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们,是谁?」

  「还以为能稍微休息一下……」

  莫里斯走到最前面,先想魔女行了一礼。

  「你好,我叫莫里斯,是一名游学者,这是我的同伴,维纳,罗莎莉,咪噜。」

  坐在魔杖上的女人看到莫里斯行李,也回礼。

  「贝蒂·魔法,9阶暗影系法师。」

  9阶的名头让三个女人顿时感到了压力,毕竟9阶。

  「你不是血族。」

  「我知道外面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毕竟我当初也参与了镜中城的建设,我所处的时代,对于血族和暗影力量,不太友善……受到上代城主的恩情,所以我可以算作席尔瓦尼亚家族的魔法顾问。」

  「我可以理解,毕竟暗影系力量有很多不好的传说,而且很多暗影系力量,有腐蚀人心的能力,容易放大人的暗面,所以长期以来对于暗影力量人类可以说是一边利用一边限制。」

  「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很想和你们聊聊天,但是我们属于敌对的阵营……」

  「未必,你现在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强大,虽然你说自己是九阶,但是通过河面镜像收集血液应该消耗掉了你大量的力量吧。毕竟不是通过一面小小的镜子。」

  贝蒂略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算认同了莫里斯的话。

  「我们没必要打的你死我活,如果可以,不如下来咱们聊一聊。」

  贝蒂盯着莫里斯看了一会,居然真的下了地。莫里斯也让自己身后的人把武器收了起来。贝蒂围着莫里斯看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可以相信你……这种非理性的状况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才对……」

  「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贝蒂听到维纳插嘴抬起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已经几百岁了,我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也享受过情欲和肉欲,而且享受了也有上百年,上了年纪以后这种心思也就淡了。」

  贝蒂虽然看起来年纪不会比维纳大,但是确确实实是已经几百岁的魔女了。

  莫里斯则心想自己可是你们的祖师爷,你觉得亲近那是自然的。

  莫里斯和贝蒂都坐下,然后莫里斯给贝蒂煮了一杯茶,算是单独为她煮的。

  「很久没喝到过这么正宗的幽影茶了……」

  「贝蒂女士,就我对血族的研究来看,血族不应该这么没品才对,血族依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人类中作为贵族存活下去,依靠自己的财力和势力弄点血液也不是什么问题,为何要躲在这个镜中城里,然后每隔500年搞这么一出呢?」

  「过去曾经有一段时间,的确是这样……」

  看着贝蒂陷入回忆,莫里斯也没有催,毕竟身后的女人们也需要恢复体力,于是给贝蒂加了点茶。

  「啊,谢谢……曾经,暗影系的法师也好,血族也好,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被人们敬重着,因为世界需要他们的力量来守护,但是自从魔族,或者说魔王开始变得,怎么说呢……懒散了以后,人类或许用不着那么多的力量,掌握有强大的力量又不可控的我们,就变得有点尴尬……虽然我只有几百岁,但是由于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所以这里的人其实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老古董了……我们偶尔也会尝试抓一些人来这里了解外面的世界,我们也曾期望过,有一天外面的世界再一次需要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回归,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绝望,包括我……」

  莫里斯则在内心笑出了声,你们这帮王八蛋这就叫自食其果,当初跟着我走哪还有这么多屁事,不听,非要回归人类社会,结果又被逼到了这种田地……

  「作为法师,你其实可以回归人类社会,放不下契约?」

  「有这方面的原因,我和上一代城主有一点情人关系,对于他的子嗣,我这个当阿姨的也不能不管。」

  莫里斯静静的思索着贝蒂的话。

  「如果要和你战斗的话,我觉得我们很吃亏,但是考虑到你的立场,你又不能不管,我们能否换个方式决一胜负?」

  「其实我们也可以不战斗。」

  「留下来当你们少爷的血奴?」

  「那个孩子只对女人感兴趣,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充满智慧,可以当个顾问。」

  莫里斯笑了笑。

  「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同伴送给你们的少爷玩弄……啊,对了,茶怎么样?」

  贝蒂看了看自己的茶杯。

  「不错,能帮我把收集的血液送回去吗?我想多坐会,但是总管胡弗大概会生气。」

  莫里斯点点头,接过贝蒂递过来的一个袋子。

  「走吧。」

  「唉?」

  等到几个人已经走远,贝蒂还坐着,又给自己添了点茶,继续慢慢悠悠的喝着。

  「发生了什么?」

  「我们应该还有两到三个敌人要处理,他们的主管胡佛,那个小少爷,当然,可能还有,上代城主。」

  「所以你和那个,那个魔女到底说了点什么?」

  「如果,你遇到敌人,会和对方坐下来谈天说地然后随随便便接过对方的茶就喝?」

  「她并不想和这些血族闹翻,也不想和我们战斗……」

  「应该说,就我所知,血族,有的就是办法控制人类。所以我给她的茶里加了点料,她也就当不知道喝下去。」

  在城堡里,梅丽莎和安被洗干净了拖进一个房间,被一群人按着。胡弗总管拿起一个烙铁,烙铁上燃起血色的红光,先烙在安的背上。听着安的惨叫,梅丽莎感到无比的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向莫里斯服软。然后,就轮到她,被烙铁烙上的时候,除了剧烈的疼痛以外,一种灵魂上的威压传遍了梅丽莎的全身,她试图用神力去抵抗。

  「嘿嘿嘿嘿,我喜欢看人挣扎,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姑娘。有很多人都尝试过,最后,没有一例可以成功,你可以多坚持一会,我喜欢听人惨叫,尤其是女人。」

  莫里斯一行人走到城堡的门口,看着被雾气笼罩的城堡。

  「呜姆,血族的品位,一如既往的糟糕,你们知道吗……看看这个雾气,对于没有力量的人来说,本身就不会轻易来这种鬼地方,对于有力量的人来说,又起不到一点点遮蔽视线的作用,花那么大的价钱造了城堡,结果又看不到……」

  看着雾气里出现的众多红色眼睛,莫里斯微微笑了笑。

  「看起来,欢迎仪式开始了……」

  胡弗牵着梅丽莎和安,走向少爷的房间,梅丽莎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和一条狗一样在地上爬,而且是一副足够淫荡的姿势,每当她试图抵抗,就会感到无比的痛苦。

  「继续吧,小姑娘,继续,嘿嘿嘿嘿……」

  随着吱呀一声,一道门被打开,梅丽莎和安爬进了一个房间。

  「胡弗,让我看看,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梅丽莎试图抬起头,但是头却抬不起来。

  「做的不错,退下吧,让我享受一会。」

  胡弗刚刚退出房间,就看到等在门口的仆人。

  「总管,有人入侵了城堡。」

  胡弗立马从一个看起来猥琐的老头,变成了一只恶鬼。

  「还有老鼠!我没感觉到贝蒂那边出什么问题,果然女人,尤其是人类的女人,不能信任。」

  一个又一个血奴和仆从冲向莫里斯等人,然后被维纳的剑烧成灰,或者被罗莎莉的圣剑切成片。莫里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然后看着墙上巨大的画像。

  「这个画功,我走遍整个大陆也难看到几幅足以与之媲美的!」

  「客人好眼光……」

  一行人转头,看到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这幅画,是老主人罗兰的得意之作,上面是罗兰老爷,罗伊少爷,伊芳太太。」

  「我还说谁有这种能力能搞出这种镜中城,原来是罗兰·席尔瓦尼亚。」

  「他是谁?」

  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个好奇宝宝,莫里斯稍微想了一下。

  「罗兰应该算是一个传奇,嗯,传奇。最早他作为一个人类骑士,说起来,混的不怎么样。但是后来阴差阳错变成了血族,变成了血族以后他的人生倒是开始一帆风顺,甚至为自己打下了一个公国的领土,被人称为鲜血大公。而且还在某一季文明里充当了抵抗魔王的中坚力量。当然好景不长,这位鲜血大公,因为畏惧死亡,走上了和某些魔法文明一样的道路,妄图永生,最后又被讨伐灭亡,相传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因为很多血族被杀死直接就灰化了,所以一段时间这位鲜血大公不再出现,就被认定是死亡了。」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爷的事迹……」

  「这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再次回归人类社会,并且过几百年搞这么一次鲜血盛宴,然后再沉寂几百年。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反而觉得是人类背叛了他们,所以他们一方面躲在镜中城里,另一方面,出于对鲜血的需求定期弄点人进来,这种大规模集中式吸血的一般被称为,鲜血盛宴。」

  「那些愚蠢的凡人压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背叛了什么!」

  「你想说罗兰是神吗?」

  「难道不是吗?」

  莫里斯狂笑着,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如果神真的有那么神,他们第一个想摆脱的,就是永生……追求永生的神……这是要笑死人的节奏。好了胡弗管家,和你没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谈了,对于疯子,只能毁灭掉,才行……」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如此猖狂,既然你懂的这么多,那你知道后来的那些什么戏曲文学作品里,为什么血族总和狼人一起出场吗?」

  「嗯,我想想~罗兰手底下的第一战将狂狼胡弗,难怪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

  「还能有人认识我我真的应该感到荣幸。」

  「作为战士你能活到现在应该用了点什么手段,代价呢?」

  「和人交一次手,就离死更近一步,说起来我为了能继续活着其实挺痛苦的,所以我喜欢看别人痛苦,我知道我这样的确有点变态,不过没办法。和你们交手更是催命,所以能麻烦你们快点去死吗?当然如果你们几位女士愿意被烙上奴印的话,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至于你,对于侮辱老爷的人,必须死!」

  梅丽莎现在感觉自己的羞耻感应该是爆棚的,腿叉的很开,已经被剃了毛的私处展露无疑,双手抱着头,挺着胸,这种奇怪的姿势,如果是被强迫的,或许她还能有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可惜那个人只是随便说了说,她就不由自主的照办了,就如同她自愿的一样。两根手指浅浅的插入她的阴道,轻微的搅动着。

  「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是处女,真不容易,像你这样脸看起来不难看的,到现在还是处女,十有八九性格上问题很大吧。」

  听着男人在自己的耳朵说话,呼吸和说话的气吹在梅丽莎的耳朵上,让梅丽莎感到一种特殊的瘙痒,如果可以她现在希望自己能躲出十米外,现实则是她依旧一动不敢动。

  「受到灵魂的威压除非你的实力能比我强才能勉强抵抗一下,否则你别想有什么动作。」

  男人轻轻的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舔着她的脖子。

  「说老实话我讨厌神的信徒,但是我喜欢处女,可是你年纪又有点大……所以我还是先晾你一会吧,你先陪这些玩玩吧,对了,记得看着你的同伴,这可是命令。」

  男人随手往地上丢下一只触手怪,很快几条触手就缠上了梅丽莎,刺激着她的阴蒂和菊花,然后直接粗暴的插进了菊花,当然也没放过她的胸和嘴,不过触手始终只敢在阴道外扭动,不敢插进去。

  随着梅丽莎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走到了安的身边,同样把手指插进了安的阴道,然后粗暴的搅动着。

  「年纪轻轻就不是处女了,看你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乖女孩……水系魔法啊,血也会更凉一些吧。」

  「求你,放过我吧……」

  「呵呵,不行哦,都已经端上餐桌的菜,不吃对不起厨师的辛苦。」

  男人的鸡巴粗暴的插进安的身体,带指甲的双手抓着安的身体划出一道道血痕,手指用力的捏着安的乳头然后扭动着,安满脸的痛苦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主人好棒,主人好厉害,不要停之类的。随着男人的指甲轻轻的划过安的乳头,直接把她的乳头削掉了,然后男人张嘴吸在安的奶子上,吸取着血液。

  「先来一点开胃菜,嗯,还是凉菜,呵呵……」

  随着男人身体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频率开始越来越快,加上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安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血人一般,当安发出高潮的愉悦声时,噗嗤,男人的獠牙也咬穿了她的颈部的血管,血液直接飚进了男人的嘴里。

  「我喜欢这种,蕴含魔力的血液。」

  随着男人继续的吸血,安开始浑身颤抖,喉咙被咬破了开始吸不到空气,慢慢的开始失禁,看着安的眼神慢慢的黯淡,梅丽莎连想闭上眼睛或者扭过头都做不到。

  「恶魔,混蛋!」

  「不错嘛,还能抵抗啊……说起来我喜欢看女人挣扎,一会记得多抵抗一会,你高潮的时候就是我咬断你脖子的时候,记得多忍耐一会哦。」

  这时候他听到敲门声,刚想呵斥两声结果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长袍带着眼镜背着一个旅行袋的学者带着2个女人和一只半兽人走了进来,就是她们都带着眼镜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带着剑的战士这年头也近视眼?看到安的惨状几个女人刚想发作就被学者抬手阻止了。学者看到房间里有红酒就自顾自的去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上一点,然后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

  「呜姆,说起来我觉得血族在红酒的品味方面一直不错,大概是因为红酒和血一样是红色?哈哈哈哈……」

  看着周围的人都盯着他没一个人说话,看起来学者貌似有点尴尬。

  「额……原来不好笑……」

  把酒杯放在桌上,学者起身向罗伊行礼。

  「你好,罗伊·席尔瓦尼亚阁下,我是游学者莫里斯,这是我的同伴圣剑持有者罗莎莉,战士维纳,猫人咪噜,额,还有那边那个是我们的同伴候补,神官梅丽莎女士,能否把她还给我们,毕竟你让一个女孩子这样赤身裸体的,还被触手怪玩弄,不是太绅士的行为……」

  罗伊看着莫里斯,感受着几个人的力量。

  「你们是怎么把胡弗叔叔干掉的?」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嘿嘿嘿嘿……」

  听到胡弗的名字,莫里斯笑的很夸张,一边笑一边敲桌子。

  「抱歉抱歉罗伊阁下,本来作为冒险者呢,我们遇上多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莫里斯重新坐回了沙发,翘起二郎腿,顺带从包里拿出一些烟丝,随手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把烟丝卷了卷,然后递给维纳。

  「帮忙点一下……」

  维纳看着莫里斯,无可奈何的接过烟,然后用火系斗气点着了,递还给莫里斯。莫里斯接过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几个烟圈。

  「喂!我忍你很久了!」

  「抱歉抱歉,其实作为长生种族,我建议你有点耐心……狂狼胡弗,名头很吓人,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老古董了。我们接触过半兽人,他的那一套野性解放吓不到我们。然后那个什么浓雾,笑死个人,史书上记载的清清楚楚,他的招牌技能就是连斗气都看不透的浓雾,依靠嗅觉对敌人进行偷袭,甚至可以军团作战,为了进这里冒险,我早就做好了一些准备,比如说……」

  莫里斯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我们都不近视,但是为了防止被什么夜晚啊,魔法啊什么搞到看不见,所以提前预备了。然后呢,他运气可以说糟糕透了,我们本来就是准备去半兽人的老家旅游来着,因为你们搞事才被留在了城里,所以我还提前买了一些可以掩盖身上味道的粉,本来是准备在半兽人那边用的,结果提前用上了……所以呢,那条老狗,自己搞出来的浓雾,想靠嗅觉搞定我们。结果和瞎子一样被我们玩死……哈哈哈哈哈哈……」

  莫里斯一边笑一边敲着沙发,顺带还擦着眼泪。

  「狂狼胡弗,名头真的大,不过史书上对它的记载,可从来不是他有多强,而是这条老狗脑子一根筋,对您的父亲罗兰·席尔瓦尼亚阁下无比的忠诚。」

  罗伊看着莫里斯,叹了口气。

  「胡弗叔叔年纪也挺大了,或许也是因为我的不成熟……他就那么一口气始终拖着……走了也好……」

  莫里斯听着罗伊的话,居然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一点红酒,给自己的酒杯也添了一点,然后端着酒杯,把酒递给罗伊。罗伊接过酒杯,和莫里斯相互举了一下杯示意,然后一口喝干,罗伊随手把杯子甩了出去,莫里斯则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挺好的杯子,何必呢……」

  罗伊打开通往外面露台的玻璃门。

  「别让我等太久……」

  看着罗伊走出去,维纳一剑斩了梅丽莎脚下的触手怪,然后把梅丽莎扶到沙发边上,让她躺下。

  「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我应该服软,我对不起他们……」

  梅丽莎似乎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边流泪一边道歉着。莫里斯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先休息吧,然后率先走出了房间,罗莎莉维纳和咪噜也跟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梅丽莎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哭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莫里斯等人来到外面的露台,看着背对他们双手撑着围栏的罗伊。

  「我不明白,你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敢带头。」

  莫里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知识就是力量。」

  罗伊身上幻化出一根长枪,丢向莫里斯,被维纳用斗气挡开。

  「结果不还是躲在女人的屁股后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我比较喜欢从背后上。」

  罗伊听到莫里斯的回答居然笑了。

  「我这里……不怎么来人,其实很无聊,几百年了都如此……偶尔能这样聊聊天,居然还觉得不错。」

  「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都去追求什么永生,不觉得无聊吗?」

  「可能……只是单纯的怕死……」

  「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了以后,大多数的情况下,你的灵魂不会留存在这个世界上,会被死神那家伙收集去。死神是个出了名的偷窥狂,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灵魂的记忆都看一遍,包括几岁还在尿床几岁和人上了床还有几岁只能尿在床上这种事情,然后把已经洗涤了的纯净灵魂交给是生命女神,再回归成为新的生命,从而达成一个循环。」

  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莫里斯,莫里斯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好,他妈又口嗨了,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是一个是人们压根不信,第二个是人们压根不能接受。

  「你这种解释……挺……挺新奇的……」

  「这不过就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说什么死后好人的灵魂去正神的神域享受,坏人去邪神的神域受罪这种事情,这么长时间以来,神的神域不怕太挤吗……」

  罗伊一边笑着一边鼓掌。

  「有趣有趣,我突然觉得父亲有一句话说的还挺有道理,和男人聊天,遇到对的人就是一种享受,和女人做爱,不管有没有遇到对的人只要够漂亮,都是一种享受。」

  「不愧是鲜血大公……说起来,我拖时间是为了让她们能进入状态,或者说,在两场战斗之间尽可能的缓一缓,让她们得到更多的喘息,状态更好,你为什么也陪着我们拖时间。」

  「或许,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有自杀倾向的少爷?」

  随着一阵大雾飘过,罗伊消失在了他站的地方。等众人发现自己已经被雾所包围的时候,后退的路已经没了。

  「这个是高级血族的看家绝学,把自己和雾同化起来,他可能随时出现在雾里的任何一个区域。」

  「你那个侦测的水晶球呢!」

  「用那个东西你只会看到自己被一片血红色包围着。」

  「那怎么办?用斗气把这个雾都烧了?」

  「你有那么多斗气?」

  随着雾进一步向几个人逼近,所有人似乎听到了雾气中的笑声。

  「你们还能挣扎多久?」

  罗伊瞬间出现在罗莎莉的面前,带指甲的手指就点着罗莎莉的额头,然后被维纳一剑又逼回了雾气中。

  「小姑娘,你其实明白对吧,我刚才可以,切开你的脖子,嘿嘿嘿嘿……」

  看着罗莎莉的颤抖,莫里斯知道她真的是怕了。

  「你不会什么办法都没想就进来了吧,你知道这种事情不会什么都没预备吧!」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真是直接把他的雾都给烧了,以前对付血族基本都是火系战士和法师出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维纳用带着火的剑扫掉两片雾,但是一会雾又补充了上来。

  「快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好办法,自己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一个火雨丢过去什么都解决了……

  不过,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干。莫里斯从包里摸出两瓶药水,一打开以后,直接撒了出去,然后地上一会就干了。

  「对着那边来一剑,小心被烧到。」

  维纳带着火的剑划过武器,瞬间雾气中成片成片的燃烧了起来。

  「这种油比较容易挥发掉,有容易吸附在水上,比如说雾什么的,当然比较难制造……即便你变成雾气,也一样可以烧,所以这种把戏就别玩了,正儿八经的打一架吧。」

  「这玩意儿你身上能带多少?」

  「我们用不着多少,只要够我们退入城堡就行了……」

  雾气中出现了罗伊的身影。

  「我不觉得拼速度和力量她们会是我的对手。」

  「那你小心了。」

  维纳和罗莎莉两边想罗伊攻过去,「疾风。」

  随着罗莎莉的声音,维纳感觉自己的速度也被提升了,但是挥过去的剑直接被罗伊用手接住,尽管有着火系斗气,但是罗伊的恢复能力感觉是超过了维纳能造成的伤害,然后罗伊的手直接刺向维纳,维纳撑起护腕上的风之盾,但是罗伊的手在碰到风之盾的时候直接雾化穿过盾牌后再实体化,刺伤了维纳,然后罗伊的手也在实体化的瞬间被切断,但是罗伊并不在乎,维纳调动身上的斗气把罗伊的手从身上逼了出来,不然雾化的手可能会继续往她的身体里钻,就不敢想象了。

  罗莎莉的剑斩过来的时候罗伊并没有当回事,因为罗莎莉的等级实在太低了,于是一时撇下维纳转头去接罗莎莉的剑刃。维纳这边还在用斗气修复着身上的伤口莫里斯的恢复药水就丢了过来,维纳接住喝了一大半然后又往伤口上浇了点。

  罗伊的手在接触到罗莎莉的圣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圣剑破魔的属性直接把罗伊色手掌斩下,罗伊尝试了一下雾化被斩下的手掌但是没有成功,自己和手掌失去了联系,本来想继续进攻但是感觉到旁边的维纳已经开始准备进攻果断的选择后退。

  看着自己被切掉的手掌,罗伊索性直接把手腕切断,然后开始重生,一会一只新的手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来这一把就是圣剑,我的父亲曾经提醒过我要小心这把剑,原来如此……」

  「你是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中?」

  「硬要说的话,有一个过于强大的父亲,的确是我的幸运,又是我的悲哀……看起来,玩耍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罗伊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漂浮起来,人浮在空中,手中幻化出一支血色的长矛,然后砸下来,一群人虽然躲开了,地上却多了一个巨大的洞。

  「额,你准备拆家?」

  「拆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看起来,你真的,有自杀倾向……」

  又是几根血矛砸下来,整个露台都开始摇摇欲坠。

  「能不能,稍微停一下。」

  「你当然可以继续挣扎,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因为,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

  这时候,从远处射过来一道暗影冲击,直接把罗伊从空中打了下来。看着坐在法杖上的魔女,莫里斯露出微笑对对方招手,贝蒂也回以微笑。

  「不可能的!为什么!」

  「用着奴印又怎么可能真的收到人心呢……在河边我请她喝了几杯茶,幽影茶,这茶当然不可能驱散你们的奴印,但是,可以短时间的压制奴印。」

  「你们那个时候就偷偷地达成了合约?」

  莫里斯看了看提问维纳。

  「很多东西,不需要说出来,从她知道我递给她的是幽影茶,还要添一杯,你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我说过,知识就是力量。」

  维纳想终结掉罗伊的时候,被莫里斯阻止了。

  「还想继续看我的笑话?」

  「人头是她的,自然由她决定。」

  贝蒂看了看罗伊,反而对罗伊用了一个暗影治疗术。

  「莫里斯先生,可以问个问题?」

  莫里斯点点头。

  「这里,是不是最后的血族残余了……」

  莫里斯苦思冥想了好一会。

  「听你这么一说,貌似我在大陆上游历了很久,貌似只听到过一点传说,还是很不靠谱的那种,可能,真的已经……」

  「罗伊,我们离开这里吧,你可能是最后的血族了,再次回归这个世界,建立起你的家族,我可以在死前继续辅佐你……」

  罗伊站起来,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背后一块玻璃刺向他的时候,也没回头,因为玻璃在将要刺到他的时候就停住了。

  「不错,还有力气反抗,我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只要有毅力或者勇气,就什么都办得到……好不容易能活下来,就别挣扎了……」

  莫里斯也跟进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然后慢慢的扒开梅丽莎的手,拿走玻璃,让维纳把披风脱下来,给梅丽莎披上。

  「其实,你没输,至少我们没什么办法对付上天的你。维纳,把梅丽莎拖后面去。」

  维纳心里冒出一句胡扯,但是还是按照莫里斯的话把梅丽莎拖去了后面。

  「输了就是输了,别人可不会管你是怎么输的。」

  「你想自杀?」

  莫里斯往罗伊的书桌上一坐,然后又给罗伊倒上了一点酒。罗伊把酒一饮而尽,然后对着莫里斯招招手。两个人再一次来到露台。罗伊指着城堡下面的城市。

  「我们刚刚进来这里的时候,下面,住满了人,那时候,热闹极了,大家把这里当成,理想乡……我们不在受到追杀,可以在这里定居,可以……」

  接过莫里斯倒的红酒再次一饮而尽,罗伊看着城市。

  「现在的情况你们看到了……这里,只剩下这作城堡,还留有理智的人,已经数不出几个了……你应该见过芙蕾和蕾芙了吧,那不是魔法……她们两,是双胞胎,用生命链接相互捆绑着彼此罢了……她们疯了,她们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你也看到了胡弗叔叔,他以前是个好人……他真的是个好人,甚至对人类,都算是个好人……至于贝蒂阿姨,你看她,她每天都想出去,可惜就无法踏出那一步……」

  「那你呢?」

  又灌下一杯酒。

  「我?我只能在这里假装对他们每个人都很满意,让他们沉浸于自己编织出来的梦……我把芙蕾和蕾芙当成一个人,胡弗叔叔说什么我都只能说好,至于贝蒂阿姨,每次和她计划上一遍又一遍,离开了这里,出去后如何重建全新的血族……」

  「那你呢?」

  罗伊看了看莫里斯,这个学者把问题又问了他一遍,然后看了看酒瓶,莫里斯笑了笑,给他再倒上一杯。

  「还能怎么样,自甘堕落,得过且过,浑浑噩噩……」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离开?」

  罗伊抓着自己头发。

  「就如同贝蒂阿姨说的,有什么地方,能容忍一个血族的余孽呢……」

  莫里斯坐在围栏上,给罗伊又倒上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点,把空掉的酒瓶丢下去。

  「维纳,帮我们再拿两瓶过来!」

  「为什么他们能刚打完就在那儿喝酒?」

  「我们其实赢不了,能避免战斗是最好的选择……」

  维纳给莫里斯和罗伊各递上一瓶酒,然后就退出了一个距离,让他们继续谈。

  「任何一个种族,唯有通过实力,才能立足于大陆上,而不是期望别人能容忍,人类不接受你,就用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屈服,用不着把人类都打服,只要让他们觉得,和你打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有很多坏处,就行了。尤其是这种大陆还处于乱世的时候,如果是一个统一的帝国反而麻烦,而现在这种诸国林立的情况,反而是最好的时候。」

  罗伊看着莫里斯,开始有了点兴趣。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个阴谋家,我最讨厌的就是世界和平,我最喜欢的就是天下大乱!唯有如此,才有我的用武之地,我的所学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你愿意当我的顾问吗?」

  「抱歉,我是勇者的顾问。」

  「所以像你这样的人就负责点火,至于火究竟会烧成什么样,就不关你的事情了?」

  「那是当然。」

  莫里斯和罗伊碰了碰酒瓶,然后各喝了不少。

  「不光是我出不去,那个女祭司也出不去了。」

  「因为罗兰大公?」

  「嗯,我的父亲,自从我的母亲去世以后,就把自己关在顶层,你们可以去尝试一下……」

  「你没尝试过?」

  「我刚才和那个女祭司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明白了……」

  莫里斯跳下围栏,向房间走去。

  「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继续这么苟活着,直到我也疯了……」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已经疯了么……」

  罗伊把酒瓶里剩下的酒都灌了下去,然后把酒瓶往地上一丢。

  「跟我来。」

  罗伊带着莫里斯一行人走到一个旋转的楼梯下。

  「就在上面。」

  莫里斯盯着罗伊看了一阵子,点了点头。

  看着罗伊越走越远,贝蒂还跟在罗伊身后喋喋不休离开镜中城后的计划,莫里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

  莫里斯摸了摸罗莎莉的头。

  「多读书,就懂了……」

  「嗯?」

  「到上面,就明白了……」

  莫里斯带着一行人踏上旋转楼梯,随着不停的额走,似乎楼梯也永远没有镜头,看着周围永恒不变的景色,无论往上还是往下,都只剩一片黑暗。

  「把梅丽莎一个人留在下面,好吗?」

  「你以为梅丽莎还活着?」

  听着莫里斯的话,维纳,罗莎莉都下了一跳甚至潜在阴影里的咪噜尾巴都竖起来了。

  「刚才我碰到她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有触感啊!」

  「某些人在时空之轮里做梦还……」

  「停!停!我认输……」

  「把我们困在这里,也是没意义的事情哦,毕竟你需要这个!」

  莫里斯抬头喊了一句,然后举起贝蒂给他的血液收集袋。头顶的黑暗似乎消失了,随着众人走出旋梯,走上一个房间,看着一条漫长的走廊,莫里斯再次摇头吐槽了一下血族的品味,他们总喜欢待在自己城堡的顶端,而且喜欢叫这个地方王座之间,然后通往这个王座之间就喜欢只留一条路,还非要搞成那种超长超长的走廊,也不知道什么审美……

  看着如同皇宫大殿一样的王座之间,王座上并没有坐人,莫里斯一行就绕过了王座,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现在的人已经如此野蛮了吗?不经主人的允许,就踏入主人的卧室。」

  一张大的有那么点夸张的床上,躺着两副骸骨,旁边的摇椅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一脸沧桑的男人。几个女人着看两副骸骨和满是血迹的床和地面,感到了不适。男人看也没看莫里斯一行,只是伸出手,莫里斯把收集血液的袋子递给他。

  「伊芳,罗伊,新鲜的血,多喝一点,多喝点就好了……」

  男人打开袋子,献血就涌出来,浇灌着两副骸骨。

  「罗伊!」

  听到男人对着骸骨说话,三个女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莫里斯那句你们会懂事什么意思……

  「鲜血大公,这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鲜血大公几个字,男人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莫里斯。

  「意义?生命的本身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一直待在这里玩过家家?」

  看着看向自己的鲜血大公罗兰,莫里斯翻出一本历史书,开始朗读。

  「鲜血大公罗兰·席尔瓦尼亚,曾经反抗魔王的英雄,在生命临近终结之时,也走向了疯狂,为了研究永生,大公疯狂的抓捕活人做实验。本来一片欣欣向荣的公爵领变成了人间地狱,大公的近卫血骑士们肆意的抓捕人类,残酷的收集鲜血,面对公爵的暴政,残存的人民开始了激烈的抵抗,抵抗着的领头人正是大公的妻子伊芳·席尔瓦尼亚,公爵领继承人罗伊·席尔瓦尼亚。疯狂的大公因为受到众叛亲离的刺激,彻彻底底的陷入疯狂,一人杀光自己的城堡,面对苦劝自己的忠诚下属胡弗,大公捏碎了他的脑袋,大量的手下或逃离或加入了反抗他的队伍,最终在纳乌姆河边,鲜血大公带领着他最后的近卫血骑士们,围剿反抗军,双方激战了三天,激战中大公亲自击杀了伊芳·席尔瓦尼亚和罗伊·席尔瓦尼亚,但是已经没有退路的反抗军没有退缩,继续战斗坚持到了各国的援军抵达。当最后一名血骑士倒下的时候,人们发现失去了鲜血大公的踪迹,只找到了他的头盔和一把剑,最终,鲜血大公被认定死于乱军之中。当然那条纳乌姆河,就是外面那条,不过被改了名字。」

  「莫里斯,整个这一切都是幻境?」

  「嗯,也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幻境。虽然整个镜中城,不过是鲜血大公用自己的力量制造出来的一个梦境……在梦境中,他的妻子依旧在这里陪着他,他的儿子有点叛逆,他的手下是条忠诚的老狗,他的女仆长有那么点神经质,他的人民还在安居乐业……你所遇到的,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是他用血系魔法弄出来的……或者说,是他自身疯狂的一部分。所以,这就是我们见到的贝蒂和罗伊永远无法离开镜中城的原因。」

  罗伊再一次回到了他的书房,看着死死的盯着他的女祭司,也学着莫里斯的样子坐在书桌上,或许他只有小孩子的时候这么干过,后来再也没正儿八经的这么坐在书桌上。

  「你还没想起来吗?」

  「什么?」

  「呵,自己怎么死的……」

  梅丽莎楞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恐惧。

  「梅丽莎姐姐,它们,它们数量好多……」

  看着面前源源不断的血奴,梅丽莎尝试着做最后的抵抗,就在刚才安说自己已经丢出了最后一个根寒冰箭,雅各布的箭已经射完了。

  「你们想办法先走……我腿伤了没办法跑了,能多顶一会顶一会吧。」

  看着雅各布的背影,梅丽莎没有办法,只能拉着安逃跑,背后传来血奴淹没雅各布的声音和他最后的惨叫。

  「小姑娘,快跑,嘿嘿嘿……」

  从雾气中传出来的声音让梅丽莎和安恐惧,但是看着身后成片成片的血奴,她们只能冲进浓雾中。

  「梅丽莎姐姐,我不想死……不想死……」

  安的胸口直接被人用爪子穿过,一个大洞血在不停的往外涌,无论如何尝试,梅丽莎的治疗术都无法愈合这么大的伤口,看着安慢慢暗淡下去的眼神,梅丽莎咆哮着向周围乱挥着手上的战锤,然后战锤就被一只爪子接住了。

  「抓到你了!」

  自己的视线为什么在翻滚,我的身体为什么在那里……

  梅丽莎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早就死了,死在镜中城的门口。

  「我……」

  罗伊解开自己的上衣,指了指自己胸口一道贯通的剑伤。

  「我也一样。」

  然后又倒上两杯酒,一杯给了梅丽莎,一杯给了自己。

  「所以说你乖乖的解脱不好吗?死犟着不走……万一他们解决不了父亲,你就只能和我们一样永远的徘徊在这里了……」

  梅丽莎的眼泪喷涌而出,罗伊则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罗兰·席尔瓦尼亚已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一爪子把整个王座之间的天花板给掀掉了。巨大的翅膀上满是破洞,两只爪子上满是沟壑,身体就如同缝合怪一样看的令人作呕。

  「嚎!」

  「你的生命得到了延续。你还记得你的老部下吗?」

  罗兰一爪子拍下来,被维纳躲开,然后踩着他的爪子把剑插进他的手臂往他的头部冲过去。

  「你阴我,我不服,再打……」

  「别打了,别打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老大,先锋我来当。」

  「老大,断后我来,你先走。」

  「老大,我老婆给我生了一窝,我有儿子啦!哈哈哈哈哈,我有儿子啦!」

  「切,老大你才一个儿子,我的儿子都可以组一支小队了……」

  「老大,我老喽,都打不过小少爷了……」

  「老大,你不能这样!那可是你老婆和你儿子!你会后悔的啊……」

  「老大,回头吧……别……」

  胡弗的样子在罗兰的脑海里闪过,最后自己捏碎他的头的时候,他也没反抗,眼神中只有无限的悲哀。暗影能量的射线扫过整个地面,直接把整个王座之间切掉了一大块,但是再强大的攻击,没打倒人就是没用的。

  「你还记得你的儿子吗?」

  婴儿的啼哭声让罗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意味着他有了子嗣,家族得到了延续。

  「恭喜老爷,是一位少爷。」

  「老爷恭喜,是少爷一位。」

  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女仆向他道喜,虽然他很别扭于这两个人非要这么搞么,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不适宜说她们什么,说了她们也不会听。冲进产房,看着自己的妻子和襁褓中的一个小东西,总觉得那个小东西好丑……

  「哇,父亲大人好厉害!我长大也要和父亲大人一样强大……」

  「死老头子看剑,你给我退休吧!本大爷比你更适合统领席尔瓦尼亚……疼疼疼……」

  「父亲大人,我搞砸了,我做了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我按照书上的那些知识去尝试治理那个镇子……结果……」

  「父亲大人,喝一杯?」

  「我不是盼着你死,天底下哪有盼着父亲死的儿子……」

  「父亲我们这样会失去民心的……」

  「父亲你一直教育我说我们是人类的一支啊,不过是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父亲,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我只能站到你的对面!」

  「母亲!母亲!你都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疯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罗兰的剑刺穿罗伊的胸口的时候,那个曾经崇拜过他,又鄙视过他,最后理解他的儿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唯有仇恨和不甘……

  巨大的翅膀已经被切断,无数的腐败的肉体或被削掉,或被焚烧……

  「对了,还有你的夫人。」

  「哎?哎!喜欢我,一见钟情……现在还有这么纯情的人?不对,这么纯情的吸血鬼?」

  「我很忙的哟,我还有很多书要看,还有很多实验要做,没空天天和你在一起腻歪。哈?结婚?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很痛苦吧……很绝望吧……没事的,如果你真的一无所有了,咱们就跑去游历大陆,你当我的护卫,有我这个法师在饿不死你。」

  「没事没事,姐姐在,我丢了隔音魔法,你就算哭出来也没人知道……」

  「今天起我就是大公夫人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孩子?要什么孩子,老娘最讨厌那种精力旺盛成天捣乱又说不通道理还扯着嗓子哭不停的小王八蛋了……」

  「关于我怀孕了你跑出去偷腥这件事!看在你跪洗衣板的份上我放你一马。好歹也是个大公了,有几个情人也不算过分,但是你敢往家里领试试!敢有私生子试试!别忘了当年我怎么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手脚轻一点,弄疼他怎么办,他一定会长的和你一样帅气,或者说,可爱?」

  「听说你最近在到处给人烙那个什么血印?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秀逗了?要这样的忠诚有什么意义,要听话你应该去当个亡灵法师,亡灵法师的下属都是绝对忠诚的死人!」

  「开什么玩笑,说了你是个大老粗,有空多看看书,什么永生就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多厉害的天才都没有成功过,集合全大陆最厉害的人才和所有的资源都没人成功过,所有这种实验最后的结果统统都是失败,而且搞的王朝灭亡分崩离析,我警告你别动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

  「你疯了吗?都是你的领土你的人民!」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连我都不信,你是不是想给我也烙上血印!」

  「背叛?我只希望你能变回以前那个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很心痛你知道吗?」

  「我先去下面等你,这样,你就不会怕了吧……」

  罗兰记起自己的剑刺穿伊芙的胸膛时,伊芙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复杂,有温柔,有怜悯,有恨铁不成钢,有责怪……

  巨大化的罗兰双腿被削断,整个身体跪在地上,张开巨大的双爪……

  罗兰感觉自己正跪在一片草地上,伊芙和罗伊站在他的面前。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伊芙看着捂着脸的罗兰,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多年很痛苦,很难受吧……早和你说了,别去试,我才是魔法方面的专家,不听……但是老娘我走背运,谁让我是你老婆呢……除了当然是选择原谅你我还有其他的选项吗?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亲爱的,我从来就没恨过你,自然你也不用征求我的原谅,如果要道歉,向别人道歉去吧。」

  罗伊则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罗兰。

  「早和你说了,老头子不好好安享晚年想什么呢,早点让我上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其实,有个过于强大的父亲和母亲,我并不开心,因为想超越你们,太难了……我真的崇拜过你……我真的憎恨过你……我也理解了你,因为我和你一样胆小怕死……既然你个死老头非要向本大爷道歉,本大爷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罗兰张开双臂,把伊芙和罗伊拥在自己的怀里。巨大的双爪扫过整个王座,最后却如同是在拥抱什么一样,以至于双爪都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他,似乎是在流泪?」

  看着巨大的怪物嘶嚎,罗莎莉似乎感觉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有一些怪物也好,邪恶也好,其实也挺可怜的,痛苦的活着,赐予它们解脱,也是你这个勇者的责任哦。」

  一个声音突然在罗兰的脑海中响起。

  「对了,再提一句,你还记得我吗?」

  罗兰抬头看着一直在对他喋喋不休的那个学者,但是这句话貌似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仿佛是直接是通过灵魂在和他对话。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学者。

  「见过罗兰大公,您好,鄙人莫里森,是一位考古学家。」

  「博学?哈哈哈……大公您真是太抬举鄙人了,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吧。」

  「这是鄙人在和一群冒险家一起探索一个血族遗迹的时候拓印下来的,大公你看看有没有兴趣。报酬?当然得收一些……毕竟冒险者们拿走了宝藏,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带着宝藏什么的,容易没命,所以只有靠自己的知识赚取一些活动资金,想必您可以理解。」

  「我真的很羡慕大公您这样的长生种族,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了,有太多的遗迹可以去探索,而我恐怕是没这个机会探索完,研究懂,能活着真的太好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死后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就会有变数不是吗……」

  「鄙人要告辞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可以去继续自己的考古旅程,在这里我也祝愿大公您一切顺利。」

  「是你!是你给了我血印的魔法,是你勾起了我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罗兰向着莫里斯咆哮,在旁人听来,无非是一种嘶吼,罗兰的核心已经露了出来,暗系的能量聚集着。

  「哈哈哈,我的确给了你血印,选择使用的不是你吗?我也说了我对生命的认识,害怕的不也是你吗?我可没让你用血印,也没告诉你要去追求永生。」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一切!」

  「难道不是你自己毁了自己吗?最后的最后,还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头上?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些,也无妨。」

  罗兰眼前的幻象消失了,看着自己胸口的核心上,是一把剑,剑上的光芒涌进自己的身体里,感觉着自己的核心碎裂,光明的力量摧毁着自己的身体。

  「吼!吼!」

  巨大的罗兰化成了细小的红色碎片,如同雨一样开始飘落。

  「我们,得走了……」

  随着莫里斯的叫喊,维纳和罗莎莉拔出插在罗兰身上的剑,也跟着莫里斯开始跑路,看着咪噜手脚并用的跑路,莫里斯微微笑了笑。

  「也不用那么着急……」

  莫里斯不紧不慢的走着,身后的城堡开始崩塌,路过罗伊的书房的时候。

  「哟,学者……多谢……」

  莫里斯向着空无一人的沙发点了点头。

  「披风,谢谢……」

  梅丽莎把给自己披着的披风交换给莫里斯,莫里斯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披风,拍了拍灰,重新丢还给维纳。顺手还从酒柜里顺了两瓶酒。

  在下山坡的时候,几个人看到头和身体被分别插在木棍上竖在路边的梅丽莎,看到内脏被掏空了挂在树上的安,还有被吸成人干的雅各布。对于他们的遭遇,莫里斯只能表示遗憾。

  走到河边的时候,莫里斯看了看已经崩溃了一半的城镇,看到在河边的贝蒂,兴奋的看着河面。

  「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对不对!」

  莫里斯向着一处空旷处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了句祝好运,然后自己带头跳进了河里。当几个人再次从水里浮出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世界。上了岸以后,维纳用火系斗气帮几个人把衣服烘干,至于咪噜,她直接用甩的……

  然后莫里斯带着几个人开始向市政厅走去……

  「全完了,都他妈完了,你我都他妈死定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没问题吗?你不是说能搞定吗!」

  随着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兰姆子爵和执政官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莫里斯一行。

  「额,我说过什么来着的?你们的护卫在我们看来,和土鸡木狗没什么两样。」

  听着执政官喊卫兵,莫里斯笑了笑找了张沙发坐下。

  「啧啧,想把我们关死在镜中城里,真有你们的啊……」

  「莫里斯先生,我们可以解释……」

  莫里斯看着兰姆子爵微微一笑。

  「维纳,宰了他。」

  维纳没什么犹豫直接拔剑刺穿了兰姆子爵的喉咙。被莫里斯盯着的执政官咽了口口水,吓的有点瑟瑟发抖。

  「好好活着吧,虽然你大概率会觉得还不如死了。因为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个讨厌的家伙过来找你了,呵呵。」

  惊魂未定的执政官看着空旷的市政厅,想到莫里斯他们已经走了好久了,才发出和女人一样的尖叫。

  「卫兵!人呢!人都死绝了吗……」

  三天以后,西蒙站在市政厅看着被毁了一半的城市发呆,在橡木村听说莫里斯准备去国外还庆幸这个灾星要滚蛋了,结果没两天就给自己来了一个惊喜……

  「大人,用了吐真剂以后他招了……」

  「大人,这是在旅馆里找到的一个信封……」

  西蒙看了信,大概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拿到了执政官的供词,知道了这两个傻逼到底干了些什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件事,这里我们又可以换上自己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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