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徒似乎和某人很象!”

  凌中天随着尤如月走在后殿下的密道中,心中仍然在苦思着刚才守侯在后殿的那名美丽少女。经由尤如月介绍,那是她的亲传弟子尤天香,她本姓陈,只是由于历代宫主的亲传弟子同时也是宫主的继承人,所以必须改姓尤。

  “哦!那你觉得她象谁?”

  尤如月目中精光一闪,带着探询的目光看向凌中天。

  “宣华夫人陈绿瓘!”

  凌中天一动不动地与尤如月对视着,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

  尤如月扭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行,可她一闪而过的表情已经证实了凌中天的猜想。

  “她是谁的女儿?杨坚还是杨广?”

  凌中天紧追不舍,坚决发挥狗仔队精神,要把一切隐秘揭露,“从她的年龄来看,应该是杨坚的种;可我听说有个传闻,那就是杨广其实早就和宣华夫人有勾搭了,所以究竟是谁播的种还很难说。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怎么都是杨隋的公主。”

  “蒯公子怎么对这类事如此感兴趣?真是关心天下事呀!”

  尤如月的语气中充满嘲讽之意。

  “这就叫: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凌中天仰天一叹,又嬉笑道:“其实,我也是看无事可谈,不如研究研究,八卦一下,何必那么认真。”

  突然伸手拉住尤如月,“你悄悄地告诉我,她究竟是杨广的女儿还是妹妹?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还有,她怎么又会成为你的弟子?”

  尤如月突然被他拉住,心中大惊,用力一挣,凌中天微笑着就是不放手;她只好无奈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右手,停下脚步,气愤道:“绿瓘妹子才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天香是杨坚的女儿,她怕杨广容不下天香,才在十三年前把天香偷偷托付我照顾,对外则称天香已经夭折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没有鄙视绿瓘的意思,就算天香是她和杨广的孩子,也没什么呀。她本就是个弱女子,在杨氏父子眼里不过是一件美丽的玩具,谁有能力谁就能玩弄她;要生存下去,她只能靠自己的肉体,看准时机找个靠山也很正常。而且杨坚这样的妻管严也值不得她忠贞,如果不是独孤皇后死了,杨坚临幸她只会害了她,那个什么尉迟贞不就是前车之鉴,象这样连自己女人都不敢维护的窝囊男人就活该戴帽子。”

  好嫩好滑的小手,这美女是有多少都不够的,知足常乐是无能者的格言,与某这样的强者无关,凌中天拉着尤如月的玉手细心把玩,心中猜想着她拉自己来密室做什么,难道她喜欢在这样的地方男欢女爱?

  “公子对这些皇室密闻真是了解不少,让如月对公子的身份大为期待。还有,你见过绿瓘?”尤如月眨着好奇的明眸看向凌中天,似乎在说,公子,你就满足一下小女子的好奇心吧!

  凌中天故作不见,“一点点而已,不过是相关的人认识了一些,自然也就有所耳闻。至于陈绿瓘,有幸见过那么一回。”

  不给尤如月追问的机会,接着道:“说起来呀,这杨广虽然好色无耻,但起码没他老爹那么窝囊;做皇帝他不如他老爹,可做男人他要比他老爹潇洒;虽然这亡国之君日后会被人戴很多帽子,但他起码生前活得很痛快,死后的事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看来公子只看重眼前,对于死后的评价是毫不在乎。”

  “活着如果不痛快,死后就算被人当神供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是个很自私的人,所以我一定能够活得很痛快。至于他人对我的看法,我连活着的时候都不在乎,又何况是死后。这世上又有几人不是为自己而活?”

  “如月虽然不完全赞同公子的观点,但还是觉得公子的言论让如月耳目一新,如月受教了!”

  尤如月虽然想借施礼的机会挣脱凌中天的色爪,可他毫不放松,反而趁机扶住她的柳腰,“如月何需多礼,我俩谁跟谁呀!以后你也不要叫我公子了,我表字中天,你就叫我天弟弟吧。当然,我更希望你叫我天郎。”

  尤如月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性骚扰,拉下脸来怒道:“请公子放尊重点,若想得到如月,就请先完成约定。”

  凌中天面不改色,轻松将她放开,微笑道:“如月既然不习惯和我如此亲热,那我也不勉强,一切就能完成约定后再说吧,我相信你是守约之人。不过,如月你带我来这样黑黝黝的地方是要做什么,害得人家误会你是要和我发生点什么。”

  委屈而无辜地向尤如月眨眨眼睛,气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直想把左手中用来照明的明珠砸到她脸上。

  无耻,自己急色,反而赖到我头上来了!尤如月压住心中怒气,快行几步,走向前方的光亮处,凌中天悠哉游哉地慢慢跟了过去。尤如月走出密道,转身站在光亮中对凌中天道:“让你到这来,是想试试你是否真有救人的本事!”

  凌中天一出密道,眼前便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周遭的壁沿上镶有明珠,将整间石室照耀得光耀通明,石室的正中间有一具透明的白玉棺,里面对叠着两具全身赤裸的美女尸体,但凌中天凑前仔细一看,发觉并非尸体,而是两位被酷寒之气冰冻起来全身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女子。垫底的那名女子向上仰躺,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散于身体两侧,容貌成熟美艳,看上去似乎有三十几许;而俯压在她身上的那名女子则黑发披撒于粉背上,玉体娇小玲珑,面貌秀美绝伦,年约二十来许。

  “她们两位是?”

  凌中天的目光在棺中流连忘返。

  “她们两人,一个身中奇毒,另一个则与家师的情况类似。只有你能救治与家师情况类似这人,如月才能相信你可以救治家师。”

  尤如月将玉棺的棺盖推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中毒的那人不救吗?”

  凌中天看着尤如月很不客气地将那名娇小的女子掀往一侧,心中暗忖:看来她对这名女子并无好感。

  遮掩一去,仰躺着的那名中年美妇的胸前风景便露了出来,只见丰满的双峰间放置着一颗寒气四溢的白色珠子。

  尤如月指着那名中年美妇,“你把她救治好就可以了。另外这名,如果你有办法帮她解毒的话,也不妨一试。”

  “没问题,保管还你两名欢蹦乱跳的活美人。”

  自己救她们的方法感觉和奸尸差不多吧!凌中天转念一想,反正类似的事情早就预定了一桩,如今在这提前演习一下也好。“她们两人是什么人,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玉棺和寒珠有何神奇,你也让我长长见识吧!”

  “公子何必一定要知道她们的身份呢。”

  尤如月很显然并不想将这两人的身份告知凌中天。

  “我即将和她们很亲密地连为一体,可不想什么都糊里糊涂地。”

  “啊!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救治她们?”

  尤如月惊讶地看向凌中天。

  “当然是阴阳交合,我也只知道这样的方法。”

  凌中天耸耸肩,一脸轻松。

  尤如月思量了一会,“那好吧,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不临阵退缩。”

  “笑话,就算是仙女我也照上,你无须担心我会在美女面前退缩。”

  凌中天不由对两女的身份更为感兴趣。

  从尤如月口中,凌中天得知,面前的玉棺乃是万年寒玉所制,三十多年前,尤兀偶然寻到一块巨大的寒玉,经巧匠之手,制得三副玉棺;如今,一副在这,另一副则在东黎宫用来存放尤兀的身体,还有一副则被那名巧匠要去。而这寒珠名叫冰魄珠,乃是制造寒玉棺时的副产品。

  从向师的记忆来看,他从鲁叔那弄来的玉棺应该和这是同类产品,也就是说,当年那名巧匠便是鲁妙子。凌中天手抚玉棺,心中另想它事。

  至于这两名女子的身份,则要从头说起。当年,北魏统一北方后,焚天三宫皆为北魏皇朝效命;北魏分裂为东、西两魏后,香玉宫听命于西魏,而东黎、太平两宫则听命于东魏;高洋篡东魏建北齐之时,正是尤兀接掌东黎宫的时期,尤兀不愿为北齐效命,便率东黎、太平两宫隐退往辽东;而香玉宫则在宇文觉夺西魏建北周后,继续为北周效命。

  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名为冯小怜,乃是香玉宫的弟子,奉命潜伏于北齐,后来成了北齐后主高纬的宠妃;北周吞并北齐后,她又成了北周代奰王宇文达房中私宠。等到杨坚篡夺北周江山,与杨坚达成合作协议的东黎、太平两宫将香玉宫赶出了中土,没能跑掉的冯小怜便成了隋廷武将李询的偏房,结果受尽正房的折磨。尤如月以搭救她为条件,要从她口中得知香玉宫的秘密,可冯小怜身受剧毒所控,不敢泄密;两人经过协商,冯小怜诈死,然后冰冻在这寒玉棺内等待尤如月设法解毒,可这一协议至今还未能完成。至于尤如月对香玉宫的仇恨乃是与尤兀有关,尤兀当年带伤为尤如月疏导真气时,身上所带的伤便是拜香玉宫所赐,所以尤如月这些年来,在自责的同时也对香玉宫恨得咬牙,对冯小怜这个香玉宫前弟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看着眼前这名把高纬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代尤物,凌中天不由心中暗爽。传闻她不仅按摩功夫了得,身体更是极为奇特:在寒冬,软如棉花,暖似烈火;在炎夏,坚如玉琢,凉若冰块。高纬不仅对她爱不释手,还做出让她玉体横陈于隆基堂上,收取千金门票任天下人观赏的荒唐之举。

  这样的行为在异世似乎叫艺术吧?凌中天摇摇头,叹道:“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他现在对剽窃已经习以为常,自然不会对李商隐说抱歉了,“冯小怜的身份并不需要对我隐瞒呀?难道是因为这位美妇,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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