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闻

  「你有没有注意到莫海的催眠自述中,莫海和妻子一句话都没说?因为那不是真实的,那只是莫海自己创造出来的情境。」何师道和夏语冰说完之后,总结的说道,「在这个他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尽管他很努力去构思这些细节,但毕竟是自己创造出来,并非真实经历,细节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但确是他期待的。」

  夏语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师道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击中自己的身体,全身好像被抽走的灵魂一般,瘫软在椅子上,无力无助,无可奈何。

  她强忍着泪水,环抱着双手,将自己的脸埋在黑色的长长的秀发之中。

  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可以简单的作为性幻想处理。可是现在这个事情发生在的是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身上,而且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性幻想。在催眠过程中,她也感觉到莫海另一个人格的存在。那不是熟悉的莫海,莫海绝对不会怀疑自己。

  想到莫海居然怀疑自己,尽管只是并非真实,夏语冰就感到委屈。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一点对不起莫海的事情,一点都没有。莫海为什么这么怀疑自己。

  何师道默默的看着夏语冰,有轻轻的拿起钢笔有节奏的轻轻的敲击桌子。他知道夏语冰需要时间消化,但他没有走开,因为他也在观察她,夏语冰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自己的世界,回到理性。另外作为自己的衣钵继承人,夏语冰是否合适呢?毕竟是女人,何师道感觉自己有点似乎有点期待过高了。

  就在何师道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夏语冰没有让何师道失望。夏语冰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要坚强,我要带莫海走出他的世界。」

  何师道冷冷的说道:「你刚才不也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吗?不然你在悲伤什么?委屈什么?」

  莫名气的被何师道责备了下,夏语冰愣住了。是呀,自己何尝不也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自己将这个案子当做一个普通人,自己还会这么这样吗?

  「我知道错了,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呢。」夏语冰借用调整自己秀发,偷偷的抹掉自己的眼泪。

  何师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之前有一个IT圈内的牛人开发一套智慧AI系统,它通过手环收集环境以及人体如心跳,脉动,热辐射,电波等等资料,然后送到远端分析,经过系统AI智慧分析,去揣测人的心理。开发一套这样的系统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训练AI系统。于是这位牛人就找到了何师道。这个项目无疑是具有争议的,只能私下进行,所以无法选择和一般医院合作的。专案难度又要求一个在人类心理非常专业的人事来负责AI系统的训练。何师道的心理治疗所是自己独资的私营企业,同时自己又是心理学方面的佼佼者,又是牛人认识的好友。自然这位牛人自然找到了何师道。

  何师道开始也有点犹豫,如果这项专案取得成功的话,那么是都么可怕的事情,只要通过资料分析就能知道自己可能在想什么。但同时又将是人类史上的一项伟大创举,了解人类的心理,只要反向去影响人类心理过程,降低心理问题的身体资料产生,就能治疗各种心理问题,说不定可以一举攻克各种心理疾病,精神病都要写入历史了。往更大一点说,甚至项目成熟了,能够扩展到动物,想想有一天人类可以感受到动物心情,甚至通过动物的心情分析出动物的语言。

  原子弹可以毁灭地球,但是也可以用来发电呀。

  何师道经不起牛人描绘的各种愿景的诱惑,于是就加入这个团队。专案的初期很辛苦,最大的问题缺乏试验样本,开始何师道也亲自带上手环,以为自己是心理学专家,加上自己亲自上阵,很快就能完成第一期的基础资料收集。但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因为何师道知道自己是实验物件,心理潜意识的会保护自己,得出来的资料往往不够准确。所以最好,试验对志愿者保密。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实验需要志愿者需要比较内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宠辱不惊;又要有喜怒不形于色而雷霆万钧,帷幄千里。似大智者,似大奸者,非正非邪,亦正亦邪。

  这些条件何师道不适合,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呢?然后莫海出现了。

  人选是有了,试验需要志愿者,但同时有需要对志愿者保密,以免重蹈覆辙。这实在太矛盾了。好了,夏语冰来了。由夏语冰保护志愿者,只要争取夏语冰答应,试验就可以开始。

  一切好像就是天意,命中注定的一般将众人拉在了一起。而此时的莫海已经濒临人格分裂的边缘,选择和何师道合作,似乎已经变成了治疗莫海的唯一可行方案。夏语冰半信半疑的,难道都是天命?

  夏语冰问何师道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如果自己拒绝了,不怕这个项目被泄露出去吗?

  何师道微微一笑,无奈的叹口气说道:「赌一赌,总得有人去做坏人吧。你不做,我不做,科学怎么进步的。总得有人要越界下。我知道这个项目被公开,我一定为千夫所指,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那你也这么狠心让我千夫所指吗?如果我加入这个项目的话。」夏语冰眉头轻轻一挑。

  何师道冷冷的回复:「如果你怕的话,可以不加入。」

  「好,我加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求随时可以退出。」

  「没有问题,我们主要是收集资料,一收集完资料,你们就可以退出了。」

  「那我的工作从哪里开始呢?」

  「手环比较好办,现在的这种健康手环很多,劝说你老公戴上手环,问题不大。」

  「嗯,这点我赞同,手环的事情叫给我吧,我送给他,他的戒备心理应该会比较小。」夏语冰接过话茬说道,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莫海的防备心理,自己送是最好的选择了。

  「比较大的问题,是你老公的心理自我保护能力很强,但我们发现在他自己创造的意境中,他更容易释放自己。我们会尽量去满足他对自己创造意境中的需求,让他走进现实中的自己意境中。他现在有点好奇你的事情,下次治疗我们会提供一项手机监听APP给他,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他会不会要,要了他会不会将APP装在你的手机或者别人的手机上。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我们所要收集的资料。放心,远端都有监控的。如果APP装在别人的手机上,你需要关掉这个APP的功能。没错,是你。因为莫海的远端资料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也只有你可以操作。第一阶段我希望由你独自进行,当你完全信任这个项目,信任了我。我再参与进来。当然我迫切希望你能尽快分享资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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