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十五年之后的拥抱

  酒不醉人人自醉,尚娣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我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对着余清词说道:“走吧,尚……尚老师应该是不能喝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余清词似乎还处在出神的状态,看着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说道:“啊……好……”

  “我没醉,陈默你个狗男人。今天敢送我回家,以后就别想我在理你了。”不知道尚娣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头都抬不起了,嘴巴里还在叨念着。

  “你不回学校,我还得学校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一个说句话整个学校都抖三抖的校长爷爷啊。”

  醉酒的人非常沉,尤其是尚娣还不配合,我强撑着醉意和余清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送上出租车。

  我怕尚娣在车上还继续耍酒疯,只好紧紧的搂着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安静了下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尚娣住的是学校附近一个60多平方的loft公寓,房间布局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偏轻奢的装修,很符合她的风格。

  我看着睡得像个孩子一眼的尚娣,没忍心叫醒她,把她抱到床上之后,就和余清词走回学校。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刚关上尚娣卧室门,原本不省人事的尚娣却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神情悲凉。

  ……

  我和余清词走的很慢,尚娣的话就像一场细雨洒在了我的心田,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开始生根发芽,以至于我一直很恍惚,余清词似乎也一直在出神。

  我们俩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再远的路都尽头,余清词的教室公寓到了。

  余清词打开公寓的房门,在站在门口背对着我,而我就在楼梯口看着她,等着她进去。

  余清词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言欲又止。

  “小默……”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进去了。”

  “嗯。”

  我点点头,就转头走下楼梯,在我走到楼梯拐角处,即将在余清词的视线里消失时,她突然对着我喊道。

  “小默……妈妈爱你……”

  我的脚步顿了顿,酒意上涌,脑袋有一瞬间的不清醒,有些分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她就是哪天我在酒吧里偶然碰到的一个女人。

  我缓慢的回过头,就对上了余清词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坚定且充满着爱意。

  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定在了原地。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余清词,无数个在梦里出现的身影慢慢和眼前的余清词重合,接着重新见到余清词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循环往复。

  从酒吧厕所见到余清词半裸开始,到办公室里黄昏的斜阳撒在她的身上,我被她美貌和气质深深吸引,然后赌气跑开,她倔强的追了出来。

  再到她装病想要我背她。

  再到从大理回来,司机急着回家做饭一路飙车,她因为关心心切突如其来的崩溃。

  ……

  所有所有的所有。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她跳湖时说的那句:“宝贝,你永远是我唯一。”

  我的脑海突然间炸开了,醉酒那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

  我想起了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了她想紧贴着我,却又纠结着退缩的无奈。

  我看着余清词,眼神有些变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余清词双眼也闪着光,我们的视线交错着。

  黑暗的楼道里“砰砰砰”的心跳清晰可闻。

  “我真的爱余清词,就如尚娣所说的那样,这种爱基于对母亲十五年的思恋,也是对她美貌的信仰。很混杂,也无可替代。”

  ……

  我的双腿不自觉的朝她迈去,余清词也朝着我走来。

  楼梯中间,我和余清词只相隔着两个台阶。

  “小默……”

  恍惚间余清词又往前走了一台阶,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借着台阶的高度,我和余清词眼睛对着眼睛,嘴唇对着嘴唇。

  “嗯。”

  我看着余清词的眼睛的心脏砰砰乱跳。

  “妈妈可以抱抱你吗?”余清词气吐幽兰,语气既悲伤又憧憬。

  这就话就像一支催化剂,彻底引爆了我情绪,我伸手把余清词紧紧拥入怀中,轻轻喊了一声。

  “妈!”

  听到这个称呼,余清词身体在我怀里止不住的一颤,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我,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浮现出一股病态般血红。

  她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抬起双手,颤抖着慢慢的靠近我的脸庞,眼里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默,你刚才叫我什么……”

  看着余清词的如此小心翼翼和不敢置信的模样,我心脏止不住的一疼,再次喊了一声:“妈。”

  “宝贝……”

  余清词在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捧着我脸就吻了上来。

  这一吻无关风月与情欲,而是积蓄了十五年的汹涌爱意。

  余清词泪水混合着咬破嘴角的血液,带给我满嘴咸腥。这种味道不仅没有让我不适,反而更让我觉得是真真血液相容。

  这炙热无比的爱,让我也陷入了疯狂和迷乱,再也控制不住那被我一直压制的对余清词的思恋和模糊不清的爱,开始用力的允吸着她的嘴唇,用舌头磕开她的牙关,去寻找她的舌头。

  当我的舌头找到余清词的舌头时,余清词变得越发热烈,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双手插进我的头发里,用力压着我头去向她索取。

  我们互相贪婪的汲取着对方的唾液,“滋滋滋”的声音,和喘息声此起彼伏。

  直到我们都要窒息的时候我的双唇才慢慢分开,唾液在我俩的唇边拉起了丝,只是我们分了不到10秒,补充完需要的空气之后,我们双唇又紧紧的贴在一起,舌头缠着舌头。

  这一次我们吻的更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分开之后余清词再次紧紧的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胸口,哭泣道:“妈妈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永远永远……”

  “嗯……我们永远永远都不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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