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兵器谱……那夫人和那伊夜哭相比,谁厉害?」

  「当年百晓生排兵器谱时曾经上门,言说想要单独将师兄列入其中,但是被师兄以我们夫妻一体为由而拒绝了。」说道石清,即使没人看到,她的眼神也显得有点躲闪。

  「百晓生为什么会只想将庄主列入兵器谱中?」

  「因为百晓生看不起女人,他的兵器谱便也不曾有女人名列其中。」

  「那为什么伊夜哭也没有入兵器谱?」

  「不清楚。」

  「如果当年庄主入列兵器谱,名列多少?」

  「六十开外。」

  「这兵器谱的排名准确吗?」

  「当然不准。兵器谱中掺杂了太多百晓生的私心,排名当然不准。不然那」

  金刚铁拐「诸葛刚如何排得上兵器谱第八?东邪黄药师难道还能打不过诸葛刚不成?还有那」天下第一神剑「大侠燕南天和」剑魔「独孤求败不也没有上榜?」

  说着,闵柔视线已是转向了石中玉,眼中有掩饰不住地担忧,「虽然兵器谱的排名也就那样,可是师兄和那青魔手间的排名,却也同样能说明两人间的差距。」

  闻言,朱孟非转过头来看向石中玉,就见这小子脑袋真的就快缩到胸口里去了,一双眼睛更是左飘右移虚得不行,明显是吓得怂了。

  「那蜘蛛精吊了我那么多天,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明显就是不会钓鱼的,我不跟她玩了。」

  「蜘蛛精?不是女神吗?」朱孟非是毫不客气地鄙视着石中玉。

  「整天穿个红衣服,还穿着高跟灰丝袜,还涂黑色眼影,从头到脚就一股妖气,不是妖精难道还真是女神不成。」这话石中玉一开始说来倒是显得慷慨激昂的,只是话到半途,脑中想起亲娘所说红魔手的厉害,心底莫名就虚了,说话的声音也就越发地低了下去。

  看着石中玉这怂样,朱孟非是「哈」了一声,便又转过头来问闵柔道:「那红魔手的轻功怎么样?」

  「不知道,红魔手手下从不留活口。不过他既然是青魔手的兄弟,武功路数想来相似,而青魔手以手劲博大闻名。」

  听到这里,朱孟非心下松了口气。如今的他最怕被江湖中人以轻功放风筝耗死,毕竟他如今的武功练得一般,内力是练出来一些,可要练出真气来却还是遥遥无期。可是以他从西南汉墓中倒斗出来,如今已经失传,汉是曾经流传天下的军中杀伐异术「无双觉醒」的爆发力,他不虚和任何人正面硬刚——嗯,只要不遇上燕南天和乔峰那种级别的高手,嗯,次一级的或许也不行,嗯,对上石清一定行。

  就是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发展到需要他亲自对上红魔手的情况了。

  「老大,你和娘还要干吗?」石中玉看着窗外漆黑天色,心中打算要是朱孟非和闵柔还要再来一炮,那他就得另找一个地方睡觉了。

  听着儿子说话,闵柔不觉大窘,一张俏脸红得似被染了颜色。强忍着浑身酥软,急急爬起身来,扭扭捏捏地躲过儿子目光整理着衫裙,却是对一旁朱孟非欲念浓重的打量甘之如饴,尤其是等那目光扫到腰股之间,一股暖湿的快感升起时,她心底是十分享受。这也是闵柔有点破罐破摔了,毕竟都通奸一年多了,也是认命开始享受被朱孟非的大鸡吧肏干了。况且,就像朱孟非一直说的,她只是肉体出轨而已,精神上还是向着自己师兄的,只要她的精神没有一同出轨,那就不能算是真正对丈夫不忠,只有等什么时候她连心里师兄的身影也隐去的时候……

  重新穿戴整齐了衣服,甚至还把丢在院子里的袔子捡起收好,闵柔是扭着腰肢,带着满身的风情回到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身子,上床挨着昏睡的石清甜甜地睡去。

  等着闵柔走远了,朱孟非转头就是对石中玉叮嘱道:「你小子最近小心点,尤其是晚上去找你那些个寡妇炮友的时候。」

  「老大,不如这几天你晚上和我一起……」

  石中玉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的下半身管太紧,但是一想到红魔手徒弟,那个蜘蛛精这段时日把自己当成一条大鱼,总想把自己钓走,就感觉脚底板有一股股阴气在网上冒,对自己的小命担心得很。于是一转头,他就毫不犹豫地决定把自己的炮友们给卖了,就像一年多以前卖掉自己的亲娘一样。

  「那些个寡妇比你娘差远了,我能有兴趣?」

  「那当初那些个青楼小姐姐你怎么有兴趣?」

  「她们会伺候人啊。」

  「我那几个炮友也会伺候人啊。」

  「论伺候人的功夫,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那几个寡妇炮友比得上跟了我一年多的你娘?」朱孟非这话一出,石中玉当即觉得好有道理,他是无言以对。

  说完,朱孟非便丢下石中玉,自顾回到房里,也不睡觉,而是点燃了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头有一本书册——《清影灵水袖》。借着不甚明亮的灯火,朱孟非仔仔细细地将《清影灵水袖》研读了一遍。等把秘籍盖上,朱孟非依旧端坐不动,只是精心凝神,随着脑中灵感闪动,他感觉是渐渐地捋出了一条路子,一条关于将《清影灵水袖》上的轻功部分,和偷学自上清观藏书的《鬼祟身法》融合改良,从而变成自己独门轻功的路子。

  「只有轻功吗?」

  灵感退去,朱孟非便是退出了顿悟的状态,同时一股莫名宏大深邃的氛围也在悄然间消失无踪。等将此次领悟所得再次在心中整理一番,朱孟非便是拿出笔墨将之记载下来。只是看着纸上所录轻功,虽已算得上精妙,至少拿到那石清本派上清观中,也是有资格被录入藏书楼二层作为内门弟子专属修习的;可朱孟非对此却是不觉满意,只靠闵柔给他开的小灶,已经不足以让她积累更深厚的底蕴用以顿悟了。

  「要离开吗?还是干掉石清后,用闵柔帮我打开其他路子积累武功知识?」

  一路思虑着往后的计划,不觉天光已亮,等被太阳晃回了神,朱孟非也还没做好决定。此时索性也就收了心思,先是洗漱又对付了早饭,然后便是随着习惯开始他家丁一天的工作。

  只是不想还没到午饭时候,石清便让他把石中玉硬叫醒来,告诉他们明天自己夫妇要带着石中玉往衡山派,求刘正风收其为徒。而理由则是石中玉如今已是将《灵猴拳》连到了火候,正是武功更进一步的时候。

  朱孟非大眼一望,只见石清一直在说,一旁闵柔则是点头不止,当即就是回过神来,这次仓促出行怕不久是闵柔劝说的。至于原因,一方面是石中玉确实也该进修些更高明的武功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防备红魔手师徒。闵柔也是久走江湖的人,江湖经验可不是白混的,既然昨晚都听到儿子和红魔手师徒牵扯上了,自然也得防备一二。

  只要石中玉拜入衡山派,作为衡山弟子,他自然是要留在门派当中的。而这么一来,石清夫妇两人最大的破绽便是消失了,要是红魔手师徒是冲夫妻二人而来,夫妻俩就能放开手脚和对方做过一场;就是打不过要逃,也可以没什么顾忌。

  要是红魔手师徒有什么旁的阴谋,需要借着石中玉施展,到时候石中玉人都在衡山派了,你伊夜哭有本事就从衡山派那捞人啊!

  闵柔这一手看着倒是不错,可朱孟非盘算着,她这反倒是正中下怀了。

  事情定下,石清一家便是利落地收拾东西,等第二日带着唯一的心腹家丁朱孟非,找了艘船便是沿着水流逆流而上,一路往衡山派去了。

  行船一路风平浪静,直到衡阳城落脚,也就驾船的史老头那三四岁的孙女史小妹,一边怀里抱着个熊猫布偶,一边抱着个藤球——都是朱孟非在船上无聊时亲手做的,当然也少不了闵柔的一份——追着朱孟非脚步下了船,一手扯住他的裤脚。等朱孟非转回身来,小丫头拿一个布包是死命地往他怀里塞。

  这是收我礼物,现在回我一份礼不成?

  好笑地接过布包,朱孟非本还想顺势逗一逗小丫头。不料史小妹一见他接下布包,就是一个利索的转身,赶紧噔噔噔地跑回了船上找爷爷去了。

  看着小丫头那敦敦地跑路身形,朱孟非是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随意地打开了布包,却见里头居然放着一卷绢册,打开一看,台头四个大字跃然眼中——《长河正气》!

  嘴边的笑容僵了起来,等眼光再往绢册后头扫上几眼,朱孟非的额头而上渗出了一片冷汗。当场也顾不得给石清夫妇打招呼了,直把布包一盖,就是脚步一蹬,急急地往史老头船上冲去。

  等飞奔到正收拾甲板的史老头面前,对方还奇怪朱孟非为什么会去而复返:「后生,可是拉下了东西?」

  朱孟非也不答话,只是恭敬地弯腰低头,然后双手将那布包捧到了史老头面前。史老头惊奇地接过布包打开,看清了里头的东西后,是转头望向旁边正探着脑袋往这边好奇打量的孙女,心底是哭笑不得地骂了声「胳膊肘往外拐」。

  将布包又重新包好,拉过一张矮脚凳坐下,史老头故作大方地把布包就这么扔到的甲板上,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朱孟非在看。

  朱孟非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包裹,拿出了《清影灵水袖》,如刚刚那般低头弯腰,恭敬地双手递上。

  史老头眼神不动,接过秘籍打开瞄了瞄,便是将之一同扔到了夹板上。就见朱孟非是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叠银票和地契。

  「小妹是个钟灵毓秀的,将来必定会出落成个大美人。到时不知要迷倒多少俊杰。相识虽短,这几日可小妹也叫过我哥哥,而晚辈是个惯会操心的,既是承了小妹这声」哥哥「,自也要为小妹将来尽点力。这银钱和地契不多,倒也可添为小妹将来的嫁妆,望前辈笑纳。」

  「哈哈,后生有心了。」不说拒绝,也不去接朱孟非手中银钱地契,史老头起身就转入了船舱之中,随后是拿着一方金丝锦帕来到朱孟非面前,「男人所求不过酒色和名利,而要得酒色名利一般人用权,江湖人用武。」说完,是把那锦帕放到了朱孟非手里,然后一把将那一叠银票和地契都收入了怀中。

  「以前几个老兄弟找到的,老夫一直没时间过去,就留到现在。是便宜你小子了。」

  拱手谢过史老头,朱孟非也不怕失礼,当场就打开锦帕看了起来。

  「罗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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