果然她十分大方的站起来,让出主人家的位置,不但半点不满的神态都没有,还十分诚恳地称讚老闆娘美丽呢!

  老闆马上亲暱的扶着太太坐好,亨利也马上腾出身旁的坐位,让迪琵坐下。

  宴会正式开始。

  整个晚上,亨利都顾着和迪琵调笑,明显的忽略了情儿。但情儿却似乎不在乎似的,只是心不在焉的和李察不停的在灌酒;眉宇之间那股淡淡的哀愁却更加浓烈了。

  大老闆倒像没事人似的,完全表现出一个体贴的丈夫的殷勤态度。晚宴后他马上陪太太先走了,留下了一班同事继续狂欢。

  我看到情儿已经醉的得七荤八素了,心中又急又乱。于是找个机会溜出去打电话找仲华。我记得昨天吃晚饭时丈母娘说过,仲华今天会回香港办点事的。

  好不容易才接通了仲华的电话。

  「喂,仲华吗?我是二姐夫。」

  「咦?光哥?你这么晚找我干甚么?」

  「是有关情儿的…,」

  我还未说完,他已经截住了我:「我和她已经完了,没有甚么可以谈的了。」

  我焦急的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来一趟,情儿她喝醉了酒。」

  「甚么?这女人真麻烦!光哥,老实告诉你!我们今天已经正式签了分居协议书,以后各行各路,她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甚么?你们今天签了分居协议书?…算了!但一场夫妻,你怎也应该照顾她吧!她喝得很醉…,」

  「那是她自己的事!」

  「难道你任由她被其他男人骗上床吗?」我一时情急,连不应说的都冲口而出了。

  「哈…哈…!」仲华竟然乾笑了两声;「我就知道这女人!上午才撇下了老公,晚上已经去勾三搭四了!就算叫人骗了也是她自己找来的!」

  「仲华…」他的态度真叫我意外,想不到他们的关系会弄得这样僵!

  「光哥,谢谢你通知我?现在我连一点后悔都没有了!…我要赶尾班车返深圳,收线了!」

  「仲华!」

  「…」已经挂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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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会场,赫然发觉情儿竟然不见了!连亨利、迪琵和李察都不见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苹果看见我焦躁的样子,马上走过来对我说:「杨先生,我知道张小姐是你的亲戚,因此在你走开后我一直替你留意着她。她看来喝醉了,刚和迪琵一齐跟太子爷和李先生走了。」

  「走了…?」我吓得冷汗直冒。

  「不过我听到王先生他们说要去甚么地方!」

  我大喜过望,几乎要吻她一口作奖励。马上拉着她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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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是这里了!我认得小老闆的车子。」苹果指着泊在停车场内的一辆红色平治跑车。

  我咬咬牙点着头,这儿是富豪级的私人会所。我之前曾经陪过大老闆来过几次,所以苹果一说,我便知道是这里。可是…,我不是这儿的会员,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的!怎么办呢?

  「苹果,无论怎样,今晚我怎样也要救张小姐的了!你愿意帮助我吗?」

  「我当然愿意!」她连想也不用想便爽快的答允了。

  「谢谢你!苹果,那要委屈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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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推开会所的玻璃门,那西装笔挺的经理已经笑容满面的迎上来了。

  「先生…?」

  我不等他开口,已经把一张五百元的大钞塞过去:「我是XX公司王先生的朋友,我们原本是一道来的。但他太心急了,把车子开得飞快的,我赶不上…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苹果摇摇欲坠的靠在我身上装醉。她把连身裙的衣领松开了,连乳罩的肩带也拉了下来挂在臂上,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胸脯,还隐隐约约的可以窥见少许粉红色的乳昙。

  「王先生吗?他们才到了几分钟。」那经理马上礼貌的应道。

  我怕他还有怀疑,连忙把搭在苹果肩上的手再伸下一点,直接的按在那滑嫩的峰峦上。同时装作急色的催促说:「可不可以快一点!要是她醒过来便麻烦了。」那经理只顾色迷迷的瞪着苹果的胸脯在猛吞口水,一点怀疑都没有;「对…对…!我马上带你到他们的贵宾房去。」

  我搂着苹果跟在他后面,由于怕他发觉,我不敢松开抓在苹果胸脯上的怪手;她也没有急着要挣脱,只是脸红红,气喘喘,全身好像没力的挂在我身上。倒装得真像喝醉了酒。

  一推开房门,我们便看到李察亲暱的搂着迪琵在唱卡拉OK。

  这小子看到是我,登时面色大变。

  我反手关上房门,冲上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揪住李察的衣领怒骂道:「我早已警告过你,说情儿是我老婆的弟妇,叫你千万不要踫她的!为甚么你还要打她的主意?」

  他苦起睑一味的求饶:「阿光,不关我的事啊…!是太子爷…!」

  「是太子爷又怎样?你明知她是有丈夫的,你们这样做会害死她的呀!」我执着拳头作势要打他:「你快说,她现在在那里?」

  「她和太子爷在…隔壁的房间…」他好不情愿地说。

  「你快过去把她带出来!否则兄弟也没得做!」

  「但…,阿光,太子爷在里面啊!」他一面的无奈。

  我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一手把李察丢在沙发上:「好!你怕太子爷、我可不怕!我自己去问他要人!」就要开门冲出去。

  李察这小子还有点良心,马上扑上来拉住我:「阿光,你想清楚!这样一过去,等如直接和太子爷翻面的了!」

  苹果也拉着我的手哭着说;「是啊!杨先生,我们还是不要太冲动,先想想还有甚么办法吧!」

  「还想就来不及的了!」我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

  迪琵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也走上来说:「阿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大概知道!但张小姐她似乎是自愿的…!」

  情儿是自愿的…?

  我看着迪琵,斩钉截铁的说:「她只不过因为和丈夫吵架,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一时胡涂的想歪了。我知道她一定会后悔的!而且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被拖进了这趟混水中,被亨利乘虚而入。这全是我的错!我有责任把她拯救出来!」我激动的一拳打在门上,发出了隆然巨响,把他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无论如何!今晚我都要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家!以后怎样,由她自己决定!」我的眼湿湿的。

  迪琵呆呆的看着我,眼眶也渐渐的红起来。

  「好!阿光,我帮你!」迪琵一咬牙说。

  「迪琵…」

  她别过脸,伸手擦去面上的泪水。然后才转头轻蔑的向着李察说:「我现在进去缠着亨利,你乘机把张小姐救出来吧!」

  「你…?」李察难以置信的望着迪琵。

  迪琵却臭着脸鄙视地瞪着他,冷冷的说:「看甚么的?不是连这小小的胆量都没有罢?」

  「有…,有的!」李察忸怩的看看我,又看看迪琵,最后看见连苹果也是一面不屑的表情,终于才鼓起勇气的说:「算了!谁叫我是你的兄弟,我便陪你死吧!」

  「迪琵,谢谢你!」我由衷的感激。

  「不用谢我,阿光。你和张小姐都对我有知遇之恩。你们的情我是一定要报的!何况…,」她没有再说下去。

  迪琵随手把自己的秀发弄乱,又微微的拉开了晚礼服的衣襟。最后才看着我幽幽的道:「而且…,我很羡慕她…!」

  「迪琵…」

  「阿光,好好照顾她…!」迪琵有点黯然的说。避开我的目光,恶狠狠向李察呼喝着:「喂!我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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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啊!怎么你竟这么忍心把人家抛在隔邻的房间啊…?」迪琵娇嗲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声音又甜又腻的充满了诱惑,把我和伏在门边偷听的苹果都听得心中一荡。

  「噢…,迪琵!我怎会…,」亨利的声音很狼狈:「但老爸说过不准我踫你的…!」看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踫迪琵。

  「我没有打算告诉他…,」迪琵说:「你会吗?」

  接着是一阵沈寂。我忍不住轻轻把门推开少许。原来迪琵和亨利已经倒在长沙发上吻成一团了。亨利的长裤掉在地上,身上除了松开的衬衣外,只剩下条内裤。迪琵的晚装也褪到了腰间,露出了完美无瑕的上身。

  情儿衣衫不整的卧在长沙发的另一端,李察却不知所措的站在门边。

  迪琵气喘喘的嗔着说:「快点嘛!人家等不及了!」

  亨利淫笑起来:「是不是老爸已经不成了,因此喂你不饱?」

  迪琵吃吃笑:「…不告诉你。喂!快叫他把这女人搬走吧!她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但…?」亨利有些不舍得。

  「哼!」迪琵不悦的娇嗔起来:「是不是舍不得?你一是要我;一是要她!你自己选吧!」

  「这…,」亨利略一犹疑,迪琵已经甩开他要站起来。亨利马上拉着她,猛在陪小心:「我当然要你了!她怎能和你比!」

  「喂!」他伸手招呼李察:「把她带到邻房,小心看着她!」

  李察唯唯诺诺的马上扶起情儿,正想退出来。亨利却急急的追上来,我和苹果马上躲开。只见亨利向李察小声的说:「喂!你千万不要动她啊!我一会儿才过来。」说完便回身扑向半裸着胴体,横陈在沙发上的美丽名模:「美人儿,我来了!我告诉你,我比我老爸强得多了,一定可以叫你「食过翻寻味」的。」

  我从李察手上接过情儿,她还是醉得不醒人事,秀丽的脸上却满是泪痕。精心梳理的发型乱成了一团,名贵晚装撕破了好几处,零零碎碎的披在身上;酥胸半露的,连乳罩都也不翼而飞了。

  「情儿…,」我轻拍她的面颊,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要带她走!」我冷冷的向李察说。

  他一面的无奈:「那…我怎向太子爷交代啊?」

  我不理他:「那是你的事,大不了你可以告诉他,是我带走了情儿!」

  他叹口气:「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对,但我是不会那么「衰仔」出卖你的!」

  看到他那样子,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也不全是你的错。这样吧,你告诉亨利,说情儿半夜酒醒了,知道他和迪琵搅上了;大怒起来嚷着要走!你怕她把事情弄大,又不敢骚扰他和迪琵的好事;只有无奈的任由她自己离开。」我拍拍他的肩膊:「况且,亨利今晚休想有气力可以走出这房间!」我对迪琵很有信心。

  我脱下上衣,披在情儿身上,遮掩住那半裸的娇躯。然后向苹果说:「苹果,我们走吧!」

  苹果临走时,还回身向着李察说道:「我好鄙视你!」李察气得直瞪眼,只能无奈地目送我们离开。

  那会所经理见到我们这么快便走出来,马上一面惶恐的迎上来。

  我皱起眉头佯怒说:「他们在里面玩3P,竟然不预我!我就带走这两个妞儿去玩一王双后!气气他们!」

  「那…?」他怕开罪我,因此不敢拦阻:「我们还有其他贵宾房,你要不要…?」

  我扮作不耐烦的说:「别啰唆了!这儿虽然够豪华,但硬了少了那股出来玩的味道,我还是喜欢到九龙塘。」

  那经理竟然认同地说:「哎呀!其实我也深有同感啊!唉…,可惜我没有老兄你这么好艳福!只有看没得嚐!」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情儿的半裸娇躯。

  「喂!不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要干的实在太多了!」我勉强堆起了淫邪的笑容:「再见了!下次再找你喝茶。」又塞多一张五百元纸币给他。

  其实我在担心再不走的话会被识破:苹果虽然在装醉,但听了我们露骨的对话后,竟然面红起来,娇躯还在微微的颤抖。我急急脚的扶着她们上车,直到车子驶出了停车场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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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在车上替情儿整理着衣衫。看到情儿的惨况,她忍不住哭起来:「想不到太子爷和那死鬼李察原来是那么坏的!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张小姐她…?」

  我从倒后镜看到她恼到小脸都红了,唯有安慰她说:「上流社会其实是很黑暗的,太子爷和他爸爸只是很普通的例子。至于李察,也不能全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已罢了!」

  「总之我鄙视他!」她仍然悻悻然的说。

  「苹果,对不起!」

  她奇怪的问道:「杨先生,你为甚么要向我道歉?」

  「刚才为了救情儿,我迫于无奈对你无礼了!因此一定要向你道歉的!」

  她的脸胀得通红,纳纳地说:「救人要紧嘛,而且…我也没怪你!」

  「谢谢你,苹果!」

  她仍然红着脸低着头;「其实可以为你做点事,我不知感到多么高兴!而且比起迪琵小姐,我根本没做过甚么…!」她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你说得对!迪琵真的是个好女孩。」

  「…」苹果沈吟着,但却没有开口。我知道她也感觉到了我和迪琵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的泛泛之交。

  「噢!杨先生,你还是先把张小姐送回家吧!我可以自己坐计程车回家。」

  我有些犹疑:「但现在似乎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怕吗?」我看看仪表板上的数字钟,快午夜了。

  「我住得太远了,你若果要送我,一来一回的话至少要个多小时。你还是先送张小姐送回家吧!她这样子很容易会着凉的!我会打电话叫家人到楼下接我的了。」

  我望望情儿,她一面的苍白,像只垂死的白天鹅。

  「好吧!苹果,那你自己要小心了。」

  我把她送到最近的「的士」站,又目送了她上了车才离开。

  ◎◎◎◎◎◎◎◎◎◎◎◎◎◎◎◎◎◎◎◎

  我把情儿轻轻的放在沙发上,又把我的上衣盖在她的身上,以免她着凉。然后走到洗手间想取热毛巾为她敷敷面。

  我走过睡房时,发觉房门打开了,衣柜的门也全趟开了,地上乱七八糟的散满了衣物。

  唉!仲华真的走了!他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带走了。

  我忽然感到有些内疚!我有没有份导致他们两夫妻弄到今天这不可挽回的地步呢?

  床头的相架给扔在地上摔破了。我把它拾起,那是仲华和情儿的结婚照。如今只剩下了情儿的一半;另外半张相片却被人撕走了。那是仲华!他已经不再是情儿的丈夫了!

  「他走了?」

  我猛地回头,情儿吃力的扶着门边,绝望地看着一片凌乱的房间。

  「情儿!你醒了?」我马上抢上前扶着她。

  她从我手上抢过那摔破了的相片框,眼泪一滴滴的滴在那只剩下孤单的新娘的结婚照片上。纤弱的手一直在抖,用力的握着那破相片框。

  「绷」的一声,满是裂痕的玻璃终于爆裂,情儿的手喷着血;一个跄踉仰后便倒。

  「情儿…?」我及时把她扶住。

  她急怒攻心,已经昏厥了。我连忙扶她睡好在床上,她的手心割伤了,满手都是血。我小心的为她清理好伤口包扎好,幸好割得不太深。再到浴室中取湿毛巾为她敷面,又为她抹去面上斑斑的泪痕。

  忙了一大轮才把碎玻璃清理好,情儿也终于睡着了。我看着那憔悴的花容,心中一阵刺痛。

  我小心的为她盖上薄被。然后拨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婉媚有关情儿的事。我没有把情儿几乎被太子爷骗了的事告诉她,只是说情儿受不住仲华离开的刺激喝醉了,为了怕她干傻事,我今晚会留在她家中看着她。

  婉媚不但没反对,还嘱咐我好好的照顾情儿。在这件事上,她也是站在情儿一边的。

  我把凌乱的房间匆匆收抬好,然后累得挨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半夜里,我从浅睡中惊醒。原来是情儿,她想为我盖上被铺。

  「光哥,是你送我回来的吗?」她见我醒了,便在沙发上坐下来。苍白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中有种难言的凄美。

  「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轻轻接过她手上的薄被,看见她的手上仍扎着绷带,忍不住怜惜的抓着她的小手。

  「还痛吗?」绷带上的血迹已经乾涸了。

  她摇摇头,两眼红红的,刚哭过?「仲华真的走了?」

  我点点头:「是的,…你们昨天不是已经签了分居协议吗?」

  她含着泪说:「是他告诉你的?」

  我无奈的说:「你今晚喝醉时,我打过电话叫他来接你…」

  「…」

  我避开情儿的眼光:「他说在深圳,不能赶下来…」

  她摇摇头苦笑起来:「光哥,你不用骗我了。他是不是不肯来?」

  「嗯…」我回避了没有答她,只是关切的问道:「情儿,你知道吗?你今晚喝醉了,亨利他想…」

  「我知道的!」她凄苦的说:「我当时的确喝得很醉,但是却很清楚发生过甚么事!」

  她忽然抬起头:「光哥,为甚么?你为甚么还要救我?」眼眶中滚着大颗的泪珠:「乾脆让我沈沦下去不是更好吗?反正我只是个失败透了的女人!在事业上我一事无成,沦落到出卖色相;在感情路上我更是一败涂地!不但做不成一个称职的好妻子,…甚至连老公都留不住了…!」

  「情儿…!放弃你是仲华的错!损失的是他。…不是你!」我捉紧她的双肩让她坐直起来:「至于亨利的事,我不知应该怎样说…,迪琵说你是自愿的!」

  她惭愧地垂下了头:「妈妈和仲华迫我接受那女人的孩子,又威胁说要离婚;我一气之下,才会应承亨利开出的条件!反正仲华已经背叛了我,难道我还要忠于他吗?」

  「情儿!我完全同意!仲华既然放弃了你,你确实不须要再忠于他…;」我直视着她的双眼,不让她避开:「但是你要忠于你自己!更加不可以放弃自己!难道你真的甘心用身体来换取成功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情儿了!」

  我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厉声的说:「看着我!只要你看着我说一声你愿意,我便马上把你送回亨利那里。以后再也不过问你们的事!」我决绝的说。

  她的眼泪如雨落下:「可是我不甘心!看着身边的人一步登天,而我已经比她们努力一百倍,但也得不到一半的成绩。我知道只要我肯像她们一样,躺下来分开双腿,我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攀上高位。但我仍然一直坚持着…,」她双手掩面在啕嚎大哭,:「就是为了仲华…」

  我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让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到我们的婚姻出现危机后,我的信念曾经动摇了。」她呜咽着:「是你再次让我恢复信心的!你的处事态度、你的办事能力、你对感情的执着,都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听得心里一直在痛,只有更加用力的搂紧她。

  「到我知道了原来仲华早在上面养了个女人,还…还连孩子都有了的时候,我感到很失落。可是又没有人可以诉苦…,」她把我半边身都哭湿了:「后来我知道你和迪琵好了,于是我也想得到你的慰藉…,」

  她抬起泪眼,看着我幽幽的说:「但…你又不要我!你连迪琵都要了…,就是不要我!」眼泪又落下来了:「我恨仲华!我甚至想过,出去胡乱找个男人放纵一下来报复他,但我又不忿,而且也不敢!我也知道亨利只是想玩玩我,但那又有甚么所谓呢?反正,…都没人要我了!」

  「情儿…,是我不好!」我温柔的抚着她弱小的身躯;「我只看见自己的种种顾忌,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光哥,我知道你是很为难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很爱二姐的,迪琵只不过是些没感情的逢场作戏而已。你不要我,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她紧紧的搂着我:「其实我从来没有妄想过要和二姐分享你的爱;也不敢奢望你给我任何承诺!只要你偶尔肯像现在一样,分少许温暖给我,让我知道还有人真心的疼我、爱护我、关心我就够了!」

  我真的不知该说些甚么,我从没想过她原来是如此寂寞的。

  「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我不是仲华的太太,我们会不会有可能嘛?」她慢慢的抬起头,面上一片红昙:「当时你没有答我,…现在我想知道答案。」

  我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凝望着那双注满了深情的美目:「情儿,你也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但是我不要你因为想向仲华报复才和我好!」

  「我想得很清楚!」她沈默了一会,然后抬起美目,带着坚定的目光看着我:「我喜欢你,今晚…我想得到你的爱。可以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把我的答案印在那期待的红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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