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春宵异

  (一)疑幻

  眼前……彷佛出现了今日的新娘、我的至爱娇妻──夏玄月穿戴凤冠霞帔、恍若梦幻仙姿俏立在无比魁梧的蛮荒巨人面前。圣洁完美的脸,面对的是蛮王腹下怒挺出来的,比我的腹蛇大上几倍都不止的乌黑遒劲的粗长肉龙!

  婚宴都没吃的师姐,肌渴地抿舔着芬芳的樱唇,手指缓缓解开新娘礼服的丝带……团花锦绣的红绸锦缎在师姐莲步款款的迈进中,前襟敞开向后飘舞……衬托着师姐曲线优美的长腿、圆润傲挺的椒乳、欺霜胜雪的肌肤更加晶莹娇艳。

  白皙的柔夷环捧巨硕的肉龙……饱满性感的芳唇含住龙头,与双手的摩套协调着,舔允个不休……直到淫龙胀硬跃动,布满香涎,才分开两条莹白的美腿,将娇嫩无双的处女仙穴对着淫龙骑套上去……不──我几乎是弹坐起来的。才发现,那不过是我痛苦猜疑中的幻觉!

  一刻也不能等了!

  急切地悄悄起身……还好没惊醒熟睡的公主!要是再把这个祸精惹起来,恐怕山上所有的人都会在着春宵之夜,知道师姐……真的是如猜想中的那样在“送聘礼”?

  我能穿的只有脱下来的那件新郎喜服。

  ──穿着这套喜服去捉奸?那我不成……开创了耻辱新郎的新纪元了吗!

  为了我的爱!为了师姐!我什么都豁出去了!穿!

  最后,还是没带那帽子出了门。彷佛少一样婚饰去捉奸就可以少一分耻辱似的!

  山庄只有两套客房是双层小楼,我的洞房是其一,(也是婚前给公主住的)另一栋就让给彝王作临时行宫了。

  我脚步踯躅地向“行宫”走去……我当然是想飞奔了!可是一想到……可能面对的正是我刚才幻想的场面……我冲进去?……拉起师姐就走?……总得让师姐穿好衣服吧?

  那……这时蛮王来阻拦怎么办?

  你当那巨灵神蛮王是小说里那些遇到捉奸就吓得魂不附体,或裸体跳窗或跪地求饶的钻墙逾穴的鸡鸣狗盗、偷香滥情的风流书生呢?凭他的身份又天生蛮力!哦……还有那天生巨龙──一生中明奸暗窃、巧娶豪夺的多少人妻?不记得昨天他说过“干过千八百女人”只没有比过师姐的吗?哪会在乎什么捉奸啊!

  那样……我不成武大郎捉奸的翻版了吗!……那可比武大郎惨──我这可是今天才娶的新媳妇儿啊!

  那我还是去拿把家伙势儿再进去,能唬住算!唬不住就拼命呗!

  可……我能拼过他吗?……对!拼不过就智取──不硬闯,悄悄摸进去,趁他注意力在师姐身上,抽冷子给他来个雷霆一闪!

  那……公主不得和我拼命啊?……就算我不怕公主拼命!……师姐能让我杀他吗?师姐既然能打扮盛装来偷情……假设,她还抛开蛮王的身份、抛开报答的道义、抛开她与公主的姐妹情谊,甚至抛开师门故土的安危……可这些都和非穿着新娘的盛装礼服来偷情没关系吧?

  非要凤冠霞帔地来上床……难道……师姐彻底地爱上这个巨人蛮王了?

  怎么没可能呢?她……她……她昨天看着、摸着蛮王的超级大鸡巴……都……都啥眼神了!比我看她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就是……“巨阳崇拜”!

  何况昨天,以她的武功,随时都可以跑走!完全没必要非夹着人家大淫龙,磨得……

  唉……师姐不让我杀他,我连半分希望都没有!武功差出千百倍呢。

  那我这不是纯属去出丑吗!

  ──去了……还当昨天那样……看着不动?……太折磨煎熬人了吧?昨天只是淫亵一会我都气得昏死过去!今天……不得巨龙、玄阴大战一宿啊!一直看着……那我得死几回啊!

  回去吧?就算我有藏气护体!今天郁闷不死……明天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有人跟着屁股后帮我导出怒气,让我郁闷不死……可失去了我的最爱……对我这个废物来说,活着还有意义吗?何况此时的废物,还不像以前那样单纯是无用……根本就是世间……最耻辱的废物……新婚之夜被老婆扣上绿帽子!……而且还是明明知道此事,却半路跑回去忍气吞声的大王八!连武大郎的勇气都没有的天字第一号大王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废物!

  刚才还享受着无人能及的幸福、快乐和超级幸运的我,此时的新婚夜──天上的繁星和师姐的眼眸一样灿烂明亮──如果我能听懂上苍的天籁之音──他一定在告诉我──天堂和地狱就是这样一步之遥。钟大为,你惟有一条路可以表现你起码还有一丝男人的尊严和勇气!那就是────一秒钟都别耽搁地立即一头撞死吧!

  (二)生死

  我没有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和勇气。

  我没一头撞死的惟一原因是藏气害了我!一直自动开启着使我全身僵麻──一头撞哪里都肯定死不了!除非一脖子撞刀刃上,可惜一路无刀刃!

  生死恍惚间,我竟然蹭到了“行宫”门口!

  宫门大开着!隔着好几步都能闻到酒味,里边人声鼎沸。

  “哈哈哈哈……中阳好酒量!好!够爽快!够英雄……可惜孤王只有一个女儿……要不……我回去让……我那帮婆娘赶紧……再生一个嫁给你!你这女婿,我要定了!”

  就算没有那些大舌头音,从话的内容上,也知道蛮王肯定是喝醉了!

  我在门外仔细看进去,那三个蛮人,连同师兄和朱总管都光着上身,喝得热气腾腾,地下一大排空酒坛,肯定是从婚宴后一直喝到现在,绝无师姐的身影。

  难道师姐在楼上卧房等着呢?不可能,师兄和朱丘都在,绝不可能师姐莫名进来过,他们还会如此开怀畅饮!

  感谢藏气没让我刚才一头撞死!

  师姐真的去吃饭了?或者去师傅那里了?

  我撒腿就往武峰阁跑去……这辈子还没跑这么快过。

  师姐真的一个人在吃饭!动作优雅,面色平静。

  乖乖!不知道你老公刚才生死门前滚了一个来回!

  我心雀跃地正要冲进去。抱住爱妻狂亲着发誓──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瞎猜疑了!忽然想起刚才师姐就不让我跟来,如果知道我不仅跟来了,还想了一路那些……我这春宵肯定要报销!

  就止住脚步,藏身于门外,满心喜悦地望着仙子般幽雅美丽的娇妻……不,仙子没她此刻这样艳丽!凤冠随着她不时低头进餐,流光异彩,栩栩如生地活跃在高耸云鬓上,妇仪天下的端庄姿态,又更像圣母嘛!

  师姐为什么连鬓发都整理得一丝不苟,还要戴着沉重的凤冠来进餐呢?就算洞房里没准备别的衣服……非这样披挂冠戴的,也与师姐平时自然随意的性子不符啊?她衣着是偏爱粉色,但从来不在意发式,因为她一头秀发,怎样都漂亮!

  不会是……见蛮王他们正聚众狂饮,在这等等着他们结束吧?

  那……我可等着了!如果一会她真往行宫去,我死也一定拦下她!……何况根本用不着死吧?师姐不会在路上让我难堪的!

  眼见师姐用丝帕沾过嘴角,站起了身,我心鹿撞……她却根本没有出门的意思,而是抬腿向楼上走去。

  我拍拍心口……爱妻一句都没骗我!她真是找师傅说事去了!疑心──真是夫妻恩爱的大忌呀!

  我还是回婚床上好好睡一会!刚才这通自寻烦恼的生死两难,着实令我疲惫不堪!赶紧去养好精神……再战春宵吧!嘿嘿……宁可明天是满身青紫,也要两位正宗的绝代佳妻有个美好的新婚回忆!

  (三)木箱

  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最后那个盛装冠带的疑团还是未解呢……给自己一个耳光吧!刚发誓再也不猜疑妻子了就……讲究仪表装束肯定是女孩成为少妇之后的“重大”转变之一!

  可她找师傅到底是什么事呢?应该是和我即将踏上的江湖有关吧?她不让我来是怜惜我鏖战双娇劳累,想让我多休息了!既然是大丈夫了,应该懂得勤奋和责任!

  我转身进了武峰阁,上楼时想起那肉球朱丘上下楼都没有声音,我应该让师傅知道我单练了这隐身步七年,不是白费的,看他能否发现我。

  我也悄无声息地蹑脚上楼,经过二楼的书房,来到三楼师傅的房门前。师门讲求朴实,衣食住行乃至武功都是四个字──实用就好。这建筑没用啥考究的材料,百年木门也像百岁老人脸上的皱纹一样裂纹遍布。

  透过一个裂缝望进去,师傅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一个木箱出神。师姐静静地面对师傅站着,彷佛在敬等着师傅开口。

  半晌,师傅才动了动嘴唇,语气如常的平淡:“大为知道你来?”

  “知道。”

  师傅就没再问下去,陷入沉思。

  “师傅,月儿知道您会履践承诺,在我成为新娘时,告诉我父母的事。月儿如此一丝不苟地穿好这身新娘装扮,甚至很认真地吃过晚饭,就是希望师傅也能最详尽真实地把一切都告诉月儿。”

  ……

  “师傅,先告诉我最重要的,我是孤儿吗?我父母真的都不在人世了?”

  “你娘早就不在了,你父亲在江湖中有十多年没有音讯,应该也不在了。”

  “但这套礼服是我娘准备好的吧?我看到第一眼时就有这种感觉”“……”

  师傅在沉思,第一次见他现出悲伤神情。门外的我,听到师姐的话则是心惊不已。

  “是的,是你娘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是。是她二十……多年前完成的。”

  “您从头说吧。”

  师姐白皙的纤手不自觉地轻缓抚摸着衣料,声音黯哑。

  “你……父母是……在你出生两年前……结合的……”

  “请您从头说起!”

  师姐竟打断师傅的话!

  “我……为师是从他们……相识开始说的。”

  “先从您和我娘交往说起好吗?我娘在我父亲健在的时候,将六岁女儿的一生完全托付给您──肯定与您……交情非同一般,如果她先爱上我父亲,是不会和您有这样深的交情,所以从您讲起,才是开始吧?”

  师姐思维也太缜密了!……也许,她琢磨这个问题很多年了吧?

  师傅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和你娘三十年前就相识了,她名叫慕容雪,是冰山天女,也就是冰山派的掌门,是当时武林四大美女之首,人称‘冰雪仙子’。为师当年已过而立,其貌不扬,又只是武尊令使。可是你娘偏偏……选择了我……我们……爱的很深……很深。”

  师傅的目光看向远方,彷佛看着是遥远的过去,一对真心恋人一幕幕的相爱场景。

  “这套礼服,还有新郎的,是……我娘为准备您俩的婚礼,亲手做的吧?一直都放在那只箱子里?”

  我忽然觉得这套婚服让我有毛刺在身的感觉……我身高和瘦弱的身材是与清矍的师傅很接近!……难怪靴子会大半号!我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套显然是妙手巧绣、精心缝制的礼服来!我也才注意到这身衣服有很重的樟木香味。

  师傅的目光又凝滞在木箱上……

  “是的,除了那顶凤冠,是冰山天女的传派婚器,这两套婚礼服,是你娘二十五年前就为我俩缝制好了的。却一直封在那木箱里!”

  (四)奇情

  “月儿心里一定在奇怪我们为什么一直没结婚,怀疑我对你娘的感情,因为你娘对我的感情有这衣物见证了。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情爱!我太爱她,所以我发誓不仅要永远爱她,让她幸福,还要让她骄傲,作为超凡脱俗的天女,选择我是正确的,是与她天作之合的。”

  “所以,我拼命苦修苦练,只盼功力突破十重大关,成为绝顶高手再与你娘成亲,然后在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上,让天下周知,我们是第一美人与第一剑客的完美结合。也因此,我们的婚期一拖再拖,最后定于二十二年前的中秋,为了实现爱的理想,我抓紧闭关修炼,时间混沌,待我想起佳期应至,拼着功亏一篑地出关,火速赶去时,却仍迟了两天。”

  “我娘如此深情,怎会因为你迟到两天就移情别恋?不会的!我娘不会那样的!”

  “……莫说你娘与我相爱多年的情意,就算以一般武林中人的胸怀,也断不会因为这两天而情变!……也许……只有那一种情况的出现,才发生了后来的结果……”

  师姐的心应该和我一样在乱跳,星光魅眼也惊异地睁大了。

  “那就是──这两天……是你父亲……强……和你娘在一起。”……

  “我……爹……是……淫贼。”

  师姐脸色瞬间苍白,娇躯颤抖,摇摇欲坠。

  我正想冲进去扶住爱妻……只听师傅道:“不,那太贬低他了。”

  “我爹到底是什么人?”

  师姐语气焦急。

  “你父亲……是……道家玄门的……一个……奇才。”

  师傅说到这个情敌的时候,很艰涩。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最咬牙切齿了!

  “他是道士?他叫什么?”

  师姐愈发急切。

  “不,他不是道士,但也许他师傅是道士。他叫……尚官银。”

  ──靠!我这岳父土财主家出身啊!

  “他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能……强迫……改变我娘的感情?我为什么会姓夏?师傅,月儿是大人了,已经嫁为人妇了,什么事都能承受住。您再这样吞吞吐吐,一句一句挤,月儿可真要急死啦!”

  ……师傅仍沉吟了一会,抬起头,眼神渐渐回复平时的淡定从容,“好吧,也许子女应该知道父母的全部!你娘要你姓夏,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希望隐藏你的身份,也可能是……取你父亲尚姓的反音。你父亲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也许是唯一能造成这样结果的人。

  我刚才说他是个奇才,不仅因他功力很高,而且,他肯定……形象异常俊美。你父亲最早绰号‘灭潘玉’。我没见过他,但从月儿身材和你娘一样,但容貌……比你娘还多了些……说不清的美。你娘的眼神是清丽脱俗的,而你则天生是奇幻异魅的。粗看,你和你娘很像,但细看,你俩的眼形、鼻形、脸形和下颏线条都不像。当年江湖公认你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在我眼里绝对无瑕完美!但你更……漂亮得令人惊异……想必是有你父貌的影迹。”

  师傅所谓“说不清的美”和“令人惊异的漂亮”……是不好意思说师姐长得过于性感吧?什么美女承袭了男人之美……那还叫美吗?……我领个漂亮胜于江湖第一美女的老婆走江湖……咝~头皮怎么发起麻来……

  我正胡思乱想,听师傅又接着讲:“我说他厉害,是传说他……采过数百位内功不凡知名侠女的元阴,却几乎没受过什么反抗,当然,就更没听说哪个女人喊过要杀他!以致江湖各大门派想定他个淫贼之名锄掉他,都因没有证据或受害者指认而不了了之。他这样一位玄道旁支,采阴一派的绝顶奇才,称他淫贼确是贬低了。江湖送他最终的名号是──玉蜂大帝。”

  “嘿嘿……”

  师傅说到这儿,乾笑一声,望天摇头:“也只有他,如此轻松地胜了我。破灭了我让你娘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再兼第一夫人的梦想。从此,我再没想过争什么第一!”

  呵呵,我也苦笑着摇头──我这两个奇宝老婆,原来都有个怪物老爸!一个淫魔王,一个巨灵神……我晕!……我那冰山岳母遇到淫魔……也融化得太快了吧!

  “我娘怎会因为男人的外表而移情呢?尤其是那样……一个男人……按您说的,他似乎是您俩婚期那天强……强奸了她?您为什么不杀了他?”

  “男人外表当然不是重要原因,你娘当初爱上我,就绝不是注重外表、武功和地位什么的,因为当时狂热追求她的众多武林俊杰中,这些方面比我强的有不少。

  我从没想过杀他……当时,我只有无比的悔恨,哪来得及痛恨!痛恨,也是恨我自己对你娘还是用心不够深,竟然忽略了婚期!在见到你娘,她当面陈说断情时,我悲伤欲绝……却仍没起恨你父亲之心……如果,他能比我更让你娘幸福快乐的话,我有什么资格恨他?”

  “他……他是采阴补他自己的人魔,又怎会令我娘快乐?如果他能让我娘幸福,我娘又怎会死?”

  ……

  “你娘和我分手时,我看到的她,不仅没有憔悴,反而更……容光焕发。

  我一生只爱你娘一人,所以,后来一直很关注你娘的消息,当然也包括他的消息。从江湖传闻看,你父亲……天赋异禀,不过分鼎采元阴的话,应能……会让女人极度快乐的。也许……这是你娘和那些女侠一样,爱上他的原因吧……如果单纯出于自惭失贞不愿辱我家门而分手的话,按你娘一贯冰清玉洁的脾性,肯定会亲手杀了他之后再自杀的。

  再也许,就是我与你娘天命有缘无分、造化弄人……你父亲是玄道奇才,你娘能成为冰山天女,虽没听她说是九阴玄体,但肯定也是玄阴之身,也许,上天认为他两个更般配……你娘后来对他用情极深,但对他用情深的女人无数,他那花心魔王也能专心爱你娘多年,恐怕也是他平生的唯一。”

  “后来呢?他们结婚了?”

  “没听说他们结婚,我想,你父从选择修炼那种道法时,就肯定断了结婚念头。开始他们应该很恩爱,江湖还奇怪怎么蜂帝消失了。

  但,应该是在你娘怀你数月之后,江湖又传他的采花新闻了,可能因为你娘怀着你,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过度亲密,才使他故态复萌。你娘生你之后,他俩和好了一年多,后来,又反复了两次,在你三岁时,他开始终年浪迹天涯,估计,是和你娘吵翻了。

  直到你六岁时,你娘叫人找到我,把你托付给我,以及这个箱子。是她叮嘱我,在你结婚之前打开这个箱子,并将你的身世告诉你。另外,你看的那些冰山派的玄阴功法也是你娘当时托我转交给你的。”

  “我娘……是怎么死的?”

  “在我带你走之后,她……服毒自尽了。”

  “娘──”师姐嘶喊一声,无声地哭泣起来。

  虽早知噩耗,但听到这具体的生离死别的瞬间,谁又能抑住悲伤呢!师姐抽噎的香肩,使我就要冲进去抱住她,分担她的悲伤。

  忽见师姐转头往外走来,“师傅,我现在就去寻那负心贼杀了他!”

  就在师姐的手已经挨到门上,就要与我迎面时,颓黯呆坐的师傅吐出一句:“唉……月儿,害死你娘的是我!”

  (五)师恋

  我和师姐都愣住了,暂时避免了我偷听行为的暴光。

  “您说什么?”

  师姐惊异地转回身。

  “你娘一派掌门,令尊也鼎鼎大名,定然早知道玉蜂大帝的一贯行径,对于他的恶习复发,能没丝毫心理准备,而如此脆弱吗?”……

  “不错,令尊能给女人的快乐,别说同居几年,就算几天,也应该……比多数女人一生累积起来还多……人,得到越多,失去时就越痛苦。你娘能和令尊欢爱多年并诞下儿女,她将全部的情感,乃至生命维系于这个男人身上是必然的,在被抛弃时,根本无法承受螫心无尽的煎熬痛苦,选择死亡,也许是……最正确的。”

  ……师傅是不是悲伤糊涂了?前后两句都有理又完全矛盾对立!可一直思维缜密的师姐却似没有发现这个矛盾,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师傅直接说他的名字,而不要用令尊这个字眼好吗?”

  “我在失去你娘后,一直没再接触女人,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切。在得知……尚官银离她而去之后,千万次地想过,再用我一生的爱去抚慰她心灵的伤痛,即使她永远也不会再爱我、嫁我,我也会罄尽我的一生为她带去……哪怕一丝的温暖!

  我一直犹豫着没主动去找你娘,一是不知尚官银哪天又会回心转意,又怕贸然前往,会伤了你娘一贯高傲的自尊心,万一要是再误解我是幸灾乐祸、借机报复那就更惨了!

  被这矛盾心情日夜折磨了三年,终于听到了你娘的主动召唤!我当时的心情,几乎比十几年前,知道了你娘的选择、得知她爱我的时候更快慰……”见到你娘的时候,她依然那么的高贵典雅,比以前更漂亮迷人、更完美无暇,女人的魅力……则更是……就连现在的你也是比不了的。”

  师傅的眼神,又开始望向遥远的过去……

  “更难得的是,她开口就说,知道我那七年来一直痴心不改……我当时的心情,真是觉得苦死都无憾了!”

  “你娘接着,语气很平静地说,因你父亲的名声不好,她不想她最可爱的女儿以后受此牵累,冰山派因为对天赋资质要求奇高,好几代天女门徒都是一脉单传了,她成为你父亲的女人后,曾公告江湖解散了冰山派。除了我,她又实在不放心寄托给别人,再不好意思劳烦我,也想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她的一切愿望,当然都是我最高兴去实现的!我说出我的心里话──我无比喜悦地接受这个委托,并一定尽心尽力地让她的女儿成为武尊门最出色的人物之一。

  “你娘却说,她只希望不让别人知道月儿是淫魔的女儿,不会受到嘲笑、侮辱和报复,最希望的,就是你以后能嫁一个一生爱你、呵护你的男人。并在你结婚前,告诉你关于母亲的故事。要你……以母为鉴,永远记住──爱上一个好男人就不要转变,不要重导她的覆辙。

  “月儿……你觉得大为是个好男人吗?你俩……无论受到……怎样的外人诱惑,都会相爱一生,呵护一生吗?”

  “月儿……只能说……虽然经过初步的考验,我认为我和大为目前符合我娘的这个愿望,可我现在……只坚信我会一直爱他,他未来……会不会变,我还不能断定……”

  我差点就冲进去告诉她,我爱师姐绝不会比师傅爱你娘的程度差!……如果师姐也……移情哪个淫魔了……我……我……我也依然……永远爱你!

  “师傅您请继续……”

  幸亏我总能克制冲动而没进去,不然打断师傅故事的关键处了!对师姐的誓言还是等以后再告诉她吧!

  “你娘在交代完你的事情之后,对我说,即使没有托付女儿这事,她也一直觉得欠我……她想过,来生再还这份情,又怕来生万一遇不到我……她说……”

  师傅的声音突然哽咽,脸上老泪横流,“她说……她今生只剩一朵残花……报一滴露水……也算……一滴涌泉了……”

  ……

  “我娘……是……边说着边解开衣襟的吧?”

  师姐香肩抖动,彷佛又抽泣起来。

  师傅流着泪,点了点头。半晌才又继续讲下去:“我当时很慌乱,对于见到你娘之后的情景,我把最坏的各种可能都想过一万遍……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我十几年乃至一生都最梦寐以求的……情景发生!我一时脑子眩晕……混乱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接受……我没想明白──如果我接受了……对你娘到底是好还是坏……”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应该是我安抚你娘凄苦的心的最好机会!但是,看到裸露出来……比七年前……更加完美……简直无比绚丽的美丽……那应该是你父亲的功劳,一想到他,我突然感到一种……自卑的恐慌……与那个盖世淫魔比,四十多岁的我还是个……童身……以他传说中的天赋异禀……我怎么可能会再令你娘快乐了呢?如果我不能令她快乐,我怎能抚慰她的伤心呢?

  “我爱你娘,在我心里不会有残花这个辞汇!我不怕经过和天赋异禀的对比而失去我武尊的尊严!任何嘲笑讥讽都不会使我丝毫退缩,但我怕我无法让她快乐……我怯懦到──我……我想马上到山下的镇上……去买春药!即使是毒药,只要能让你娘快乐一些,我也要吃。

  “我无法说出我这个决定……我只好想出一个藉口,说先把你安顿到山下,我就马上回来。说着我就马上出去抱起你,用最快的速度下山,把你在客栈安顿好后,立即去药店买了药,哪管那伙计见我急成这样地买春药的眼神……飞奔回山上。

  “你娘……一身洁白绢纱……端正地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娇艳……”

  (六)死情

  “呜──”师傅忽然双手捧着脸,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咋这……莫名其妙!

  啊……我猛然想起来──有一种毒药,人服了死亡后,会脸色红润,比活着还好看!

  “是我杀了我的爱人,是我害死了你娘──她虽然费心地准备好了毒药,打算献身酬情后自尽……但如果我当时勇敢地接受了──在爱着她的身体时,把我对她的爱,对她的看法和未来的安排全部讲清楚……她一定会选择与我相爱地活下去的呀!是我的慌乱、我的自卑、我的怯懦、我的愚蠢害死了她啊……”

  师傅不是讲述,是在狰狞地嘶吼;我的眼泪也奔流而下──我相信这一幕,已经永远铭记在我的血液中!

  “如果……不是我的慌乱表现……之后,又找个没道理的理由飞跑而去……她就算自杀,也不会那么急促……她肯定误以为──我不齿她的残花之躯……误以为──我将她主动献身的行为视作淫荡之极的恐怖……

  就这样……我的自卑和怯懦导致的愚蠢行动……将她的自尊毁灭得粉碎粉碎……将她最后的一点对自己美丽的自怜泼上最污浊的脏水……将她对人生最后一丝依托掐断了……将她对爱情最后一抹希望毁灭了……将她无比美丽的生命最后一线生机断绝了……她的死,与别人没有关系……完全是我的过错造成的……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她……啊……

  我早该和她一起死的……我当时已经拔剑在喉了……但我还不算最蠢的人就因为……我在那一霎那想到了还在客栈中的你……”现在你有了好男人做丈夫了……你两个的武功未来都会在我之上……我该去找你娘向她解释清楚那一切了。我要好好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的愚蠢……原谅我的怯懦……原谅我虽然没有你爹那样的天赋……但也……让我有机会好好爱护她……呵护她直到永远……哪怕她还爱着你爹,甚至……再和你爹在一起。

  “我希望对我最愚蠢的过错──最好的惩罚就是──月儿,请你亲手杀死害死你娘亲的人!我的遗书已经写好,早安排好一切了。你的剑,就在木箱边上。我死后暂不发布讣告,直到你和大为江湖修炼……神功大成后,回山继位武尊,再连我的遗嘱一并告之天下。”

  ……

  “月儿,看在为师尽心照顾你十三年的份上……为师求你成全我的心愿吧!你不知道──从看见你娘尸身的那一刻起,师傅每时每刻都活在悲伤与自责中是多么痛苦!……十三年了!十三年生不如死的悲伤痛苦,请月儿帮师傅结束,好吗?”

  ……

  “……月儿,为师刚才又愚蠢地用错一个词,这绝不是‘惩罚’,是拯救为师脱离苦海呀!是对我早已死亡的僵尸心灵的救赎啊!”

  ……

  “月儿,难道非要为师向你跪下……磕头不休地请求你救救为师吗?”

  ……

  “那好!为师这就求你……”

  师傅消瘦颓败的躯体前倾,向地上跪去。

  呜──清风软剑弹起的破空声。

  呼──剑尖化成一团细碎光点。

  师傅瞬间端正坐直了身体!方才喃喃恳求时,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眼神中全是欣慰和向往!几乎……带着兴奋的光!

  碎红飞溅。

  师傅欣慰安详的眼神最后……

  (七)胡搅

  师傅欣慰安详的眼神最后……显出惊恐──细碎的剑锋光团消失!

  代之一片洁白的莹光耀眼!

  师姐手中的剑停了。

  遍地碎红,师姐一副风起竹梢──清风剑法起首式,剑尖潇洒上挑,姿态轻灵飘逸,仙躯赤裸地俏立在师傅身前。

  哦,不是一丝不挂的,雪莲冰凤冠和新娘红绣鞋还穿戴着!

  谁故弄玄虚了!被那份生死与共、惊天恸地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泪眼朦胧之际,你能看清四下飞溅的到底是师傅的鲜血还是新娘的红帔啊?

  我惊讶无比地听着师姐以在习武场接受师傅指示时,一贯坚定、乾脆的语气说道:“师傅:弟子夏玄月,一定谨尊师命──结束您背负了二十年折磨的苦难人生!”

  说完,性感光润的修长美腿迈前一步。躬身礼道:“惟请师傅体量──月儿要先完成娘亲十三年前未完成的遗愿!”

  “不──”不是我喊的!是师傅……带着惊恐万状的声调喊出来的!

  我的爱妻根本不理师傅的叫喊,手中软剑坠地,将整个美神般的胴体向师傅倾扑过去……

  “啊~~~”师姐娇呼一声,赤裸的身体飞一样地反弹回来,直落到门前才立住。

  “你……你再往前一步,为师就立即自尽!”

  在师姐倒飞这一瞬间,地上的剑已到了师傅手里,并已横在他老人家的脖子上!

  师姐将头上有些歪斜的沉重凤冠摘下来,随手一扔,凤冠平稳、轻缓地落在打开的空木箱里,“师傅想要十三年前的失误再重演一遍?”

  师姐的语气异常平静。

  “你娘可没有让你来代她献身的心愿。月儿不要听错了!”

  “我知道!是师傅听错了月儿的意思。”

  ──!

  “师傅希望您十三年前那样的失误悲剧再次重演吗?”

  “当然不希望!”

  似乎觉得有些病语,师傅又补充了一句:“我绝不会让这样的错误再在我眼前发生!”

  “您指的仅仅是您自己自己不会再犯?”

  “你们谁也不要再犯这样错误!”

  师傅几乎带着怒气回答。

  “就是说,师傅绝不同意同样的失误、同样的悲剧在我们任何人中间再次发生?”

  “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是我抛弃最后的颜面,告诉你们这件事的目的!”

  “弟子正是完全觉悟了师傅的教诲才要先代母完成她最后的情愿的!”

  “你不是你娘,你娘也没有丝毫过错,更别提你。现在非和我的过错胡搅在一起干什么!”

  (八)觉情

  我的宝贝师姐老婆啊!这绝世寻情的生死关头,你拿出逗我的嘴皮子胡搅什么呀!还把你的娘亲、我的岳母、师傅的爱人一针一线缝制、代表她与师傅爱情的新娘衣服搞碎了!师傅已经明显生气了!你再不走……我可就进去把你拉出来了!哦,先回去再给你找件衣服?

  我的大脑被刚才连续一系列的危情巨变震惊得停摆了好久,这会才开始恢复胡思乱想功能。

  “师傅,您不觉得您现在一心求死的情况和我娘亲十三年前准备服毒时的生命状态很相近吗?”

  ──!

  “如果月儿这时不能立即用身体和爱化解您放弃生命的悲观念头,月儿不是就重复了您当年的过失,而导致令无比敬爱的人死去的悲剧重演吗?”

  ──!

  “不、不……不一样。当时是……我爱你娘,是她自尽前主动献身。那……是和现在正好相反的!月不要再说了!我找件衣服给你,快回你的洞房去吧!”

  “几乎一致!您爱我娘,但我娘爱我爹──我爱您,但您爱我娘……一心求死……一心献身。欢乐与爱的感受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如果非要在献身与求死是否为同一个人上较真──那就是吹毛求疵、刻舟求剑!对吧?师傅?”

  我心中也在问,我该为我爱妻这番智慧绝伦的辩论胜利骄傲呢?还是哀伤?

  我看见师傅脖子上的剑慢慢落下了,身躯倾颓颤抖,显然,精神防线已经轰然崩溃了。

  师姐漂亮无比的赤裸长腿再次优雅地迈向师傅……

  “不……”师傅的眼睛激动得发红。

  “好!为师答应你绝不再寻死就是了!月儿快回洞房去!如果大为知道你和为师这样,会破坏你两个相爱的感情,这与你娘的心愿正好违背!如果我做出让你娘泉下有知会生气的事,我就陷入万劫不复的炼狱了!永不超升,永失我爱。那比我死,要严重亿万倍。月儿不是非要如此加害为师吧?”

  师傅您太有才了!太伟大了!

  在已经完全崩溃落败、敌剑刺入前胸的最后一刻,还能运祭出如此强大必杀的绝地反击!一举反败为胜!……师傅,我比月儿还爱你!

  (九)仙智

  “师傅差矣!如果师弟因我救师之举而怀恨的话,他根本就不是个好男人,那么,离开他才是我娘的心愿。何况,我相信师弟,如果我告诉他师傅与娘的故事,他会从中领悟到真爱的含义。他应该像师傅爱我娘一样,无论我移情与否,都无私无恨、痴心爱我,所以,这是考验我能不能实现我娘遗愿的重要机会,师傅会不支持吗?”

  谁能告诉我──九阴玄体也包括智力和口才是正常人的几十倍吗?

  “再者,如果师弟为此不爱我了,那倒正合乎我娘的愿望,是不是凡符合我娘愿望的事,师傅都一定会办?”

  “那是当然!可你夫妻闹翻怎可能是你娘的愿望呢?”

  师傅最后的反击失手后,已经一副认输的口气,反问很谦虚,没有一丝火气了。

  “我娘把我托付给您时,却又把您俩的婚礼服一起交付!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娘希望我嫁的那个好人就是你!”

  “这绝不可能!我比你娘还大十一岁,她绝不可能希望让她的爱女嫁个老头子!”

  “我娘肯定有这个愿望,并不只用礼服来暗示的。”

  ……

  “我相信师傅讲的经过是真的,因为我对六岁时的事有记忆,我记得我娘和我说应该离家拜师时,我哭得伤心极了。记得陌生的您急急抱我走时,一路像飞起来一样,吓得我都哭不出来了……也记得我自己在客栈里……感觉恐怖极了,恐怖得都不敢哭泣……”

  “因为相信您说的经过和细节,所以,我几乎肯定……娘直到最后都是爱着您的……您说她是一个天性高傲的人,对吧?那么,如果她不是爱着您,她绝不会主动要献身给您的!”

  “您和我娘之间虽爱恋多年,却聚少离多,对吧?而且按您俩的性格肯定没有丝毫越格行为,是不是?”

  师傅眉头深锁地点着头。

  “我爹既然是男女欢情的天纵奇才,他与我娘亲密欢情那么久,如果我娘移情在我爹身上,又经千万倍于您的欢情洗礼……任何女人对她以前的情,都会被挤压遗忘得所剩无几了!以她的性格,又怎会一直关注着您,甚至主动献身呢?

  “您不会用她最初和我爹的情况,而认为她有献身先例吧?那与她主动献身可完全不同的──我爹一定是用迷幻手段强奸的她,虽然……因为我爹的特殊能力打消了我娘为失贞而死节的念头。但她决定与您分手,则肯定是因她一直真心爱您,绝不容许在你们纯洁真挚的爱情上留有污点。

  “娘知道您在以为她移情别恋,彻底失去她之后,都一直痴心不改,却生怕影响她的幸福而从不打扰……像您这样的好男人天下又有几人!她怕她女儿遇不这样的好男人,所以,她认为我嫁给您才会恒久幸福、是爱的归宿。她爱您,也爱我,所以,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幸福地嫁给您。

  “可我娘对您的深爱,不光是希望女儿能取代她嫁给您,补偿您,她至死,都渴望能真正亲身爱您一次!不惜放弃她对贞洁的坚定信念……”

  ──!

  “啊!师傅……我……忽然有种感觉──她不是因为您当时的离开而死的,她太爱您了,肯定不会在乎多等一会的,以她对您的了解,肯定知道您是言出必行的人,绝不会搪塞逃离、一去不返的!”

  原以为只是武功比老婆差,现在终于知道,和人家的智力差距……至少有白痴公主与我的差距那么大!

  “到底娘为什么服毒的……我做女儿的一定会查清楚!”……

  “师傅,看来……您肯定是错误地自责了十三年、为情至深致误判,枉自痛苦十九年!……该结束了!师傅!

  我刚才碎了那件衣服,因为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留着徒增悲伤。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钟郎是个好男人,会和您对我娘一样,无论我如何,都会一直爱我的。所以,我用不着再穿一次新娘的礼服嫁给师傅您了!尽管,我会实现我娘的愿望,让您幸福快乐起来的!”

  怎么先前那么板上钉钉的事,经师姐一分析就变了呢!我的智慧天仙老婆,光着身子说个没完,会不会冻着啊?虽然你相公我被你刚才那些话……说得藏气都启动了,但真的只是酸气啊!知夫莫若妻,还是感谢老婆相信我的爱是任何事都无法改变的!你要……要完成你娘遗愿……就快点吧!然后咱夫妻双双洞房还啊!

  “师傅,你还有其他任何推拒的理由吗?”……

  “月儿,为师现在心乱得很,需要安静理一理,你今天洞房花烛,先回去,以后……或者明天再说。好吗?”

  “不好~~”师姐的声音加大了娇媚的含量,“明天……月儿不能来见师傅呢~~”我,嘴里苦起来……

  “师傅,月儿很冷,想让您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您不该再拒绝啦~~”

  (十)症状

  妻子修长曼妙的润白女体,横坐在师傅腿上。双腿自然弯曲着不同角度,让任何人都感叹上天竟造化出如此美丽的曲线交叠与性感诱惑;高耸的云鬓枕在师傅肩头,双手自然垂放于小腹,虽将胸前的雪团挤得愈显娇挺,淡粉的花蕾似乎真受到清凉空气的刺激而硬翘着。

  也许是师姐孩子依偎在父母怀抱里一般的表情,也许是师傅带着伤感、无奈还有慈祥的眼神……总之门缝里的画面艳美无边,却毫不淫亵。

  或许是这个极端异常的花烛之夜,发生的和翻现的事不断地震撼我的内心,以致有些麻木?我只感觉疲乏,却没有吃醋的心酸了。

  “师傅,这件丝袍也是我娘送你的吧?”

  见师傅点了下头,师姐将身体扭向了师傅,一手抱住他老人家的腰,一手在他胸前的衣服上轻抚着,语音低柔到我几乎要把耳朵贴伏在门缝才能隐约听到:“真好,这感觉……像回到小时候,在父母的怀里……”

  “唉……让月儿功力未臻之时就陪大为江湖闯荡,实在……有点对不起你娘啊!如果是她作决定,是不会赞成这样去冒险的……这些天,为师也顾虑重重,可是江湖危急,实在是不得不出此下策,为师门宗旨,走这步险棋!好在,有今天这番交谈,为师倒还基本放心了,月儿比我此前估计的还聪明太多,应该能应付各种险恶了。”

  “可是月儿心里,还……真没底呢。上次师傅谈下山的事时,月儿有个事,没好意思告诉您,……也许,只有像现在这样……月儿才能……说出来。”

  师姐的声音像小女孩的呢喃,神态却越来越羞涩出少妇风情……啊──师姐向外撅起的两瓣圆臀下,因双腿闭合,将她的白桃下体挤扁凸现,更显异常丰腴滑嫩,诱得我疲累麻木的身体又兴奋起来!

  “月儿的身体……对男人特别渴望、又异常敏感,几乎对来自背后的注视都能清晰感觉,还会兴奋……这样的身体到了外面……可怎办?

  “月儿起先以为,是月儿身体本身特别和玄阴功法的问题,也在想法子,争取在下山之前,能缓解这样症状。玄法功理说,多与男性阴阳调和,能消除玄阴异常躁动。钟郎还没有功力,就算他豁出身子亏损,恐怕也化解不来。所以,月儿想出给彝王回礼的藉口,验证一下能否化解些个。今天得知我爹的事,我……这样子,是不是天理昭彰,要我还爹爹的……孽债呢?”

  ──!

  “唉……为师以及本门上代,都没出现修习玄阴资质的,为师只知基本心法招数,对其中玄妙,反不如月儿研究得细透。无从指点啊……至于什么孽报之说,月儿有天纵奇姿,彷佛上天宠儿,天又岂可自虐!所以……月儿无须为此胡思过虑!”

  “嗯……我知道呢,师傅要是通晓玄阴法理,当初就不会让我娘等你那些年了!玄阴体修习玄阴功法的女子,注定会早熟,需要阴阳调和,我娘能等你那些年,坚贞苦忍的痴心,远不是您能体会到的呀,月儿绝做不到我娘那样,好生敬佩娘啊!”

  “啊!原来如此!我……我太对不起雪儿了!雪儿什么不早告诉我呀!”

  师傅悔恨万分的样子,激动得把我岳母小名都喊了出来。

  “娘的性格和她对您的深情决定了她死不肯妨碍您对理想的追求……以月儿的体会……如果您真的如期赶到,和我娘结婚了……恐怕……要出问题……”

  师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我也极端好奇会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已经怎也听不清晰了!……只见师傅眉头越来越紧,终于听清他说的最后一句:“只要我还能立于世间,我帮她去寻又如何!”

  “哎……”

  师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真没想到您和我娘的事情会生情死别得如此复杂,更没想到月儿能让师傅起死回生呢!师傅,您终于不再自责、痛苦了吧?”

  “唉……为师对你娘的愧疚……肯定是无法挽回了。好在最终的死结,幸亏月儿聪明,得以开解。月儿确是救了师傅一命啊!为师……”

  下面的话,被我仙妻的小嘴堵住了!月儿两条白嫩的纤臂搂住师傅的脖子……天啊!比亲她相公我的时间长多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师傅……手臂却仍抱他老人家的脖子,连门外都能发觉她的眼神梦彩流光、水幻溢室……

  “其实月儿今天来,想听爹娘的事情只是其一,即使根本没有这些故事因缘和师傅的死意,月儿本来就来向师傅献身的!反正月儿身体会让外人玷污,那就赶之前,一定先献给自己最亲近的人!至少,此时月儿还是纯洁的,师傅,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就这意思?嘻嘻……”

  还笑!你计画和蛮王的事还有跑来献身师傅……都事先不向为夫汇报!导致我没被醋淹死,却差点因瞎猜气死!若先和为夫说清楚,我……我能不让你“调和”身体……救护师傅吗!

  不过,老婆有一句话,还是让我视线有点模糊了……谢谢我的天仙老婆──把我做为第一亲近的人!

  (十一)开口

  “师傅是不是还是童子身呢?”

  老婆一边解着师傅的长袍一边低语。

  师傅尴尬地没吱声。原来聪明绝顶的老婆偶尔也会“公主”一把啊!

  “月儿……也给师傅留了一……处女地呢!”

  老婆羞涩娇媚的靡靡语音把魅惑的力量扩散出门缝。

  我很疲倦了!我可以理解爱妻这样做了!而且我也非常热爱师傅呀!爱妻如此……也兼代表我回报一点师傅的恩重如山吧!只是我……心酸体软……那……我回去睡觉了──保重身体更好地“爱”娇妻!为仙妻的……身体调和……付出至丈夫应有的贡献吧!可是爱妻的这句话,又让我正要移动的脚步又定了下来……只见师傅的袍子已经解开,露出消瘦但坚实的胸膛,双眼惊诧又迷乱地盯着下边──师姐背门跪伏在师傅分开的两膝间,莹白的圆臀对着门口,云鬓微微上下摇晃……难道这一会儿师傅又说什么了?师姐怎跪伏……撒娇?不是呀!她脸朝下,根本没出声啊!

  寂静的山峰、寂静的夜晚、寂静的楼阁,彷佛只有蚊蛾的飞舞声,和……极细微的唧唧……口舌的咋咽声……师傅一个仰动,嘴里嘶了一口气,同时眼睛眯了一下。师姐精美性感的屁股开始撅起轻微摇晃,头部上摇动幅度大了些……股间的……罕世奇宝……白肉桃嫩缝微绽……呀……又出现淫糜的水迹!

  啊!难道她是在……我心好酸!先前在洞房,为夫立下“不世奇功”,破解月儿的千古一秘……求心肝用……口头奖励一下……月儿都拒绝的那样乾脆!难道……就是留在这时开苞?或者……乾脆是师傅“专用”之……“器”?

  醋潮翻涌……唉……要不是师傅当红娘,又苦心琢磨出这个藏气的法子,我这平凡之人只能永远是人下人,一万辈子能看一眼师姐这样的仙子都算幸运了!

  假设老天就是我爹,偏叫我娶到师姐……又怎能练成风雷神功,成为无敌英雄来保住师姐的爱呢?那么……就让师姐的仙口成为师傅“专用品”也报答不了师傅恩情的……千分之一啊!

  道理肯定是这样……可我怎么还是心酸呢?

  师姐的仙桃蜜汁已经从……垂涎欲滴发展到垂涎滴滴了!那软嫩丰腴秘处的莹光水色,将我酸软的身子都刺激得……胀硬挺起……一副要顶破房门的架势!

  师傅再没发出嘶气之声,也许是不敢再低头看着师姐樱唇吞吐的画面了,目光不知看着什么……也许还是那只木箱?因为那目光中有一丝回忆的惆怅……但又复杂得难以说清。不是淫猥的,倒是有些欣慰、甚至……自豪的笑意!

  唉!享受到比自己一生的恋人更美丽的女弟子兼新娘子……如此倾情奉献的“处口”唇爱……是个男人就挺自豪吧?

  “师傅,月的小嘴可是第一次呢,可让您快活吗?”

  师姐头虽然抬起,与师傅说着话,一双柔夷却仍上下摩动着。

  “……难为月儿了,我……”

  “月儿要让师傅更快乐呢,您还能使出‘风飘叶’吗?”

  坐在椅上的师傅身体忽然飘升起来,在空中舒展,彷佛听从师姐的眼神指挥一般,旋转着飘向床铺……师姐赤裸的胴体以美仑美奂的飞天姿态随之飘荡……只是一张娇艳的红唇一直含住老人家的半截阳物!以致芙蓉粉面有些变形,显得妖艳……这一幕如仙如梦,却又春色无边的情景深深印入我的脑海。假如,我以后真能像师傅说的──有比他还高的功力,天仙老婆,能和为夫也飘着这样欢爱吗?

  师傅仰躺在高枕上,师姐的俏脸伏在老人家胯间,柔缓地吞吐着比我的大不多少的师傅的“小弟弟”……那是不是该叫“小师叔”啊?

  令我气闷的是,我的绝色新娘竟在奉献娇艳“处口”的同时,一直抬眼……深情地注视着兼她娘亲恋人的师傅!虽然从门缝只能看到二人侧脸。但我肯定那老人和美女在做着眼神的深切交流……──超凡脱俗的绝美姿容、如梦似幻的深情目光──却偏偏配合着晶莹红唇吞吐着一个老人的阳具……那吞吐的柔缓又恰恰显出淫亵中包涵深情!为什么将纯美的深情与浪邪的淫行这样互相交错起来,反而会将淫糜的感觉无限加强呢?

  简直刺激得我……心酸欲绝!

  不知那眼神交流什么内容……

  “嘶……”

  从容的师傅又开始吸气,或是被我那新娘用她的仙舌调皮地搔着了师根的痒处?

  “师傅,月儿想不尊重您一会可以吗?”

  爱妻终于吐出湿润的老蘑菇,媚笑问道。

  师傅肯定用眼神回答可以──没有人可能拒绝我的仙妻用这样魔幻媚惑的声音发出的请求!

  彷佛“小师叔”是根硬如金刚的擎天柱──经得起被妻子的小嘴套成支点,以其为轴,女神裸体平转飘飞半圈……师傅饱经沧桑的老脸就被埋在美神的胯下了……什么老神仙能对送到嘴前的芬芳仙桃不动食欲呢?何况那嫩滑的桃缝中还溢满美神的琼浆!师傅不是神仙,肯定更口舌大动,不然,我的新娘吞吐师根的艳唇怎么越套越快、越含越深……还要夹杂着鼻音哼出娇吟呢?

  床上,春光愈浓……我心,酸楚更甚……

  (十二)偿愿

  “哈……啊~~~师傅饶命啊……不能一直吃月儿大肉蒂啦~~~”我的新娘浪叫着飘转身体,脸对脸地伏在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上,将刚吐出师根的樱唇在沾着她桃汁的师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昵道:“师傅,月儿桃汁好喝吗?”

  “月儿,我……”

  刚才还能从容坚定的师傅,此刻脸色紫红、目光炙热、胸膛起伏、肉根颤动……唉……我那娇妻的仙桃汁难道是天宫中的春药不成?

  “师傅,刚才是月儿孝敬师傅的,下面该代偿我娘最后的心愿啦~~”仙妻说着,以公主洞房时骑我的姿态,跨在师傅下腹上,性感无比的屁股微扭了两下,就固定了兴奋的“小师叔”,幽幽呢喃一声:“我娘不要你再当在室男了!”

  “啊~~~嗯~~~~”──爱妻的魔吟。

  “哦……嘶……”

  ──师傅的抽气。不知这一下,师傅是不是和我一样被师姐的处女仙子洞“勒”得棍痛?

  “哦……师傅……你插得月儿好美……啊……您老人家爽吗?”

  “嗯……我的月儿,难道……你还没和大为……弄过?还是处子?”

  “哼……嗯……月儿永远都是处子般的小穴穴!啊……师傅以后还要吗?”

  “嘶……月儿……你父一生御女无敌,所练本是只求自己得道而断无后嗣的旁门邪功,只有遇到你娘天生玄体又玄功极高的女子,才有精关失守一次的微弱可能,你娘怀上你是奇迹;而你承袭父母两个奇才的天赋,又恰赶上一甲子之极阴时刻出生……这样奇迹中的奇迹,除了天命,别无解释啊!”

  “啊……师傅……那我应该比我娘更能让您快乐了?呀……是不是天命就是来补偿您的痴情呢?啊……以后只要月在师傅身边……就……天天补偿您二十年损失好吗?”

  “……”

  老婆!你到底是谁的娇妻啊?难怪他老人家都不敢应承了!

  “啊……呀……月儿好美啊!您为什么不早把月儿嫁啦……哦~~~啊……月儿要多多这样的快乐啊~~~”“月儿仙体奇缘……一定会享受世间比谁都多的快乐的!你……要是喜欢,以后师傅尽力就是了!嘶──”“啊……啊……师傅涨死月儿了……咿……呀……师傅定力好厉害……爽死月儿了,当初也一定会插得我娘快乐的……干嘛没自信啊!……啊……对啦……师傅说……我爹天赋异禀……是不是指……我爹的……下面……特别粗大啊?”

  “嗯……玉蜂大帝的意思,‘玉’是指相貌如玉了,‘蜂’指采阴,嘶……大帝,好像是说他无人超越的采花业绩,其实,是‘大弟’的谐音……还据说,不止大……还……特别持久……不,应该是根本是不射的!所以,我……能不怕你娘不喜我……吗!”

  “师傅不知……啊……冰山玄法中有缩阴术的……我娘应该知晓……不会被撑大吧……啊!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好好替娘补偿您……啊啊啊~~~~”师姐的耸动急促起来……我心酸中也佩服师傅的定力……要是我以后功力深了,也会有这样的定力,让我的美神老婆这样策马飞驰──哦……是策我飞耸吧?

  “啊……啊……啊……咿呀~~~月儿魂儿要被顶飞啦……啊……师傅……月儿明天也要被彝王的大阳物干了……啊……是不是我娘能喜欢我爹的大……那彝王的巨无霸……我也能吞下呢?”

  这、这也问师傅啊!老婆呀,你再这样一爽起来就什么都敢说!我、我……为夫很生气!后果很……沉重!

  “我又怕月儿明天后……就不喜欢为师了呢!呵呵……嘶……月儿慢些!你的……太紧!太……嘶~~师傅快要……败给月儿了!嗯……”

  “别啊!师傅……武尊天下无敌……定力更超人呢……不会……这就认输的呀~~啊~~~其实是月儿马上要不行啦……哈……啊~~咿呀~~师傅要把月儿抑欲的闸门顶开啦……那以后可……怎么办啊……啊……呀……开了……美死了!美死了……啊呀~~~哦~~~~”月儿下身在师傅胯上一通旋磨后,美神胴体剧烈抽搐起来,仙音魔吟娇声大作……

  “哦~~雪儿……夹死我了……”

  我棍硬极!我心极酸!直到听师傅丢精时,竟是低吼出岳母的名字,才略感平和下来──唉……只要他老人家还是爱着岳母而不是和我争月儿……我就不会是最悲惨的人吧?

  (十三)黎明

  我可不会傻等到月儿要出门时和她比轻功!何况这个大悲大喜、震撼奇异的新婚之夜已经让我疲乏酸软,外加饥寒交迫。赶紧软手软脚地溜回洞房。

  看着酣睡的美丽公主愈显纯洁的俏脸……感觉生活、家庭、还有被窝是美好的。

  以为肯定马上会睡着,谁知却没有,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明天……那个一想起来就令我气闷不已的“送礼”之约……月儿还要和师傅温存多久啊?怎么还不回来啊!

  不会是……书上管那叫“梅开二度”!师傅憋了五十年,虽然岁数大了,可身体强健、内功深厚……也许……三度也有可能?

  唉……我最爱的仙妻啊!现在是和师傅第几度呢?……这会儿换成什么姿势让……“小师叔”狂插呢?……不会一宿吧?唉……我的新婚……是不是应该说──只是月儿的花烛夜啊!

  其实月儿今晚经历的悲喜比我深啊!月儿的身体不累吗?如果累了……也就别回来了!为夫明天给你送衣服去?

  ──不行,那不成此地无银、不打自招偷听行径吗!

  可……为夫都放纵着最爱的宝贝……没有出手捉奸……怎么那窥视一下也是我这做丈夫的错?

  也许……月儿明天一直都在师傅那里……我应该更高兴呀──让恩重如山的师傅……插一百次也比……让蛮王那巨无霸肉龙插一次强多了!……好像一个叫老庄的说过什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偷情师傅是祸──但要是能避免被那又粗又长的巨无霸“干”到──就是我的福了!那……这个福后,又会伏着什么祸呢?……月儿的身体调和不是非得男人那玩意越大就越有效吧?……肯定是凌晨了,窗外现出微光,我脑子都麻木了,睡着了……再见!我的新婚日!再见!我的花烛夜!

  窗隔微响,冰凉冰凉的肉体钻进了被窝,我被冰得一激灵……闻到师姐特有的身体芬芳──即便是在睡梦中,我也会狂喜地搂过去……

  仙妻没有推开我,让我第一次用温暖的怀抱呵护爱人冰凉的玉体……师姐不是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跑回来的吧!

  虽然凉,但那丝滑、柔嫩与丰腴仍会令睡梦中的人也爱不释手……怎么……师姐的屁股和大腿上到处都是粘湿的液体!

  啊……师姐有些微喘的樱口也喘出……生栗子皮──男人的精液味!

  “师傅也太拼命了吧!”

  半梦半醒最容易犯错!我竟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十四)树枝

  “钟郎说梦话呢?”

  师姐语气里没有威胁味道。但我怎能放松警惕,谁让咱根本不是与人家斗的对手。

  嘿嘿,师傅也不是咱这老婆的对手啊!

  还是坦白或能从宽吧?……蒙骗她小人家那智力……定难过关!

  “我……我去找你,意外……看到了。其实,师傅对咱们恩重如山……我没进去,就回来了。我不怪月……师姐呢。”

  去的原因还是不要坦白了吧?能留一手是一手!

  “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算了。”

  师姐的口气柔和可爱。我立即为自己的决断英明骄傲起来。

  “那师姐告诉我,后来……”

  “睡醒再说吧,你不困啊?”

  “睡醒了……那公主不也知道了!”

  在老婆的薰陶下,本人智力提高比较迅速!

  “后来……还是和师傅……那样了。不过……出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哎呀,急死我了!”

  我一着急,声音便有点大。惹得公主咕噜一句蛮语,要醒的样子,只好禁声等她再睡沉──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我和师傅正要……完事时,忽然听见门外……哎呀一声,却是……那死胖子喊的。他……竟敢偷窥……还、还脱了裤子……”

  师姐娇羞地对我耳语。

  “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差点又忘了要低声。眼前闪过这样画面──我走之后,那个死胖子猪球从蛮王那里喝醉了,糊涂到忘记是晚上,竟然又去师傅楼下听候吩咐。结果听到的是我的仙妻月儿的魔吟……

  站在我刚站过的位置……当然会刺激得忘乎所以,就撒尿一般拎出那话儿……弄不好是与师傅和老婆同时……又丢又泄的呢!妈的!我明天去看看那门上可有污痕……

  “可是……他……被人丢了一节小树枝,正好……穿进他……屁股里。”

  我忘了感叹老婆说话又恢复了淑女文明,连屁眼都不好意思说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以我和师傅的身法,都没发现那个丢树枝的人……简直,和撞了鬼一样!我……怕你们这边出什么事,就……马上回来了。”

  ──我的天仙老婆新婚之夜就这样赤身裸体──嘴里含着、下身淌着师傅的精液,穿越整个武尊门山寨?

  我现在没空想这妥与不妥了、雅与不雅了!因为更重要的是──“那你总能猜出这门中,能把树枝扔那么准的人是谁吧?”

  “……”

  ──!

  “该不会是……师兄吧?”

  我在紧张急切中,脑子也没停转。

  昨晚只有师兄和猪球一起陪蛮王喝酒了,应该也是一起出来的……也只有他的功力可能让轻巧的小树枝从远处那么稳、准、狠地命中……目标!

  难道他也醉得忘了回自己房子,迷迷糊糊跟踪猪球到了武尊阁……也发现了老婆与师傅的秘密……见猪球行为不端,严重意淫猥亵了月儿的……尊严而愤然出手……可……我猜想的这个情节,好像不是很合理通顺啊!那他是故意跟踪猪球,还是……也知道师姐会在洞房花烛夜去师傅房间?

  “我也猜不出是谁。”

  师姐的回答让我更如坠雾里,焦躁不堪──七年来我天天盼望有点新鲜事,可武尊门内真如世外桃源一样平静如水。怎么我一结婚,在一个春宵夜里,就发生这么多奇事呢?

  老婆的仙体倏然滑走!

  又有微微呵气在我耳边细道:“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月儿的芬芳飘过。

  “……现在没热水,我去帮你烧吧。”

  再疲倦、再焦虑咱也不能放过爱护天仙老婆的机会不是!

  我正起身,后脑却被一只柔夷抚点了一下。似乎听到飘渺如丝又爱意哝哝的仙音:“钟郎还是赶快休息吧。”

  云中好温暖、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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