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下室要贴的东西不多,无非就是一些福字和对联,不用挂灯笼。最后一副对联还没贴好,柳峥还站在梯子上,两个小女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桶和小铁锹冲了出去了,远远的丢回来一句话「老爸(老哥),后面交给你了。」

  年三十,整个小区都没几个人,路上的积雪得以很好的保留,没有被踩踏成黑乎乎的脏泥。尽管还是阴天,但天光已经大亮,厚厚的云层泛着轻盈的白,和地上的白雪相映成趣。

  一夜积雪可是不浅,两个女孩的脚一踩到地上,瞬间就消失在雪层中。柳青捧起一掊雪,用力向天空扬起,顿时像是下了一场小范围的雪一样。桃桃怀有身孕,不能像侄女一样在雪地里撒泼打滚,却也不甘寂寞,趁着柳青不注意,团起一个雪球,就往柳青头上丢去。

  「啊……姑姑,你欺负我!」被桃桃偷袭到了的柳青,按着帽子冲着桃桃娇嗔道。

  柳青不甘示弱,立马抓了一把雪反击。当下两个少女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当柳峥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两个女孩的「战争」正进入白热化阶段。姑侄俩一个穿着粉色的羽绒服、肉色的打底裤、白色的雪地靴;一个穿着嫩绿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的打底裤、棕色的雪地靴,在雪地里来回跳跃像两个精灵一般。

  「桃桃,你慢一点,不要跑那么快……青儿,你别追你姑姑追的这么紧啊……」自来就宠着家里的女孩的柳峥忍不住出声叮嘱。

  谁知这一声不要紧,却是把「战火」引到自己这里来了。柳青和桃桃一见爸爸来了,互相使了一个颜色,各自团了一个雪球藏在手里,然后假装追逐到柳峥身边。趁着柳峥不注意,一人一边,把柳峥的衣服领子一拉,冰凉雪球就闷了进去。

  柳峥被二女打的出其不意,赶紧挣开「魔爪」,仰头俯身的抖衣服里的雪,一边抖一边骂道:「两个臭丫头啊,都来欺负我。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等着!。」

  柳青和桃桃根本不怕爸爸(哥哥)「软弱无力」的威胁,看着柳峥手舞足蹈的乱抖,在一旁笑的是人仰马翻。

  柳峥有样学样,身上的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保持一个夸张的姿势,偷偷的往两个女孩身边移动,然后蓦地暴起,将两个女孩一边一个搂在了怀里。

  柳青和桃桃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任由柳峥抱着了。柳峥假装生气,每人屁股上拍了一下,板着脸道:「被我抓到了,看你们还调皮不?」

  三人之前嬉笑打闹不曾留意,此时才发现彼此之间的姿势有些亲密了。桃桃羞红了脸,慢慢的想脱开柳峥的怀抱,柳青拿眼乜了桃桃和柳峥一下,掩嘴直笑。柳峥假装没发现三人之间的暧昧,咳了一声,道:「走,堆雪人去!今年过年,小区里没啥人,咱们多堆几个好热闹热闹。」说罢,走到旁边捡起姑侄俩早就扔了的桶和铁锹。

  桃桃不敢看柳青,赶忙追着柳峥的步伐而去,柳青轻轻一笑也随身而上……

  「咕嘟咕嘟咕嘟……」汤锅里泛起一阵浓香,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苏璇打开锅盖,确认了锅里的水还是够的,就把盖子盖上了。转身又走到中岛台前和夏娟丽一起摘菜。

  「还有水的吧。」夏娟丽随口问道。

  「嗯,还不少呢。每年年夜饭都少不了这一锅汤。」

  「也是,没了这锅汤,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夏娟丽有些感慨,「今年不回家,跟家里打电话了嘛?」

  「妈……」苏璇苦笑了一声,无奈道:「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娟丽叹了口气,点头道:「唉,很多人转不过来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将来如果有机会,就走动走动,如果没机会,就随缘吧。打小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后来又给我做了媳妇,真的是跟亲闺女一样疼……年纪大了,就嘴碎,不嫌妈烦吧?」夏娟丽说着把摘好的青菜放到一个盆里,端到水池前。

  「妈,瞧您说的,我就喜欢你唠叨我。再说了,你年纪哪里大了,你看你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比我的还好。走在街上,别人肯定认为你是我姐姐,而且要是你愿意穿那些年轻一点的衣服,别人说不定会认为你是我妹妹呢。」

  夏娟丽被媳妇的一席话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笑道:「哪有那么夸张,还你妹妹,占我便宜呐。」

  「哎呀,妈,我这不是做个比喻嘛。不过,妈,我真想请教请教你呢。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真的好年轻!我一点都不夸张!我可是您闺女,你可不能对我藏着掖着。」苏璇剥完蒜,把泡发了一夜的小墨鱼端过来,准备处理一下。

  「你把妈当什么人啦,那东西你不是也一直在吃嘛……把哪个薄膜手套戴上,待会又嫌腥了。」

  「啊?」苏璇瞪大眼睛,都忘了去拿手套了。

  「你自己没注意到嘛?你还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跟青儿站在一起,哪里像她妈啊?你不觉得,青儿也能叫你一声姐嘛。」夏娟丽一边打趣,一边把柜子里的厨用手套拿出来,交给了苏璇……

  「哎?哪有啦。我是年纪小,不能和你比啊。再说,您比我漂亮多了。」苏璇接过手套道。

  「好啦,我们母女俩就不要互相恭维了。」夏娟丽道。

  「妈,倒是是哪个东西啊?」苏璇还没想明白。

  「就是峥儿给你的,让你每天吃的那个棕色药丸啊。峥儿没和你说过嘛?」夏娟丽好奇的问。

  「啊?那个不是避孕药嘛?」

  「那个东西是有避孕的效果,但主要的功效是延年益寿,青春永驻。」

  「我靠!我说呢,等柳峥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也不跟我说明白,我一直以为是单纯的避孕药。有时候忘记吃了也不在意,这下亏大了。」苏璇气哄哄的说道,一使劲把手里的墨鱼都掐碎了。

  夏娟丽笑道:「呵呵,你还年轻着呢,以后按时吃就行了。」

  「对了,妈。这药效果这么好,怎么没看到过广告卖啊?」苏璇好奇的问道。

  夏娟丽想也没想,答道:「这药是特供的。我父亲以前有一个部下姓肖,他有一个儿子,叫肖杰,比我小几岁。他年轻的时候开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跟我们当地的回春医院联合研制了这种药。表面上,这个公司是生产一些普通的便宜药,但实际上他是专门做特供的。」夏娟丽把所有的蔬菜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然后放到了果蔬消毒机内,准备消毒。

  「我说呢,怪不得。为什么这个药不往外卖啊?要是能卖的话,大家不都抢疯了,这不瞬间变成世界首富啊?到时候就让妈您去拍广告,也不用说什么词,就人往那一站,就是最好的广告了。」苏璇把所有的墨鱼都处理完了,端到水池旁,跟婆婆站到了一起,准备清洗。

  「这种药肯定不能对外销售的,会造成恐慌的。」夏娟丽打开冰箱,拿出一盒解冻好的牛肉卷,道:「中午咱们就简单吃点,让峥儿做个酸汤肥牛吧。」

  苏璇眼睛一转,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妈想吃酸啦。」

  夏娟丽一呆,像是被说中了什么隐私一样,连忙故作镇定地答道:「也不是,这不是冷嘛。想吃点重口味的,暖和暖和。」

  「我也想吃,待会让柳峥多做点。」苏璇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会造成恐慌呢?这不是好事嘛?」

  夏娟丽轻叹一口气,笑道:「你想太多了。举个例子啊,如果人能长生不老,你觉得谁能最先体验?」

  「有钱人?有权人?」苏璇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有钱人和有权人实现了长生不老之后,普通人也实现了长生不老,社会会变成什么样?」

  「这……」苏璇思索了一下,她本是聪明人,瞬间就相处了答案,惊讶的答道:「那有钱人和有权人的优势就没有了,变得和普通老百姓一样。」

  夏娟丽点了点头,继续道:「大家都长生不老了,差异就没有了,上层阶级的人就没办法继续剥削下层百姓了,你觉得他们能愿意嘛?」

  「好吧。」苏璇皱着眉说道。

  「其实啊,我听说,现在已经有长生不老的手段了,只不过普通人不知道罢了。」夏娟丽又放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苏璇听了瞪大眼,诧异道:「真的假的?妈你听谁说的?」

  夏娟丽冲苏璇眨了眨眼睛,没有正面回答:「你看我都青春永驻了,还有啥不可能。」

  苏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继而笑道:「其实,要是真的能长生不老,也挺不错的。」

  夏娟丽转头深深的看了苏璇一眼,道:「谁知道呢。」

  后面婆媳俩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些家长里短。讨论今天早上又增加的病例,现在在其他的地方也已经发现了病例了,都是一阵担忧。

  「欢迎公主回家。」智能管家的声音还未落,一个粉色的人影就冲了进来。

  「奶奶,奶奶,快给我挑几个大的胡萝卜,我爸堆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柳青一边说,一边夸张的用手比划着。

  刚从外面进来的柳青,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粘这一些雪,苏璇见状问道:「又下雪了嘛?」

  「没呢,我跟姑姑和爸爸打雪仗来着,可好玩了。」柳青一脸的兴奋。

  「这孩子,怎么一直这样咋咋呼呼的,赶紧把身上的雪掸掸。屋子里暖,一会化了,把衣服都弄湿了。」夏娟丽心疼孙女,连忙去拿毛巾。

  「奶奶,不用了。我拿了胡萝卜就走了。对了,我爸说再拿几个个匀称一点的冻梨当眼睛。」柳青这才想起爸爸交待的事情。

  「妈,我来吧。」苏璇抢过婆婆手里的毛巾,说道:「你去给青儿准备胡萝卜和冻梨吧,多拿几个。」

  说完,苏璇不顾柳青的反对,把柳青拉到了卫生间。

  「哎呀,妈,你别耽误功夫啊,反正我一会还要出去的,就不要擦了嘛。」柳青冲着妈妈撒娇道。

  「噗嗤。」苏璇笑出了声,然后凑到柳青而边,指着柳青的大腿,道:「你看看,你这是啥?」

  柳青低头一看,「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漏了漏了!妈,你这方法不行啊。」一边说,一边把保暖打底裤和内裤一起脱掉,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粉嫩的小穴,只是这个小穴口上贴着一张半开的创可贴。

  原来之前柳青担心老爸的精液流出来,白白浪费了怀孕的机会,苏璇就出了一个主意,用一个大号的创可贴把女儿的小穴口封上。柳青年幼穴紧,一开始创可贴倒是真的把小穴口封住了,但禁不住她一上午的东奔西跑,创可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松脱,被封在阴道里的精液也随之流了出来,沾湿了打底裤。

  「谁让你疯了似的,来回折腾。跟木头似的,都流这么多出来了,感觉不到嘛?」苏璇憋着笑道。

  「玩的太嗨了,真没感觉到。之前感觉凉飕飕的,我还以为是外面天冷呢。妈,妈,快给我去拿一条一样的打底裤嘛。」

  苏璇转身去女儿的房间,给女儿拿了一条新的打底裤,再次回到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女儿正坐在马桶上等着自己。

  「赶紧的,把裤子穿上吧。」苏璇把裤子递给女儿。

  「怎么滴?要上厕所嘛?」苏璇见女儿接了裤子,却迟迟没穿,继而问道。

  柳青羞红了脸,小声道:「不是……」

  苏璇顿悟,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射的太多了,还没流干净啊?」后半句是凑到女儿耳边说的。

  柳青点了点头,道:「嗯,感觉还在往外流。」

  苏璇捂嘴笑道:「妈妈教你,你像尿尿一样,往外挤。」

  柳青闻言,按照妈妈说的做了几下,果然流了好多出来,然后挤了几下,确认没有了,才冲洗烘干,拿起裤子穿上。

  「妈,你咋没给我拿内裤啊?」发现少了内裤的柳青问道。

  「哎呀,我忘了。没事,反正也流干净了,你就直接这么穿呗。」苏璇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假忘记了「好吧。」生怕爸爸和姑姑等急了的柳青,只能先穿上了。

  屋外,雪地中。

  柳峥和桃桃正在用手给雪人打磨表面,雪地里已经离着三大两小五个雪人了。这是桃桃的提议,按照家里的人口来堆雪人。

  柳峥个子高,身材又壮,柳青就说要按照爸爸的个头来堆那个最大的。好在今天的雪够多够密,不一会三人就滚了一个巨大的雪球出来,然后又滚了一个小一点的雪球当脑袋。小雪球放到大雪球上后,高度真的快和柳峥差不多了。

  桃桃和柳青看了直拍手叫好,然后三人又堆了四个小的,柳青和桃桃各自认了一个作为自己。等到五个雪人的模样都堆起来了,柳峥说没有眼睛鼻子,就让女儿上楼拿几个胡萝卜和冻梨,用来做鼻子和眼睛,自己则和桃桃留在楼下,做一些修整的工作。

  「咯吱……咯吱……」一阵踩雪的声音传来,听着不像一个人的。柳峥和桃桃转过头,夏娟丽、苏璇和柳青一人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奶奶和妈妈也想下来看看,她们还拿了帽子和围巾,还有一些衣服,说是准备给雪人扮上。妈妈还把相机拿下来了,说是待会给我们拍一些照片。」嘴快的柳青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说明了。

  柳峥和桃桃开心不已,一家人集体活动,更显得温馨。夏娟丽和苏璇看到代表自己的那个雪人时,都笑的合不拢嘴。当下,一家人一起动手,给雪人装眼睛、装手臂,戴帽子,围围巾。柳青不知道何时又团了一个半圆形的雪球,抱了过来,然后往代表桃桃的雪人肚子上一盖,大家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均是哈哈大笑。桃桃见侄女打趣自己,不依了,俯身团了一个雪球往青儿身上丢过去。

  以桃桃的先手为导火索,一家人顿时混「战」到了一块。本来还各有来回,但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个几个女人围攻柳峥了,打的柳峥痛声求饶。

  终于,在柳峥几乎变成了一个「雪人」的时候,这场家庭内部「战争」才彻底结束。苏璇早就拿起来了相机拍了好多张照片,最后在柳青的提议下,柳青和桃桃一人抓着柳峥的一只胳膊,让柳峥就以雪人的样子,一家人站在雪人面前,拍了好几张全家福。

  眼看着快十一点多了,苏璇招呼大家回家去。夏娟丽笑着给柳峥掸身上的雪,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敲了柳峥头一下,凑到耳边小声说道:「你也不注意点,刚才手往哪摸呢?」原来刚才一家子混战,柳峥着实占了不少便宜。躲在夏娟丽身后的时候,偷摸的摸了几下夏娟丽的屁股和奶子。

  柳峥嘿笑着缩了缩脑袋,同样小声回应道:「这不习惯了嘛,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夏娟丽风情万种的白了柳峥一眼,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一回到家,柳青和桃桃就迫不及待的去挑照片。柳峥下厨准备午饭,夏娟丽和苏璇则把房间收拾一下。没多会,柳青和桃桃就拿着打印好的照片出来了,贴到了照片墙上,一家人围过来,回味刚才的欢欣时刻,评论着刚才各自的表现。

  突然,一张照片让夏娟丽心中一滞,正是刚才柳峥躲在她身后摸她股的时候,这幅场景竟然被拍下来了。照片上是柳峥往她背后躲的时候,而夏娟丽正欲逃开,把柳峥让出来,不让柳峥躲在她的身后。拍照人的时机抓的很好,就是自己挣开的一瞬间,同时也把柳峥正摸着自己屁股的手也拍了出来。

  虽然从照片上看上去,像是柳峥欲抓住自己不让自己逃开,慌忙之间,手足无措,但自己清楚,柳峥的手可是实打实的抓了自己屁股好几下,现在只能希望大家没注意这个了。

  夏娟丽正纠结着呢,只听得柳青边笑边说道:「……快看这张,这张拍得好,爸爸躲在奶奶身后,好糗哦,这是谁拍的啊,时机抓的真好。」

  「哈哈」,「哈哈」,桃桃和苏璇看了过去,一阵笑声从她们口中传出来,然后苏璇忙不迭笑道:「我拍的,我拍的……」说完还看了夏娟丽一眼。

  这一眼直让夏娟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媳妇看出啥来。苏璇接着说道:「妈还是偏心,舍不得自己儿子多挨几下。」

  夏娟丽悻悻笑道:「呵……我那不是……被他抓住动不了了嘛……」

  夏娟丽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在她转过头后,苏璇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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