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智能管家的突然出声,让正欲大战一场的一家三口瞬间手忙脚乱。

  “什么情况?妈怎么今天过来了?”苏璇一脸惊讶的看着柳峥。

  “我不知道啊?我昨天只是让宋厅长帮我留意下,他还没回我消息啊?”

  “妈,爸,怎么办啊?奶奶和小姑姑能直接进门的啊……”

  “青儿,你赶紧回自己房间;柳峥,你拿个罩子把电影院的沙发罩起来,我去找衣服。”

  “罩沙发干嘛?”柳峥一脸懵逼。

  “废话,不盖上,昨晚青儿流的血不就被发现了嘛。”

  一句话,把柳青闹了个大红脸,柳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父女俩赶紧按照苏璇的指示去做。

  一时间,三个光着屁股的人,在房间里四处奔走,乳晃屌摇,颇为好笑。

  柳青抱着从“电影院”里抓到的衣服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靠在关紧的门后,柳青直觉得自己的心脏“嚯嚯”跳动,久久无法平息。

  当时意乱情迷,现在缓过劲来,柳青也能想明白妈妈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的主要推手。尽管不清楚妈妈这么做的原因,但和自己的爸爸做爱这件事对于柳青来说,内心深处也是千肯万肯的,只不过她没想到会发展的这么快。

  现在奶奶和小姑姑突然到来,让自己莫名的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柳青知道,奶奶和小姑姑肯定不会知道这件事,但心中的羞意和忐忑还是久久无法平息。加之,自己刚和爸爸肌肤相亲,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此时奶奶和姑姑来了,无疑是两个大灯泡,自己一时半会肯定没什么机会和爸爸重温昨日的欢愉;但又好讨厌那个内心竟然有些排斥奶奶和姑姑的自己……一时间,小姑娘愁肠百转,扑到自己的床上,将脑袋埋在被窝里,举起小拳头,愤愤的砸了几下可怜的抱抱熊。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大一小,一双璧人。

  两人都穿着嫩绿色的羽绒服,黑色的贴身打底裤袜,显得两双玉腿笔直修长,和上半身的臃肿形成明显的对比。

  大的那个,柳眉杏眼,俏鼻樱唇,眉目间尽是风情;而小的那个,除了脸上略带稚气,样貌竟和大的那个一模一样。若不是大的稍显成熟,走在街上,没人会以为是母女俩,肯定认为是双胞胎。

  这一对自然就是柳峥的妈妈和妹妹了。

  “哥……”一见到柳峥的桃桃,扁着嘴、眼泪汪汪的就扑进了哥哥的怀里,似乎有无限的委屈一般。

  柳峥尴尬的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苏璇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本来以为老婆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跟妹妹在老婆面前不知道演了多少戏,现在才发现老婆啥都知道了,再面临这样的场景,柳峥尴尬的脚指头扣地。而且刚才老婆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许自己把她已经知道的事告诉妈妈和妹妹,所以现在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话虽如此说,但此时桃桃挺着个肚子、梨花带雨的趴在自己怀里,肚子里还是自己的种,而且又奔波了一夜。柳峥把心一横,不管那么多了,伸手将桃桃搂在自己的怀里,连忙低声安慰:“好了,乖桃桃,没事了。”

  孕妇情绪波动大,桃桃心悬了一夜,此时乍见日思夜想的哥哥,有些情难自已。但一转头就发现嫂子站在哥哥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立马害羞起来,想挣开哥哥的怀抱,此时柳峥反而霸道的搂紧桃桃,示意她不要乱动。

  站在身后的苏璇,看着演戏的兄妹俩,有些好笑。待看到桃桃身后自己的婆婆一脸古怪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愈盛。见婆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知婆婆也怀孕的苏璇赶紧上前,将婆婆手上的东西接过来,道:“妈,我来吧。赶紧进屋来,外面冷。”

  “对,妈。赶紧进来吧。对了,你们怎么来的啊?”柳峥一边拥着妹妹,一边对着自己的妈妈说道。

  “你肖叔帮的忙,找的一个什么医院的院长,好像叫什么韩晨。”柳峥的妈妈——夏娟丽——边走边说。

  “回春医院的院长,我知道他。他怎么安排你们过来的?”柳峥带着妹妹坐在了沙发上。

  “那可是我们那最好的医院了,听说还有军方的背景,怪不得这么大的能量。”苏璇接着道。

  “现在好多地方都在征调医生,准备支援武汉。肖杰就把我们安排在医院的车上,上面好多军医,准备先到省会,然后过两天支援武汉。”

  柳峥和苏璇听了面色微变,万万没想到,疫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我爸知道你们往这来了嘛?”柳峥问道。

  “上车的时候和你爸说过了。”夏娟丽也坐到了沙发上。

  “我爸他忙什么呢?他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啊?”柳峥有点担心。

  “你爸他们忙着准备法事呢。从我回到家也没见着几面,一直在他们协会呆着,之前是搞什么‘全真新春大醮’。后来武汉的消息出来了,他们道教协会准备做四十九天法事,替武汉的老百姓祈福。”

  柳峥摇着头苦笑,对这个爹也没什么办法。

  “青儿呢?”在哥哥怀里缓过劲的桃桃突然问道。

  “青儿赖床还没起呢?好不容易放假,昨晚疯到半夜。”苏璇笑着说道。

  母女俩颠簸一夜,此时进到温暖舒适的环境,一阵疲惫感瞬间袭来,纷纷打起了哈欠。苏璇见状,说道:“妈、桃桃,你们累了吧。柳峥你去热点牛奶给妈和桃桃,我去把床铺准备下,让她们赶紧睡一会吧。”

  柳峥也点头道:“对对对,你们先去睡一会。坐了一夜车了,肯定累死了。特别是桃桃,还怀着孕呢。”

  夏娟丽母女俩着实是困的不行了,牛奶也不喝了,也顾不上在车里闷了一夜的气味,打着哈欠进房间睡觉去了。

  苏璇待婆婆和小姑子进了房间关上门后,戳着柳峥的腰眼,笑道:“某人魅力真是大呀,这美母娇妹排除万难,冒着危险连夜赶来。真不知道你有哪里好的。”

  柳峥此时也习惯了老婆的揶揄,将苏璇搂在怀里,厚着脸皮道:“那是,不然能讨到美丽可爱的苏璇女士做老婆嘛!”

  苏璇对柳峥的无赖也没办法,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死样,就你厉害,专吃窝边草。”

  柳峥“哈哈”一笑,苏璇续道:“行了,别跟我在这墨迹了,我还得去看看你的那个上辈子的小情人呢。妈和桃桃突然来了,估计把她吓的够呛。”

  “对对对。”柳峥附和道,“你赶紧去看看青儿,好好安慰她。”

  “哼!你自己干嘛不去?哪有爹干了女儿,还让当妈的去擦屁股,人家都背着呢。我也受伤了,也需要安慰。”苏璇嘟着嘴不依道。

  “哎呀,好老婆。老婆大人……”柳峥连忙作揖求饶。

  苏璇掩嘴一笑,一副受用的表情,道:“好了好了,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柳峥心知老婆在和自己闹着玩,也没有恼。等老婆去了女儿的房间后,他赶紧拿起手机,想了想,决定先给那个肖杰叔叔打个电话,一方面替母亲和妹妹报个平安,另外一方面还有一些事得麻烦他。

  “喂,肖叔。我小峥啊……嗯,我妈和我妹妹都到了,太谢谢肖叔了,替我给韩院长也说声谢谢……对了,肖叔,这次武汉的事情到底怎么样啊……这么严重嘛……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备的……对了,那个药还有没有……不是我妈,是青儿……肖叔你就别笑话我了……够了够了,要不了那么多……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嘛……”

  “笃笃笃”几声轻响,柳青浑身一激灵,立马提声问道:“谁啊?”

  “我。”

  柳青赶紧从床上起来,羞红着脸把门打开,让门外的妈妈进来。苏璇一见柳青都红到了脖子根了,楞了一下,笑道:“咋了?咋这个时候害羞起来了?”

  “妈……”柳青见到妈妈,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扑到了妈妈的怀里,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点紧张。”

  “昨晚被爸爸爱的时候都没紧张,现在紧张什么?”苏璇搂着女儿坐在床边,问道。

  见柳青低着头,迟迟不语,苏璇忍不住调笑道:“是不是觉得奶奶和姑姑来了,以后没机会和爸爸做了?”

  “妈——”超长的尾音,表明了柳青的不满。

  “呵呵,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苏璇咯咯笑道,“是觉得奶奶和姑姑来了,不好意思了吧。本来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事,奶奶和姑姑突然来了,有点害怕是不是啊?”

  柳青没想到妈妈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心思,而且昨晚和妈妈也算是坦诚相见,当下也不隐瞒,趴在妈妈怀里点了点头。

  苏璇对柳青的小女儿心思一清二楚,所以进来先调戏她一下,让她没那么紧张。见柳青承认了,继续道:“你别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你就把这个事当成我们一家三口的秘密,就好像你平时也会有些秘密不会告诉桃桃和你奶奶一样。你把这件事也就当成那些秘密中的普通的一件就行了。”

  “妈妈,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对的啊?”柳青满怀心思的问道。

  苏璇笑道:“傻丫头,你又没伤害别人。”

  “可……我感觉伤害了妈妈,我抢了妈妈的老公。”柳青低下头,忧心忡忡。

  苏璇心中升起一股柔情,怜惜道:“青儿,你没有伤害妈妈。妈妈爱你,也爱你爸爸。妈妈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爸爸,再说你爸爸本来就很爱你啊。只不过现在这份爱比以前更深刻了,我也相信你爸爸不会冷落我的。我们一家人会更紧密的连接在一起,比以前更亲密,不好吗?”

     柳青听了妈妈的话,心里的忐忑缓解了不少,苏璇继续道:“再说,昨天可是妈妈主动的哦,妈妈看着宝贝在爸爸身下欲仙欲死的模样,心里觉得很幸福。如果妈妈觉得受到了伤害的话,妈妈怎么会这么做呢?”苏璇的话渐至调笑之意,柳青羞不可抑制,在妈妈怀里扭捏半天,表示抗议。

  柳青心防已去,蓦地想起一件事,只是这件事更是让她难以开口,嗫喏了半天,最后再苏璇不耐烦的催促中,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妈……我那个……这两天好像是那个……什么危险期,我要……不要吃……吃那个药啊?”柳青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磕磕绊绊的把这句话说完,整个过程中脸都深深的埋在苏璇的怀里,秀气的耳朵红的发烫。

  苏璇乐不可支,"咯咯"笑道:“哟,没想到妈妈的小丫头懂的这么多啊?”

  “妈……你不要嘲笑人家啦?”柳青撒娇。

  “那乖女儿想不想给爸爸生个孩子呢?”苏璇随口问道。

  “真的嘛?”柳青一听,猛地从妈妈怀里直起身,惊喜的问道。

  苏璇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看着柳青,柳青一愣,知道自己又露馅了,慌得再次做起了鸵鸟。

  “好啦,妈妈早就说了,不会介意的,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可是……可我还是觉得好对不起妈妈。”

  “青儿,你认真听妈妈说。”苏璇正了正脸色,将女儿从怀里拉出来。柳青见妈妈面色严肃,赶紧正襟危坐听妈妈说话。

  “妈妈说过了,不介意你和爸爸的事,以后你千万不要再把这些事埋在心里,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说,或者和爸爸说也行。本来妈妈是想让我们一家人变得更亲密,如果因此反而让我们母女生疏了,妈妈会很伤心的。以后,你和爸爸妈妈要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如果一家人不能坦诚相待,那我们的关系怎么维持下去啊?”

  柳青听了,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妈,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苏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关于怀孕的事,你想好了。怀孕了,可能要休学一段时间,也很长时间不能跳舞。”

  “没事的,妈妈。我愿意的,我想给爸爸生个孩子。”柳青坚定的说道。

  苏璇突然小声笑道:“那这段时间可得让你爸在你的小子宫里多多的射上一些了,那妈妈到年底就可以当外婆了。”

  柳青一愣,没想到妈妈突然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闹了个大红脸,但还是止着羞意说道:“可……我是爸爸的女儿,我们的孩子会不会畸形啊?”

  “看来我的女儿上课很认真啊。”苏璇半真半假的笑话了柳青一下,“这个事你不用担心,你爸会解决的。”

  “那还有奶奶和姑姑呢?奶奶和姑姑在家,也不方便啊。”

  苏璇倒也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上道了,心说:你奶奶和姑姑可比你早。但眼下这些事情还不适合告诉女儿,于是说道:“哟,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啊。没事,到时候妈妈给你打掩护。”说完还冲女儿做了个鬼脸。

  柳青听得心神荡漾,一时间,小小的闺房内,春色无边。

  母女二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柳峥还在打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联系……好的,那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再见。”

  母女俩见柳峥面色沉重,赶紧问道:“老公(爸爸),怎么了?”

  柳峥让母女俩先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略微沉吟了一会,把刚才得到的各种消息消化整理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现在情况有点严重了,国家已经派了好几拨专家组过去了,只不过之前还没有确定具体是啥病毒,现在判断有可能和十几年前的SARS类似。如果是跟以前SARS一样的病毒的话,那可能武汉要封城。”

  “封城?!”母女俩惊呼一声,“怎么封城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把人封在里面怎么出来啊?”苏璇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现在具体的消息我还不清楚,但据我的一个朋友说,钟南山判断可能会出现人传人的现象,而且武汉现在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一些医院已经出现了病人爆满的情况,医生和护士也出现了严重的缺口。"柳峥皱着眉头,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了母女俩。

  苏璇和柳青,大眼瞪小眼,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柳青年纪尚小,之前新冠的时候,她还没出生,但苏璇是经历过的。那年他们刚上高三,因为SARS的事情,他们被关在学校几个月。

  “现在最麻烦的是,已经有很多人从武汉出来了。武汉是九省通衢,这么多人已经去往全国各地了,现在最坏的情况就是病毒已经在全国蔓延开了。而且像我们这边已经开始要实行隔离管制了,让老百姓居家隔离,哪也不能去。”柳峥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得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在家呆着,哪也不要去,现在外面不安全。”

  苏璇一听柳峥要出门,赶紧站起身来,问道:“老公,你现在出去干嘛?”

  “我去一趟公司,顺便去一趟政府,看看我们公司能帮上什么忙。等我妈和桃桃醒了的时候,你和她们说一下,让她们也不要乱跑。你们趁现在,赶紧想想有什么要买的,列个单子给我,我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一下。”

  柳峥说着就快步走向卫生间,苏璇伸头问了下要不要在家吃完早饭再走,柳峥摆了摆手拒绝了。

  柳峥心里着急,很快便洗漱好了,此时母女俩的购物清单也刚刚列好。因为平时对母女俩比较上心,柳峥接过来大概浏览了一下,觉得有点怪怪的,便下意识问道:“咋没有卫生巾呢?如果要是隔离时间久的话,你们四个女人,得用不少这个东西吧。”

  苏璇一听,嗔怪的打了柳峥一下,道:“明知故问。”而柳青则羞红着脸不敢抬头。

  柳峥自己的话音未落,脑子就转过弯了,当下只能“嘿嘿”傻笑。然后在母女二人的唇上各亲了一口,在母女俩的不依声中,夺门而去。

  当天晚上,柳峥忙到凌晨才回到家。

  听肖叔说,国家准备在武汉当地建两所“战地医院”,而他公司的产品刚好有建医院可能用到的材料,所以他立马就把公司的人员动员起来,准备了一些物资打算送到武汉去。

  后面几天,柳峥一直早出晚归,一时间也没有心思关注连夜赶来的老妈和妹妹。而母女俩也很是体贴,和苏璇母女一样,给了柳峥很大的支持和鼓励。

  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天,新闻里宣布了武汉封城的消息。一时间柳峥一家人倒是有一些“尘埃落定”的感觉,而柳峥该忙的工作也基本忙完了,而且疫情也逐渐扩散到自己的这个城市,也开始出现一些类似症状的病人,柳峥便安安心心地响应国家号召,陪着一家人宅在家里。

  这天上午,柳峥没有出门,一大早起来便窝在书房不停的接打电话。其余娘四个也都很乖,给他留下安静的空间处理工作,没人来打扰。

  终于,柳峥打完了最后一个电话,喝了口水,润了润快冒烟的嗓子;然后往沙发上一趟,眼睛一闭,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几天的繁忙,让柳峥异常疲惫,要不是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柳峥怕不是直接睡着。

  “进来吧。”柳峥整了整精神,说道。

  只见门被轻轻推开一条小缝,然后探出一张红润润的小脸,还带着稚气的瓜子脸上满是笑容,长长的双马尾从一侧垂下,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嘻嘻……爸爸,我听房间里没声音了……你忙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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