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二个两周我在美国出差,人生第一次走进维密实体店,窘迫万分地给婕买了几套内衣。当女销售员问我胸罩要不要钢圈,内裤要什么款式,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另外还在CoachOutlet买了个包,免得婕说我买给她的其实都是给我自己的礼物,

  每个夜晚在酒店手淫时,我回味着她熟透的肉体,她越来越放肆的淫荡,我也想象在将来的某天,当我在她的玉体上纵情驰骋,她如葱的手指抚弄我的睾丸,而她的无名指上有光芒闪耀。那个我向她承诺的日期已经不是那么遥远。我筹划着预算,思索着如何偷偷确认她的手寸而给她一个惊喜。

  好不容易捱到差旅结束,收到她发来的化妆品清单在机场买到了大部分有货的。我想象着她收到这些礼物时开心的样子而为之微笑。回到家还是下午,一直等到婕晚上十点下班回来,我充满期待地迎向她。

  “回来啦”,她淡淡地说,脱掉高跟鞋。

  我有点失望于她的反应,但还是笑嘻嘻地过去抱她,她站在那里让我抱,有点机械地接受我的吻。

  “我带了礼物给你哦”,我迫不及待地献宝。

  她在我的要求下试穿了维密的胸罩,翻看着我买给她的化妆品道,“怎么没有我要的BB霜和粉饼呢?”她的语气里带了不满道。

  “机场没货了”,我僵硬地笑道。

  我向她发出求欢的信号,但她推说累了。

  我再迟钝,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深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颤栗于那几乎无法逃避的结论而仍心存幻想。我几乎肯定婕最近的晚归至少有时是在和别人约会,但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他们上床了吗?她还爱我吗?可是明明婕说过她的原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要完全坦诚,最近还在和我投入地做爱

  婕在外面看电视,很晚才进来睡。

  第二天周五,婕仍然晚归,周六则去见朋友,但在周六我借口出去办事,让她把车留下了。她平时会开我的车,而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带录音的。

  我去车里取了记忆卡插入电脑,里面有几十个视频,我打开的第一个就告诉了我答案。

  我听着视频里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打情骂俏,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她叫他文。

  和上次我们短暂分手期间不同,这次她是在我们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的同时有了别人。我幻想了二十年的绿帽子,此时套在我头上我却没有任何快感刺激,只有最深沉的痛苦。

  她欺骗了我。在她说“一个月见不到你我怎么办啊”的同时,在彼此每天仍在微信上道晚安说爱你的同时,在我腆颜去维密为她买内衣的同时,她在与另一个男人约会。我听到他们在我车里互诉衷肠,听她抱怨我的种种不是和他的柔声安慰,我感到这一切是那么荒唐。

  我甚至看到视频抖动着,镜头里是我家小区车库,背景是他们压抑的喘息和呻吟:

  “……你好香”,那个男人道,接着一阵口舌咂吮和衣衫悉索声。

  “哦……”,婕有些紧张地道,“不要再脱了……万一有人经过……”

  传来座椅皮革的吱吱摩擦声,然后是婕的一声“噢!”,跟我平时插入她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然后是肉体碰撞的啪啪声。

  “……好刺激……”,听得到婕掐着嗓子呻吟道,“……好怕……”

  “怕什么?”,那个男人淫笑道,“怕你男朋友来找你?”

  “别提他”,婕喘道,“……嗯……舒服……”

  广角摄像头里忽然出现婕的一只玉足,此时被她抬起搁在副驾中控上方,随着两人的碰撞不停颤动。

  “时间别太久了……”,婕焦声道,“有套子吗?”

  “没带在身上”,男人喘道,“让我射进去好不好,明天买药给你吃。”

  婕没作声,显然是默认了。

  “我还没直接射进去过呢”,男人得意道,“你好紧……”

  “你射给我吧……太危险了……我不行了……噢!噢!”婕莹润的脚趾痉挛般用力蜷缩,后跟不由自主地从仪表台上抬起,然后又砰的一声无力地倒下,难耐地摩擦着皮革颤抖着。

  那个男人低吼连连,显然也在她的阴道里获得了满足。

  他俩喘息了一阵,“拿张餐巾纸给我,要流出来了”,婕道。

  我呆坐在电脑前动弹不得。回想起多年前的婕,那个毫无保留地爱我的女孩的种种甜蜜,在她失落的时候仍称我为她的挚爱,怎么会到今天她已铿于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还在他人胯下呻吟。曾经完整了我的人生的爱情,如同一个美丽的皂泡,啵地一声在我面前破碎成沫。

  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我思绪纷乱。我想象自己拿出一切证据责问她然后让她滚,但我真的准备好离开她了吗?整整五年的相知相伴,经历了那么多相爱相杀的我和婕真的要结束了吗?我看着桌上去年生日她送我的定制台历里我俩甜蜜的合影,我要把它丢弃,连同我所有对她的感情和记忆吗?我望着镜子里自己鬓边细碎的银丝和难以忽视的肚腩,离开她我还能找到一个像她这样让我迷恋、让我甘愿忠诚的美丽女人并与之相爱吗?年届四十的我坐倒在沙发里,捂着自己的脸无助地痛哭。

  晚上婕洗完澡照例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我心情复杂地坐到她身边。她有些意外,“今天怎么这么好来陪我?”

  我笑笑,假装若无其事,“对啊,很久没看到你了嘛。”

  “有没有想我?”

  我的心隐隐作痛,你真的还在乎吗?“当然有啊。”至少我的答案是诚实的。

  “乖”,她淡淡地道。

  我凑过去抱她,她身子微僵但顺从了我。她的躯体一如既往地柔软,她的凹凸摩擦着我的身体,尽管我杂念纷陈,我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顶住了她的大腿。婕的腿一缩,推开我强笑道,“好好看电视。”

  我心中刺痛,却移开了自己,心里充满了负面情绪,你每天还在说爱我,却连让我碰都不愿意,还和别人上床。

  她一直看着电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中间她的手机收到通知亮起几次,她把它从我眼前拿开没有回复。这个iphoneX是她缠着我给她买的,我自己嫌贵,用的还是一个老旧的6。我想到她每月拿着我给她的钱、开着我的车跟别人约会,拿着我买的昂贵手机跟别人联系,用我送给她的化妆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让别人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在她本该是我专属的肉穴里尽兴,心里惊涛骇浪般翻涌着不甘,却只是一言不发地走进书房。我打开电脑里的小说开始看,许久却盯着页。

  过了几分钟,听婕走进来。她搂住我的脖子,丰满的胸部贴着我的后脑,“你在干嘛?”她明知故问道。

  “看小说呀”,我尽量平静地道。

  她有些迟疑地道,“想跟我抱抱吗?”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觉得歉疚了么?我想有骨气地说不,但我实在拒绝不了。也许身体的亲密能挽回些什么?

  我和许多女友都有过临场硬不起来的窘境,而和婕在一起哪怕是这种时候,我都一碰就硬。我插入她,想到这个我深爱了五年的女人和她本来是我专属的私处在被分享,我心事重重。

  “好粗……”,婕却似乎很快进入了状态。

  你是在拿我和他比较么,我心想,但至少看来这方面我还有优势,明明知道这是种屈辱,精神却不争气地一振,鸡巴更硬了。

  “哦你的鸡巴好硬”,婕的阴道似乎主导了大脑,方才的勉强都不见影踪,“怎么这么硬呢吕墨?是不是又在幻想了?”

  我闭起双眼,灵魂仿佛漂浮在自己的身体上,抽离了肉身的痛苦和快感道,“……是的……”

  婕似乎略有所查道,“插我呀……专心点……你不专心我不让你插了你相信么……嗯?不专心就让你拔出去……”

  哪怕在难过中,她的话语仍然让我愈发坚硬。

  “谁说这个礼拜你有资格干我的……你都没有求我”,婕喘息道。

  “……是的……”

  “对啊,谁同意你插我了……”

  “……你这个骚货……”,我无力地道。

  “嗯……噢……所以你要不要让我爽?快狠狠地干我。快一点!噢……快点让我满足呀吕墨……从前在我身上动这么快,现在动不快了是吗你这个胖子……”

  其实我除了肚子大一点,在同龄人中肯定算不上个胖子,但我知道她在拿我跟她三十出头的情人作比较。

  “你要找瘦的男人了是吗?”我故意道。

  “是的吕墨,你喜不喜欢我找比你瘦的、身材好的男人干我?”

  我悲哀地看着她演戏,我也扮演着一无所知的男友,“要的……”

  “噢……你戴帽子了吕墨……你的头上一片绿油油的……”,婕喊着,想必心里是刺激的。

  “……嗯……”我咬着自己的舌头,从自虐中找到一些解脱。

  “你知道的是吗?噢……你知道就好。你知道你头上有多少绿帽子吗……我帮你数数看……噢……数也数不清……你知道你女朋友多骚么……”

  “……知道……”,是的我真的知道,我想。

  “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干你女朋友么……所以你说你绿帽子多不多……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干我么……”

  “不是么”,我假装无辜地问。

  婕冷笑,“你真的这么以为啊……哼……你以为你不在的时候没有人干我是吗……你以为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是吗……是吗?”

  “是的”,我的心一阵阵地疼,我本来是真的这么以为的啊,我的爱人。

  “是的啊?”她嘲笑道,“做梦吧你……你不在的时候我跟太多男人搞在一起了……有你什么事情了……”

  “噢……”,我的心在痛而我错乱的大脑和鸡巴在爽,仿佛冰火两重天。

  “你看我平时找你么?”

  “不找……”

  “对啊那你还不清楚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找你”,婕冷酷地道,我都有些诧异她的大胆,毕竟我们之间没有摊牌。

  “我操……”

  “说呀,你说我为什么不找你”,婕竟然催逼我道。

  “因为……你在给我戴绿帽子”,我绝望地道。

  “噢!”她激动地道,“对啊!你自己也知道对吗……因为我在别的男人胯下,哪里有空找你!”

  我大叫一声,发力抽插她的肉洞。

  “你心里清楚的是吗?以后如果晚上我晚回来你就知道了,不要来找我打扰我们……”,婕喘息道,“你就乖乖地在家等着,做你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在家加班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养我,我出去给你戴绿帽子满足你……好不好吕墨……”

  我听得头皮发麻,浑身有种虚弱感。

  “你不要管我在干什么……无非就是这种事……你看我每天回来都很累,就知道为什么了……你知道跟别的男人干有多爽吗……”她竟然在笑,“你没有发现我现在不太要跟你做么……”

  “对的……”

  “对啊,你知道就好。”

  我感到高潮临近,不由缓了缓节奏。

  “不要停呀快点!”婕登时感觉到了变化,“你快点呀……”

  “我去戴套。”我只有这个借口。

  重又插入的当口,婕再次发出满意的呻吟,“噢舒服……你干我干得爽我就告诉你别人是怎么干我的……看你表现了……你看我现在都不跟你做,因为别人干我干得很爽的,哪里还轮得到你啊……我现在只想跟别人做……你知道的对吗……”

  “我知道……”

  “所以我没空管你……虽然你是让我很爽,但是跟新鲜的男人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每天都想跟别人做……跟你做的时候也在想跟别人做……”

  我咝着凉气,我的痛苦,快感,想要推迟高潮的纠结都混杂在一起!

  “你知道吗……你喜欢吗……”婕催逼着我说出她想听的答案。

  “喜欢!”我自虐地喊道,“叫他的名字!”

  婕楞了楞,“……我平时不叫他的名字……”

  “叫出来我要标了!”我焦声喊道。

  “噢!文!干我文!”婕急声道,“文!插我!”

  我汗毛直竖地吼了出来,“噢!噢!噢!”

  婕也抱紧我尖叫着高潮了,仿佛我仍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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