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论这北方西部打的有多麽不可开交,这荆楚吴越之地都始终如同世外桃源般安逸自在。而安庆便是这世外桃源的中心,繁华,富庶是所能想到的仅有的形容。如果说安庆城中最气派的建筑是皇宫,那麽最奢华的园林一定是王府,珊瑚枝挂上夜明珠树在府院门口引客,怕是只有黎朝王家才能做得出来。

  「父亲,小娘派人传消息说,许朝的魏王爷已经和齐王爷停战了,一起联手对付草原南下的靖王爷和硕王爷,他们想和我朝一起联合拒敌。」王导的二儿子王通斌端详着刚刚下人送进来密信。

  「北朝人自己内讧,跟我们黎朝有什麽关系,许朝的皇帝自己管不好自己的王爷,诺大的疆土十几个王爷打的你死我活,现在又向我们求援,我们管他们死活干嘛!」王导轻抿一口上好的西湖龙井茶,「这好茶啊,就跟这美人一样,简直让人上瘾。」

  「可是父亲,我们真的不乘机北上占据淮水泗水,控制住徐州宿州,就算控制不了两个州,就算只拿下沛郡和宿怀市对我们长江一线的防务也是极大的加强。」

  「道理谁都懂,可我黎朝上下可有一名骑兵?大黎的军队下船陆战北朝那些蛮子?通儿啊,我朝稳坐天下二百多年却从未北上开拓过一寸土地,不是说你想北上就能北上的,这其中的原因太复杂了啊。」

  「那爹爹,我们就这样看着?」

  「200多年都这样过来了,难道还急这一时吗?」

  「荆楚之地的风景果然是与北方大不相同啊,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这般繁华的景象了。」荆州襄阳城一处酒楼里,锦衣公子哥指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对着身旁的大汉说道。

  「是啊,北方战事不断,虽大战不多,但小战不断,而且听闻这黎朝海贸发达,百姓富庶,襄阳都是如此不知道这更富裕的越州又是怎样的景象。」尽管面上浓重肃杀之气,但是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街上不时走过几名胡姬,有的金发碧眼,有的则是棕色皮肤,竟是那大汉从未见过的。

  「哎呦,二位客官,看样子是刚从北方来啊,我给二位讲啊,我们这黎朝可跟那北方的许朝大不一样,这东西的样式可比北边多,价格啊也比北边高很多,我们黎朝啊可是让北边不少人羡慕呢,北方的小家碧玉宁可在青楼唱曲儿也不愿意回北方去了,那大家闺秀啊宁愿在我们这当小,我瞧着这位有把子力气,要是愿意我可以帮忙介绍个力气活干。」

  「我们可……」大汉正要发作,却被一旁的锦衣公子给拦下了,「好说好说,我们二位初来乍到的多谢小哥指点,先容我二人在这花花世界转转。」锦衣公子好言劝解,结果那小二又是一通天花乱坠,直到大汉忍无可忍之时才悻悻走了,临走还抱怨一句,「北蛮子果然粗俗不堪,」大汉差点没跳起来一刀把小二剁了。

  「敏儿,你拦着我干嘛,这南蛮子说话也太气人了吧,看我不非把他剁了不可」出了酒楼,大汉还是气不过向锦衣公子出言询问,一脸的横肉竟气的微微发抖。

  「好了,术哥,我们是来黎朝打探情况的,不是来跟人打架的,这种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我们干嘛要在乎呢,术哥真要不是气不过,待会回客栈我给你好好消消火」说着就把羊脂玉般的手就伸向大汉的裤带里,趴在大汉耳边吐气如兰,还吐出香舌在大汉耳垂上如蜻蜓点水般轻点一下,刺激的那大汉浑身一阵颤抖。

  客栈的厢房里,一个妙龄少女正跨坐在粗壮的大汉身上,双手不停套弄着驴一样的阳具,「术哥哥,舒服不舒服啊,是不是已经等不及在敏儿的身上发泄了呢?」

  「快,好敏儿,快给哥哥,哥哥要操你!」壮汉喘着粗气,双目大张已经舒爽的不行了,「那麽多男人对我查敏来说,只有术哥哥的鸡巴最让我满意」,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主动趴在了壮汉身前,湿淋淋粉嫩的阴户在壮汉眼前晃悠,尽管这不是二人第一次了,但每次查敏摆出这种架势的时候,总是会让壮汉血脉贲张,赤红着双眼低吼一声,起身趴到查敏的身后。

  在襄阳,如果要问哪里能知道最新的江湖消息,那麽答案毫无疑问就是醉香楼,堪称整个荆州性价比最高的青楼了,里面的女子几乎都是从北边逃过来的,多数都是那些家中男人犯了过错为了不被株连而南逃至此,其中不乏北朝的贵妇闺秀,吸引的不少黎朝富甲豪商来此逍遥快活,更引得不少想打探消息的人在此流连。查敏依旧是那副贵公子哥的打扮,环顾四周,来来往往唱曲的妓女样貌真不赖,有好几个看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更难得可贵的是这些女子脸上的哀愁、忧思看得让人好生怜惜,再加之吴越之地独有的婉转低咛,让人沈浸在这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还未回过神来,只听的四周一阵骚动,随后阵阵欢呼声传来,「看啊,尉迟姑娘要出来啦,哇,若是能和尉迟姑娘说上几句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查敏有些不明所以,随便找了张桌子做了下来,问身旁的人,「这尉迟姑娘有这麽大的魅力嘛?」

  「那可不,这醉香楼顶级花魁好像是北边尉迟家的掌上明珠,嫁给许朝的骠骑将军陈尚宽,谁想的竟让那夏王爷盯上了,以府中开宴为名招陈尚宽夫妇二人进府,将尉迟炽繁占为己有,以谋反的名义杀了陈尚宽,谁料那尉迟炽繁竟是个烈性子死也不从,竟从那夏王府带着妹妹跑了出来,真是个奇女子啊」

  众人听闻无不摇头叹息感慨红颜命运多舛。

  不过敏儿却感到一丝奇怪,「既然那尉迟姑娘连夏王妃都不愿意当为何会愿意在这里屈尊当一个妓女?就算再怎麽样,当夏王妃也比一个妓女强啊!」查敏还是一副贵公子般的打扮,尽管有些太秀气了,不过这天下豪门显贵哪有缺女人的,想找几个兔子哥玩玩也是常有的事。

  「这位公子就有所不知,尉迟姑娘卖艺不卖身,更是襄阳大都督王充的外室,她妹妹现在就在都督府呢!」此话一出,众人皆点头称是,只有查敏微微撇了撇嘴,都督府再好能比的上王府?只怕这尉迟姑娘另有所图吧,不过明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庆州城

  距离夏王爷举办的武林聚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庆州城的人流也难得的多了起来,往日里军事重镇的气氛也被冲淡了些许,「这庆州城怎麽还没我们申州城热闹,都要举办聚会了也没见到几个人。」琪儿在马车上打量四周许久,纵身一跃,连带着巨乳一阵剧烈晃动,引得周围过路人频频侧目。

  「我们任务是完成老爷的安排,至于别的跟我们无关。」身穿水云流仙裙的婧儿从车上走下,撇了一眼还在波动的巨乳,不屑的转过头去,「我知道你很嫉妒我这对巨乳,要知道几乎每天晚上老爷都要枕着我这对胸才能入睡,就算你婧儿冰雪聪明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老爷宠爱,男人啊不喜欢自己的宠物比自己聪明太多的,你有时间谋划这谋划那的谋划了半天老爷也不听啊,还不如想想怎麽把你的胸变大一点,把你的屁股变得翘一点,你全身上下也就腿比我细了,跟对筷子一样,可老爷呢!喜欢的也是像我这样圆润的,你啊好好想想吧!」说罢扭动着腰肢朝客栈走去,婧儿看着琪儿左右晃动的翘臀,心中又是不屑又是悲哀,这世上人为什麽会甘愿当只牝兽且乐在其中呢!

  「哎哎,这两个女人是哪家的啊,生的这般漂亮而且衣着也不凡」琪儿和婧儿一进屋,一个腰肢丰润双峰挺立配之以淡雅的襦裙,一个身形纤瘦,双腿笔挺修长配之以水云流仙裙,环肥燕瘦,立刻引起一阵骚动,「淩波仙子黄安琪和艳军师司徒婧啊,她俩都你都没听说过啊,都是申州江汉一带有名的女侠,那淩波仙子黄安琪是江汉大总管黄澄的儿媳,那黄安琪和黄家长子指腹为婚,谁料那黄家长子英年早逝只留下这麽年轻一个媳妇,誓要为亡夫守节到底,在江汉一带谁不交口称赞啊!那艳军师嘛……据说是十多年前内讧的司徒家三子的女儿,那司徒家把她和她父亲都逐出家族了,而后司徒婧的父亲就病死了,司徒婧就被黄家收留了,现在那司徒婧可是黄家首席军师呢!」

  「哼,首席军师?也不过是个婊子」,旁边立即有人出言反驳,「你可知那司徒婧怎麽当上黄家军师的?三年前,江汉匪乱,一时事大,黄家兵马在外一时调不回来,那司徒婧半夜在自己身上写满破敌之法,赤身裹在画着江汉地图的棉毯中送到黄老爷面前,这才被黄老爷赏识成了军师。」

  黄安琪和司徒婧眼瞅着就要上楼上客房,一名粗衣衫的大汉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呦,这不是艳军师嘛,怎麽出来啦,黄老爷派你执行任务啦?哈哈哈,是不是又在身上写满处理之法啊!哈哈哈哈哈!」此话一出,众人也是哈哈大笑纷纷转头看向楼梯上的司徒婧。

  「这位爷倒是说笑了,我司徒婧受黄家厚恩,除了这残花败柳之躯外再无一长物,只有给老爷当牝兽才能报此大恩,老爷若是高兴在奴身上画画又如何,不管怎麽作践,对我司徒婧而言黄家的大恩没齿难忘!。」此话一出竟臊的那粗布大汉满脸通红,只好饱以老拳「姑娘是在下唐突,姑娘重情义为牝兽以侍恩主,刚才多有得罪,还忘姑娘见谅!」

  司徒婧也欠身道了个万福,算是回礼了。

  这世上女子地位低,若是男子向女子道歉了,便是如何伤害了女子也可得原谅,那月仪夫人嫁给前兵部侍郎,谁料这兵部侍郎得罪了人失了权势,家中也不是什麽大家族,只好落魄为一七品小官,(七品也不小,怎奈何家中贫寒无人照应,到了地方上连一人一钱也指挥不动),夫人国色天香自然被人盯上,让霹雳虎秦云盯上,那个秦云好色之极,为了淫乐专门建了个庄子弄上百多名女子专为自己淫乐,号称肉林庄。那秦云还曾讨要过月仪夫人,被她丈夫一口回绝,惹得秦云大怒,半夜带着人冲进月仪夫人家杀了她丈夫,将她儿子剁成肉泥。平常七品官员必有朝廷护院,若是被杀更会被朝廷追究到底,寻常江洋大盗哪敢惹官员,可是这前兵部侍郎即未投靠哪位大人,也未依附哪个大家族,再加上秦家也是一方豪强,占据方圆百里之地,家中佃户五六万户,家丁亲卫四五千人,秦云家中排行老二,老大秦卿性子柔弱,长相也偏阴柔,颇为秦家不喜,秦云就成了秦家实际下一代家主,此等身份对上一个落魄地方官自是想怎麽揉捏就怎麽揉捏。按理说,丈夫被杀,亲生儿子被剁成肉酱,月仪夫人恨不得对秦云生食其肉,剥其皮,但谁知那秦家老二竟在家族会上当场道歉,称自己乃是为情所困,情非得已,月仪夫人也原谅了秦云所作所为,更是尽心竭力侍奉秦云,生了三个女儿分别取名为:忠悌,敬悌,顺悌,意为要对丈夫忠、敬、顺(悌是兄长的意思,不过这名字嘛……后面就知道了),精心打理起肉林庄来,引得江湖交口称赞月仪夫人恪守妇道。

  司徒婧上了楼,推开门躺在大床上,刚刚众人嘲笑的场景一遍又一遍重复出现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自己全身写满字,裹在棉毯里是事实吗?是的,自己这样干过。可是自己自愿做的吗?不是,如果不是为了妹妹,自己怎麽会答应那般耻辱之事……

  司徒婧当然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被这样对待,现在的江湖,高门大户养的所谓侠女无不是想在外受人景仰,在内如母畜般低贱,那黄安琪不就是实例,不过黄澄养的条母狗,什麽大儿媳,黄澄的大儿子体弱多病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所谓守节怕不是天天在黄澄胯下守节吧;但就是这样,黄澄也要对外打造出一副自己大儿媳贞洁烈妇,行侠仗义的女侠;至于自己会被如此对待,不过因为自己是司徒家的叛徒的后代,自己不能过的好,如果自己过的好,那司徒家就不开心,只有自己过的越惨,越淫贱,才能让司徒家觉得舒坦,也向全天下的人告诫,叛徒的下场是什麽样的。可是凭什麽,自己的父亲为什麽叛出司徒家,不过是因为护了个女孩,看不下去祖孙三代人被当成性奴一样对待,凭着心中还有的那麽一丝善意,可结果呢,被扫地出门不说,更是被江湖中人斥作忘恩负义之辈,父亲,这一切都是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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