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行前

  李欢也站起身,向韩琳道了声晚安,故意不看韩莹一眼转身就走,惹得韩莹对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直瞪眼,嘴里还嘀咕着没礼貌之类的话。

  次日一早,李欢没有睡懒觉,这家伙可是每天都睡到午后才起来,今天算是破天荒,当三名大美女看见李欢穿戴整齐出现在餐室时,都露出讶异的眼神。

  「美女们早,这么看着我干嘛?」李欢笑吟吟的,对三名大美女的讶异眼神有些无法理解。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有早起的时候啊!」韩莹习惯性地揶揄着。

  杨诗看着李欢笑了笑,说道:「是啊,起那么早干嘛?签证的事情有小琳帮你,收拾东西有我,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一旁的韩琳娇声说道:「欢哥,杨姐姐说的对,有我们帮你收拾,你不用这么早起。」

  见两名大美女似乎很在乎自己的睡眠,令李欢心里暖暖,笑着说道:「呵呵,今天就要去法国,有很多事要办,不早起不行啊。」

  韩莹撇了撇嘴,说道:「你早该这样了,整天睡懒觉成什么样子,说穿了,不是无法早起,是你这家伙太懒了。」说到这里,韩莹看了杨诗与韩琳一眼,嗔道:「你们也是,哪有这么惯着他,你们再这样,他还真当自己是老爷了。」

  听着韩莹的抱怨,李欢与两名大美女都相视一笑,对她的话不发表任何意见,弄得韩莹觉得好生无趣。

  用完早餐后,李欢借口去中环买东西,便告别三名大美女,匆匆下楼。

  会所大楼一侧,有李欢的专用车库,宝马760有泊车小弟每天专门维护保养,多日未驾驶,白色宝马车依然光洁干净,跟新车没两样。

  ※※※

  中环此刻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只是在这繁华中却有一道不怎么和谐的景致,警察似乎比平时多了不少,路口街边,值勤巡逻的警察不时拦下路人临检。

  看到眼前这种状况,李欢清楚曾公子昨晚的电话内容应验了,昨夜绝对是不平静的一夜。

  李欢将宝马车停靠在一家高级茶餐厅旁,步下车,直接朝茶餐厅大门走去。

  此刻正是香港人习惯的早茶时间,这家茶餐厅内已经坐满衣冠楚楚的客人,不像普通的茶餐厅,这家装潢高雅的高级茶餐厅内少了些嘈杂与喧嚣。

  李欢直接步上二楼,一眼就看见刘全坐在靠窗的位置旁,李欢四处看了看,他所坐的位置离左右桌位较远,谈话很方便,这小子倒会选座位,李欢心里很满意刘全的机警。

  刘全见李欢出现在楼梯口,赶紧站起身打了声招呼。

  李欢走过去,笑着说道:「等很久了吧?」

  「没等多久,呵呵,李先生您坐。」刘全表现出恭敬,待李欢坐下后才坐下。

  向侍者要了杯咖啡,李欢看了刘全一眼,笑吟吟地说道:「刘全,上次你跟强仔演的那场戏不错,听强仔说,你装老板还真像一回事。」

  面对李欢的赞许,刘全笑着说道:「谢谢李先生夸奖,也谢谢李先生给我效力的机会。」

  刘全的眼神充满感激,那一次假扮偷渡到香港的黑鹰头头,眼前的李先生就砸下五万港币作为奖金,这笔钱可是解决了母亲的住院费用。

  对此,刘全一直心存感念,希望再为李欢效力,因此当今日凌晨接到李欢的电话时,心里清楚效力的机会再度降临。

  小饮一口咖啡,李欢看了刘全一眼,笑着说道:「刘全,我听强仔说过,说你对水路很熟悉,收点货、送个人之类的你很在行,今天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在这方面想点办法。」

  刘全一听就明白李欢话中之意,眼睛顿时闪过一抹亮色,说道:「李先生,这没有问题,您尽管吩咐。」

  李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好,你先安排一下,今晚凌晨两点送我出去,目的地是日本。」

  「送您?李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要去日本?」刘全微微愣了愣,眼前的李先生要去日本根本不需要偷渡啊!

  李欢笑了笑,说道:「没错,是我要去,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的话,也可以同路。」

  「李先生要带我去?」刘全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兴奋,赶紧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李先生,我愿意跟您去,您说,除了安排出去的事情,还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李欢笑着说道:「既然你愿意跟我去,那你回去后跟强仔联系一下,将他准备好的货带上就行了。刘全,我要先提醒你,这一次跟我出去可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照理说我一个人去也没有问题,所以,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可以选择不跟我去日本。」

  「不,我没什么好顾虑的,李先生,请您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跟着李先生您去闯。」刘全的眼神充满炽热,这名前黑帮分子跟了李欢后,血液里依然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现在有机会跟着心里崇敬的李先生,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对于刘全的表态,李欢心里很满意,当下笑了笑说道:「那你去忙吧,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说到这里,李欢递给刘全一张手机卡,说道:「记住,换上这张卡再打。」

  刘全接过卡一看,笑了笑说道:「李先生,这手机卡就是您凌晨打给我的那个号码吧?」

  李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卡是法国买的全球通,你胖子哥带回来的,呵呵,记住,用了之后你直接销毁。」

  刘全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李先生,我这就去安排。」说完,站起身来向李欢道别后,直接朝楼梯口走。

  待刘全离去后一李欢品着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致,消磨了约半个钟头,正待离开的时候,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李欢拿出手机一看,是曾公子打来的。

  「李先生,没吵醒你吧?」手机一通就传来曾公子急促的声音。

  李欢笑着说道:「呵呵,一大清早的,你又有什么事啊?」

  「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件事,陈公馆下面的几个社团真的对新义安动手了。」

  「是吗,战况怎么样?」李欢神情轻松,对于曾公子提供的消息,他昨晚入睡前已经做了很全面的分析。

  「很激烈,新义安好像收到消息,并且有了准备,几大社团的联手攻击硬是没将新义安的老巢打下来,双方争斗激烈,最后还引来不少警察,不过这一战下来,新义安的元气伤了不少。」

  李欢想了想,问道:「那陈公馆是无功而返啰?」

  「大概是这样,不过直属陈公馆的小刀会没有损伤,倒是新收的几个社团损失惨重。」

  李欢微微琢磨就大致清楚其中端倪,当下笑着说道:「呵呵,陈先生看来的确是老狐狸,这招借刀杀人的手法倒是用得很娴熟。」

  李欢心里清楚,陈公馆明知道新义安是香港三大社团之一,竟然还敢攻击,这中间的名堂耐人寻味。

  「这话怎么讲?」曾公子似乎没听明白。

  李欢笑了笑说道:「很简单,陈公馆趁上次的暴乱收服了不少小社团,也吞并了不少的地盘,不过社团的情况你应该清楚,那些社团虽然小,但要完全听命于陈公馆还需要时间,大概是陈先生眼看这些小社团不好控制,就发动攻击新义安的计划,一来可以消耗新义安的实力,再者也相对削弱下面不听话的社团实力。我想陈先生下一步的计划,应该是趁这个机会分化掉这些实力被削弱的小社团,然后再编进直属的小刀会,使小刀会发展壮大,从而达到跟洪兴、东星的鼎立之势。」

  听完李欢的分析,曾公子惊呼道:「对啊,你这分析完全有可能,陈先生这条老狐狸这一手完全是一石二鸟,不对,应该是一箭三雕,真够阴险的。」

  李欢笑了笑说道:「你管他什么二鸟三雕的,自己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陈公馆想要动到你那里还没那个实力,前两次的暴乱,你下面的社团地盘虽然缩水不少,但还没伤到你下面社团的元气……而且他想动你,还得考虑洪兴,所以目前你得约束下面的东星,想办法让东星跟洪兴搞好关系。如此,陈公馆就不敢动到东星跟洪兴头上,不过你要记住,如果让小刀会跟洪兴搭上线,你下面的东星就危险了。」

  李欢的分析非常清晰,曾公子听李欢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他所说的大有可能,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

  曾公子语带担忧地说道:「李先生,你的话很有道理,其实我也很担心陈公馆跟东方小姐联手,那陈先生跟蒋先生可是至交好友,结为联盟很有可能,对了,李先生以前不是跟着东方小姐吗?要不你替我说一下,就说我东星愿意跟洪兴和解。」

  李欢一听,不由得面露苦笑,说道:「曾公子,我看这事还是你自己去跟东方小姐说吧,那丫头可不是我能说得动的,呵呵,我只能给你指点这条路,要说这忙啊,我还真帮不上。」

  「李先生,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休闲会所开张,东方小姐可是亲自出面剪彩,要说这面子,普通人她是不会给的。据我所知,东方小姐成为寰宇会长后,请她出马撑场面的名流不少,但她都没有答应,可见她对李先生还是很给面子的,呵呵,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兄弟我。」

  奶奶的,这家伙还真缠上自己了,李欢微微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答应替你说说,成不成那还得看东方小姐的意思。」

  「呵呵,有李先生出马,我放心多了,兄弟一定承你这个情。」曾公子语气兴奋起来。

  李欢笑了笑说道:「都是朋友,说承情什么的就太见外了,呵呵。」嘴里说着,心里却开始琢磨,这人情债怎么也得让这家伙欠上。

  李欢的如意算盘曾公子哪能猜得到,但打蛇随棍上是他的强项,当下就接口说道:「李先生说的没错,咱们都是朋友,改日咱们好好聚聚。呵呵,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保证兄弟乐而忘返,等这两天忙完了,我一定请你。」

  曾公子后面的话说得有些暧昧,李欢一听就知道是风花雪月之事,不由得笑了笑说道:「那好,改天咱们好好聚聚,呵呵。」

  两人说完正事,在电话里又东拉西扯地闲聊几句风花雪月,曾公子才挂掉电话。

  李欢将手机放回口袋后,眼神若有所思,在跟曾公子不断深入的接触中,他隐隐感觉到一个大好时机降临在自己身上,香港的社团格局也许会在他无意的插手中重新洗牌,而自己搞不好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是好?是坏?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放手?李欢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转念间,李欢微微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有了点身不由己的感觉。

  闲暇无事,李欢一个人在中环的商业街上闲逛,处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不时钻进街旁的服饰店里蹓跶一圈。几家店闲逛下来,刘全的电话就打过来,刘全的办事效率要比李欢期望的高,凌晨两点,渔人码头。

  ※※※

  回到休闲会所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独立套房餐室内的家庭聚餐不像往日的欢乐气氛,对于李欢的突然出行,三名大美女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

  去法国的航班在晚上十一点多,用完餐后还有一些时间。

  三名大美女似乎很有默契,都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杨诗与韩琳的眼神都露出一丝即将离别的不舍,就连平时喜欢跟李欢斗嘴的韩莹似乎也提不起兴致再找他的碴。

  察觉到气氛压抑,李欢看了神情郁郁的三名大美女一眼,笑着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出去几天而已,用不着都苦着脸吧?」

  杨诗看了李欢一眼,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这一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杨诗的语气带着留恋,令李欢心里暖暖,笑着说道:「呵呵,没那么夸张吧。」

  杨诗白了李欢一眼,语带责怪地说道:「你这小子还笑得出来,都说你们男人心肠硬,看来是真的,人家心里难受死了。」

  李欢一听,叹了一口气说道:「姐,我这次离开的时间又不长,有什么好难受的,好像我回不来似的。」

  杨诗一听,啐道:「别瞎说,讨厌,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一旁安静的韩琳也插口说道:「欢哥,杨姐姐说的对,出远门了,千万别说晦气的话,我们都祝你平平安安,也希望你早去早回。」

  还是韩琳这丫头温柔,李欢看了韩琳一眼,笑着说道:「好、好,我在外面会注意安全,不用为我担心,小琳,我答应你,办完事我就赶回来。」

  李欢说完,下意识地瞥了韩莹一眼,自己对韩琳示好,韩莹这丫头通常都会有反应,但她此刻却是秀眉微蹙,眼神虚无,似乎没有注意到李欢的话,不知道这丫头此刻在想什么?

  这时,杨诗埋怨地说道:「对了,弟弟,还是让我们送你吧,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我们送送你都不行啊?」

  李欢笑着说道:「姐,我这次出去的时间又不长,没什么好送,你们这一送徒增离别的伤感,所以,我已经安排好强仔送我。」

  见李欢坚持,杨诗不再勉强,李欢说的没错,送他到机场的确是徒增伤感。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欢站起身,轻声说道:「姐、小琳、小莹,我这就走了,这里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杨诗、韩琳也站起身,神游太虚的韩莹感觉到三人的动静,看了李欢一眼,说道:「要走了吗?」

  李欢笑着点了点头,调侃地说道:「小莹,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啊?」

  韩莹看见李欢眼神里的调侃,脸蛋微微一红,小嘴一撇,说道:「我会想什么?我在想你出去了就多玩几天,别那么早回来,免得看了心烦。」

  这丫头说话一向呛人,李欢笑了笑没再招惹,转头看向杨诗时,看着她不舍的眼神,李欢情不自禁地伸出臂膀。

  这是离别的拥抱,杨诗美眸里泛起一丝晶莹,偎进李欢的怀里,轻声说道:「早去早回啊……」

  「我知道,你多保重。」李欢轻轻拍了拍杨诗的香肩。

  松开杨诗后,李欢微笑着向韩琳伸出了臂膀,眼神露出一丝爱怜。

  韩琳脸蛋微微红了红,还是轻轻地走向李欢,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小琳,多保重,别累坏了。」李欢搂着韩琳柔软的身子,心里微微一荡。

  韩琳仰起美丽的脸蛋,吐气若兰:「欢哥,你也多保重,早点回家。」此刻,她的美眸里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我会的。」李欢嗅着韩琳的发香,韩琳的温柔让李欢搂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给予她的柔情。

  李欢的拥抱炽热而又深情,令韩琳微湿的眼睛露出一丝羞意,脸蛋发烫,她感觉到他手里增加的力度,鼻息间嗅到令她心乱的男子气息。

  此刻,韩琳心如小鹿撞,怦怦直跳,有点喘不过气来,同时她很喜欢这种拥抱的感觉。脸皮很薄的韩琳虽然很想在这宽厚、温暖的怀里多待一会儿,但在众目睽睽下,她还是下意识地轻轻挣扎。

  这些微的动静让满腔柔情的李欢反应过来,察觉到拥抱的时间长了点,便松开双手,看着韩琳脸带潮红的羞意,李欢的心又是一荡。

  李欢赶紧移开眼神,下意识地看向韩莹,先前跟韩琳拥抱时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让他甚至忘记韩莹之前的警告,他相信,自己已经越过了韩莹警告的底线。

  果然,当李欢的视线跟韩莹接触时,韩莹的眼神很不友好,那薄怒的神情似乎随时都会发作。

  李欢讪讪地笑了笑,露出一丝抱歉眼神,意思很明白:他不是故意的。

  韩莹似乎习惯跟李欢的眼神交流,还他一个不依的眼神,意思也很明白:你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看着韩莹一脸恼怒的表情,李欢笑了,向她伸出臂膀,同时他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

  这家伙的脸皮就是厚,韩莹一看李欢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脸蛋没来由地微微一红,美眸一翻就白了李欢一眼,表情很不屑。

  看着韩莹丰富的表情,李欢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丫头有点意思。

  这对男女是天生的对头,两人的表情与眼神交流落到杨诗与韩琳的眼里,看着这对男女的的眼神暗战,两名大美女已经是见怪不怪,不由得相视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先前李欢与韩莹的针锋相对似乎让离别的气氛冲淡了一些,李欢接过杨诗递上的旅行包,再次向三名大美女道别后,转身朝门外走。

  会所大楼外,强仔已经将李欢的白色宝马停到门口候着,上了车,当宝马车缓缓驶上滨海大道后,李欢忍不住回头,在三楼的露天阳台上,隐隐能看见三名大美女的亮丽身影。

  她们在目送自己,看着临别依依的三名大美女,一阵暖意涌上李欢的心头。

  ※※※

  宝马760一路朝机场方向驶去,不久,李欢的身影出现在机场,看到强仔提着旅行包顺利通过安检,李欢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护照上的名字是李欢,但贴的却是强仔的照片。

  这种移花接木的造假技术,李欢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强仔是这造假技术的直接受益人,他将在法国这个浪漫国度享受一段惬意的假期。

  夹杂在人潮中走出机场,李欢直接朝机场对面的酒店走去,酒店的停车场内,李欢从众多的停放车辆中,一眼就看到一辆很不起眼的面包车。

  李欢钻进车里,驾驶着面包车驶出酒店停车场,一路朝南,车速缓慢地向渔人码头方向驶去。

  到了离渔人码头不远处的一条街道,李欢将车停靠好,下车后就走向对街的一家咖啡馆,进入一家欧式风格的小咖啡馆,咖啡厅内灯光昏暗,客人不多,都是外国人,首乐舒缓,给人一种迷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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