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来是她

  望着男人飞快的逃出去的背影,凌悦仙不由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总是这么疯疯癫癫,让她又疼又气。此时,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难道她在他心中真的一点也不如华天香吗?

  跨过“夜来香”的门槛,回头见她没有追上来,我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

  刚刚扭头看向前方,视线所到之处,却不由一呆。

  是她?正是昨晚向我卖花而趁机在我身上留下花瓣的小女孩,没想到她竟会在这里。

  从昨晚的情形看来,她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卖花女孩,卖花不过是她接近我的方式。昨晚的目的,她已经达到,那她自然就没有继续卖花的必要,更何况是在这我最常出入的地方,除非……

  对,除非她是专门在这儿等我,因为若是监视,那地方也未免太过显眼。经历了昨晚的花瓣事件之后,我对自己一时大意的印象极为深刻,认出她自然也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等我,那是她在这儿的唯一解释。

  我不由轻轻一笑,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丫头,居然有这等能耐!

  若她是有心,我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应该看到我了,此刻恐怕会不声不响的带着我到她的主子那里去吧。

  看着她走进那在金陵赫赫有名的大院,我心中不由一讶,没想到她的主子竟在这儿。

  沈家,金陵第一富商,虽然其资产在金陵是毫无争议的魁首,但它在金陵的地位却并不太高,因为沈家只是一个纯正的商业世家。

  在这个时代,再大的家产,他毕竟只是商人,若无其他门道,永远也进入不了上层社会。而沈家的主人似乎极为明白自己的处境,行事一向非常低调,正是因为这样,沈家受到的关注并不是太多。

  商人要发达并不难,而要败落则更加容易。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沈家竟有这等下人,那她的主子如何,当是可想而知的了。也许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个一直只活跃在商界的家族。

  那朴实的大门前并没有家丁,然而门却是大大的敞开。

  我知道那是此间主人留给我的去路,不知他究竟是何等模样。想到这些,我竟有些迫不及待,大袖一甩,似慢实快的走了进去。

  外间的大门很朴实,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更加平凡,常见的树木,常见的花草,看样子就和城郊的乡村一样。

  不断深入,才发现那平凡中的不平凡,那棵棵不起眼的草木,在主人的精心的布局下,竟流露出一种难见的宁静与雅典,那幽深的淡然比之那些豪华的园林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和谐,让人不自觉的留连忘返。

  寓大于小,舍难求易。

  也许初看还不会发觉,但只要行到深处,愈能真切的感到它的主人定是位不落世俗的行家里手。

  我不由有些期待,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师兄好雅兴,居然还有心情娱乐山水,倒叫晚晴好生羡慕。”

  听着这珠落玉盘般的声音,我脑中随之也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转过前面的拐角,萧晚晴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

  此刻,这个冰玉般清丽的妖女正坐在葱茏草木间的一张石桌旁,她的身子正与我遥遥相对,见我出现,不由嫣然一笑。

  没想到竟会是她,没想到这个一向忙于勾心斗角的她竟也有这份闲情雅致。

  我记得最初我们在南宫世界见面,她称呼我是风公子,继而是宗主,现在又转变成了师兄。我细细的品味着这种变化,从这些细小的变化中不难发现她的心路历程。

  联系到从前她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我细心一些应该早就可以猜出昨晚是她向我预警的了。

  那一句师兄,她叫得是那么自然,好像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就叫习惯了的一般,一点也不显得生硬。

  我虽明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被那句甜美的师兄叫得心中一暖,感觉我们之间瞬间拉近了许多,甚至不自觉的就被她拉到了同一条线,至少在同等条件下绝对会偏向她一些。

  她没有任何其他的话,这完全是我自己心里的主观意向。我不由暗自微微一叹,这小妖女果然了得,难怪处处都可独当一面。

  “师妹果然好手笔,刚我还在想,这不知又是哪位大家的杰作,没想到竟是师妹。”

  反正这个补天阁我是推不掉了,更何况我心里根本就没真正推过,不管怎样,这宗主我算是当定了。事已至此,按魔门的辈份算来,我便真是她的师兄了,那喊她师妹也在情理之中。

  “师兄说话真是好听,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你能骗到那么一大堆女孩子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错落有致,听在耳中便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我不由一声苦笑,“师妹说话也很中听呀,那个‘骗’字更是用得恰到好处。”

  “是吗?”

  萧晚晴抬起头来,略微停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妹是不是很失望?”

  我走到她的对面,弯下身子,在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是呀,晚晴当真是失望得紧。”

  伴随着她那无奈的声音,她那双透明的眸子毫无掩饰的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

  我心中一讶,没想到她竟承认得如此干脆。

  安庆恩是一石二鸟,那她又何尝不是一石二鸟!唯一不同的是那两只鸟有所变化罢了。

  安庆恩的鸟是安庆绪和柳系,而她的鸟便是补天阁和安庆恩,只是他们的计划貌似都没有能够尽到全功。

  如此看来,她和安庆恩,更准确的说应是和灭天宗的矛盾已经明朗化,也许他们在北方的争斗已经相当激烈。只是金陵,却让他们不得不来,他们自身不一定要得到金陵,但至少绝不能让对方占有,这便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我也同样叹道:“其实我倒是很想帮师妹,只是可惜……”

  比起她和灭天宗,我当然更愿意和她亲近些了。

  “有师兄这句话就好了,说不定晚晴以后还真有些事要师兄帮忙呢,倒是师兄可不要忘了今天说的话哦。”

  听到我的话,她那双灵动的眸子蓦地浮现出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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