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后继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春节假期倏忽而过,没有等到初七上班,初五下午,李思平就返回了J市。

  他要制造无处可去的假象,就只能如此,谁让他选了一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身份呢?

  和众女依依不舍离别,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沈虹归来,黎妍安慰他,相见终有时日,沈虹将来肯定会学成回国的,到时候自有再见之日。

  至于具体她不肯回复李思平留言的原因,黎妍会在节后赴美时打探清楚。

  过去的一年里,李思平收获颇丰,但距离他的预期目标,还有较大差距。时间上还有一年多,利用好手头的基金会继续在美股兴风作浪,利用一年时间尽可能壮大自己,赶上次贷危机对赌契机,真正完成资本积累。

  在国内股市上,李思平已经和迟燕妮商定,借助她的力量整合资金七个多亿,利用预言书上妖到不行的妖股名单,再炒作一番,争取将自己手上的闲散资金扩容到三十亿以上。

  美股上,他希望能够充分利用基金会的优势,尽可能吸纳美金,按照上一年的获益百分比,进一步增加手中资金总量,能够达到十五亿美金的门槛,再和银行对赌次贷崩盘。

  想到距离复仇又进一步,自己也即将成为父亲,李思平心中快意,因为假期提前结束的些许怨气,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还有人与他同病相怜。

  整个春节假期,李玉宁都是一个人过的,根据李思平的了解,邱玉兰春节并未回国,具体去向他没有细问,李玉宁也没有说。

  初五到达J市,李思平稍作休整,就联系了李玉宁。

  「我今晚夜班,过不去了,明早看看吧!」李思平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心中松了口气,李玉宁真要立即就过来,他还真有些担心,毕竟过去这几天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断过男欢女爱,这会儿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众女如狼似虎,饶是凌白冰因为怀孕不能加入战团,他也早就被榨干了,好在年纪轻,有一晚上的时间,应该能缓过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衣服被罩都扔进洗衣机,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为自己的复仇大局查缺补漏。

  无数个不眠夜晚,他都是如此度过的,什么时机发动媒体,什么时候造势,什么时候引爆秘闻,什么时候冲击股市,什么时候一网打尽。

  想法从最开始的一厢情愿,慢慢的变成切合实际,再到灵机一动,再到跳出来纵观全局,整个布局的不断丰富、完整和切中要害,都与他在社会上经受到的磨炼和挫折有关。

  尤其这其中,有迟燕妮和谭兮的参谋,很多细节问题都得到了妥善处理,大方向上也调整了很多次。

  这段时间,他恶补了很多公司经营以及收购的知识,虽然有些临时抱佛脚之嫌,但毕竟还是起了不小作用的。

  春节一过,汉升集团就以极高强度运转起来,面临青凌实业的步步紧逼,外部压力骤增之下,汉升集团的内部,明显与以往有了些不同。

  工作强度急剧提高,李思平和陈姝都忙得脚不沾地,加班的时候更多了,当然彼此相处的时间也更多了。

  四月的一天,李思平和陈姝就一个方案加班到晚上八点多才算完工,他收拾好东西,准备搭陈姝的车回家,却见陈姝在办公室里,神色阴晴不定的接着一个电话。

  他识趣的没有进去,先到电梯间等待,过了许久,陈姝才拎着手包出来。

  两人默然无话,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探讨细节,此刻突然冷场,大家都有些不自然。

  「小弟,陪姐去喝一杯吧!」

  「很晚了,小雅在家能行吗?」

  「没事,小雅已经睡了。」

  「那成,咱们把车送回去?」

  「开车去,喝完了打车回家……」陈姝意兴阑珊,说话似乎都没什么力气。

  两人在陈姝家附近找了个环境不错的酒吧,一人点了杯酒,坐在卡座里相视无言。

  「你说人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到头来是为了什么呢?」陈姝喝了两口酒,打开了话匣子。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李思平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口答道:「活着就是活着,辛苦不辛苦的,都得活着。」

  「哎……」陈姝又喝了口酒,脸上泛起一阵好看的红晕,「对了,你和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样了?」

  「谁?你说林婉?」李思平挠挠头,「没怎么样吧?她现在学习挺忙的,选修个双学位,每天上课都上不过来,偶尔发个短信,有时候周末能见一面……」

  「不过我俩始终没确定关系,我……」李思平话到嘴边憋了回去,改口说道:「她毕竟还没毕业,我怕到时候出变故,所以想等等再说!」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主动追求你,你可别等等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啊!」陈姝好气又好笑,「毕业了再说毕业的,人家又没要你负责,你这里倒是内心戏挺多的,演给谁看呢?」

  「那也不能始乱终弃吧?」李思平摇摇头,「人活着还是得有点良心的,你说是吧姐?」陈姝感觉他意有所指,抬头看过去,李思平却错开了眼神。

  「你想的也对,但那个小姑娘我看着挺好,相貌、学识、气质、谈吐,都是上等的,配你不委屈!」

  「那可不么!」李思平忙不迭的点头,「但我还是喜欢成熟一点的,女孩子这个年纪有些生涩,追星啊浪漫啊什么的,我不太喜欢……」

  陈姝脸上泛着红晕,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别的原因,她星眸半闭,笑道:「小小年纪老气横秋,你才多大?你俩不正是郎才女貌花前月下的好时候?非要成熟,像我这样的半老徐娘算成熟啊?真是……」

  「姐你别闹,你要半老徐娘了,那别人就是老态龙钟了!谦虚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哈哈,姐就喜欢你夸我,来,再多说几句!」

  「姐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这么好看,谦虚可以,但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可不能这样,听见没?」

  「嗯嗯,还有么?」

  「姐你工作上不能那么拼,得给人留条活路,一个人干七八个人的活儿,还让不让大家表现了?」

  「继续……」

  「姐你……」两人酒话频出,沉郁的气氛终于被驱散,直喝到半夜十二点多,才算是尽兴而回。

  「今夜你回不回来!你的爱还在不在!」

  「不在!」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梦,梦醒后或者才见温暖的曙光……」

  「没光!」

  「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没人安慰!」李思平绞尽脑汁从记忆中翻找歌曲,唱一句陈姝就喊一声,两人玩着无聊的游戏乐此不疲,摇摇晃晃的往陈姝家走。

  陈姝喝的不少,李思平也有些站不稳,两人相互扶持着,自然免不了身体接触,李思平抱着陈姝的腰,感受着她身体的惊人弹性,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小弟你是不是动了坏心思?你坦白说,是不是对我有不好的想法!」陈姝醉态可掬,伸出兰花指戳着李思平的胸膛,「想法可以有,但不可以落实!听到没!落实了会出问题的!我们是同事!更是姐——呃,姐弟!听到没!」

  「向伟大领袖毛主席保证!绝对没有不好的想法!」

  「你是男人吗?我这么好看,这么性感,你都没想法!你……我看看,你是不是死太监!」说着,陈姝就要去摸李思平的下体。

  「姐!姐!」李思平扭腰躲开,却还是没躲过去,毕竟他还要抱着陈姝防止她摔倒。

  「咦,还真有,还这么大这么粗!小弟你真是男人!姐喜欢男人!可是姐却没有男人!呜呜呜!」

  夜色深深,陈姝就那么抱着腿,在路边哭了起来。

  ***  ***  ***

  上半年在不断的重复和变化中一天天过去,汉升集团与青凌实业仍旧战况胶着,只不过再也没有出现场外杂音,似乎双方都已经开始关注于正面竞争了。

  但七月份陈小娜与同学外出旅游被人跟踪,迟燕妮在上海的居所外有人窥探,以及青凌实业一座仓库意外失火,这些消息综合在一起,让李思平明白,眼前的形势不过是外松内紧、故布疑阵,仍旧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对手盘外招不断,他这边也没闲着,加快了搜集汉升不法证据的同时,也加派了不少人手负责安保工作,迟燕妮个人的行踪则是彻底变得隐秘起来,以策万全。

  进了八月,凌白冰预产期在即,李思平以参加同学婚礼名义请了假,飞到成都再转机北上回到北京。

  公司内部对他们这一批新进精锐力量似乎不那么重视了,一些监视手段早就撤了,只是李思平自己保持警惕,依旧沿用着旧日习惯,以策万全。

  他的归来让凌白冰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大腹便便的少妇略微发福,却仍保持着一般孕妇难以企及的身材,只不过难以承欢,两人浅尝辄止,李思平更是欲火中烧。

  此时凌白冰预产期在即,思思也放了暑假,唐曼青便带着女儿在新房住下,以备不时之需,作为准夫婿的李思平,自然也跟着住了进来,这是一栋高档住宅楼的顶楼,面积四百四十平,双层复式结构,家具陈设用唐曼青的话说是早就准备好的,自从李思平上大学她就在物色,随后不久买下这栋房子,装修什么的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并不是所谓的「二手房」。

  唐曼青的用心让凌白冰和李思平都感动非常,如今两女共处一个屋檐下,名为婆媳,实际比亲姐妹都要亲。

  尤其是有了凌白冰打掩护,唐曼青反而比以前更加容易和继子偷欢了。

  进门和凌白冰闲聊了一会儿,他就让班主任老师陪着思思,然后和才下班的继母借着商量事儿的由头,躲到二楼卧室里纵情欢愉,想着楼下就是凌父凌母和新雇的保姆,母子俩偷起情来似乎更觉刺激了。

  「好儿子……好爸爸……姨给你也生个孩子好不好……」唐曼青躺在床上,修长双腿紧紧勾着继子的腰,迎接即将到来的第二次高潮。

  「等拿回来咱们的那些东西……咱们就去国外……让你再生一个……」李思平加速肏干,他回京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李玉宁参加个什么考试培训班,再也没人陪他,这番回来,自然龙精虎猛、不可一世。

  母子俩正自欢愉,却听楼下保姆喊道:「开饭啦!」

  「开……开饭了……快……快……姨要来了……」唐曼青快感如潮,气喘吁吁,压低声音媚叫不已。

  「夹紧……夹紧……我也要射了……啊……」李思平猛烈抽插,将继母送上高潮,这才将精液射进美妇体内。

  李思平整理好衣服先下楼,唐曼青换了身睡衣,过了会儿才下楼,唐曼青一口气给凌白冰雇了两个保姆,准备将来孩子生下来了再雇个月嫂,这样的举措让凌家二老非常满意。

  一家人吃完饭,老两口下楼出去溜达,唐曼青带着女儿思思上楼写作业,留下小两口在卧室过起了二人世界。

  「老公,刚才你们做了几次啊?」凌白冰侧着身子,让李思平从后面抱着自己,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就一次,不过青姨来了两次。」李思平抚摸着凌白冰的小肚子,问道:「真不用去医院住着吗?万一突然有反应了怎么办?」

  「医生说不用,青姐把病房都开好了,医生也找好了,璐璐给安排了司机,就在附近的宾馆住着,随时待命,不怕的。再说明天才是预产期呢,医生告诉我,说有阵痛再去就来得及,青姐也说有反应到生得好一会儿呢!」

  「噢,那我就放心了,青姨生过孩子,她有经验!」李思平放下心来。

  「不过老公,我在想……我在想……是要剖还是顺产……」凌白冰有些犹豫。

  「不是说好了顺么?医生不是检查过了吗?你自己不也说要顺吗?说顺产恢复快,对孩子也好,怎么又纠结了?」

  「我……我就是担心……担心顺的话,对那里有影响,以后……以后你和我做爱,就没感觉了……」凌白冰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担忧。

  「你身边这么多女人,我……我怕……」

  「傻瓜,你怕什么呢?」李思平爱怜的在她秀发上亲吻一口,安慰道:「我会始终对你好的,你也知道,我的尺寸多大,再说了,青姨生思思都是顺产的,你看她不紧么?」

  「讨厌……」凌白冰娇嗔一句,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剖吧,我又怕留下疤痕……」

  「别傻了,到时候听大夫的,这个咱们不纠结,大夫让怎么生咱们就怎么生!其他都无所谓的!」

  「那……那好吧……」凌白冰伸手握住情郎的下体,腻声道:「得亏有青姐在,不然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满足你……」

  「那么多怀孕的,老婆都担心老公出去偷吃,你倒是不用担心了,因为你老公一直就在偷吃,对不对?」李思平笑着开了句玩笑,「之前不是问过干妈了,她不让做,说我尺寸大,容易弄出问题来,怎么的,你又想要了?」

  「能不想吗?」凌白冰拍了情郎手臂一下,笑道:「得回你不怎么在家,不然天天看着你们你侬我侬的,我不得馋死!」

  「现在看,我不在家还是好事儿了?」

  「可不么?」凌白冰笑得极开心,「对了老公,孩子的名字你起好了么?我爸要起,我没让,我说得让你起!」

  「起好了,早就起好了!」

  「叫什么呀?」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哼!」凌白冰娇嗔一句,也不以为意,转而道:「现在一想起刚认识的时候,跟做梦似的。你那时候就挺高了,比我高半头,但是看着就青涩,就是个半大孩子,就是眼神啊,阴沉得吓人……」

  「那时候我才多大?十五岁吧?」

  「嗯,稍微有点小胡子茬,现在我还记得第一眼看见你的样子,」凌白冰语声呢喃,「哪里想得到……这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男人了呢……」

  絮絮语声中,美少妇渐渐睡去,李思平困意袭来,也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李思平被凌白冰轻轻摇醒,「老公……老公?」

  「嗯?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儿疼,刚才就开始疼了,我看你睡得香,没叫你,现在还在疼,你说是不是快生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在意我睡得香不香!」李思平一下子清醒过来,登登登跑上楼敲开继母的房门,告诉她凌白冰肚子有反应了。

  唐曼青丝毫不见慌乱,没等李思平说完话,已经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告诉司机到楼下来等着,随后轻轻带上们,和李思平一起下楼。

  凌家二老也被李思平的动静吵醒了,正陪着女儿,见母子俩下来,都站了起来。

  「您二老别急,我们先送冰儿去医院,一会儿再让司机回来接你们,思思交给保姆就行。」唐曼青有条不紊的安排任务,「儿子你帮你冰姐穿衣服,您二老也穿好了,什么都不用准备,医院那边都准备妥了。我先联系医生,再让程璐安排人去接月嫂,这会儿是后半夜,不用担心堵车。」

  唐曼青有条不紊布置好各人要做的事,和李思平扶着凌白冰乘电梯下楼到地库,司机早已开着凌白冰的领航员等在那里。

  上了车直奔医院,好在路上没什么车,路上唐曼青已经安排人去接了早就预约好的医生,两方前后脚进了病房,医生给凌白冰做了检查,告诉他们产妇宫口已经开了两指,分娩在即,让凌白冰下地走动,做好准备。

  又是一番折腾,凌晨五点多,凌白冰进了分娩室,李思平和唐曼青陪着凌家二老,在走廊还没站到感觉累,就听见了分娩室里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可够快的!」唐曼青用手机掐着点儿,「进去才七分钟多点儿,小冰好样的!」

  又过了一会儿,分娩室的门才开了,护士抱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皱巴巴的小婴儿出来,喊道:「凌白冰家属!恭喜,是个女孩儿!」

  李思平手足无措,就是傻笑着,看着那个小生命,一股难以言说的血脉亲情升腾起来,自己当爸爸了,自己是她的父亲!

  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幸福得怅然起来。

  月嫂赶忙上前接过孩子,抱回病房,唐曼青推了推傻愣着的继子,笑道:「我跟着回病房,你在这儿等着冰儿出来!」

  「噢……」李思平木然看着月嫂和继母的身影,仿佛坠入梦中,想着刚才那个小生命竟然是自己的孩子,依然有些难以置信生命的神奇。

  很快,护士用轮椅将凌白冰推了出来,凌家父母迎了上去,查看女儿的情况,李思平也走了过去,在少妇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宝贝儿,你辛苦了,青姨给你算时间了,七分多钟就生下来了!太厉害了!」

  「嗯!」凌白冰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态,抬手握住李思平的胳膊,微笑说道:「刚才嗓子都喊哑了……大夫让我使劲儿,我就使劲儿……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

  「你看见宝贝了吗?好看吗?我就看一眼,护士就抱走了……」说起孩子,凌白冰有些焦急。

  李思平赶忙安慰,「别急,月嫂抱着回去病房了,青姨跟着呢,放心吧!」

  凌白冰这才平静下来,靠在他的手背上休息。

  忽然,凌白冰问道:「老公,孩子叫什么呀?」

  「小名叫凌儿,大名呢,就叫嫒凌!」

  「李爱凌?」

  「嗯,李嫒凌,李思平爱凌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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