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别高兴太早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不能就这么死去!可这一次不想死也要死了!我先前几次逃脱了李媒婆的毒计,这一次,我没能逃过,我认命!

  但就算死,我也要拉着李媒婆陪葬不可,她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我的父母之仇,腊梅婶子的仇,以及莲花也是间接死在她的阴谋算计里,我恨不得剖开她的心脏去祭奠我的仇恨!

  我匆忙穿衣,准备下床,至少在临死之前,我要先将她结果了才行,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险恶,我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死,于我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但解脱归解脱,总不能还让仇人留在世上逍遥快活吧!

  “你干什么去?”

  女人见我急匆匆的样子,便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你是不是想在死之前,去杀了李媒婆?”

  我转头疑惑地看着这个女人,她为何总能看穿我的心思?奇了怪了,我以为没人可以猜透我,因我性格属于善变的那种,可在她面前,我几乎透明成了一块玻璃。

  “我去干什么?不用你管!我可以不怪你,但我绝不能饶了李媒婆!”

  我用力甩开女人的手,激动地说,“你知不知道,她与我有着血海深仇,你要是敢拦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因我的暴怒,沉默地看了看我,然后很平静地说:“你现在找不到她!在你没死之前,她是不会出现的,更不会让你找到她。”

  “你什么意思!”

  我冲女人狂吼道,“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我死了没关系,但我不能留她这条狗命,要不然我死不安心,更无颜在九泉之下去见我的亲人!”

  身为人子,不能为其父母报仇雪恨,死后见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怪罪的!

  “别白费力气了,你掘地五尺也找不到她,因为她早已经远远地躲去了,她知道你和我发生了身体关系,二十四个时辰之后才会死,她怕你会在这个时间段里找她报复,所以你认为她会傻到坐在家里等你找她吗?”

  女人的话如当头棒喝,是啊!李媒婆是那样精于算计的一个人,她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是我太傻太天真了,本以为死之前,和她来个玉石俱焚,一了百了,现在看来,全他妈的都是泡影。

  我垂头丧气地站在当地,没人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恐惧,我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不能为父母报仇!

  下一秒,我发疯地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喝问道:“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她在哪里?要不然,我先宰了你!”

  女人被我扼住了喉咙,脸上通红一片,青筋历历可数,她却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甚至连张口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她似乎预料到我会这样逼问她,她似乎猜透了我不会宰她!

  “快说!我让你快说,你听到没有?”

  我的吼声震天响,惊醒了旁边沉睡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我的心像豆腐一样软了下去。

  我如果害了眼前的这个女人,那么她的孩子就会孤苦伶仃了,我就是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弃儿,又怎忍心看到这个孩子惨遭与我同样的命运呢!

  “你放开我!”

  女人叫道,我放开了她,她抱起自己的孩子,撩起衣服又开始喂孩子了,这一次她没有避讳我,也无须再避讳我了,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的母性完全吞噬了我的兽性,我想逼问她的狠心荡然无存。

  我无助地看着她,语气开始变得低三下四:“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吗?求求你了,她害了我父母,又害了许多的人,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你干嘛还要护着她?难道就因为当初你欠她恩情,所以你连善恶都不要了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你答应她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你不欠她什么了,就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求求你了!”

  说罢,我的眼泪跟着簌簌而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动女人,但却看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慈悲的光芒。

  我抓住她的弱点,继续声泪俱下地说:“当年我还未满月的时候,李媒婆就害了我的父母,使我成了一个孤儿,流落在这个世上,遭人白眼,遭人唾弃,寄人篱下,你想想,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忍心看着他这么屈辱地活下去吗?”

  我又清晰地捕捉到了女人眼里最柔弱的色彩,她温柔地看着我,想了想,然后说:“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也不会告诉我,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活下去的办法?”

  闻言!我的心激荡了!她说有办法可以让我活下去!能够活下去,那最好不过了,这一刻,我的心骤然多跳了几拍,脸上抑制不住兴奋,抓着她的一只手,连连说:“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吗?什么办法,快告诉我什么办法?”

  “你别高兴太早了!”

  她眉头突然皱了皱,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这个办法难度太大,只怕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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