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碰壁

  H市公安局档案馆内。

  秦毅好像一个没头苍蝇似的,不断地在档案馆调阅系统中快速胡乱翻找着,可是即便他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各种诡异关键词,都在电脑的检索软件上挨个试了个遍。

  也不过是侥幸找到了几个零星记录着怪异事件的卷宗。

  可等秦毅真将这些卷宗的概述调出来,只看了没多一会儿便在心里认定,这几个所谓的怪异事件,不过是辖区干警因为办事不力,所以胡编乱造出来搪塞上边检查的。

  这对于一腔热血冲进档案馆,一心想要寻求真相的秦毅来说,就好比是使足了力气打出了一拳,结果这一拳却打在了一团虚不受力的棉花上。

  那种挫败感,让他差点郁闷地吐出几口淤血来。

  不死心的他,最终还是挑选了几分卷宗,从工作人员那里借阅了出来,可结果却和他之前预料的半点不差。

  几本卷宗里面那些诡异的描写,也不知道是结案的干警从哪本玄幻小说上直接抄来的桥段,看起来当真是惊心动魄,可是稍一琢磨,就会发现前后逻辑混乱,大漏洞套着小漏洞,小漏洞里面还装着各种含糊其辞。

  翻了没多一会儿,便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只好没精打采地抱着这些借出来的案卷,准备还给档案馆里值班的工作人员。

  今天在档案馆这个部分当值的干警,是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女警察,人长得那可真叫一个丑,偏偏还挺喜欢在脸上涂脂抹粉,让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恶心。

  却说这市局档案馆,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借阅卷宗,当值的老女警清闲惯了,今天突然遇到秦毅这样一个,赖在档案馆里个把小时,还不想挪屁股的主,心里早就有了情绪。

  现在见秦毅刚借了几本卷宗出去,还没过十分钟便来归还,坐在铁栅栏里面正一心用手机看着韩剧的女警,更是干脆就把不悦写到了脸上。

  没好气地瞥了秦毅一眼后,随手通过窗口接过秦毅递进来的卷宗,看都没看一眼,便哐当一声随手丢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秦毅见这女警如此的人浮于事,眉毛便不由得皱了起来,可毕竟人家这执勤的女警属于内勤的编制,他这个跑外勤的,就算是心里有意见,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强压下心头的烦躁,秦毅在借阅归还记录上签了个字,就准备转身离开,再去想别的办法。

  可就在转身那一刹那,又实在是有点不甘心,便又张了张嘴问了一句:「请问一下,咱们市局历年来的档案都存放在这里了么?」

  「废话,这是市局档案馆,档案不放在这儿还能放在哪儿,难道还能放我家里不成……」老女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地手机,一面用一种极为不耐烦地语气回了一句。

  秦毅无缘无故地被面前这又老又丑的女人抢白,额头上地青筋都漏出来了,可是想到自己手头的案子,最后还是强压下了拂袖而去的冲动,耐着性子追问道:「我的意思是,所有的档案都能在那边地查阅系统中查到么?据我所知咱们H市以前好像发生过几起很特别的案子,可是刚才在那边的系统里,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说你这人没事儿吧,咱们系统里确实有搜不到的案宗,可那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悬案和异案」老女警依旧没有抬头朝秦毅这边看上一眼。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毅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有些急促地打断道:「没错,我今天来找的,就是这种稀奇古怪的卷宗,能不能问一下这些卷宗为什么在系统里搜索不到,还有就是在哪儿才能看到这些卷宗地介绍」

  「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就是怕这些怪案,让不相干的人看到了,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么?所以全都统一锁到档案馆下面的那个地下室里面了,只有原始记录档案,根本就没有电子文档备案,系统里当然也就查不到了」

  老女警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一脸怒色地看着铁栅栏外面的秦毅,呵斥道:「嘿!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搞的?都在我们这儿磨蹭了个把小时了,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我看你身上的警服,应该是个外勤人员吧,国家给你们开工资是让你出去办案抓坏蛋的,可不是让你们上班时间偷懒吃干饭的!!」

  「再者说了,放到地下室里的那些案卷,哪个不是那种实在找不着头绪破不了的悬案,你就算借出来看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给破了案?你当自己是名侦探柯南啊,还是神探狄仁杰啊」

  秦毅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一下子惹恼了这个当值的老女警,放下手机后那张嘴就跟连珠炮似的,对准了秦毅开起了炮,说得倒像是秦毅不务正业,跑到这档案馆里游手好闲似的。

  「你」见这执勤的女警察,自己懈怠政务不说,还敢反咬他一口,秦毅心里那点耐性彻底磨没了,脸色迅速地阴沉了下来。

  将自己的警官证啪地一下甩在了老女警地面前黑着脸呵斥道:「着市局档案馆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办案的,现在我手头就有个案子,和地下室封存地那些案卷有关,请你按照规章制度办理!!」

  虽然秦毅地脸色阴沉了下来,一副择人而噬地凶狠模样,可那坐在铁栅栏里面的执勤老女警,脸上却连半点畏惧都看不到,毕竟平日里她打过交道的警察多了,比秦毅看起来更凶狠的都有,可这一内一外就是两层天地,隔了好几排拇指粗细的钢筋,秦毅就算是再生气,还能从钢筋里面钻进来打她不成。

  只见这女警,用余光飞快地打量了一下秦毅的穿着,尤其是他的警衔,随后便有恃无恐地捏起了秦毅的警官证,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啊,你说按规章制度办理,咱们就按规章制度办理,不过地下室那个档案馆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按规矩我还得先看看警官你的行政级别够不够呢……」

  一边说着,女警漫不经心地翻开了秦毅地警官证,一脸不屑地念着:「秦毅,H市公安局刑侦一队队长啧啧啧嗓门这么大官威这么重,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分局的局长呢,原来就是个队长啊」

  女警一副鄙夷地口气,说完这番刻意羞辱秦毅的话之后,随手就将秦毅的警官证隔着铁窗扔回给了秦毅。

  「你!!」秦毅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没能接住女警扔出来的警官证,心里憋着的怒火彻底拱了出来,只觉得铁栅栏里面那张又老又丑的脸,比之前西郊遇到的那个树妖,还要可恨一千倍一万倍。

  可偏偏对付西郊那个树妖,他拔枪就射却伤不了对方分毫,而铁栅栏里面坐着的那个老女人,他一只手就能捏死,却根本不能也不敢那么做。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铁青着脸,阴沉着声音喝道:「现在证件也让你看过了,我能去地下室那边查档案了吧。」

  「这证件是看过了,可是不好意思啊秦警官,你的行政级别还不够,所以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老女警得意洋洋地说道。

  「什么?你说我行政级别不够?你看清楚了,我可是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队长!!」秦毅大怒之下,直接上去抓住了铁栅栏,同时把自己的警官证翻开了,直接一块儿拍在了铁栅栏上。

  「我的秦队长,你冲我发火也没用啊,是你说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行政级别不够它就是不够嘛,你就算是把这铁栅栏给捏断了,你也变不成副局长啊。」

  「还有就是,我好心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把你的手从栅栏上移开,否则我可就要使用强制手段了」老女警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电棍,随后就又把自己的手机支到了面前,点开了刚才看到一半的韩剧,明显是不准备再搭理秦毅了。

  「你!!!!」这个瞬间,秦毅真有一种,掏出枪一枪打死里面那个女警的冲动,就连他身体表面那层常人根本看不到的朦胧白气,都开始翻滚了起来。

  不过到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恶狠狠地等了老女警一眼后,秦毅终于还是收好了自己的警官证准备离开市局档案馆。

  而铁栅栏里面坐着的那个老女警,脸上的得意却愈发地掩饰不住了。

  「秦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正当秦毅黑着脸快要走到档案馆门口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扭头一看旁边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俏丽女警,竟然是正在警队实习,目前担任他助手的警花伊一。

  「伊一?你在这儿干什么?」秦毅不答反问道。

  「是这样的秦队,之前王怀古的案子不是结了么,我今天过来是往档案馆送整理好的卷宗地。」

  「倒是秦队你,我记得你不是和贾勇一起出警走访了么?怎么会跑到市局档案馆来了,还有贾勇他人呢,他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么?」伊一的小脸蛋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来的路上有些急,又或者是因为这个比较陌生的环境里,没有贾勇这个电灯泡,也没有那些太过熟悉的人,所以让他遇到秦毅时,有那么一丢丢缘分邂逅的小窃喜。

  「哦,出警时遇到了点小状况,在西郊那边又发现了一具身份不祥的尸体,我已经通知了市局那边出动警力,所以也把贾勇给派了过去」秦毅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

  「那秦队你是?」

  「哦我来这边是想要查一些跟案情有关的卷宗。」秦毅随口答道。

  「那那查到了么?」伊一和秦毅单独相处时,便不由自主的格外紧张,既不忍心就这样和秦毅分开,却又不知道该和秦毅聊些什么才好,聊着聊着便又拐到了案情方面。

  听到伊一这么问,回想刚才自己遇到的情况,秦毅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难道说秦队你没查到相关的卷宗么?要不要不秦队你把想查的案卷信息告诉我吧,我来帮你查,这边档案馆我来的比较多,也许也许我能找到秦队你要的东西呢。」

  「不用了,我要找的东西,单独存放在档案馆地下室里面,想要进去需要较高的行政职级,我这个队长都不够资格,你这个实习生就别凑热闹了。」

  「是这样么?」伊一咬着红润的嘴唇想了想说道:「也许我有别的办法,秦队你能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么?」

  说完伊一就小跑着离开了,还别说她的身材火爆,跑起来的时候,硕大的乳球随着步伐,在胸衣的紧紧包裹下微微震颤着,看上去说不出的诱惑撩人。

  「伊一的身材还真是够火辣的,难怪贾勇那小子每次看到她就跟丢了魂似的」秦毅的目光,快速的从伊一的胸臀上扫过,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嘿,我这是怎么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对伊一的身材感兴趣了,秦毅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了。

  但是最近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总是有种控制不住欲望的感觉,尤其是那天在秦远征公司里做调查问询的时候,当那个名叫苏木的姑娘出现时,他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跳得格外的快。

  「难道真的是时候放下了么?」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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