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黄尧二人被马车送回柳树巷的院子后,尧超戎从装着易容物件的小箱中取出一个瓷瓶,用其内的特制药水帮黄蓉黄蓉恢复了本来面貌。

  黄蓉喊年轻汉子打了一盆井水,进房去清洗身子,尧超戎见黄蓉面色冰冷,也不敢多说话,出门去买了些吃食,待回来,黄蓉已洗完了身子,在房内坐着等他。

  尧超戎见美人帮主面色平静,不露丝毫喜怒之色,心里不免七上八下,也不敢多说话,将吃食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道:“帮主先吃点东西……”说到“吃”字时,不自禁地瞄了黄蓉的小嘴一眼。

  黄蓉看到他又在看自己的小嘴,恼怒之下想起这年轻汉子昨夜将自己肏得甚是舒爽,又想起自己昨夜在药性下淫荡无比的骚态,面上不禁一红,心内荡意又起。

  “怎么最近欲念越来越甚……”正瞎琢磨着,看到桌上摆着装着“欢丹”和“喜丸”的两黑两白四个瓷瓶,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

  看到尧超戎还在瞄着她看,黄蓉定了下神,冷冷地道:“将药瓶收好,随我来!”

  尧超戎正看着美人帮主俏脸桃红,眼角含春的娇美模样浮想联翩,听到冰冷的语气,也醒过神来,忙道:“属下遵命!”

  黄蓉不再多话,起身便出了屋。

  ……

  回到府中,黄蓉打发人去喊襄阳城内的五位帮中长老速来府中,叫尧超戎在厅中等候,回卧房去换了一身衣裳,又从床下暗格取出莹碧如玉的“打狗棒”,闭目把心内早已思量好的计划细过了一遍,觉得并无缺漏,便提着打狗棒去了前厅。

  坐下之后,喊淑贞去取了白粥小菜来,招呼尧超戎一起吃了,等淑贞收拾碗筷退下后,压低声音对尧超戎说道:“昨夜之事,乃是药性之下本性迷失,阴差阳错……今日之后,你便去临安分舵罢,之前种种,你最好都忘了,就当做了一场春梦……若流出去只言片语,莫怪我翻脸无情!”

  尧超戎一听之下,顿时跪了下来,膝盖着地,前移几下,来到黄蓉身前,悲声道:“帮主你一掌拍死尧某便是……若不能遇帮主常常相见,活着也无甚滋味,帮主你这就取了我性命罢!”

  黄蓉黛眉一颦,低喝道:“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做此无赖子的姿态?还不快快起来,教旁人看到的话……”

  尧超戎见事情似乎尚有回转余地,索性把心一横,一把抱住了黄蓉的双腿:“若再见不到帮主,日后活着反正也无甚滋味,帮主快快取了我性命便是……”

  黄蓉知这年轻汉子实是对自己痴迷无比,心内不免松动,这时听到了有数人的脚步声传来,连忙道:“还不快快起来……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快……几位长老正在过来!便答应你留在襄阳!”

  尧超戎也听到了几人的脚步声正走过来,赶紧松开黄蓉的双腿,坐回了原处。

  他刚坐好,五位长老进了院中,黄蓉和尧超戎出厅将五人迎入房中,分宾主坐定。

  黄蓉道:“超戎先将那四瓶丹药拿出来呈给朱长老……”尧超戎从怀中取出四瓶丹药,起身放在了朱长老的面前。

  那朱长老是个六十来岁的胖子,属净衣一脉,乃丐帮中最通医术药理之人。

  朱长老先拿了一个装着“欢丹”的瓷瓶,拔出瓶塞,倒出一丸在左手中,鼻子凑上闻了一下,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个木匣摆在桌上。

  皱着眉头,将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方白巾铺在桌上,又从盒内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刀,将那粒“欢丹”摆在白巾上,切了薄薄一片下来放在了嘴中。

  过了片刻,朱长老道:“帮主,这丸药的主药乃是阿芙蓉,麻蒉的用量也不少,另外几种药物,属下无能,分辨不出……这阿芙蓉提炼极纯,不似我中土手法,且这丸药中用量甚大,绝非为镇痛或治病用的,炼这丸药之人,用心歹毒!”

  接下来将阿芙蓉和麻蒉的药性,使人成瘾等方面说了一遍,黄蓉一听,果然和刁二娘所言一致,心中对刁二娘大为感激。

  “请问帮主,这药从何而来?这丸药断然不能流传开来,否则遗患无穷!”

  “今日请几位长老来,正是和此药有关,朱长老你先莫急躁,且再看下那白色丹药。”

  “遵命!”

  那喜丸是一种烈性春药,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其中有几位主药,产自西域,并非中土所产。

  “近日来超戎和几位帮中子弟一直在暗中察访『欢喜会』,这些丹药,乃是我安排混入此会的暗子取来,那欢喜会聚众淫乱倒是小事,我丐帮也非道学先生,自不会去理会百姓自愿去搞这等腌臜之事……但是,此会用这黑丸分发给教众后,连服几日这药的人必定成瘾,一旦成瘾,等若将性命交到了这欢喜会手中……为了能再服此药,任什么事也做得出!”

  “帮主所言甚是!”鲁有脚道,“此事大意不得,若有军中或官方之人被这欢喜会控制,难保会惹出乱子来!”

  “正是担心这点,前两日,襄阳水军去援助樊城,半路中伏,显是消息提前走漏,这欢喜会怕是逃不脱关系……如朱长老所言,这些丹药,其中有的药物是西域特产,炼制手法也非我中土手段……那暗子称这会中的『接应使者』尽管汉化讲得流利,但口音极怪……其衣物上都是熏过香的,但离近了,便能闻到一股羊骚味……”

  这时一个瘦猴似的老者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抄了这劳什子欢喜会!”

  黄蓉停了笑道:“苟长老莫急……请诸位来,自然是要商议如何除了这欢喜会,但是须得计划周详,不可走了一人,而且除了这会之后,消息也不能走漏分毫!若能确定这欢喜会和鞑子有染,在给鞑子传递消息,我自有定计,会利用这欢喜会教鞑子吃个大亏!”

  “吾等皆是粗陋之人!就请帮主吩咐该如何做便是!”相貌奇古,留着一从长须的杨长老道。

  “那暗子去那欢喜会所在之时,眼被蒙住,还在马车之中,但是……”

  听黄蓉一顿,仪表堂堂的马长老连声催促道:“但是什么?帮主快说!”

  “但是他曾说,进一所大堂之时,三面围墙异乎寻常的高,他看到东首墙外远处露出一个塔尖……”

  “属下明白了!”白发如银,腰板挺直,精神矍铄的梁长老尽管性子暴躁,但是人是极聪明的,说罢,他又拍了下桌子,大声道:“没错!襄阳城内,只有两座宝塔,广德寺的宝塔去年失火,上个月才开始重建,现时尚在召集匠人,采买材料……那城中就只余城北报恩寺的一座宝塔了!”

  黄蓉对着梁长老竖了一下大拇指,笑道:“梁长老聪明,若是当年去读书,黄榜上定会多出一个梁状元!”

  “哈哈哈,帮主莫要取笑老夫了,在帮主面前,谁也不敢说这『聪明』二字!”

  众人听罢,也都笑了起来,尧超戎笑着,心中却尴尬不已:“我一向自诩聪明能干,进那大堂时,眼中也掠过那塔尖,什么也没想到,刚才听到后,竟还是一头雾水,别说比帮主,比梁长老也远远不如……”

  梁长老又道:“知道了欢喜会所在乃城北报恩寺之西,可能确定具体位置?”

  “他说进去的那处大堂,大得异乎寻常!原本只需去那塔顶,朝西望去,何处有一座极大的大屋,便是那欢喜会所在!但是……原本的襄阳织锦院,正在报恩寺之西,工坊内要容织机数百台,工匠数千人,可想而知那工坊有多大……前年朝中撤去了襄阳织锦院后,那所大院被城北的阮歌秋阮员外买下,这阮员外四个月前变卖家产,迁往临安,据说与欢喜会有关,如今临安分舵给超戎传来消息,全城察访,并未见他一家入住临安……想是被欢喜会吞了家产,坏了性命……所以这欢喜会的所在,定然就是城北原本的襄阳织锦院!”

  梁长老一听站起了身,大声道:“那还等什么?帮主现在就下令,咱们去灭了这欢喜会!”

  “梁长老莫急,等下杨长老和朱长老去暗中调度帮中好手三百人,叫他们各自前去城北织锦院附近街巷候命,定要将那处围得密不透风!再调五百名好手在外围做后手之用……超戎和苟长老、鲁长老去领五十名好手,将那『风云镖局』的镖头胡澈耽擒去分舵,然后将镖局所有人看好……妾身先去分舵……”

  待黄蓉说罢,众人起身领命去了,黄蓉喊淑贞取了个紫罗盖头来,戴在头上,将面容遮去,提着打狗棒去了城内分舵。

  ……

  没过多久,苟、鲁、尧三人来了分舵堂内,尧超戎将扛着的麻袋丢在地上,鲁有脚过去解开袋口,将鼻青脸肿,被捆成个粽子的胡澈耽拖了出来,解开他的哑穴:“启禀帮主,幸不辱命,那镖局上下见这贼厮鸟被擒下后都是识趣,也不再抵抗,全数都已看好了,未走掉一人!”说着踢了胡澈耽一脚,“开始好言相请,谁料这贼厮鸟一言不发就放飞镖射人,转身要逃……”

  胡澈耽在地上叫道:“胡某何处得罪了贵帮?你等仗势欺人,为何要为难我一个走镖的?”

  黄蓉一拍桌子,喝道:“你心里清楚为何要请你来!说!你入了欢喜会多久?在会中是何职务?只问这一次,若不答也好办,将你关在猪圈内,没了『欢丹』,待那药瘾发作,教你比疯狗都不堪,领教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胡澈耽闻言面色大变,汗珠如雨而下,慌乱道:“黄帮主息怒,我说,我说……”

  原来胡澈耽一直贪花好色,性欲极盛,讨了四房小妾还犹不知足,只要不是出门押镖,几乎夜夜混迹青楼。四个多月前,他迷上了城西“香春阁”内新收的一名胡姬,那胡姬和他交媾之时,拿出黑白两粒丸药,说是助兴药物,他只当是青楼寻常的助兴之药,也就没放在心上,不料一服之后,不但龙精虎猛,快感加倍,更觉得飘飘若仙……于是接连数日都去“香春阁”喊那胡姬作陪,每次都会服用黑白两色药物……如此七日之后,再去“香春阁”,那胡姬说这药物她也是买来的,身边没了,当晚行房之后,就觉得全身无力,又似万蚁噬身,鼻涕眼泪流得止不住……万般难耐之下,他问那胡姬丸药从何处购得,胡姬教他在房内等候,出去了一阵,引那接应使者来与他相见……

  为了之后还能继续吃到“欢丹”,又听说入会可以淫弄诸多女子,胡澈耽当时就入了欢喜会,被引去拜见了欢喜尊者……此后就遵那使者和欢喜尊者之命,在襄阳城内青楼中寻访家境殷实的贪花之辈,或是有美貌侍妾和相好的好色之徒,结识后便在言谈中有意无意提起欢喜会……这几月下来,也引了几对男女入会……

  听他说完,黄蓉问道:“可曾有官府和军伍之人入会?”

  “胡某……不……据小的所知……那州府中的汪押司和我差不多时日入的会……还有那水军的郝格瑟郝副统领上月携一侍妾被接应使者亲自引入了会……”

  黄蓉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喊来两个丐帮子弟将那胡澈耽押下去严加看管。

  “鲁长老劳烦跑一趟安抚使府,将此事告知吕安抚,请他邀那郝格瑟去他府上,务必要拿下此人!苟长老前去寻方知州,将汪押司拿下,再与他说我和靖哥哥夫妇二人要捉拿鞑子细作,请厢军守好城内四门,许进不许出,不可使一人出城!超戎去领一些人,以城中主道为界,分左右去城内各大小青楼,将这五月内新进的粉头全部拿下,特别是胡姬,一个也不能放走!待将郝格瑟和汪押司拿下之后,城北便动手,我先去候着……”

  三人领命分头去了,黄蓉喊来两个七袋子弟扮作轿夫,上了一顶小轿,往城北去了。

  小轿径入了丐帮在城北的联络之处,一家豆腐店的后院之内,黄蓉下轿进屋,坐定后,闭目养神,静待消息传来。

  一顿饭工夫之后,鲁有脚等人相继赶来,黄蓉见之前安排之事都已办得妥当,起身道:“走!去灭了这欢喜会!”

  ……

  一行人到了前襄阳织锦院前,杨长老和朱长老从对街一所民宅出来,杨长老抱拳道:“启禀帮主,院内这些时间无人进出,帮内兄弟已在后门和周围院墙外埋伏好,四周房顶已也安排暗器好手和拿了鱼网的兄弟守好,只待帮主号令!”

  黄蓉将打狗棒挽了个棒花,朝前一指:“撞开大门,从中门直取!”随后提气运功,气涌丹田,朗声道:“丐帮缉拿鞑子细作!诸位街坊安心待在家中,莫要出门!”语声清亮高昂,回翔九天,声闻数里。

  声音传进宅内偏院一处屋中,正在盘腿打坐的那欢喜尊者心中大惊:“这女人好深厚的内功……此处如何暴露的?”

  这时那欢喜使者惊慌进了屋内,结结巴巴地道:“上师,这如何是好?”

  “闯出去便是了!你不会武功,跟在我身后……”

  这时候听到厮杀声已到了院内,欢喜尊者起身出了屋,喝道:“我会与丐帮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贵帮欺上门来?”

  话声刚落,一名丐帮七袋弟子一招“力劈华山”,当头一刀朝他头顶劈了下来,欢喜尊者快若闪电地踏左一步避过,右手捏了个大手印,朝右一挥,同时左腿旋起踢在那七袋弟子的右跨,只听“咔嚓”“噗”两声,那七袋弟子手中钢刀被一掌从中击断,人也被踢飞出去了两丈开外,一口鲜血喷出口中,竟一时起不来身。

  “大手印!灵智上人是你何人?”这时候黄蓉等几人也进了这偏院,她远远看到这喇嘛捏了个大手印,便知这番僧必定和灵智上人是一脉出身。

  “你识得我大师兄?可知我大师兄现在何处?”

  “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罢!拿下这番僧,他身后那胖子也莫要让走了!”黄蓉喝道,打狗棒一展,便朝这喇嘛攻了过去。

  梁长老和杨长老见状,一人挥刀、一人挺剑,同时趋身上前,齐齐攻向欢喜尊者。

  四人顿时斗在一处,一旁的尧超戎见那接应使者正快步奔向院门,几步赶了上去,笑道:“贼厮鸟哪里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朝前轻轻一带,那胖子一下就摔了个狗啃泥,刚欲起身,后背三处一麻,要穴被封,顿时动弹不得。

  将那使者提起来后,除了他的帷帽,见他肤色惨白,高鼻深目,绝非中原人氏。尧超戎想了一下,又封了他的睡穴,招呼了几名帮中兄弟过来,提进屋内,捆了起来。

  有心算无心之下,又是以多击少,双方实力悬殊,半盏茶之后,整个织锦院内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平息,那喇嘛被三人围攻,根本无法脱身,左肩中了一刀,右腿吃了一剑,鲜血汩汩而出,急得哇哇大叫:“是英雄好汉便来一对一打过!三人打我一人,也不知羞!”

  黄蓉格地一笑,嗤道:“便喊三十人来打你一个又如何?是不是英雄好汉,可不是你这番僧说了才算!”说着招式一变,棒法变得凌厉无伦,或点穴道,或刺要害,四方八面俱是棒影。

  那欢喜尊者一时眼也花了,连连后退,这才知道,即使单独对上黄蓉也不是对手,自知今日决计不能脱身,凶悍之气上来,把心一横,也不去管刀剑攻向自己,提起全身功力,大喝一声,冲向黄蓉,左右手同捏大手印齐齐向黄蓉击去。

  “帮主小心!”“啊!”“不好!”……院内一堆观战的丐帮子弟看那喇嘛欲于帮主同归于尽,都大惊失色,惊呼连连。

  电光火石之间,黄蓉轻轻一笑,竹棒疾翻,搭上了击过来的双掌,顺着掌势向外一引,正是打狗棒法中的“引”字决,欢喜尊者只觉掌力完全击到了空处,胸口发闷,眼前一黑,一口鲜血涌到了喉头,正欲变招,一刀一剑齐至,架在了他的喉头,然后绿色棒影连闪,黄蓉使出“戳”字决,一路点过去,用重手法封了他身上九处大穴。

  “给捆结实了!”黄蓉喝道,一脚将这喇嘛踢倒在地。

  这时候鲁有脚也来到了院中,向黄蓉作揖道:“启禀帮主,已将院内歹人五十七人悉数拿下……在大堂下发现一处密室,内有无数那两种丹药,还有甚多瓶瓶罐罐都装着丹药,另有两本卷册,文字和蚯蚓似的,也不知道写得是甚玩意……老夫命人不得入内,东西都原封不动,待帮主去看……”

  “在后院有几十辆马车,一处偏房内,堆满了装满银两和制钱的木箱,大致看下来,得有四万多两白银,十数万制钱,还有一箱全是金银首饰!”

  “速速将那五十七人隔开盘问,问他们欢喜会在襄阳共有多少人?这几月新入会了多少人?将番僧和那个使者带上去那密室,我来问他们……苟长老和超戎领些兄弟,把那些财物悉数运回分舵内,都是不义之财,正好拿来补贴帮内用度……”

  苟尧二人领命去了,帮众押了擒住的人分头找了地方开始盘问。

  几位长老提着捆成一团的欢喜尊者和接应使者随同黄蓉和鲁有脚进了大堂之下的密室。

  只见那密室十分宽敞,被隔墙分为两半,进来这间,墙壁上装了十二面潜镜,黄蓉凑到上写“乙”字的一面上一看,看到印出的正是后堂那间乙字房,脸上不禁一红,好在戴着紫罗盖头,众人也看不出来她面色陡然红若朝霞。

  进到内间,见一个大案上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几本卷册;地上靠墙有十来个黑色大瓮,几个白色大瓮,其中一个黑瓮盖子被开了盖,黄蓉过去低头一看,见装了满满一瓮“欢丹”,白瓮中自是“喜丸”了。

  黄蓉坐到案前凳子之上,伸手拿了一本卷册翻看,见上面写满的都是弯弯曲曲的文字,与见过的蒙古文字十分相似,便道:“去上面请吴朔未下来一趟。”

  那吴朔未是帮中八袋弟子,少时曾在秦州商行做事,也曾和商队去过多次西域,精通几种西域方言和文字,故黄蓉要喊他下来。

  过了片刻,吴朔未进来,接过一本卷册,看了片刻,道:“启禀帮主,此乃回鹘文,是本名册,属下点了一下,共是六十九人,正合今日院内擒下的五十九人加之前青楼内拿下的粉头十人!”说完点着第一页前两行文字说道:“这个喇嘛法号唤作灵慧上人,出于藏边密宗玉佛寺,这使者是回鹘人,唤作廉达阿海牙……其余人等,有汉人、有回鹘人、有藏人等数族人氏……这应该就是欢喜会内的名册了!”

  黄蓉拿起另一本卷册递了过去:“再看看这本!”

  吴朔未双手接过,翻看了一会道:“这是欢喜会在襄阳收的会众的名册!人名住处都写得一清二楚!”

  黄蓉闻言大喜,连忙起身道:“快快坐下,将名册上人名住处都写下来!”

  吴朔未坐下后,拿起案上的笔墨纸张,将名册上的人名住处都用汉字写了下来,黄蓉接过写好的几页纸张,细数了一下,见上面共有七十六名男女,沉吟了片刻,拿起笔将“刁二娘,姑苏人氏刁升达,刁二娘男伴暂居城中客栈『福云楼』”的一行字和写有尧超戎、白素贞的一行都给涂了。

  “请几位领些兄弟按照这名册将所有人全数拿下,解到上面大堂,莫要过于粗暴,其内大多数应是并无甚大错,只是沉溺色欲,被蛊惑入会……将那十个胡姬也押去上面大堂,另外安排几个办事利索的好手,去”福云楼“外,暗中护好苏州来的刁二娘一行人,待事情办完,城门开时,送他们平安出城,不可现身干扰……至于这二人,我就在此盘问……算计鞑子之事,须得落在此二人身上!”

  众人出去后,黄蓉过去将密室门关好,走过来解去了接应使者的睡穴,在凳子上坐好后,问道:“你叫廉达阿海牙?”

  那使者被捆成一团躺在地上,呻吟道:“正是……不曾想到黄帮主你上了床是那般骚浪啊……白素贞,哈哈哈……被那黑屌和下属的肉屌肏得快活吗?刁二娘的浪水味道如何啊?”

  黄蓉闻言一惊,转念间知道是自己的声音和体态被他认出,倒也不慌,摘下紫罗盖头,笑道:“白素贞?你确定我就是你所说得白素贞?”

  廉达阿海牙看到黄蓉摘下紫罗盖头露出一张似玉如花,典雅异常的俏脸,鹅眉两道宛同两片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衬一点朱唇,香唇之间配着编贝,实是生平未见的绝色,比之那日所见的白素贞还要美了许多,容貌也全无相似之处。

  “你……你……对了……你那日定是易了容!”

  “噢?就算那白素贞便是我又如何?且先说,你和这番僧可是给蒙古人效力?前几日襄阳水军遇伏,可是你等穿出去的消息?”

  “要杀要剐,黄帮主请随意便是,我与你夫妇二人有毁家灭国之恨!想从我嘴中得到什么消息,我劝黄帮主还是死了这条心罢!”廉达阿海牙说完将眼一闭,头偏了过去。

  黄蓉奇道:“毁家灭国之恨?休要胡言乱言了!真的不招么?”说着蹲下身去,伸指点了他的“巨阙穴”。

  “巨阙穴”被点,廉达阿海牙只觉全身到处瘙痒,痒了一会,又如针扎一般的剧痛,如此时而瘙痒、时而剧痛,不出片刻,就汗出如浆,表情扭曲……

  “招是不招?”

  “休想我招……”

  黄蓉看他硬气,心道:“倒是看不出来,这胖子如此硬气,心志十分坚定……若叫刑堂兄弟拿去严刑拷问,倒不怕他不说,只怕他当刑堂的帮中兄弟的面说出那日蓉儿和尧超戎混进欢喜会之事,即使没有凭证,传出去终是不美,难保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再说,要算计鞑子,机会只在今明两日,拖延不得……先盘问下这番僧再说……”

  过去解了他的“巨阙穴”,又点了睡穴……

  转身给灵慧上人解开睡穴,见喇嘛并不睁眼,唤了一声也不答应,黄蓉眉头一皱,一脚踩在了他腿上剑创之上。

  “啊!”灵慧上人惨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嗤着牙道:“何必如此折磨,一刀杀了佛爷便是……”

  “你和这胖子可是给蒙古人效力?你要不招也无妨,他已全数交待了,等下便喊人来废去你武功,挑了你的手筋脚筋,将你送去临安最出名的象姑馆,你这般相貌,又是西藏上师的身份,定会成为临安城内最有名的兔儿爷!”

  灵慧闻言面色大变,吼道:“我和你无冤无仇,怎可用此等歹毒的法子待我!你们丐帮不是侠义道的吗?为何你这妇人行事比黑道魔头还要狠毒?”

  “你我当然没有私人恩怨,但是你给蒙古鞑子效力,你我便有国仇家恨!对付给敌国效力的细作,任什么手段也是应该!再问你一次,招是不招?不招就等着去象姑馆罢……”说罢伸指作势要再点他睡穴,指尖将触上穴道之时,灵慧叫道:“招!”

  黄蓉回去坐下,喝道:“若你招的和他招的有出入,一样把你送去象姑馆!莫要再打什么小算盘!”

  ……

  原来这灵慧上人是个寺前弃婴,灵智上人发现后抱回寺中,被他们师傅自幼收入门下,灵智上人对他一直照顾有加,便如父兄无异,自从灵智上人被金人招徕,便一去不返,多年渺无音信……时逢金轮法王投向蒙古效力,受封蒙古第一护国大师,在藏边大肆招徕好手来中原之地……一来想要探访师兄灵智上人的踪迹;二来是他从小受灵智上人影响,尽管身在佛门,权欲之心比之常人还重了三分。一听金轮法王的游说,便去投到四王子忽必烈麾下,随大军一起来了中原……

  那廉达阿海牙是花剌子模人氏,原在宫中药局,精通中原和西域两家医理,负责配置给内宫所需的各类药物,那“欢丹”和“喜丸”,还有案上诸多瓶瓶罐罐内的药物,都是他所配置,其中不少种就是出自花剌子模宫内的验方……花剌子模被蒙古灭国后,他最恨的人便是郭靖和黄蓉夫妇,恨他们出奇谋助成吉思汗破城,倒不去恨蒙古人,也是奇怪……成吉思汗见其有用,就留了他性命……三年前他投靠了忽必烈,因期医术精湛,便一直跟在忽必烈身边……蒙古军进犯襄阳,他想起破城之恨,便主动请命潜入襄阳来刺探军情。

  忽必烈见他精通汉话,又主动请命,便拨了些精通汉话的各族好手给他,灵慧上人因在藏边长大,汉话也十分不错,又武艺高强,被遣为他的副手,也有制衡之意。

  廉达阿海牙便扮作西域行商,其余人等扮作手下脚夫伙计,随着其他商队于半年前混入了襄阳。

  开头一个月下来,事情毫无进展,两个色鬼初来中原,贪慕繁华,又迷恋青楼中汉家女子的美色,倒是花了几千两携来的经费……直到有一日潜进城的细作寻到他们,说四王子想知道他们这么久了可曾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二人这才慌了起来……

  当夜二人在买来的宅子中见面,灵慧上人问廉达阿海牙要持久之药,廉达阿海牙心念一动,想起少年时花剌子模曾经兴起过的一个邪教“弥天道”,用阿芙蓉和春药控制教众,聚众淫乱不说,还利用阿芙蓉成瘾之理,待得教众成瘾,便高价售卖,敛财无数……自己手中的药方可比单纯的阿芙蓉药性还猛烈许多……

  将此事说给灵慧上人听了,二人都觉依照这个路数行事是个好路子,不但能找机会拉拢守军或官府之中的好色之徒入会便于刺探军情,还能帮二人敛财和奸淫美貌良家,当下就拍板决定按此路数行事,商议定了“欢喜会”之名,廉达阿海牙在会中称接应使者,灵慧上人精通密宗佛法和双修之法,又仪表堂堂,便于给人洗脑,便称欢喜尊者,明面上以灵慧上人为会首……

  次日便传书到蒙古军中,写明需要包括阿芙蓉和麻蒉在内的大量草药,另请派十名精通汉话和房中术的胡姬进城……待草药和胡姬进城后,廉达阿海牙便连日配制了大量的“欢丹”和“喜丸”以及其他一些花剌子模宫中所用的秘药,之后教胡姬们携着两种药物,假意将她们卖于襄阳城内的十所青楼,叫她们看到襄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军中和官府之人便给他们服药,廉达阿海牙携了几味秘药也在青楼中开始结交襄阳城内的财主富户……

  应不弃便是被廉达阿海牙蛊惑,竟携原配入了会,两次聚会之后,妇人似被激起了淫荡天性……那日在店中应不弃外出办事,途中药瘾发作,急急返回家中欲取药服食,正撞见了自己夫人在卧房床上和店中吕掌柜的儿子:一个十四岁的俊俏少年颠鸾倒凤……应不弃药瘾发作,正自心烦意乱,一见之下,也不多想,奔去厨房,提了一把菜刀,冲进屋内提刀就砍,那少年见机得快,腿脚灵活,肩膀上挨了一刀,滚下了床,裸着身子就逃了出去,妇人却被应不弃一刀砍过脖颈,当时就死了个透……应不弃取出“欢丹”服下后,待压住药瘾,才发现自己竟犯了命案,砍死了发妻……嘴中念着:“欢喜会误我!欢喜会误我!”一口吞尽了瓶内剩下的“欢丹”,去了店中,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吕掌柜砍死后再去他家杀了他妻子,不料到店中后,吞服的“欢丹”过多,药性发作之下,顿时癫了,去后堂拿了火油乱泼在布匹上,掏出火折就丢了上去,待觉得不对,欲要出去,因衣服上沾了火油,一下就燃了起来,疼痛之下,清醒了许多,嘴中大喊着“欢喜会误我!欢喜会误我……”被烧作了一段焦炭……

  城北的阮歌秋阮员外是被“卖”给“添香楼”的胡姬灌上了药瘾,廉达阿海牙得知襄阳织锦院那处巨大宅院被他盘了下来,其家中又是十分富足,便动了歹念,喊其随他去取“欢丹”,到了买来的宅子中,命手下将其捆住,待他药瘾发作最盛之时,连夜将其带回他自己的宅中,命手下控制住了他家中老幼押到厅中,逼其和家中的成年之人在早已写好的此宅和原襄阳织锦院的转卖文书上签名画押,次日唤来之前被诳入会的汪押司去官府使了一千两银子,又伪造了几份邻里同意阮员外转卖房产的文书,将官颁契纸盖上官府大印,作成了“红契”,两处房产都挂在了汪押司名下……随后将其府中奴仆全部杀了,埋在了织锦院后院之中……过了两日,一些手下扮作阮家奴仆,拉了几十口装着大石的箱子,押着阮歌秋一家,放出风声说要迁往临安……到了汉水之上后,深夜将其家上下老少一十九口人尽数杀了,塞入装着大石的箱中,用铁链捆好,沉入了江中……

  至于传送消息,是廉达阿海牙写好消息之后,盖上印章,叫手下去岘山脚下的羊太傅庙中,将密报塞入神像后背开的一个暗格之内便可,每日子时,都会有蒙古斥候前去查看……那印章廉达阿海牙藏得十分隐秘,灵慧也不知那印章他收在何处……水军被伏一事,正是郝格瑟给他们送的消息……

  黄蓉听罢,又点了他的睡穴,喊人将其拉了出去,坐下之后,想了一阵,贝齿一咬樱唇,心中有了定计!

  过去解开廉达阿海牙的绳子,将其拉起坐在了凳子上,又解了他的睡穴,笑道:“你花剌子模被蒙古鞑子灭国,你不但不仇视鞑子,反而怨我夫妇,当日若不是靖哥哥向贼酋求情,撒麻尔罕城会被鞑子屠城!你难道不知此事?灵慧已将所有事交待清楚!也不需要你招什么了,你只要写一份密报,说襄阳骑军全数出动,明日夜里要抄道红沙谷去奇袭新野的粮草大营,只要写了,便饶你一命!”

  廉达阿海牙听到黄蓉点破他的来历,只当那喇嘛已然全数招供,心里明白饶他一命那肯定是在诳他,心想横竖是一死,狠狠地道:“其时已是寒冬,蒙古离退兵不远,若不是你夫妇用那毒计!撒麻尔罕城怎会被攻破?花剌子模如何能灭国?不恨你夫妇我去恨谁?想叫我写了假消息递出去?黄帮主你莫做梦了!我廉达阿海牙进襄阳那日,就已当我自己死了!休再多言,现在便杀了我好了!”

  “便看看你有多硬气!”说着,黄蓉站起身,来到了廉达阿海牙身前。

  廉达阿海牙以为黄蓉要动手施刑,倒也硬气,眼睛怒睁,喝道:“有甚歹毒手段,尽管来!”

  却见黄蓉妩媚一笑,若春花绽放,俯下身子,将饱满高挺的胸膛贴住廉达阿海牙的身子,俏脸贴住他的胖脸,一只玉手撩起他的长袍,灵巧地解开裤带,钻进了他的裤裆。

  “咝……”肉屌被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攥住;两坨弹性惊人的肉球摩擦着身子;一张绝美的俏脸贴着自己的脸,朱唇微绽,水眸含光,说不出的风骚美艳……饶是廉达阿海牙阅女无数,肉屌也快速硬挺了起来。

  黄蓉感到手中的肉屌硬挺起来后,又粗又长,芳心一颤,不自禁地拉下了廉达阿海牙裤子,将肉屌掏了出来,一看之下,心内暗呼:“啊……好粗!好大!”只见那肉屌长度丝毫不逊曹荣学的肉屌,粗若儿臂,龟头更是异常壮硕,和昨夜那根肏得她欢愉无比、如登仙境的黑屌有的一比,“蓉儿啊……你现在怎么一见大屌就瞎想,施展『移魂大法』可大意不得,莫要再发骚了……”

  黄蓉咬了下舌尖,神志恢复清明,纤手握紧肉屌,快速套弄起来,舌头探出檀口,舔着廉达阿海牙的耳垂,魅声道:“倒是长了好大的本钱……蓉儿最喜欢被大屌肏弄了……”

  “你……呜……你这妖妇,莫要小瞧了我……美人计对我没用!”尽管现在是阶下囚,性命可能也是不保,但被一个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美人套弄着肉屌,再听到她的骚话,生理的快感还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强。

  黄蓉此刻一脸媚态,但目光清明,心中摒虑绝思,依着《九阴真经》中所载止观法门,由“制心止”而至“体真止”,宁神归一,再无半点杂念……

  原来黄蓉是要用那《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此术不但能抹除中术者的某些记忆,还能使其心智迷失,若牵线偶人,在一段时间内,对施术者言听计从。但是若对上了内功深厚于己者、或心志坚定之人,一个不好,就会被反噬,不但不能制人,还会使自己受制于人!故黄蓉轻易不肯使用此术,见这廉达阿海牙对自己夫妇恨意深重,之前点了他“巨阙穴”,那般非人能忍的痒痛交加,他都能忍住不出声,显然是心志极为坚定之人……要想使蒙军中计,又须得此人亲写密报和用印,而且要越早越好……另外只有“移魂大法”才能移去他那有关“白素贞”的记忆……要知在高潮之前,不论男女皆是心志最弱之时,故黄蓉决计用色相迷之,帮他套弄肉屌,在他即将射精,神魂颠倒之时,再用“移魂大法”来控制他的心神……

  “蓉儿好钟意你这根大屌……想不想肏蓉儿……蓉儿随意给你肏好不好……”黄蓉呼吸急催地说着骚话,空闲的一只纤手勾住廉达阿海牙的脖颈,双唇顺着他的脸庞下滑,贴在了他的嘴上,手上套弄得越来越快。

  廉达阿海牙此刻全然摸不着头脑,完全想不明白黄蓉为何要帮自己套弄肉屌,表现得还如此淫荡,香唇甫一贴上自己的嘴唇,那片软滑香甜的雀舌就钻了进来,心道:“娘的!反正难逃一死!管她打的什么算盘,先占了便宜再说!”一口含住了嘴中那片香舌,大力吸吮了起来。

  良久,唇分,两片舌头不约而同地探出口外,隔空纠缠在了一处,勾舔按擦、缠绵不已。

  如此舌吻不停,手上又套弄了半盏茶的工夫,黄蓉见廉达阿海牙毫无要射的征兆,手下不停,移到了他面前跪了下去,螓首一低,香舌搭上了热气腾腾的肉屌,一路顺着屌身舔到了圆鼓鼓的卵袋。

  廉达阿海牙见黄蓉跪在自己面前,舔着自己的卵袋,不由亢奋起来,喘着粗气道:“黄帮主果然是个骚货!来,解开我的绳子,我会肏得你欲仙欲死!”

  黄蓉双目朝上看着廉达阿海牙,骚媚地道:“蓉儿就是个骚货……快……快射于蓉儿……蓉儿要吃你的阳精……射完……蓉儿再让你肏……”说着,舌头沿着屌身而上,将整根肉屌细细舔过之后,娇喘着,含入了巨大的龟头,卖力吞吐了起来……双眼,却始终和廉达阿海牙对视着……

  吞吐了约莫半盏茶功夫,廉达阿海牙的肉屌胀大了一圈,自卵蛋泛起的酸意直冲腰眼,龟头在黄蓉嘴中抖了几下,廉达阿海牙知道自己到了极限,吼道:“射给你这个骚货!”

  正欲将阳精射进黄蓉嘴内,却不料黄蓉一口吐出龟头,一手捏住冠棱中的一根粗筋,一手快捷无伦地点在了廉达阿海牙的“会阴”之上,盯着他的双眼,腻声道:“想射出来么?想射得蓉儿一嘴都是你的阳精么?”

  已经冲到马眼的精液竟被强行止住,此刻廉达阿海牙一心只想痛快地射出来,急吼道:“想!”

  “想射就望着蓉儿的眼睛,千万不可分神……”廉达阿海牙一眼望去,只觉跪着的美人那双眼睛宛若星辰大海,内里无尽深邃,自己的魂魄似乎在那双眼波中陷了进去,越陷越深,心中模模糊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却已无力摆脱……

  “你从来不认识一个唤作白素贞的女子……”

  “我自是不识白素贞……”

  “丐帮帮主黄蓉今日是与你第一次相见,她也不曾帮你套弄过肉屌,也未曾帮你吹过箫……”

  “对……我今日第一次和她相见……她好……好美……她怎会帮我弄屌吹箫?”

  黄蓉看到廉达阿海牙双目无光,面无表情地答话,明白“移魂大法”施成了,心下大定!

  一边帮他穿好裤子,一边接着说道:“襄阳宋军明日夜里出动全部骑军,要抄道红沙谷去奇袭新野的粮草大营,此事须得速速通知四王子……”说着以掌做刀,对着他身上的绳索一挥而下,内力到处,绳索应声而断。

  “这事……不能耽搁……我现在就写……”

  说着话,廉达阿海牙坐到案前,写了几行回鹘文字,然后脱下左靴放在案上,双手在鞋跟处揿了几下,卸下鞋底,从后跟空心小格内取出一个白铜印章,蘸了案上印泥,在纸上一盖。

  “城内欢喜会的所有人都记在名册上么?”

  “是……都记在名册上……”

  “一共运了多少胡姬进来呢?”

  “十名……”

  黄蓉见他说得和灵慧上人招的一样,也不再多问,目光扫过案上那些瓶瓶罐罐,问道:“从左至右,说下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都是什么丹药?”

  廉达阿海牙细细说了一遍,其中有可加强男子床上持久之力的,有女子事后服了可避孕的,还有一味竟然是男女同服,若双方没有隐疾,女方只要留精在体,必定受孕,而且必产男婴的奇门秘药“造化丸”……这药本是当初大食的哈里发延续血脉的秘方,只是配置极难,廉达阿海牙从少年时收集药物,直到几日前,才收全了药物,配制出了四丸……

  黄蓉大喜,心道:“靖哥哥一直想要个儿子,这些年尽管嘴上不说,但是看到别家男孩,都掩不住羡慕之情,待找个好日子,便……”

  将装了这药和加强男子床上持久之力的的药瓶收好后,点了廉达阿海牙的睡穴,看墨迹干了,叠好那封密报,正欲出去,想起昨夜肉穴内被昆仑奴灌满了阳精,取过那几瓶避孕药物,吃了一丸后,小心收好,出门时,脑中闪过一念,又去抓了一把“喜丸”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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