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水之皿(美女心理医生的情报、“欲望空间”的秘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就在胡小黎出发的同一时间,程中也开上那辆破车前往了另一处目的地。

  就在两小时之前,他再一次翻阅了一遍那本相册,并将照片一一从中取出。一张程坚于十年前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当然,若非照片的右下角标有时间,他一定会怀疑那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照片上程坚穿着安保部队的制服。金色的勋章与纹饰点缀在漆黑的外套上——程中其实十分喜欢这种搭配,最奢华张扬的颜色和最低调冷漠的颜色相互映衬,还有什么设计能比这更加精妙?而这件漂亮的衣服搭在程坚那高大的身躯上,更显无上威严。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的衣服,但我绝对不会再穿第二次了。”他伸手从中取出这张照片,想拿出来再仔细看一看。而就在照片脱离出来时,一张半泛黄的卡片被勾出来,飘落在地上。程中心中一惊,将照片随手放在一边,捡起那张卡片。

  “南城区,十三街,六巷,21号……”

  他只能辨认出地址部分的字迹,其余内容都早已被时间腐蚀掉了。至于这地址究竟有什么,程坚为何要把它藏在相册里,完全无法得知。又或许只是在清理相册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张废纸进去?

  然而对程中目前的状况而言,这个意外收获是他追查案情的唯一线索。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去这个地址看一看。

  破车一路颠簸,带着一路刺耳的噪音爬到南城区。程中将车停在十三号街路边。相较于其他地方,南城区要显得安静许多。

  他在安保部队短暂服役的期间便已经得知,南城区是这座城市、甚至整个72区治安最好的地方。四处都是独户的平房,由于没有较大的商业区,也就没有庞大的人流量。以至于在爆炸发生后,安保部队派到南城区巡视维持秩序的人都没有太多,程中这一路上只有一次被拦下检查,但对方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他的车,便摆摆手让他走了。

  很明显,绝没有人会疯到用这样的车去运输危险品——这四面漏风的破车简直能一眼望到底。

  程中下了车,也并不锁门,当然,这车连窗户都没有,自然也谈不上有锁了。他将十字弩系在后腰上,将箭筒挂在大腿上。刚才检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被当作了给孩子买的玩具。

  “要是小孩子拿到这玩具,可就太危险了。”程中对于这把小巧精致十字弩有多危险,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在他12岁那年,看着刚刚加入安保部队的程坚在院子里用这把弩练习射击易拉罐,便大声要求自己也要试试。

  当时程坚回应说,这东西给孩子玩太危险,等他长大再送给他。而程中将这句话牢记了六年,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时间刚刚过午夜0点,便质问大哥十字弩在哪?程坚回答说那一把已经被用坏了。

  每次程中接触到这把十字弩时,都总不免想起那时程坚说出“我再给你做一把”这句话时轻描淡写的语气,更忘不了他用那双能捏断别人脖子的手在握柄上镂刻花纹时的沉稳。程中十分相信,大哥完全有天赋去学习外科医学,那样的话,他一定有本事在打断对方的骨头后再将其完好无损的接上。

  他整理好装备,数够了十二支弩箭,穿入六号巷。相比其它,这巷子还算宽敞,且闻不到异味,两旁的平房门前都亮着灯,把巷子照得十分明亮。一家门口,三个老头坐在凳子上打牌,另一边一条拴着链子的狗趴在砖头上打瞌睡,半条舌头搭在外面……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程中摸了一下腰后的十字弩,继续向前,数着各家的门牌号。当他看到21号的牌子时,停下来脚步。这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周身漆成浅蓝色,二层没有开窗。程中惊讶地发现这栋房子的门竟大开着,门口也没有亮灯,不禁警觉了起来,立刻拔出十字弩,将箭上弦,平举眼前,慢慢向门靠近。

  他走近门口,向门内扫视一圈,里面没有人,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办公桌上只有一盆花和一个黑色的杯子以及几个文件夹,花是蓝色的,程中说不出品种,杯子上画着一只白猫。外加挂在墙上的一件白大褂,什么也没有。办公桌椅的背后是通向二楼的楼梯间。

  程中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然后脑一凉,他凭本能知道有人用枪杆抵着他。

  “你没开枪,说明你根本不想杀我。所以直说吧,你想干什么?”程中一点也不慌乱。他感觉到对方的枪口在抖。

  “你听着,”一个男声在背后说道,“我接了活,来这里杀一个人。”

  “是吗?这么巧,我也一样。”程中顺着他的话回应道。

  “我知道,我本来还以为你背后那小东西是什么新玩具,但看到你端起来的姿势就知道,你真的是杀人的。”

  “既然这样,咱们两个都是同行,你何必拿枪指着我?还有,既然这里门都开了,你就不打算进去吗?既然接这任务的不止一个人,那一会说不定还有别人来抢呢。”

  “不用你教我,”对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我刚才已经进去过了。”

  “哦?”

  “现在我的一条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真的吗?”程中说着就要回头。

  “不许动!”对方把枪往他后脑勺用力一按,“没让你动之前不许动,否则我马上一枪打死你。”

  “好吧,我不动,那你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又不让我动,又不杀我,到底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会慢慢告诉你的,”那人慢慢说道,“我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到了,我撬开了门锁,没有人注意到我。但刚走进去两步,就突然感觉左臂被什么东西从上面打穿了,就赶快退了出来,却没发现是谁在袭击我。我以为有人躲在暗处用子弹射我,但最后发现没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呢?”

  “问题就在这里,我的胳膊上面多了一个洞,可是我既没有流血,也不觉得疼。等我反应过来,发现我的左臂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且……”

  “而且什么?”

  “冻僵了……我的整条左臂都冻僵了。”

  “这还真是神奇。”程中叹道。

  “但我可不想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跑。我正要检查是什么在袭击我,就看见你往这边来了,于是藏在那边的角落里……现在看来,你武器拿得稳,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啊。”

  “这你倒是说得没错。”

  “所以,现在就请你委屈一下,往里面走几步。”

  “就这样?”

  “而且不准回头,就算你发现自己被什么打中了,也不准回头,我只允许你趴在地上。如果你敢回头往外跑,我就一枪打死你。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是说,让我进去引敌人攻击,然后你就可以知道对方埋伏的位置。”

  “你很聪明。”

  “那如果我俩成功了,赏金你能分给我多少?”程中问道。

  “零。所有赏金都会进我的账户。”

  “就因为你手上有枪?”

  “就因为我有枪。”对方冷冷地回应。

  “那好,看来我别无选择。”

  “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别指望能回头向我还击。”

  “好。”程中松手,让十字弩落在地上。

  “对了,”程中说,“在我进去之前,能让我把鞋脱了吗?”

  “为什么?”

  “按照你刚才说的,我怀疑对方藏在二楼,很可能是通过声音判断你的位置,然后朝你开枪之类。我可以把鞋子扔进去探一探。”

  “那就依你,别耍花样。”于是程中蹲下身解开鞋带,将一只鞋扔向房中,而那一瞬间,他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下,射向他落地的鞋子。

  “你看见了吗?”程中问道。

  “好像是从左上方打下来的,但我不确定具体方位。”背后的人说。

  “那我再试一次,这次扔远一点。”于是程中将另一只鞋用力扔向房中。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小心用力过猛,那只鞋落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一声与落在地上截然不同的声音。这一次,对方没有发起攻击。

  “你看你干的破事,现在对方察觉到了!”背后的男人小声骂道。

  “这也不能怪我,我是练过射击,可我没练过投掷。”

  “那你只能怪你自己浪费了一次机会。现在你亲自进去当诱饵吧。”

  “要不你也把鞋脱了试试。”

  “去你妈的,赶快滚进去。”

  “唉,运气真差。”程中叹了一声,慢慢向着房中挪动。他走了两步,在木板地面上踩出咯吱声回荡在房中,让人汗毛倒竖。

  然而这次对方没有发起攻击,或许是怀疑自己是否故技重施。程中这时正离自己第一只鞋掉落的地方不远,便慢慢弯下腰,伸手将它拾起,然后向前一掷,正中那盆花,花盆掉落在办公桌后面,发出一声清响,随之摔得粉碎,泥土和花瓣落得到处都是。

  背后的男人惊得叫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危险解除了。现在对方就是瓮中之鳖了。”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转过来说话吗?”

  “既然你没死,就转过来吧。别耍花样,我的枪可是瞄着你呢。”

  程中听了,转过身,见一个蒙面人正举着手枪瞄着自己——那枪一看就是劣等货,再加上那只手正在颤抖,这个距离开枪能否打中自己都还未必。但程中不想冒这个险。

  “解释解释吧。”

  “很简单,对方根本不会听声辨位,这天花板的材质一看就知道是隔音材料。对方只是在花里面藏了监视器,正对着门口。你看得见吗?”

  “掉在桌子后面了,我看不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巧,我在安保部队待过一段时间,监视器藏在哪里我一眼就能看到。刚才进门之前我就看见镜头在反光了。你没发现吗?”

  对方没有说话,但从他一瞬间偏移的眼神,程中能判断他犹豫了。

  “我第一次把鞋扔在地面上,不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攻击,而是为了让对方以为我不知道他用了监视器,而对方向我的鞋子攻击,也是为了让我误以为他真的是靠声音辨别位置。之所以我第二次会把鞋子扔在桌上,不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是力量不足,我本来就是要把这盆花打下来。你看,现在对方根本没有攻击我。”

  “嗯……”那人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走进屋里的时候,为什么他没有攻击你?”

  “对方从监视器已经看到门口有两个人了,换作是你,会不会在门外还有一个人的情况下攻击我?”

  对方缓缓放下了枪口,显然接受了他的解释。他向门内迈了一步,并没有受到攻击。便大着胆子继续向前。

  程中将碎花盆边上的鞋抖落泥土后穿上,瞥见那人已经走到了房间中央,没有说什么,伸出手拿起掉在办公桌上、正挡在白猫水杯前面的另一只鞋,说道:“算我倒霉,出了这么多力,最后赏金一点都拿不到。”

  而就在那一瞬间,从顶上飞速落下什么东西,直奔向那名蒙面枪手。程中看见对方的胸口上破开一个洞,却没有血溅出。那人缓缓倒下,像一尊石像一般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程中将两只鞋都穿好,冲着倒地的枪手笑道:“很抱歉,我对你说的大部分是真的,除了一件事:花盆里面没有监视器,监视器在杯子上。”

  程中早在第一次追查非法监控罪犯时就见识过这种东西,至今他还记得那个无耻之徒通过水杯上伪装成猫眼的镜头远程拍下一位女性的大量不雅照。如今再一次见到相同的产品,程中心中不由被得勾起许多回忆,然而他此刻没有更多时间去细品这些回忆了。楼上那个尚未谋面、不知是敌是友的住户,还需要自己去解决。

  程中没有回头去捡十字弩,毕竟他此行并不是来杀人的。他登上楼梯,见二楼的门尚关着,想了想,抬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说道:“请开门,我不是来杀你的,楼下的那个枪手已经死了,我只想和你谈谈。”

  门内传来一个女声:“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

  程中对于刚才发生的战斗都无甚在意,却被这声音所震撼在原地无法动弹。这女声听起来实在太过于温柔,仅凭这个声音就能想象它的主人是一个怎样高贵优雅的女人。程中想起自己上中学时第一次因偷看女同学的裙底而被叫到老师办公室时,从门内叫他“进去”的那个女声也是这般温柔,以至于程中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逐渐将青春期萌发的冲动与好奇心从女同学转向了自己的那位女教师。

  他那一刻甚至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之心,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饰奢华的客厅,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把没有窗户的室内照得通亮,酒红色的地毯让程中没脸穿着沾满泥土的鞋子踩进去,一面淡蓝色的墙上挂着张半裸的女人油画,另一边墙上嵌着一块显示屏,显示的是一楼的影像。一组黑色的皮沙发摆在房间中央,茶几上紫砂茶杯里飘出水汽,另一侧的餐桌上摆着倒扣的高脚杯。当程中踏入房内,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又一次脱掉了鞋。

  而当他刚走入客厅的瞬间便意识到了女主人在哪,不禁感叹自己怎么又一次没有注意到背后。他感觉到身后温暖的热气和浓郁的香味。他隐约觉得自己过去好像闻到过这种味道。

  “你已经好久都没来看过我了……”程中感觉到她的嘴唇凑到了自己耳边,她柔软的声音混合着她玫瑰味道的吐息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走遍了浑身上下每一处骨骼脉络,接着从鼻腔中流出。他感觉到背后发热,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背上,同时又有两处略显坚硬的点在背肌上摩擦着。

  程中没有回头,也能想象那个女人正踮着脚、贴在自己背上、凑在自己的脸颊边对着自己耳语。他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带着可怕的魅力,即使此刻还没有看见她的容貌,便已经几乎被勾走了半条命。程中害怕自己回头的瞬间会彻底迷失理智,同时更担心自己看到的容貌或许无法匹配这满载着神秘诱惑的声音与气味。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脖子上滴下汗珠,就连刚才被人在后面用枪指着他也没有像这样紧张。

  他感受到那个凑在耳边的嘴唇慢慢离开了,接着那女人的身体慢慢走过自己的身边,她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程中看向她的第一眼首先便被她的头发吸引住了,那黑色的长发像黑色瀑布一样垂到臀部,遮盖住了背后大部分的皮肤,完全看不清她的衣装。从长发末端露出的一双修长的腿纤细却不显削瘦,双足柔软白嫩却不显娇弱。

  她走到沙发前,转了一个身,此时程中才终于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她身上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她就那样缓缓坐了下去,双腿自然并拢,小腿略微倾斜地垂下,呈现一个完美的曲线,顺着大腿向上看,股间依稀可以看见那诱人的缝隙,而那倒三角的禁忌区域却白皙光滑,没有一根毛发。其上的腰肢与乳房比例简直恰到好处,呈现一种自然美感,若是要求她的胸再大一分、或腰再细一分,那一定只会破坏这纯粹到天然的美。

  而直到这时,程中才终于有勇气顺着她白玉雕成一般的脖颈向上看、审视她的脸。当她的面容进入他的视线中时,他却并没有感到惊艳,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此前自己心上的压力一下子都释然了。因为毫无疑问,这张脸必然是唯一能匹配上这具美妙身体的脸,那张面容既不妖娆、也不平俗。若单独去评判其上的五官,其实都并不太特别,然而当它们共同组合在这张脸上时,却显现出无与伦比的契合,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没有任何一处像是在夸耀自己的突出,而是团结一致地将这张脸变得匀称与和谐。

  程中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女人,他不敢说面前的女人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但他能肯定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美得最合适、最标准的女人。而此刻,这个女人赤裸着端坐在自己面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竟然都没有萌生一点欲望。这让他差点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而直到这时程中才忽然察觉到:这女人竟没有手臂。她原本应该有着左右臂的地方却空空如也,连肩膀也不知所踪。然而,在他花了几秒钟时间构想怎样的手臂能配得上这具身体却最终发现寻觅不得后,便不禁为她的不幸而感到庆幸了。

  “请坐吧。”女人笑着说道。

  “谢谢,”程中做了个深呼吸,“我应该坐在哪边?”

  “我的客人,一般都坐在侧边的小沙发上,不过,如果你要坐在我旁边,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还是按照一般规矩来吧。”

  他在女人的侧边沙发导上坐下,女人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着他。

  “我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知道,”女人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在此之前,我作为这里的主人,要追究一下你打坏我花盆的事,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这当然是应该的。不过,你在上面应该也都看见了,我那的确是无奈之举。”

  “其实你本没必要那么做的,因为我本就没打算杀你,”女人叹息一声,说道:“可惜那么好的花了。”

  “所以说,我们以前见过?”程中问道。

  “在你进门之前,我也以为我们见过,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他了。”

  “那很好。”程中也不必她再解释什么,自己被误认为大哥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如今看来,她果然认识程坚,而且程坚特意将她的名片藏在珍贵的相册里,可见二人关系还并不一般。

  “我现在真的很怀疑,”程中说,“大哥他当年到底留了多少风流债?”

  “你觉得我和他是那样的关系吗?”

  “一个女人,而且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光着身子坐在我面前,我还能往哪个方面想呢?”

  “我猜你肯定觉得我是做那种生意的女人?”

  程中没有否认。

  “你会这么想,倒也正常。不过,我其实是个心理医生。”

  “那么,”程中轻咳了一声,指了指下面说,“这是你给病人治疗的方式吗?”

  女人的那双腿,此时正高高抬起,两只柔软的脚十分灵活地解开了程中的裤链,剥下里面的内裤,将其中包着的肉棒释放出来。这一过程实在太迅速、太利落,即使别的女人用手,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加流畅了。她的脚掌只稍稍触碰了一下根部,肉棒便已完全勃起。

  “我们接下来就这样聊天,如果你觉得不可以的话,可以随时离开。你看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拒绝,美女的侍奉,我向来求之不得。”程中笑道。

  “还有,如果你能一直‘支撑’到问题问完,我可以答应和你做爱,行吗?”她说起这句话来语气出人意料的平静,就像是在邀请对方共进晚餐一样自然。

  “那如果,我什么也不问呢?”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直接过来了。只不过,你可能就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了。不过,即使你问了,有些事我也未必能告诉你,毕竟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总要为客人保护隐私。”

  “我明白了。那我尽快问完。”程中也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在沙发椅背上,身体尽量放松下来,理了一下脑子里的逻辑,尽可能不让下体的快感显得太过强烈。

  “首先,你的名字是?”

  “沐雨清。”

  “很好听的名字。那么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大哥的?”

  “程坚吗?距离第一次见面,大概有十年了。”沐雨清说。

  “十年……那十年前他和你说了什么?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抱歉,”沐雨清低下头,但双足并没有停下玩弄肉棒的动作,“这是他的隐私,即使你是他的兄弟,我也不能说。”

  “他出了什么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

  “可是他肯定还活着,这件事,他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早就知道了那件事。既然他还活着,我自然没有权利把他的事告诉你。”

  程中没有反驳。他感觉到沐雨清的双腿又加了一把力气,弄得他身体一颤。沐雨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然而他心中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那么我换个问题吧,楼下那人为什么要来杀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危险的秘密?”

  “的确。而且他并不是第一个来杀我的人了。你的大哥一心想将那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然而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可见‘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们’是谁?”程中忙问。

  “……我不知道。”

  沐雨清用力在龟头上踩了一下,程中领会到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那么我最后再问一件事吧。你是用什么杀了楼下那人的?”

  “用冰。”

  “冰?”

  “十年前,我曾获取了一种能力,可以操纵自己体表内外的液体,就像这样……”

  程中看见沐雨清那原本缺失双臂的地方忽然冒出两支透明的手臂来,他透过外面透明的皮肤,看见皮肤下透明的骨骼。沐雨清举起一只透明的手,在空中微动了一下手指。

  “看来获得特殊能力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啊。”

  “这么说你应该已经见过不少了?”

  “可以这么说吧。”

  “你看,这是我用体内的水分凝固成冰做成的手。虽然我平时许多事情我都习惯了用脚来替代去做,但偶尔有些事,还是不得不用手去完成,虽然,很不方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沐雨清向程中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右脚拇指在他的龟头上抚弄了一圈。程中马上便会意了。

  “我理解。”

  他左右打量着沐雨清新生的手臂,只觉得那水晶一样透明的胳膊,相较于她的肉体竟也同样契合。

  “刚才,”沐雨清接着说,“我让水顺着地上的缝隙流下去,然后凝结成冰向人发射出去。在伤口流血之前,他的就已经冻住了,因此他会死得很干净……对了,一会我们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可以帮我把楼下收拾干净吗?”

  “乐意效劳。毕竟我还欠你一盆花。”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我想问的都问完了,虽然你说的不多,但我已经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查了。”

  “那么,”沐雨清看向程中已经涨大、跃跃欲试的肉棒,脸上不由得泛起潮红,“你现在似乎状态还挺不错。”

  “彼此彼此。”

  话音刚落,程中便伸手将沐雨清的两条腿分开,那如樱桃一样的阴户便暴露在他眼前,不少晶莹的黏液正汩汩外流,在身下的黑色沙发上留下一片反光的水渍。

  程中起身,从她的两腿之间向她走近,直到肉棒抵在沐雨清的阴户跟前,却并不急着插进去。后者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夹着程中的腰部,引诱他进一步向前。

  “我怀疑你在骗我,”程中俯下身凑在沐雨清的耳边玩味地说道,“你要是能控制的话,为什么下面还是会流这么多水,把沙发都弄脏了。”

  “这件事上我可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我对身体里的水分控制可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举一个例子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哦?”

  “我可以控制体液循环与激素分泌的速度,直接达到性高潮——但是,这样一来……”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回以一个优雅的微笑,然而在这种情景下,这样的微笑无异于挑逗。

  程中对她的微笑回以一个热吻,他的舌头肆意品味她那善于微笑的嘴唇,他的肉棒则吻向她毫不设防的阴唇。她的体内又软又滑,那小穴中的层层褶皱作出要阻挡他的架势,却在程中进入她的身体时纷纷放行,只留下在他龟头上轻柔的一次摩擦。而当他要退出时,那通道却又骤然收紧,死死勒住体内异物不允离开。程中每一次插入沐雨清都畅快无比,但每一次抽出时却颇有些费力。微弱的喘息声从二人相吻的缝隙里流出。在他的舌头尽情榨取了沐雨清的香唾后,便分开嘴唇,想看着沐雨清在交合中兴奋的脸——这在他看来可是一个女人最迷人的样子。然而沐雨清既没有眉头颦蹙、承受欢愉,也没有花容失色、仪态凌乱。她的脸颊虽然因兴奋而更加红润,但神态依旧那么温和优雅,甚至报以略显羞赧的微笑。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胡小黎。她在这种时候常常会换上一副傲慢嘲讽的神态,有时还会毫不留情地吐出几句辱骂之辞,以此换来自己更加卖力的攻势。而沐雨清这般表情,看似收敛与谦逊,但程中明白这实则是更进一步的傲慢与挑衅。

  程中将她抱起,自己坐在沙发上,让沐雨清骑在自己的胯间,托住她的臀部。此前那里一直被长发与沙发掩盖,而直到此刻程中才发觉她的臀部也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完美,他从手感能判断出,那里既不肥大,也不瘦小,两只手恰能覆盖,且十分紧致有弹性。他的手指嵌入臀肉中时,能感觉到那臀肉时刻就要向外反弹的强烈感,心中不禁欣喜。

  沐雨清的长发垂到地毯上,在酒红色的画布上绘成一朵黑色的花。程中托住沐雨清的身体,让自己的肉棒半入进她的身体,却并不急于抽插,反而放缓了速度,每次只慢慢地向里面推进一点,接着又抽出一截。与此同时,他还含住眼前沐雨清的乳头,用舌头与牙齿共同挑弄她的欲火。

  终于,沐雨清积攒的欲火被完全引出,却又不得满足,脸上终于显出那种程中十分乐意看到的神情:闭上眼睛、抿住双唇、紧皱眉头。程中对此十分满意,小声道:“想要我继续的话,不如求我?”

  这番反客为主的计略的确取得了成效,沐雨清用那双冰雕成的手臂环抱住程中,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干我吧……”那双冰凉的手让程中感到背后发烫,也让刺激了他收敛起的冲动。

  程中抱住沐雨清的纤腰,下身一挺,整根肉棒完完全全进入了沐雨清的身体。而这是他感觉到她的阴道好像在不断变化着温度,时而冷如冰川,时而热如熔岩。这冰火两重的交汇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差点把持不住精关。当他再抬头看向沐雨清的脸,她又变回了那副故作谦逊的傲慢神态。

  “怎么了?快忍不住了吗?”沐雨清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笑意。

  “还早着。”

  他用尽全力,托举着沐雨清的臀部,使她的小穴上下套弄自己的整根肉棒。在冰与火的磨练之中,他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坚硬。随着激战酣畅,沐雨清也终于慢慢放下了仪态,不再压抑着声音,而是高声浪叫起来。她的叫声比程中有生以来听过的任何一个女歌手的歌声都要动人百倍。

  在抽插了数十个来回后,程中将沐雨清紧紧抱住,站起身来,问她卧室的位置。她指了指背后的一扇门,程中便保持着肉棒插在她身体里的状态,抱着她向卧室走去。他本想顺便试着站立性交的姿势,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是有限,便没有执意逞能。

  沐雨清的冰手环在程中的脖子上,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使得他可以空出手开门。他将沐雨清放在床上,让她背过身去,沐雨清应了一声,照做了。她的长发分岔成两股,顺着背脊滑下,铺在床上。这时程中才得以完全欣赏到她光滑的美背与蜜桃般的翘臀。他抓住她火热的冰手腕,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用最后的力气发起猛攻。

  “快来了,可以吗?”

  “就在里面吧,”沐雨清喘息着说道,“我会控制好的,不用担心……”

  程中低吼一声,大股精液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沐雨清的身体,与此同时,沐雨清的小穴也一阵紧缩,达到了高潮。

  这时,程中忽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周围传来嘈杂与奇怪的声音。他听不懂那声音所表达的含义,但他能感觉到,这和自己当时夺取旅店老板能力时听到的是同一种声音。

  “你听见了吗?”沐雨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无比清晰。

  “这里是梦吗?”

  “不能这么说。”

  “到底怎么回事?”程中试着召唤那些黑色触手,却没有成功。他肯定这并不是自己无意间用了能力进了梦中。

  “这是关于那个‘秘密’,我唯一能透露给你的事了。因为这并不是程坚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探索到的。那时我根据他所说的话,去寻找他所描述的那个地方——我在那里获得了你所看到的能力,同时被带入了这个空间。”

  “你听得懂那些声音在说什么吗?”

  “我听不懂,但这也正是我一直以来在探索的。不过,每当我……性高潮的时候,仿佛可以理解其中某一些抽象的含义,并可以自由出入这个空间。所以,我将这个地方命名为——欲望空间。”

  “那么,你主动要和我做,就是为带我来这里?”

  “不完全是。我自己很久没有那种体验了……也的确很想再尝试那种感觉。”

  程中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或许,那些企图暗杀我们的人,也是为了这个秘密而来。”程中说。

  “多半如此。”

  “嗯,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

  “好,拉住我……”

  程中回到了现实世界,他回过神来,将湿黏的肉棒抽出沐雨清的身体,一滴精液都没有从中流出。

  沐雨清将自己撑起,与程中又吻了一番。程中十分自然地揉捏她的玉乳,感觉她的皮肤好像比之前更光滑了。终于,二人平静下来,回到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

  “今晚不留下来吗?我们其实还有更多可以交流的呢。”

  程中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真的挺想留下来的,不过现在正有人在拿命帮我的忙呢。她应该就要到了,我可不能让她返程也坐地铁回去……”

  沐雨清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强留你了。”

  “对了,既然你还留着那个秘密,应该还会有人来杀你的,你继续住在这里没问题吗?”

  “如果总是有人要来,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没错,”程中说,“现在,你比我更懂得自保。”

  他穿上鞋准备下楼,开门之时,忽然转过头来说道:“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还有什么事?”

  “你到底有没有和我哥做过?”

  沐雨清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别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快去帮你的朋友吧……记得把楼下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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