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启七年,十月廿七,傍晚,天色阴沉,斜阳羞避,哒哒的马蹄踏着被云层滤暗的昏光,穿过重重营帐,将袁忠义一行,送入到盐渠县西北霍家军驻地。
走的是捷径,最后反而比麾下兵卒还晚到一天,身边亲卫死伤殆尽,霍四方自然要传女儿过去问话,之后,一夜未归。
袁忠义并不担心,这几日下来,霍文莺已经被他和贺仙澄拿捏得服服帖帖,贺仙澄拜林红娇做干娘,她都嚷嚷要跟,后来一想林红娇成了霍夫人,就是她正经的母亲,才满脸尴尬起来站到一边。
这是在霍四方眼前唯一能说上话的人,袁忠义自然不会怠慢,几夜下来,配合飞仙丹将她弄得欲仙欲死,连着几个白天就没在马背上睁过眼,窝在唐飞凤怀里睡得轻轻打鼾。
从第三天霍文莺亲眼看着贺仙澄被他淫弄肛穴之后,她就像解开了心结,只要一醒就主动赖在他这边不走,连被他人察觉之类的事情也懒得顾及。吸过飞仙丹,泄上七、八回,躺在他身边哼哼唧唧闲扯的时候,霍四方那点“丰功伟绩”,全叫她倒了个底朝天。
对得道飞升的事,霍文莺已经深信不疑,甚至因此觉得父亲顽固愚蠢,想要好好教他,请他也诚心看待与林红娇的仙亲,莫要亵渎神灵,招来责罚。
贺仙澄找个借口,哄她说仙机不可妄泄,霍四方的渡化,是林红娇的责任,这是他二人的缘,旁人只可撮合,不可说破。
一早用罢餐饭,贺仙澄传话,说唐飞凤昨晚打探,霍四方统辖各地起了两处民变,巴遗郡已靠守军和雁山派暗中帮助压下,补山郡却连丢了数座小镇,驻扎兵将顾此失彼,已经连着求援两次。
那边领兵的本就是是个土匪头子,攻城时便劫掠极狠,驻扎后更是恨不得将残留百姓敲骨吸髓,霍四方判断那边就算撑下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命一支精兵急行赶去,准备帮助那边突围撤离,连尚有经营余地的郡城也不要了。
急需安定民心,霍四方之前已斩了几个对他言行多有劝谏的部将,暂且把四处屠戮劫掠奸淫妇女的恶行之责丢给下面,自己揽了个御下不严的小小过失,张榜自责。
以当前形势,三江仙姑的迎娶,成了缓解的手段之一,再加上霍文莺一改此前多有排斥的态度,在霍四方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廿八早晨,霍四方便差人过来传令,说要单独见见林红娇。
林红娇起身借口略施脂粉,先去了帐内。
不一会儿,张红菱出来,叫袁忠义进去。
这边没有外人,张红菱和霍文莺两个并肩守在门口,过来传令的亲兵虽觉得这情形略有不对,可小主子就在那儿,跟未来姐姐谈笑亲切,他哪里还敢置喙。
“他叫我单独去见他,万一……他硬要强迫,我该怎么办?”
林红娇对镜缓缓梳头,对身后站着的袁忠义轻声问道。
袁忠义微笑道:“仙家话术,红娇你是最在行的,哄骗他几句应付过去,想来问题不大。”
“若哄不住呢?你难道不懂,我们这装神弄鬼的,最怕性子蛮横不讲理的。”林红娇蹙眉道,“这人好色如禽兽,到时候发了性,非要强奸,我……哪里敌得过他。我又请不来真的金甲力士,天兵天将。”
袁忠义眉头一皱,听她这意思似乎是想打退堂鼓。难不成,是贺仙澄拜她做干娘,霍文莺与自己亲近太过,叫她心里不是滋味,闹起了女人脾气么?
果然,林红娇捏着黛螺沾了沾水,举起放在眉头,没精打采道:“我本就年纪大,若再……真失身给了霍疯子,你身边年轻美人这般多,哪里还会想得起我。”
袁忠义沉吟片刻,道:“我有一法,可保你无忧,若是霍疯子妄动,那他当场便要死。”
林红娇一怔,险些将眉峰画偏,“什么法子?”
“我在西南得了一只噬毒蛊,吞下之后,可保数年百毒不侵。”
林红娇大惑不解,“可这……能防住霍疯子什么?他对待看上的女人,可从不用药,都是硬来,你又不是没听霍文莺说,有抵抗厉害的女人,被他……折磨得整夜都在惨号。”
“这噬毒蛊其实并不是让你不中毒,而是中毒之后,被它吞噬消化,转做另一种毒素蓄积在丹田之下,须得通过交合,走阴阳精液排出,交合的伴侣若有噬毒蛊,可保安然无恙,若没有,则将中此奇毒,缓缓毙命。”袁忠义微笑道,“你服下它,我再给你些澄儿那里的毒药,你多吃些下去,给自己蓄满。霍疯子要想动你,就叫他当场中毒,再也无药可救。”
林红娇将黛螺放下,沉吟片刻,“这东西……要好几年才能解?”
“无妨,”袁忠义岂会揣摩不出她的心思,微笑着在她面颊上抚摸两下,道,“我也吃了,不耽搁我找机会安慰你。”
百毒不侵在当下武林着实是个诱人的本领,唐飞凤若没有农皇珠在身,谨慎小心的程度恐怕还要翻上一番。
但林红娇并非江湖人,并未显得有多惊喜,只是听到他最后一句,才颊生飞霞,嗯的一声应下,心里打的主意,则是遇到窘境,不如先编个瞎话,能应付过去最好,应付不过去………她眉头一蹙,道:“可他要这就死了……咱们的计划,该如何是好?”
“他这就被你毒死的话,你就假传他的命令把我叫进去,咱们随机应变,提前执行。横竖这残暴不仁的土匪,最后都是要算在我这个少侠头上的。”
林红娇低头思索片刻,轻声道:“好,那便依你。”
磨磨蹭蹭打着梳妆的旗号吃下噬毒蛊与整整一盒猛毒,毒性大到她原地僵麻了半天,才出去跟着那个亲兵,奉命离开。
唐飞凤当然不愿让计划节外生枝,以唐家名义跟了过去。
袁忠义眺望他们前后走远,盘算一下,找唐天童兄妹,与唐甜儿攀关系去了。
此次计划一定要把唐门撇清在外,为此,总要有点适当的牺牲。
他与唐天童推杯换盏饮了一场,不咸不淡讲了些江湖轶事,都装作相谈甚欢的样子。
唐甜儿大抵是错以为自己先前的殷勤有了效果,笑得格外娇润,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对面那个温文尔雅俊秀风流的少年,此刻脑子里盘算的,已是要将她怎生玩弄一番,出出最近的憋闷。
过午许久,不见娘亲回来,张红菱性子急躁等待不得,叫来一个亲兵带路,也往霍四方大帐那边去了。
没了帮忙看护的,贺仙澄只得过去照顾鹿灵宝——她疯病原本看着像是好转了许多,谁知道一进军营满地都是男人,又给吓得有些呆傻,路过营妓帐子外听到响动,还往腰间摸剑,要不是武器进来前就已卸了,不知要惹出什么麻烦。
袁忠义早已不在乎什么亲情血脉,留着鹿灵宝和肚子里的种,不过是觉得这婆娘疯疯癫癫偏偏剑法天赋还着实不错,好奇会有个什么娃儿出她的肚皮罢了。
所以路上他几次三番想要将她处理,不过都被贺仙澄说服。
现在这个肚子里的孩儿,名义上乃是白道冲的遗腹子,断龙剑派两位高徒的私情产物,来日兴许会有用处。
既然有用,那费些力气留下,姑且算是值得吧。
暮色渐垂之时,霍文莺匆匆赶了回来,说张家母女留在那边做客,有唐飞凤陪着,不会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商量婚期,和成为仙侣之后,应当如何安抚民心。
这事儿按说当然是来个小兵传话一句便可,江湖武夫没有一官半职,哪里能劳得动霍将军大驾。
她巴巴赶来,为的是什么,袁忠义心照不宣。
贺仙澄等的就是霍文莺,见她回来,附耳略一叮嘱,便由她张罗,设下一场简单酒宴,请来大军诸多中层将领,拿出江湖人的豪迈,痛痛快快吃喝了一场。
袁忠义名声颇佳,又刻意迎凑那帮糙汉的喜好,袒胸露乳拍膝高唱,也是毫不含糊。另有贺仙澄在旁适当相助,外加霍文莺明显的提携之意,一顿饭吃得大家心知肚明,纷纷和他攀谈结交。
此宴聚集人数足有近三十之众,除了称病推辞的三个,大都给了霍文莺这个面子。
袁忠义借机观察,暗暗留意,从中勉强挑出不到三成尚有几分正气的汉子。
不久后,霍家兵马将重整军纪,安抚蜀州百姓,严格操练,护卫家园,可不能还留着这些土匪一样的废物。
可以坏,但一定要有用,否则,还不如做他侠名的肥料。
隔日一早,大营中心响起密集鞭炮之声,通传号令的亲兵马上绑了红绸,喜气洋洋。
托那些修道炼丹之人的福,如今的炮仗远比烧竹竿的时候要响亮得多,袁忠义听在耳中,心道,看来这喜事,想必是谈成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再睡,赶忙一巴掌拍醒还在说梦话的霍文莺,将衣服缠胸布塞过去,最后帮着束发戴冠,才算是叫她没有在部下面前露了尴尬。
多半是情势太紧,霍四方并没将吉时选得太迟,十一月初八,便是结成仙缘之日。
到那日子一共还有不到一旬之数,大军当天便匆匆开拔,北上往根基最雄厚的巴遗郡加紧赶路。
袁忠义他们自然随行。他暗暗盘算,这帮义军匪气森森,颇为散漫,拖累着精锐亲兵跟着磨蹭,一天下来也就走个、二、三十里,即便距离巴遗郡已经不远,等到郡城中,怕是连三天功夫也剩不下。
想来霍四方也知道这样赶不及准备,大军上路不久,便有数百轻骑先一步出发。
行军中许多事情都不再方便,袁忠义索性趁机苦练武功,借此博了频频到访的唐甜儿好感,还顺便请唐飞凤指教了一二。
唐飞凤嫌他练的广寒折桂手实在跟内功毫不般配,对寒掌仁心这名号传播也不够便利,就将狂龙掌中的架势套路先传授于他,让他好好记在心里,演练变化。
狂龙掌走的是内家路子,招数变化并不繁复,真正的威力都在心法口诀这些运劲门道之中,把所教的练完,也不过是打下个底子。
但这底子也不能说不重要。江湖死斗之时,没人会傻乎乎死扣一招一式,高手相争有时候不过是看谁在一击之中更快更强。而内家高深掌法的招式作用,便是叫修习者配合举手投足将内力运用的法门烂熟于心,最好变成本能反应,关键时刻不假思索一掌出去,真气说放三分就不多毫厘,才是大成境界。
也不知道这阵子哪件事办得合了唐飞凤的心意,除了狂龙掌先帮他打下基础之外,她还口传了两门轻功,顺便将醉仙步法贬得一钱不值。
袁忠义这才知道,原来顶级轻功大都用途分明,在闪转腾挪与长程赶路之中专精一项,两样都要,往往两样都做不好。
配合扑击格斗之技的身法侧重对敌应变,内功催动之后脚下灵活身形变化急速,传授于他的此门武学,叫做《潜渊》。
而需要追敌、攀升、长途赶路的轻功,需要将真气最大效率转化为身体的发劲,力求一纵如飞,吐息绵长不绝,他拿到的,叫做《出渊》。
由这些武功的名号来猜测,唐飞凤他日重建圣教,即便听了他的劝对外隐瞒出身不与祖宗的基业扯上关系,怕是派别名字里也要硬添上一个“龙”。
江湖乱世乞丐多,也不怕突然冒出个天赋奇才重新练成降龙掌,名字上先胜出一头。
拿到新武功,就像得了新女人,新的武功更强,就像新的女人更美,袁忠义连日沉浸其中,倒是让随军赶路的日子不再枯燥无聊,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十一月初六,大军抵达巴遗郡城池。
这里算是霍四方的根基,留用了不少当初被俘的下官小吏,在雁山派帮助下,勉强打理得恢复了几分元气。
除了被剑卫关护佑的零星城镇,巴遗郡可称是蜀州硕果仅存的完好城池,当初陷落未经苦战,事后也难得没被霍疯子下令屠杀劫掠。袁忠义缓缓策马进城,青山绿水环绕之下,民间气象颇为平和,已有了些安稳的虚象。
不过霍四方是贩卖私盐起家,不喜农户,郡城在他治下还不到一年,东南西北就辟了五处集市,也不管下头民众有没有银钱,弄不弄得到货物。
所幸拆的都是些官吏居所,豪商园林,城内百姓欢呼雀跃,将拆出来的零碎物件围抢一空,纷纷高喊霍大王圣明。
只可惜,谈得上是好事的,霍四方也就办了这一桩。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唯一的安定之处自然就要全力供给,败给尉迟狰后严阵以待的日子里,巴遗郡这边几乎五日一税七日一赋,青壮男子本就大都被强征成兵,城中自然怨声载道,即便拿着大刀不让人明言,暗中一样没有好话。
从霍文莺那儿,袁忠义知道了不少事情,也大致明白了霍四方的想法。
起先这人并没想到自己能势如破竹连下数城,巴遗郡纯粹是为了拉拢旧相识所在的雁山派出人庇佑才勉强留下,四处征战屠杀劫掠,烧官居破民房每晚都睡漂亮小娘子才是他心里的念想。
不知不觉雪球越滚越大,他多半才惊觉,原来这么拉出一群人打打杀杀,竟真有争雄天下的可能。
民心如水,他担心覆水难收,这才打起了林红娇的主意。因为他也知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单靠安民告示和嘴头上一些允诺,不过是杯水车薪。
不如叫三江仙姑来讲道传法,帮忙笼络住城中数万愚夫愚妇。
被俘后投降的那些官吏旁的本事兴许不足,揣摩上意那必定都早早无师自通,霍四方如果当面放个拐弯屁,他们怕是都能谱上一曲填词半阙,交营妓传唱。
所以这场结仙缘的大婚,便是郡城连着方圆百里村镇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大事。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都乖觉些,莫要等提刀的人到了再后悔。
霍家治下难得还有一块安宁地方,众人岂敢不从,几日间就将诺大的巴遗郡城池之内布置得喜气洋洋,连面黄肌瘦的小乞儿,衣服的补丁都给换了红的。
入城前林红娇坐在花台上巡游周遭,仙容端庄。但她也不是白在那里卖法相,而是将郡城附近地势布局尽数记在心底,暗暗谋划应该如何重新整治安顿。
反正搞集市那套她觉得行不通。各地烽烟四起,她令人买黄符用的纸都寻不到,一大片集市放在那儿,只能剩下些卖儿鬻女的绝望流民而已。
还是应当置地安农,兵卒屯田,才是长远之道。
林红娇知道,如今她还说不上话,只在心中想想就好。
不过明年打春之后,她一定得让方才望见的那些荒田都重新长满青苗。
因为她还知道,尉迟狰不会给她太多时间。
十月末,尉迟狰又打了三场,两场小败,铺垫出一场惊天大胜,蛮族联军四散奔逃,溃败撤往来处,百部之主,据说一战折了过半。
尉迟狰胜出了气势,带得其他地方原本孱弱的官军也硬气了不少,和张道安的部众交锋,竟能打得有来有回。
西南边陲并无寒冬,照这情势发展下去,尉迟狰八成不用半年就能将西南七成以上要地收复,春耕播种,秋收之际,怕是就能北上入蜀了。
重新看到掌握大权的希望,林红娇的算计,也回到了过往的位置。
既然袁忠义说应当为民谋安定力挽狂澜,那,她这三江仙姑,就再拼命试一试吧。
就算最后一败涂地,她相信,她的好女婿也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能将她安安全全的救走。
到那时,再寻个隐秘地方,一起安度余生好了。
非常时期,一切从权,更何况先前林红娇就指点过,结仙缘不必按寻常人家婚娶那样繁琐,重点不在成亲的喜庆,而是要让世人知道,霍四方迎来了慈眉善目的三江仙姑,今后霍家的地头上,一切都将大不一样。
入城后,袁忠义考虑一番,没有随张红菱住进专为林红娇辟出的幽静院落,与贺仙澄、鹿灵宝她们安居别院,把护卫的责任丢给了唐飞凤,理由便是避嫌。
霍疯子玩女人百无禁忌,母女、姐妹不知同床肏了多少。考虑到推己及人的可能,这么个未成亲的女婿,还是低调些好。
而且,霍文莺还要每晚缠他,上头对飞仙丹有了瘾,下头对他这根仙鸡巴也着了迷,没有贺仙澄在旁给她助兴,仍能兴奋得一塌糊涂,骑在上面时候恨不得把床都摇散架。
亏得这边守卫大都听她调遣,每晚都被赶到几百丈外喝冷风,不然霍四方怕是要提前知道,自家女儿的男装早被扒了个干净,每晚那紧揪揪的肥屄里,吃得精不比营妓少。
不过一来二去,加上贺仙澄提醒,袁忠义也已经发觉,这看着粗枝大叶的丫头,其实也有自己的盘算,这一腔子一腔子的浓精笑纳进去,似乎打的就是怀个孩子的主意。
林红娇年纪虽长,却一直保养得宜,身体不错,霍四方此前生不出第二个,难保今后也一定生不出。
霍文莺要是珠胎暗结,八成要借此要挟,将袁忠义招赘进家,不仅能给霍家再添一个仙体,还能生个仙娃,岂不美哉。
这盘算到也不错,先大了肚子,还能压过张红菱一头,免得结亲后多个威胁的对手。
只可惜,生个娃娃须得十月怀胎,不是转天就能蹦出来的。
而霍文莺,应当是没有十个月可用来生养了。
这些天贺仙澄在飞仙丹里混了强效麻心丸,以次充好加大剂量。袁忠义一层层敲穿阴关,元阴尽数吞噬干净,不仅夜夜让霍文莺泄得根基大损,还悄悄服了些药,让她满心暗喜迎了一肚子毒精。
霍文莺浑然不觉,走路虚浮上马腿软,还当是纵欲过度,命人寻来些牛宝羊腰,后又想身为女子吃这些不知管不管用,便令亲兵悄悄去割了几套牛羊屄,腌好烤熟,油纸包着揣进怀中,白日忙于正事的时候,抽冷子掏出点丢进嘴里。
至于那些牛宝羊腰,她一股脑都让厨子做给了袁忠义,看来还担心他的身子禁不住淘。
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大婚前夜,巴遗郡解除宵禁,给许多之前立功的兵卒放了休假,给城中营造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繁华景象,前一日霍四方曾开仓放粮,虽说街头巷尾的民众看着还是面黄肌瘦,但脸上神情喜气洋洋,总算是把氛围烘了起来。
林红娇安排了一场莲座传道,张红菱和贺仙澄两人涂脂抹粉,要在旁边陪侍,做护法童女。袁忠义不禁暗暗好笑,心念一动,悄悄摸去她们梳妆的地方,给她俩一人灌了一泡热精。
回去躺在床上,他运了一遍心法行功完毕,想象着那俩护法童女腿里夹着男人子孙摆出端庄圣洁模样的情景,唇角登时勾起讥诮笑意。
都说眼见为实,可万千双寻常眼睛,连女人一身裙子都看不穿,何来“实”?
只要裙子严严实实盖着,兜裆巾子就算被男人的臭精浸透,滴滴答答顺着大腿往下流,她们也是圣洁的护法童女,足以感召万千信众。
百姓本就是刍狗,圣人不仁,不过是发现了这个事实而已。
他闭上双眼,带着那丝讥诮笑意,冥思入定,真气周转,试着靠自身的内功运行,来推演新得武功的要诀。
不知不觉,月上中宵,那一弯银钩之下,整座城都渐渐归于沉寂。
霍文莺照旧趁夜溜了过来,先去贺仙澄那儿领药,再来袁忠义房里领肏. 她如今心思已变,估计是把他看做了孩子爹,言语间也少了许多顾忌。
他本就懒得一直去装神弄鬼,与她日上一遭,并肩躺着闲谈片刻,日上一遭,闲谈片刻,到像一对儿新婚夫妻——不过床边摆的两身都是男装,被人看见可要窃笑。
多少牛屄也补不回霍文莺元气的窟窿,不过一个时辰出头,袁忠义出了两次,她就昏昏沉沉叫不醒,摊开在床上成了死鱼。
他心想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便起身到桌边拿开灯罩,也准备睡下。
这时外面却传来贺仙澄一句轻唤:“智信,先莫躺。”
袁忠义皱眉给霍文莺拉上被子,开门出去,“什么事?”
贺仙澄脸上那些厚厚脂粉还未去掉,看起来颇为匆忙,凑近轻声道:“我等你一会儿了,随我来。”
“去哪儿?”
“霍文莺明早之前起不来,她把卫兵都调开了,这个好机会,你得过来帮忙让她定定神。想到明日要和霍四方成亲,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
袁忠义皱眉道:“到了此时,难不成她竟想反悔了么?”
他话中已透出一股杀气,若不是明日的计划前半截还需要林红娇抛头露面,如此几次三番生波折的女人太不衬手,再有大事,还是不要再用了。
贺仙澄忙道:“那倒不是,她就是……心里憋闷。你这么多天风流快活,她可是有阵子没跟你一起过了吧?我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她的,你赶紧过来吧,帮她走出这一步,来日你想要的局面才更容易。”
袁忠义这才换上一丝淫笑,道:“怎么,你也一起?”
“今晚还是别了,她明天还有重任,不能乱了心思。你也稍微收着点儿,莫让她劳累过度。”贺仙澄细细叮嘱着,到了卧房门前,轻声道,“进去吧,鹿灵宝我安置到隔壁,下了些药,不用担心吵醒她。我在外面放风,你稍微快些,半个时辰后我就得把她送回去,唐飞凤等着呢。”
“嗯。”他反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忽然问,“这会儿还夹着么?”
贺仙澄脸上一红,嗔道:“都多久了,就剩一块湿布兜裆。你啊……就是喜欢折腾我们。这要露了丑,丢的难道不是你的人?”
“丢不了。”他摆摆手,开门进去,“真丢,我也不在乎。”
贺仙澄微微蹙眉,垂手隔着裙子在股间轻轻按了一把,咬唇不语,只是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目光渐渐变的复杂。
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极其克制压抑的娇媚喘息。
贺仙澄低头幽幽叹了口气,转身站在门外,静静听着。
喘息,很快便变成了用鼻腔发出的细软呻吟,起伏变化的节律,也迅速变得紧密。
果然很快,这便直接进去了?难道抹些口水就插?不愧是生过女儿的,换了她,如此怕是要胀痛一阵。
“唔、唔、唔唔、唔唔唔……呜嗯——!”
听着里面骤然尖亢的闷哼,贺仙澄知道,林红娇泄了。
她费尽口舌将那死守最后一层面子的女人说服,为的就是听到她最羞耻的声音。
共享着羞耻秘密的女人,会自然变得亲近。来日再设法哄着一起躺在袁忠义的床上,她和三江仙姑的关系,便稳固至极。
贺仙澄很早就知道袁忠义不乐意去经营那些神鬼之道。但作为飞仙门高徒,她体会过有一群愚昧信众的好处。
既然他不愿意来拿这笔横财,她便费费神,代他收下吧。
屋里响声又起,听上去,林红娇连口气都没歇,便再发起了骚,那啾啾啧啧的亲吻,真是比雨点还密。
也不知她含住鸡巴的时候,嘴上功夫如何。
“啊……”
约莫泄到第三次,三江仙姑的嘴巴终于还是被冲开了。贺仙澄听着那婉转柔媚的一喊,双腿情不自禁便是一夹。
她从怀中摸出一颗飞仙丹,捏在指尖,就着灯笼的光低头凝望。
不知不觉,那黑黢黢的药丸,便和袁忠义微笑的脸重合在一起,令她一阵恍惚。
也许,对女人来说,这两种东西,本就一样危险。
但也一样诱人,好用。
最关键的是,一旦失陷,便会迅速失去抽身的力气,只能寸寸沉陷,直到……
“啊!啊、嗯……唔……恩啊啊啊啊——!”
贺仙澄收好飞仙丹,深吸口气,离开了门口。
她知道,就快可以走了。
不一会儿,斗篷盖着头面用布巾围了嘴的林红娇就匆匆出来,带着一股对自己的隐隐憎恶,指了指离去的路。
直到出了院子,踏入已经静谧的小巷,她才忽然开口道:“仙澄,你……当真不会瞧不起我么?”
贺仙澄柔声道:“娘你辛苦这么多年,只是略略享受一下人生快乐,有何可瞧不起的。我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娘下次若是心里烦了,还来便是。”
林红娇身子微颤,忽然转头,沉声道:“此事……决不可让红菱知道。”
“娘多虑了,我自有分寸。实不相瞒,红菱……也不是什么矜持羞怯的女子。”
“那、那也不成。”她语调颇有几分凌乱,“我不知道明日成败,万一咱们失手,一个个都要没命,不想……就那么去死,才听你的过来。其他的……莫要再提了。”
贺仙澄当然并不着急,低眉顺眼道:“是,孩儿知道了。”
望着巷口唐飞凤妖魅般将林红娇一提带走,贺仙澄收起笑容,转身折返。
她知道袁忠义八成还没尽兴,进屋之前,就已解开了裙带。
等到浑身香汗淋漓,迎凑到他欲火尽消,贺仙澄才伏在他胸前轻声道:“你选的对,我这干娘,远不如唐飞凤。”
“这话说的,我也不如唐飞凤。”
她在他乳头上轻轻咬了一口,娇嗔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武功。”
袁忠义淡淡道:“我说的本也不是武功。以你心里最想要的来衡量,我的确不如唐飞凤。”
贺仙澄注视他片刻,翻身躺下,微笑道:“那也未必,你总有一样,我相信唐飞凤比不上。”
“哦?”
“那便是将来。”她望着暗沉沉的屋顶,梁上已有不少腐朽之处,仿佛随时可能塌陷下来,“我能想出唐飞凤的将来会是什么模样,可你的,我根本想不到。”
“那东西没用。”袁忠义坐起,拿过衣服披上,笑道,“将来……百年之后,你我都是一捧黄土,几根烂骨头。想那许多作甚。不如……好好想想明天吧。”
贺仙澄缓缓闭上疲倦的双目,缓缓道:“明天,已没什么可想的了。不成功,便成仁。”
可惜,我练的是《不仁经》。袁忠义没有开口,只在心里冷笑一句,回了自己那边。
初八的黄历,并没有宜嫁娶。
但仙姑出嫁,就是大吉。
所谓吉凶,本也是一种“信”,来看仙姑结缘的人,自然不会对此有所怀疑。
在这定终身的大日子里,久未在诸人面前出现的霍四方,总算现身了。
大抵是享乐过度,霍疯子看着并没多少狂气,神态也颇为憔悴,只是披红挂绿,看着喜庆,也显得精神不少。
不出所料,足足四个雁山派的高手在周围护着,看起来并不显眼,却轻而易举锁死了四面八方所有可能袭击过来的位置。
随行的亲兵,也足有五百之众。
直接暗杀,就算唐飞凤用上阴阳透骨钉打大搜魂针,也未必能得手。
袁忠义左右环视,果然,唐飞凤已经不见了。
今天这个场合,只有唐天童兄妹出席。
一无所知的人,往往能笑得很开心。
唐家兄妹在笑,霍文莺在笑,霍四方在笑,周围所有欢呼的百姓也都在笑。
袁忠义跟着笑了,他一夹马腹,距离霍文莺近了几分。
自晌午时分起,即将成礼的仙侣巡游郡城,为子民祈福,大街小巷,面面俱到。
之后便是林红娇安排的结缘仪式,登高台,拜三清,求风调雨顺,祈安居乐业,灵童上牲礼,仙师引心灯,如此一番折腾,将近一个时辰,算是在仙家之道上,为霍四方安了一个颇为响亮的名分。
此后,便要走凡间的婚娶流程,让新娘子,正式从张家遗孀,变成霍家夫人。
张红菱与贺仙澄从一众丫头中接过林红娇,进入内院梳妆更衣,霍四方也回去将一身仙袍,换回早先巡游时的新郎官打扮。
众兵将等候之时,霍文莺上去大声讲了一段,对继母表态支持,提前给下面不信这一套的粗莽汉子们做个警告。意思是莫要觉得三江仙姑是个拿来利用的幌子,今后,这就是真真正正的霍家主母。
待到天色渐昏,喜宴流水般摆开,新娘子一身吉服,盖头遮羞,由两个女儿搀着,过来行礼。
白天巡游见了脸,这会儿吉服又颇显身段,一帮跟着打天下的糙汉子立刻没大没小呼哨起来,让霍文莺发了一顿脾气才勉强压住。
不多时,正堂之中,夫妻三拜,一众将士欢呼喝彩,霍四方自己起来宣告礼成,新妇盈盈一福,便由霍家这边的喜娘送去了洞房。
袁忠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一旦有什么异动,便展开轻功逃之夭夭。
幸好,那些雁山派的高手也都在吃吃喝喝,并没有谁留心到什么。
看着新娘子的背影彻底消失,袁忠义长长松了口气,露出微笑,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敬了三杯,霍四方朗声大笑,道声少陪,便往洞房过去。
他起事之后处处小心谨慎,当然不会允许宾客跟去笑闹,连洞房都布置了一模一样的四间,四个可靠护卫分开守住,就算有人打算趁机行刺,也绝难将他轻易找到。
运气再好的刺客,他也不怕。
因为那四个洞房,都是障眼法。
新娶的美仙姑,这会儿早已被搀去了偏院一处厢房,等着他去尝尝,这仙人庇护的女人,屄是不是也分外禁肏. 酒意上涌,越走越是发性,他迈进门中,喜娘弯腰告退,还被他撕开衣服哈哈笑着捏了一把肥嘟嘟的奶子。
喜娘可以戏弄,这今后要指望帮忙安民的夫人,他还是得以礼相待。
定定神,清清嗓子,霍四方大步迈过去,笑道:“娘子久等了。”
新娘低头不语,双手隐在袖中,羞答答的。
“为夫不是那么古板守旧的人,你不必等揭了盖头再说话。”
可她依旧不吱声,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这种婆娘,就是规矩贼多。好好好,等为夫这就给你掀开,看看我家夫人这漂亮的脸。”
他本就不是讲规矩的人,哈哈大笑两声,张开手就把盖头扯到了一边。
哧。
一声轻响。
一道淡淡的青光闪过。
一根毒针,正中霍四方的眉心。
唐飞凤看着毒发僵立在床边动弹不得的霍四方,莞尔一笑,娇艳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