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爷爷那儿,把经过又说了一遍,爷爷和李叔也都夸奖我,但我知道,他们实际也已经知道结果,虽然他们很耐心地听我讲完。按照白痴的标准来看,我当然办得很好,但实际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而且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我最希望的是能抓住石姑父的什么把柄,但李叔却摇头说,他派人彻底打听了一番,石姑父没有什么把柄,为官清廉,作风正派。

  「你知道吗?」李叔说,「现在当官的玩女人是半公开,根本不用调查,大家都知道,而你石姑父查来查去也没有情人,倒有过几个想勾引你石姑父的女部下,被他毫不留情地打发走了。」

  「说起来他像个完美无缺的人啊。」可我心里想起菀姐对他的评价,老实说,我更相信菀姐的直觉而不是李叔的泛泛调查,已经先入为主地相信他没事,基本上也就调查不出什么事来了,何况,石姑父肯定是个极狡猾的人,行事极为谨慎。

  「也许他不需要其他女人,娶了万家的女人,都会心满意足,何必再去招惹素花野草?」

  我心里知道,李叔的话是在为自己撇清,其实我相信李叔也明白,尽管家中的妻子美若天仙,男人总还是有放纵的冲动,这大概就是男人的「泥」性,总要把清的搞成浑的,男人喜欢浑水摸鱼。

  「那钧姑父呢?琳姑可比瑶姑美多了。」

  「你不知道,我们也没对你说,实际上,你钧姑父有可能上了你石姑父的当,他是在瑶姑家认识韩夫人,受托送她回家,然后发生了这事,甚至你钧姑父怀疑被下了药。」

  「下了药?」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琳姑和她离婚以后,你钧姑父很苦闷,有时约我喝酒,我们是同病相怜,他自己说,那天他感觉自己特别冲动。本以为是韩夫人太美,自己是酒后乱性,可后来有人传说老石和韩夫人不干净,他才怀疑这点。」

  「那怎么说石姑父干净?」我不禁好奇地说,「如果他和韩夫人真有事,那说明他不是无懈可击,也许需要派人跟踪监视他,而不是仅仅做调查。」我的内心觉得,这很有可能!我的直觉告诉我,假如石姑父答应帮韩夫人忙,他就会不择手段,一击成功,他大概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就算石姑父和韩夫人有事,那也一定是韩夫人勾引他,他或许也是一是软弱,不得不帮忙了。现在汉先生出来,肯定没有关系,跟踪也没用。」李叔探寻地望望爷爷,近来爷爷显得体力不支,几乎不出房门,也很少说话,可爷爷说,「可以跟踪,不要打草惊蛇。」

  李叔点点头,说,「那我去安排。」

  临出门前,李叔跟着我,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李叔想问什么,我故意不出声,到了门口,李叔忍不住问道,「痴儿,你问过……」

  「我也正要对你说,李叔,」我依然表现出犹豫的样子,「我希望你李叔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其他女人?」

  李叔先是一愣,然后说,「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只爱你玥姑一人,你要相信我,痴儿。」

  我觉得李叔话里的底气不足,他明显是在偷换概念,我问的是有没有过其他女人,他却回答我只爱玥故一人。他以为我听不出其中的差别,我微微一笑。李叔有点急了,「你真的不相信我,痴儿?」

  其实我不想深究,同为男人,年龄相仿,即使李叔外面有女人,即使他是在撒谎,我也能谅解,不过程序总是要过一过,对他的警告还是要有,对玥姑,我也已情不自禁地生出母子之情。

  「我已经问过玥姑,知道你们的事,我也劝过玥姑和你复婚,我甚至答应了艾妹,一定劝到玥姑复婚,可李叔你要是外面有女人,你会害苦我的,玥姑会骂死我。」

  「我向你发誓,」这回李叔非常严肃地说,「我外面肯定没有女人。」

  这回李叔的话明显决断得多,假如他外面有女人,大概也决定从此断绝,对我们男人来说,其实老婆不知道,就算没有女人,玥姑不知道,那李叔自然也就算没有女人。我笑着对李叔说,「那好,我答应你,争取十一喝喜酒。」

  李叔大喜过望,不停地谢我,我心里说,你不必谢我啦,要是哪一天,我对你女儿略有不敬,原谅我就行啦。

  告别李叔,我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清风徐徐,树影沙沙,令人内心一清。这几天心里总想着和瑶姑的冲突,还有萌姐的亲热,我知道,权力和女人,是男人永恒的梦想,但正因为如此,男人更需要一份清醒。否则就会残暴如秦始皇,或下流如孙绍祖,那都不是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是拥有权力和女人,同时又保留一份诗意的美。

  这听起来像胡说八道,经历了猎获权力和女人征程的人都会这么说,但对我而言,对我这样特殊身份和经历的人,这却成为一种可能,但是如果我不加留意,如果我过度沉浸于权力和女人,我内心原本具有的诗意之美就会逐渐丧失。

  保留诗意的最好途径,是寻找具有诗意的女人,我知道我身边有一大群这样的女人,琳姑艾妹馨馨是最好的几个,可惜琳姑不会放下姑姑的尊严,和我肌肤相亲,而艾妹和馨馨都太小。

  菲姐。我内心冒出这个名字,是的,菲姐,要是菲姐像萌姐这样对我,那我此生都不必担心庸俗下流,可惜菲姐对白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事在人为,我真的没有机会?

  我向菲姐家走去,一边想着《哈克贝里芬历险记》,上次我怕菲姐过于惊讶,没有对《汤姆索耶历险记》发表太多的看法,这次,我要让菲姐大吃一惊,向我努力的目标迈出大大的一步。

  菲姐的母亲在看电视,我的到来,让她多少有点意外,以前白痴和这家肯定很疏远,菲姐以前对白痴的讨厌可以解释。可今天她很高兴地迎接我,还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让我去菲姐的房间。

  菲姐打开门,却没有让我进去,仍然让我去到花园聊,我从门缝里看到菲姐的房间素雅简朴,本来能够进入女人的卧室,就是和女人关系亲近的最好体现,我失望地说,「菲姐,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嫌我白痴,弄脏了你的房间?」

  菲姐笑着说,「你不必伤心,我的房间从来没让男人进来过,连鼎蕤想进都进不来呢?」鼎蕤确实是万家小女人心目中的偶像。我心里略略感到安慰,菲姐还是个拒绝男人进屋的女人,这让我有了努力的方向。但我还是故意说,「可我又不是男人,我只是你的痴弟啊。」

  菲姐停住脚步,转身仔细地看我,我被看得有点不自然,菲姐淡淡说,「倚老卖老很讨厌,倚傻卖傻却很恶心。你能明白吗?」

  我很尴尬地笑笑,不说明白也不说不明白,但心里却悚然而惊,在菲姐这儿非自然的表现都会得来这样的后果,可我就是个非自然的产物,我怎么可能得到菲姐的欢心呢?

  坐在树影下,菲姐悠然地说,「清风徐来,芳草萋萋;有书悦目,有人可心;人生之美,莫过于此。--可惜啊。」

  菲姐说这话,肯定以为我听不懂,我已决心要让菲姐吃惊,就说,「菲姐不必可惜,我会努力成为菲姐的可心人。」

  菲姐脸红起来,菲姐不仅笑起来特美,晕生两颊更美,她既有点吃惊,又有点作弄地说,「你以为我说的是你啊?」

  我说,「我知道,菲姐说的‘有人可心’不是我,‘可惜啊’是我。」

  这回菲姐不生气了,纯是吃惊地看着我。我又接着说,「古人说的,士别三人,当刮目相看。虽然我离菲姐的要求还很远,但菲姐的可心就是我努力的目标。」

  菲姐的脸又红起来,为了掩饰自己,装作生气地说,「你书读得不多,油嘴滑舌倒学得很快,可见不是正路人。」

  在菲姐心中,我读的书当然很少,这我可不敢让菲姐吃惊,我只好说,「这也许说明我悟性高,菲姐你干吗要把我往坏处想?菲姐你对我有偏见啊。」

  菲姐审视地看我,点点头说,「好吧,也许菲姐是有不对,那就谈谈你对《哈克贝里芬历险记》的看法。」

  我低头沉思,考虑自己要说到什么地步,还是决定要让她吃惊,就说,「这部作品比《汤姆索耶历险记》深刻,它表现人内心最本质的善良,这种善良能够超越道德和法律的约束。」

  菲姐想掩饰却没能掩饰住她的惊讶,但她只是点点头,让我说下去。

  「哈克贝里知道帮助逃跑的奴隶,既不道德也不合法,但想到山姆被卖到南方去后的不幸命运,就决定即使要下地狱,也要帮助山姆,这就是人内心最本质的善良。另外,书中出现的成人白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不是骗子,就是充满偏见,互相仇杀。而黑人山姆却真诚善良,心胸开阔。在当时种族歧视还很严重的美国,马克吐温能这样写,实在了不起。」

  菲姐吃惊的望着我,说,「你也很了不起啊!竟然能理解到这地步,--有多少是自己的,多少是网上查来的?」

  我暗暗叹口气,别人毕竟不会相信我能有这样的能力,申辩没有意义,我就说,「我也分不清了,有些是我的,有些是查来的。」

  「很不错了,不管自己的有多少,能把别人的思想表达到这一步,已经说明你很用心。」菲姐的话里流露出赞赏之意。

  我赶紧说,「我是不想让菲姐失望,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要不怎么对得起菲姐这样的名师?」

  菲姐笑了,说,「你连拍马的功夫都学得这么好了?」但话里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又说,「菲姐,我这次做得好,你给我什么奖赏啊?」

  菲姐的脸严肃起来,淡淡地说,「你读书是为自己好,凭什么要别人给你奖赏?」看到我失望地叹气,菲姐又笑着说,「我表扬你已经是很大的奖赏了啊。」

  我明白在菲姐这儿,原定在琳姑玥姑那儿的方法绝对不能用。我也就点点头,说,「那菲姐你再给我推荐什么书?」

  菲姐想了想,说,「随你看吧,看了什么就来找我,看看你会选什么书。」

  「好吧。」我心里明白,这好比抓周,宝玉当年让老爸大大失望,而今白痴却不会让菲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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